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的最中心,十九山莊的某座院子裡。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這麼沒用,婷羽她就不會受了那麼重的傷了。”剛醒來的安東臨聽聞安婷羽爲了替他找毒沉香的解藥被蟒蛇打成重傷,還差點丟了性命,他頓時自責萬分。
“老爺子,承相大人,屬下失職了,沒有保護好大小姐!請老爺子與承相大人懲罰。”另一旁,當言愧疚的道。
“當言啊!那丫頭有說讓你去嗎?”安老爺子輕輕振了振手中的金柺杖,淡然的輕語。
當言搖了搖頭,“沒有,但是……”
“既然沒有,那你何來的失職?再說了,那丫頭也不是在意那種事的人,也許她更慶幸重傷的人不是你們,不過爲了這事,那丫頭可是差點丟了性命,就這麼不聞不問,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幽冥無能。”安老爺子突然轉向一旁沉默的景傲天,說道:“景王爺,那丫頭的權力是你給的吧?因爲你,那丫頭承擔了你該承擔的危險,如今她雖然不能說是爲此受傷,但恐怕也脫不了關係,畢竟我這老頭有什麼能力啊?東臨這承相也是空有虛名,這個兇手恐怕就是衝着十九尊上也就是你去的,那麼這筆帳你可得好好的記下了。”
“是,傲天知道怎麼做了!”景傲天還算恭敬的回答,犀利的瞳眸閃爍着冰冷以之光,這筆帳是該好好的算算了,之前是因爲關係到安老爺子與安東臨,而且安婷羽也主張自己動手,所以這事安婷羽回來之後他就沒有再管,可是既然安婷羽現在不能管,那他就必須管了。
兩天之後,景傲天回到天門,當日就帶寧大人的人頭走進皇宮。
看着還滴着鮮血的人頭,龍尋易微微皺起了眉頭,“景王爺,你這是爲何?”
“不爲何,只是因爲寧大人一直誣陷安老爺子與安承相有反逆之意,所以就將他的人頭取下來了,不過您若執意問一句爲何,您也可以理解爲懲奸!”景傲天冷漠的道。
“證據呢?”龍尋易問道。
“皇上,難道還需要什麼證據嗎?安老爺子與安承相從入牢到現在,他們遭受多少次襲擊?一個月兩次啊!這代表了什麼?代表有人希望他們死,所以什麼前朝帝物,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是栽贓陷害,而且羽兒……也就是安大小姐,她在去給安承相尋藥前就已經發現了重要線索,那個已死的獄卒並不是猝死,而是被毒殺,而且家裡竟然出現一件不該出現的東西。”
說罷,景傲天從懷中取出一件東西,讓宮婢逞了上去,然後又道:“那件東西是怡紅院一位名叫蓮香的簪子,而蓮香是怡紅院的花魁,試問,蓮香一個頭牌姑娘,她的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一個獄卒的家裡?而那個獄卒一年的俸祿也不夠買下蓮香姑娘的一夜,而且據微臣所知,寧大人似乎常常出現在怡紅院,而堅決要斬殺安老爺子與安承相的各位大人們,你們似乎跟蓮香姑娘也很熟呢!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我看是有人在推波助瀾吧?”
“景王爺,您這話也不能這麼說吧?總不能因爲去過怡紅院就是密謀陷害安老爺子與安承相吧?”其中一個曾經同意降罪安家父子的大人說道。
“是啊!就算我們見過蓮香姑娘,那也不能這麼說啊!陷害他人逆反,那也是死罪呢!”另一個大人也附議道。
聞言,景傲天淡漠的勾起了脣,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當言,蓮香姑娘也曾跟安大小姐說過,她說東西掉了好些日子,所以也許這事跟蓮香姑娘也無關,又或者跟各位大人也無關,可是身爲官吏,經常出入煙花女子之地,按律來說也是當斬,微臣也只是替皇上先把寧大人的人頭割下來罷了,皇上不會因此而怪罪吧?”
最後的話,景傲天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龍尋易不是太高興的皺起眉頭,但還是說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謝皇上!”景傲天向龍尋易拱了拱手,然後又道:“那麼現在我們把話題拉回來,想必皇上還有各位大人都知道,安大小姐乃高高在上之人,以她的身份與地位,安老爺子與安承相想要什麼沒有?就像安大小姐說過的,就算他們想要這個天下也是易如反掌,那麼他們何需去製造前朝之物?而且被陷害之後就接二連三的被人下毒刺殺,安承相還因此中了毒沉香差點醒不過來,可見他們根本就是無辜的,如今安老爺子與安承相已經在十九山莊,他們也說了,若皇上不召見,他們就永遠不會再回來,可見他們對此有多傷心啊!”
