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一人,黑色斗篷的風帽壓得很低,遮去了大半的面目,只有一隻戴着銀甲手套的右手染在月色中寒意森然,一路走一路滴着血。
“什麼人,闖我大將軍府有何貴幹?”孫紅綃冷聲質問。
“大家不要怕,我們就是來找個人而已。”一個笑盈盈的小姑娘從那黑衣人身後走了出來,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她將帶來的畫像朝着幾人打開,“你們把這個人給我們,我們馬上就走了。”
封流和孫紅綃掃了一眼畫像,畫像上的人分明就是現在正在後園的蕭如塵。
“抱歉,這個人不是將軍府的,你們找錯地方了。”孫紅綃冷然笑了笑,本以爲是北寧王的人,沒想到不是他們。
這兩個人就殺光了他們外圍的那麼多的守衛,修爲已經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硬碰硬不是辦法。
現在府裡能打的就封流,孟若藍,還有小如塵三個人,自己大着肚子行動笨拙了許多,明顯不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大人怎麼都喜歡說謊,她明明就在你們府裡,不交給我們,我們只有不客氣地自己找一找了。”白衣小姑娘收起了畫像,說話時依舊笑着,笑得人不寒而慄。
“這是我家,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孫紅綃雖然挺着肚子,但此刻也拿出了北胤大將軍的氣勢來。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什麼來頭,但元祈既然把人託付給他們了,就絕不能讓人把她帶走了。
她說話間,瞥了一眼封流,示意他想辦法去讓蕭如塵她們離開將軍府。
對方的黑衣人,擡起左手拿下了頭上的風帽,一頭刺目的白髮暴露了出來,封流一眼認出來,那就是不久之前帶人趁着元祈閉關偷襲南風城的魔門門主,只不過那時候來的只是他一個傀儡替身。
“門主,他們不肯把人交出來,怎麼辦?”白衣小姑娘苦惱地笑問。
孫紅綃瞥了一眼內院的守衛,沉聲道,“七絕殺陣,不許讓他們再進來半步。”
可恨自己現在沒辦法出手,只能由着對方在自己家來耀武揚威。
然而,侍衛們剛剛佈陣還來不及出手,那黑衣白髮的人就如鬼魅一般遊走在他們中間,幾乎就在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裡,連哼都沒哼一聲。
孫紅綃一腳踢起腳邊的刀,怒極連翻砍刺過去。
“孫紅綃!”她一動,封流也跟着出手了。
孫紅綃眼看着一刀就要抹了對方的脖子,那人卻一擡手握住了她的刀,一把就捏碎了刀身……
封流的攻擊也被他另一手輕鬆擋下來了,這個人已經不是當初在南風城帶人偷襲他們的那個傀儡,而是真正的魔門門主本尊,只有他纔會有這麼鬼魅的身法,壓迫得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魔門門血眸陰冷地掃着孫紅綃的肚子,邪佞地勾起血染的紅脣,“想不想看看,你肚子懷的到底是個兒子還是個女兒?”
言下之意,就像挖了那些侍衛的心臟一樣,把她肚子裡的孩子挖出來。
他說着,鋒利的銀爪輕輕摩挲了下,冰冷的金屬碰撞的聲音,讓人汗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