且說在錦繡與斡勒納鬱帶着一小隊將士離開的時候,那送他們遠去的是身後營地中的陣陣歡呼聲!
與錦繡共乘一騎的斡勒納鬱聽見這發自內心的欣喜聲音,眉眼都不自覺柔和了!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斡勒納鬱會讓西樑所有的百姓每日都這般開心!
營地門口二十隻巨狼彷彿最稱職的守衛,端坐在地動也不動,高高聳起的耳朵不時抖動,看的營地裡不時巡邏路過的一干將士心中凜然。
而錦繡一衆帶着一干兵將與巨狼就這般迎着細細碎碎的雪花朝着斡勒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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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錦繡這第二次上山照舊是走的那條路,那條路上此時依舊殘留着巨狼的爪印,甚至還有幾塊血色印跡凝固在那裡,也不知是不是血腥氣太濃,是以,這一路卻是異常的順遂。
那幾個跟隨而來的兵將,手持兵器,肩背弓箭,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看的錦繡不禁好笑,那跟在身後的巨狼豈是擺設?
不過也怨不得他們如此,對於他們來說,這斡勒山的恐怖怕是已經印在骨子裡了,如今能跟他們上斡勒山,便已經是勇士了!
一炷香之後,錦繡帶着他們來到了石林處,那裡哪裡還有那先前那雪白一片怪石嶙峋的模樣,只有被蠻力刨開的巨坑。
搭眼望去約莫有幾米深,裡面沒有被飄灑的雪花掩埋,只有帶着砂礫的碎石,甚至還有點點金色摻雜在其中,這一眼,當真是看的斡勒納鬱與那一衆兵將驚訝到不行。
先不說他們,只說他們一衆人到了地兒,錦繡便擡手拍了拍狼王的腦袋,而那狼王彷彿已經與錦繡心有靈犀了一般,只是這一個動作,便領悟了錦繡的意思。
當下只見那狼王一聲低嚎,便見那一直跟隨在衆人周圍的巨狼默默的將此地圍成了一個圈子,光是此舉,就讓那羣兵將看的直咽口水,若是他們捕獵時遇見的都是這種,怕是他們早就去跟天神報道了!兵將們看的心中發虛,只把目光往那深洞裡瞧!
且說斡勒納鬱此時卻是再也無心其他,從巨狼背上匆匆躍下直奔那深坑而去,再三相看好似不過癮一般,乾脆趴在了地上將頭探了進去。
雖說此時太陽已經探出了一點頭,可是若想只憑一雙肉眼在這灰濛濛帶着雪絲的視線裡看清深坑中的東西還是有一點難度的,錦繡翻身躍下狼背,翻手拿出望遠鏡,一抻一拽便遞到了斡勒納鬱眼前。
“放在眼前,想看哪裡便移動方向!”斡勒納鬱自然識得這個東西,那一日兩夜,他與錦繡共乘一騎,沒少看錦繡拿出來擺弄,雖然不曾用過,可是大致做什麼用的卻是已經猜出了一二,卻是不想如今,機修就這般遞到了他的手中。
斡勒納鬱笑了,趴在地上的他笑得像個討到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錦繡沒再言語,見他擡手接過後,便走到較高處半眯着眼眸打量起別處的礦坑!
斡勒山綿延相連,此處雖然偏居一偶,但是礦藏卻也不少,錦繡挑了又挑,這纔給他們挑了幾個如今適用的礦藏!
對於他們這礦藏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壞,錦繡選來選去也用了不少時間,更是爲了讓他們看看樣品費了不少力氣,這一夜就這般折騰了過去。
雖然一夜未睡,可錦繡除了眼底有些疲憊,卻是一點兒也教人看不出,那衣衫獵獵的模樣說不出的瀟灑俊逸!
“錦繡,這是金礦?”那幾個兵將此時也因爲巨狼守候放下了不少戒備,更是對這個深坑好奇的不行!卻是不想,還未等他們看清,便聽自家殿下說出這麼一句,聽在他們的耳中,就彷彿炸雷一般。
“恩,這是金礦,純度不錯,看着樣子也少不了,至少夠你們目前所用了!”錦繡聞言回頭,笑得清淡,說的更是隨意,看着斡勒納鬱欣喜的臉,錦繡彷彿刺激不夠似的,對着斡勒納鬱招了招手
“你且來看!”他那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招了招,斡勒納鬱便不自覺的走了過去,錦繡也沒理他那個呆模樣,只是拉着他站到高處,遙遙指着不遠處分佈不同方向,距離卻又極近的深坑道“那是銀礦!那是銅礦!離得都不遠,好看管,好守衛!”
沒有等斡勒納鬱說話,錦繡便甩了甩廣袖,從中抽出昨夜錦繡一直臨摹的書道“此書是我對如今西樑的一些見解,僅供你參考!”
錦繡這般說着,卻見方纔還一臉激動笑意的斡勒納鬱沉了面色,沒有以往聽到他的意見的興奮,眼中複雜的即便是通透如錦繡,一時也有些搞不明白!。
“怎麼了?不要?”錦繡抖了抖書中的書挑了挑眉毛,彷彿與好友開着玩笑一般的隨意言語道。斡勒納鬱額角青筋突了突還是擡手接過了,繼而擡頭問道
“你是要走了嗎?”他眼中有期望,有急切,就連那幾個跟來的將士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對這位畏懼居多,可卻是不願意見他走的,不說他來了他們有吃有喝,只說他那神奇手段,便足以讓他們感到安全,卻是不想,這才幾日.....
“是啊,離開幾日,有些惦念!”錦繡回答的毫不避諱,繼而又笑着回頭指着那幾處深坑道“這幾處礦藏是我尋的離你們最近的幾處!我會將巨狼留下二十頭護衛你們!也會給你們留一冰洞的吃食,你們不用擔憂!”錦繡見他接過本子,臉上笑模樣也深切了幾分。
“那這些巨狼的吃食呢?”那斡勒納鬱嘴巴開開合合,到底也只憋出這麼一句,不似他平時的舌燦蓮花,反而像箇中二不知世事的傻瓜。
錦繡哈哈一笑,拂袖道“放心,放心,它們自然會自己覓食,若是有敵襲的話它們一定會嚎叫警醒你們的!待一切安穩之後,我會來帶它們走的。”
斡勒納鬱看着這人灑脫的模樣,心中越發不是滋味,可他也知自己這般模樣不對,他已經幫助了自己太多了,如今更是做到了這般地步,還有什麼苛求的,斡勒納鬱抿了抿春,似是在斟酌
“那,我該如何找到你?”他說的磕磕巴巴,卻眼含期待“我若是有什麼不懂,該如何問你?若是....若是...還有,你什麼時候走?”
他拉長了音兒託了半天,卻是再沒好意思說話,他覺得他如今這模樣不是可以做西樑王的男人,也不知錦會不會是生氣,覺得自己沒用......
“待阿大阿二將東西送到,我幫你們安置好後便走!”錦繡一本正經的答着,卻到底是看不過他這模樣“這隻雕兒送你吧!通信什麼的它都會!你只管把信裝進竹簡對它說去吧便可!切記要不時餵它吃些肉食,這樣它纔會與你親近。”也沒多想什麼,錦繡擡手便放出一隻雪白色的雕兒,那雕兒身披白羽,帶着些許灰紋,眼神靈動,利爪如鉤,看起來神俊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