“老師與安承相的事的確疑點重重,此事有待共商,景王爺留下,退朝!”
龍尋易一句話,諸位大臣退出了金鑾殿,獨留下景傲天矗立的殿中。
“景王爺,你是故意殺了寧大人的吧?”龍尋易也不是笨蛋,其中的貓膩,他自然是看出來了,景傲天這麼做不過是爲了殺一儆百,爲了就是堵住那羣大臣的嘴巴。
至於蓮香的事,那就更不用說了,如果安婷羽有切確的證據,她早就拿出來了,沒有拿出來,那就說明一切都只是猜測,可是景傲天卻故意殺了寧大人,而且將蓮香的事說了出來,並把衆大臣上青樓的事一併拱出,若想保命,大臣們自然不敢再說什麼,這麼一來,安老爺子與安承相的事也就有了轉機,也爲他們免去一死。
“皇上英明!”
龍尋易瞥了他一眼,說道:“奉承的話就不必說了,朕讓你留下來是因爲有一件事想問,安姐姐怎麼沒有隨你一起回來?難道因爲安老爺子與安承相在十九山莊,她也打算不回來了嗎?”
“皇上,其實微臣也正想跟您說這事,羽兒不是不回來,而是不能回來了!”
“不能回來?這是怎麼回事?安姐姐她出什麼事了嗎?”一聽不能回來,龍尋易立即擔心的問道。
聞言,景傲天一聲嘆氣,“皇上,羽兒爲求解藥身受重傷,經脈幾乎全斷,五脹六腑受損,差點就丟了性命,是刑魔救了她,可是刑魔沒讓她離開,還把她留在了伏靈山,而那座山設的陣法,微臣與當言根本就進不去,考慮到羽兒的傷勢,又考慮到安承相需要解藥,我們也只能暫且離開。”
“原來如此!沒想到安姐姐竟然經歷了那麼可害的事情,不過說起陣法,朕倒是想起這樣人。”
似乎知道龍尋易要說的是誰,景傲天接下他的話,“北帝,鳳桑!”
“沒錯,就是鳳桑,鳳桑能以女子之姿成帝,她最厲害的不是手段,而是她精通陣法,若能請她出師,安姐姐自然能平安歸來,可是鳳桑身爲一國之君,要請她幫忙恐怕有點困難。”
“就算再困難,微臣也一定要把她請到伏靈山。”景傲天堅決的道。
“好,那麼朕就命你以使節的身份前往鳳雨國,請求北帝出面。”
“微臣領旨!”
次日,景傲天帶着聖旨前往鳳雨國,十幾天之後面見了北帝鳳桑,可是一聽說刑魔大師軟禁了安婷羽,鳳桑竟然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以至景傲天連懇求的話都不必說出。
爲此,景傲天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這樣,他們一行人又開始往伏靈山前進,剛開始還是大隊人馬,可是到了山路之後,鳳桑竟然把兵馬都留在了下山,隻身一人隨着景傲天上山了。
“北帝,不帶上幾個隨從真的可以嗎?”景傲天暗地打量了她一眼,人們都說,北帝是天下最爲妖豔的女子,可是在景傲天看來,鳳桑雖然妖豔,可是有時候也很爽快,爽快到讓人有些莫名,就好比求助破陣之事,又或者是獨自上山之事,身爲一國帝王,她不是應該更小心纔是嗎?丟下隨從自己上山,這可不是身爲帝王該冒的險。
鳳桑看着前方的道路,有些嘆氣的道:“不行也得行,因爲刑魔是我的皇兄。”
“什麼?”景傲天一聲驚異,他沒有聽錯吧?鳳桑竟然稱刑魔爲皇兄?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鳳桑又道:“你沒聽錯,就是皇兄,本帝告訴你也不是因爲想說,而是因爲一會你就會知道,所以想瞞也瞞不住,告訴你也就無妨了,不過沒讓隨從跟着,那也是爲了保密,因爲……他不是一個受別人歡迎的人。”
說到最後,鳳桑嬌豔的小臉有些黯然,“皇兄出生之後就受人指點,人們都說他是妖魔,甚至還要殺了他,爲了保他一命,母后就把剛滿月的皇兄送走了,並對外宣稱皇兄已經去世,從此之後皇兄也沒有再回過皇城。”
“北帝這麼一說,本王倒是想起兒時聽過的一個傳聞,曾有傳聞北後生出妖孽,滿月就誅殺了,看來這個傳聞就是真的,而刑魔一頭銀髮,一雙令人畏懼的藍眸,想必也是因爲這個才被人們稱之爲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