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晨風的拂漾間,中年男子淒厲的叫喊了出來。
衆人立即循音望了去,只見小金貂球球的爪子揪拽住了中年男子的肩頭,而它那犀利的牙齒則是死死地咬住了中年男子的鼻樑。
“你個死貂,活得不耐煩了?”中年男子怒吼了聲後,手掌迅速的擡了起來。就在他的五指即將襲到球球的身軀,準備將它從自己的鼻樑上拎起,摔死在地面上之際。
“吱吱吱,吱吱吱…”球球一個敏捷的跳躍而起,巧妙的避開了中年男子五指的襲擊。接着,它那宛如火焰般燃燒的身軀躥騰到了中年男子的頭頂上。
小爪子狠絕的揪扯住中年男子的頭髮後,它的腦袋驀地一歪,鋒利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咬向了中年男子的左耳朵。
“啊--”伴隨着中年男子再次吼起的淒厲聲,只見到半空中滑出了道血紅的弧度。接着,便見到那中年男子的左耳朵竟然滾落到了地面上。
“嘶…”老百姓們同時倒抽了口冷氣,顫抖的身軀連忙兩旁退避了去。
“吱吱吱,吱吱吱…”
--壞蛋,讓你欺負小主子。我咬死你,咬死你!
球球的身軀閃電般蹦躥着,萬分靈活的避開中年男子手掌攻擊的同時,它犀利無比的牙齒是逮到哪,就迅速的狠狠咬向哪。
中年男子見自己根本就無法傷到球球,直能選擇狼狽的躲閃着。然而,他躲閃的動作越是快,球球就更是咬的起勁。
眨眼的功夫,中年男子已經陷入了苦不堪言的狀態。
他的頭髮不僅被球球的爪子撓成了雞窩般的形狀,臉上亦被球球的爪子撓出了無數道的血痕,衣裳更是球球咬的宛如碎布條般凌亂的掛在了身上。
老百姓們腮邊豆大的冷汗噼裡啪啦的往下滾落,嘴角連抽死抽瞅向了那被球球折磨的渾身血淋淋的中年男子後,心中同時暗暗的嘀咕道:這隻貂…瘋了!
見此情形,夜逸風和蕭寒亦不禁高挑了挑眉。
瑞王府的一切動靜他們都派人監視着呢,他們當然知道這隻小貂是歐陽凝嫣昨夜剛帶進瑞王府中的。不過,令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隻小貂的攻擊能力竟是如此的強悍。
“黑雕刺青。”宇文烈的脣中輕溢出四個字後,雙眸綻放着嗜血寒氣的眯看向了那中年男子的胸前。
那中年男子的衣裳因爲被球球撕咬成了碎布條,他胸前所雕刻着的一條宛如在翱翔的黑雕圖案,清晰的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黑雕刺青?。難怪我覺得這中年男子的舉止言行十分古怪呢,原來他竟然是西辰國的人。”歐陽凝嫣淡瞅了眼宇文烈之後,眸光亦幽冷的凝聚在了中年男子的胸前。
昨夜回府後烈跟她說過,在樹林中吹奏天魔簫音的面具男子,其實就是西辰國的現任皇帝。因此,她還特地向烈打探了下西辰國的一些情況,所以對黑雕刺青的來歷她心中也十分的清楚。
相傳西辰國的開國皇帝司徒傲曾經郊外狩獵之時,遭遇到了一條兇猛巨蟒的襲擊。就在那條巨蟒揮尾震暈西辰國的禁衛軍,準備活吞掉司徒傲的緊要關頭,一隻黑雕忽然從天而降。
那隻黑雕英勇無比的啄死了巨蟒之後,便吞下了蟒膽再次飛向了天空。後來黑雕便成了西辰國的神鳥,爲了表達對神鳥的無比尊敬,西辰國所有的人一生下來,胸前都會雕刻上黑雕的圖案。
“球球,回來。”歐陽凝嫣的脣勾勒出抹妖魅的弧度後,她的鳳眸微微一挑,語氣繾綣滿笑意的喚道。
“吱吱吱,吱吱吱…”
--小主子,你爲什麼喚人家回來嘛,球球還沒有咬夠呢。
球球口中雖然是不爽的抗議着,肥嘟嘟的身軀卻還是像絢麗的火球般躥向了歐陽凝嫣。
歐陽凝嫣雙眸瀲灩一笑,垂首,玉手寵溺的揉了揉再次趴在她肩頭上的球球小腦袋後,啓脣輕輕的溢道:“乖,好歹給他留口氣嘛。你若是把他給咬死了,我折磨誰去啊?”
