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旁,楊承志如今的措辭與風度當真像極了君子,他淺笑搖頭,輕輕擺手道“將軍錯了!我要的不是這個,我只是讓你們幫我毀掉一家人罷了!”
他笑着,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順着他手的方向,那羣西樑人自然看見了那聳立在城門前不遠的李樊兩家“呶,就是那裡了!我只要他們雞犬不留,相信將軍一定做得到!至於我,倒是不吝嗇這一條命,早死早投胎嘛,誰說活着就是舒坦了.....”
他說着,居然靠在一邊乾草上席地坐下了“我想看着他們所有努力毀之一旦,再求將軍賜我一個全屍,不知可否?”他仰着頭望着那身高六尺有餘的西樑頭領,滿臉的風輕雲淡!
“呵,王說的真是對啊,咱們摔摔跤,打打架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像你們這羣北域人才是最恐怖的,因爲你想借着我們的手毀掉一家人,便讓一村的人陪葬?”那頭領砸吧這嘴,感嘆的掃了一眼空蕩蕩的村子,滿臉的唏噓與鄙夷!
“有何不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再說,死了其實很容易,反倒是活着很難!我今日大開石門只是想讓您看到我的誠意,那李家不單單是我的目的,也會是您的去處,那是本村最富裕的人家!我要的只是他們雞犬不留!我即便是死了也瞑目!將軍,可否?”
不得不說,此時的楊承志很有勇氣,面對着滿身戾氣鮮血的西樑人他仍舊能夠與其打着商量!顧以笙摸索了一下錢袋中的飛鏢還有那些小藥品,眼睛卻是一刻也不敢離西樑人!
“行啊,就照你說的辦!最富裕嗎?我喜歡!”那頭領深深的看了楊承志一眼,便狂笑着允了,而此時,擋在他面前的只有顧以笙一個!那頭領輕蔑一笑,手持彎刀遙遙指向顧以笙道
“我認得你這根鞭子,你便是城牆上的那人!”他說着上下打量着,讚歎道“少年英才!”邊上兩個頭領也是極爲贊同的點頭!都說西樑人崇尚強人,卻不想兵在陣前,他還能夠這般大度的誇讚別人,顧以笙面色發黑,面色緊繃,抿脣不語!
“我說少年,你身子骨雖然不如我們西樑人強壯,可這身手確實不錯!如今大勢所趨!除非你一人能殺掉我們千人,萬人!不然,你只有死路一條!不如,加入我們吧,我們王,可是最喜歡“人才”的啊!哈哈哈哈...”
那人肆意張揚的說着,好似篤定了顧以笙的下場一般,那閒適模樣好似將顧以笙當成了老鼠逗弄,聽的不願離去固守在城牆傷老村長心中憤怒不堪。
“西樑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果真不假!你們難不成看不到我這是什麼姿勢嗎?戰啊!白癡!什麼大勢所趨!不到最後別吹牛皮!小爺的才華豈是你們那粗莽無知的王能夠欣賞的,天都黑了,快滾去睡吧!”顧以笙的嘴頭一次這麼毒,那通身俠氣斯文的人,誰曾想開口居然是如此這般。
那頭領氣的臉都紅了,彎刀一揮,大聲吼道“侮辱我王,當殺!給我上!將他碎屍,扔到山中祭奠我們西樑的勇士!”
也不知是這聲聲怒吼激起了他們的熱情還是如何,那羣渾身浴血的兵將聞言便手握兵器朝着顧以笙衝來,那呼呼啦啦的一大片,將整個石門與街道都堵滿了,可見其聲勢駭人,老村長與身後的兒孫撕扯着,不住的扒着城頭往下望!
而就在這時,只見遠方飛速跑過來兩個身高不足五丈的小小身影,他們腳下踏着的步伐詭異,速度卻是奇快,稚嫩的同聲也在此時響起“好大的口氣,居然敢動我們的人,既然如此,就拿你開刀!”
聽那聲音分明是個女娃,可是說出的話卻是無比霸氣,而與此同時從那身影中射出的卻是一把閃亮亮的飛刀,那飛刀薄如紙片,上綴紅綢,可速度可是奇快,隨着她人影出現在顧以笙身旁,那把飛刀也割穿了那頭領的喉嚨!
“咯.....咯.....咯......”那方纔還跟楊承志耀武揚威大放厥詞的頭領就這般成了駱玉的刀下亡魂,他喉間與口中不住的往外涌出鮮血,瞪大的雙眼滿是不可置信,但最終他也只是無力的摔倒在地!
而他身旁的兩個領將,卻是在他中刀的第一時間拉了身旁的親兵擋在前面!不說那兩個被擋在前面的親兵如何。
只說駱蕭同駱玉站在顧以笙身旁的時候,他們極有默契的相視一眼,俱是一笑,只見駱蕭鬆了聳肩無奈道
“沒辦法,我雖然是他哥,可卻是沒有她強!”這話說的沒頭沒腦,顧以笙卻是笑了“無礙,咱們今日不說長幼,只爲那人!”二人剛剛閒敘,卻聽對面有人怒笑道
“好、好、好,第一戰便有如此強的對手!”那另外一個頭領站在親兵身後,笑得陰篤“幾個小娃娃如今卻是能頂一片天了!真是有意思!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們本事,還是我們人多,這村子,我們勢在必得!”
說罷,他朝着身後一揮手,狠狠道“給我殺,拿出你們的弓箭,亮出你們的彎刀!給我將這三人拿下!萬刀砍死不爲過,我要拿這三個娃娃的血,祭旗!”
那西樑頭領的聲聲言語聽在老村長的耳邊,不禁淚灑滿襟,就連什麼時候身後的拉扯停止了都不知道!
城門內站着的是三個半大少年少女,城門外站着的是密密麻麻鮮血滿地的西樑人,這情形無論怎麼看都是已經註定,可那三個娃兒卻是動也不動,淺笑仍在,自信仍在,期望仍在,他們,便不會退!
’再說那羣西樑兵將,明顯知道該怎麼選擇,雖然頭領說拿刀,可卻沒有一人貿然上前,都是將揹負在身的弓箭摘了下來,而此番行爲下來便是導致一排又一排的箭矢紛紛將目光對準了那三人!
要說此等景象的確是駭人的,被那數不勝數的箭羽瞄準着,怎麼可能不教人膽寒,可是偏偏那三人卻是笑了,因爲那天空中的鷹羣雖然越來越近,可是離他們更近的卻是還有一隻巨鷹,它當空飛行,其背上站着一白衣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