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有人安插那個罈子新兵進軍營的?很好,阿川馬上去審訊那個新兵,還有,仔細檢查他的罈子裡有什麼秘密武器!”
南黎川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恭敬點頭,雖然心底裡覺得那柔柔弱弱的新兵不足以構成什麼威脅,但他身上,確實有需要探究的秘密。
隨着南黎川離開,戰北冥的黑眸落向江婉瑜身上,繼續追問,“那另外一個行爲古怪的兵,是誰?”
江婉瑜聽着戰北冥的疑問,隨即視線緩緩落在還在昏迷中的女人身上,“另一個,那就是……”
不等江婉瑜說出鬱淺夏的名字,只聽倏然一道聲音傳來,“冥……”
聽着昏迷中的鬱淺夏喊着自己的名字,戰北冥漆黑的眸落在她的身上,而下一瞬,眸光一緊,只見鬱淺夏的傷口一點點滲出鮮血來。
下一秒,戰北冥卻依舊凝視向江婉瑜,在等待答案,“是誰?”
“如果我說是淺夏,你信我嗎?”江婉瑜凝眉,有些苦澀的問出。
畢竟,自己和戰北冥的關係,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可鬱淺夏呢,那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此刻她要是說鬱淺夏就是那個和黑袍一夥人私下勾結的人,恐怕,他很難信。
然而下一秒,戰北冥明顯的黑眸一緊,隨即凝視向鬱淺夏,“只要是事實,我都信。”
“冥,所以你懷疑我?”只見昏迷中的鬱淺夏倏然醒過來,一點點爬起身來,眸底盡是苦澀和悲傷。
不顧胸口的鮮血滲出,她一點點站直身子,“如果我會和別人串通好殺你,何必用自己的身體替你擋刀?”
鬱淺夏一雙手緊緊攥着衣角,剛剛捏在傷口上的手指,還殘留着鮮紅的血跡。
側眸凝視着江婉瑜,她冷笑着搖頭,“好,如今你有了婉瑜,真的一點信任也不曾給我了。全天下都知道,我鬱淺夏愛一個人愛到卑微,愛到發瘋。”
“冥,這個世界上你所愧對的不是阿木,是我鬱淺夏。既然連你都不信我,那麼,我活着毫無意義。”
說着,鬱淺夏倏然捏起戰北冥腰間的槍,作勢就抵在自己的額頭上,緊閉上雙眸,已然做好徹底離去的打算。
戰北冥一雙深邃的黑眸凝視着決絕握槍的手,尤其是鬱淺夏的這一番話,令他心頭一緊。
即使沒有江婉瑜的提醒,剛剛他也在懷疑她,因爲那一天她出現的太過湊巧。
可現在,她以死明志,他心底裡有些搖擺不定。畢竟,她是阿木深愛的人,而他,此生虧欠最多的人,就是阿木。
此時的房間內一陣死寂,江婉瑜凝視着鬱淺夏的動作,整顆心因爲那一句話揪緊。
她到此刻才發覺,鬱淺夏對於戰北冥的愛,早已經超越了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可爲什麼,她還要串通那一夥人,來傷害戰北冥?
難道,就爲了陷害她嗎?因爲她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位置,奪走了她的男人。
一雙鳳眸眯緊,江婉瑜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橫在他們之間的阻礙物,如果她和戰北冥真心相愛,那麼鬱淺夏她不覺得愧疚。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和戰北冥之前的關係,並不是建立在愛上面。。
甚至到現在,她自己也不清楚,一直留在他身邊,究竟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