“吱吱吱,吱吱吱…”
--好吧,既然小主子想要折磨他,那球球就不咬他了。
球球晃了晃毛茸茸的金尾巴後,伸出軟軟的小舌頭舔了舔歐陽凝嫣的頸子。
“球球真乖,晚上再賞你個大鴨梨吃哦。”歐陽凝嫣的蔥指輕點了點球球的小鼻子後,倏地擡起了頭,雙眸釋放出唳冷光芒的看向了那名中年男子。
與此同時,葉翼風和瀟風則是默望了眼後,同時斂去了眸中的震驚。
雖然剛剛歐陽凝嫣已經壓低了聲音,可他們還是察覺到了歐陽凝嫣其實是在和那隻小金貂對話。
歐陽凝嫣竟然聽得懂貂語,看來…靈宮的人所擁有的本領,果然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恐怖百倍啊。
“你們看清楚了沒有,這中年男子胸前雕刻着黑雕刺青的圖畫,足以證明他是西辰國的人。西辰國的人爲何混在人羣當中煽風點火,難道你們還不明白麼?其陰險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是爲了讓我們龍耀皇朝內訌。”宇文烈雙眸冷冷的掃射了眼衆人後,脣中溢出了冰寒徹骨的話語。
“嘶…”老百姓們全體倒抽了口冷氣後,雙眸齊唰唰的瞪向了中年男子胸前的黑雕刺青。
今晨當他們看到滿地的鮮血以及收到血紙條,正處於極度恐慌中的時候,正是這名陌生的中年男子敲響了他們家的房門,然後將他們陸續的召集了起來,領着他們一起來瑞王府門口吶喊的。真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是西辰國的奸細?不過…
“可是瑞…瑞王,就算西辰國的人居心不良,故意在此煽動我們內訌,那…那也無法證明歐陽凝嫣她…她不是妖女啊。”有人怯怯的看了眼宇文烈後,身軀微顫的小聲語道。
“是啊,瑞王。草民們今日一起牀,的確是親眼目睹了滿地的鮮血,並且亦收到了血寫的紙條。這分明就是慈悲的佛祖給我們的警示,如果不除了歐陽凝嫣,龍耀皇朝必定遭遇血洗啊。”也有人咬了咬牙後,高舉起了手中的血紙條道。
“佛祖的警示?佛祖若真想警示你們,爲何不直接拖夢給你們,而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往對面上灑血,以及遞血紙條給你們呢?”宇文烈眯起了眼,語氣陰冷的說道。
此刻的他,真是有種想拿刀剖開老百姓們的腦袋,看看他們腦子裡面是不是裝滿了糨糊的衝動。
“真是一羣蠢貨?什麼狗屁佛祖的警示,分明是人爲的好不好?先不說那滿地的鮮血以及紙條上的血到底是屬於人的,還是屬於動物的?你們自己剛剛也說了,佛祖是慈悲的。他既然是慈悲的,又豈會心腸狠毒到索取人血或者動物血來警示你們呢?”
歐陽凝嫣滿臉鄙夷的瞅了瞅老百姓們,紅脣中溢出了淡冷的話語。而她的心中則是無語的嘀咕着:龍耀皇朝之內,蠢笨如豬的人居然是如此之多,這簡直就是龍耀皇朝最大的悲哀。
“說,我龍耀百姓今晨所見的滿地鮮血以及那張說嫣兒是禍國妖女的血紙條,是不是你們西辰帝搞出來的?”宇文烈懶得再搭理老百姓們了,他眸光宛如刀刃般攜裹着森冷殺意的看向了西辰的奸細。
那中年男子見到事情已經敗露,腳尖迅速的一個踮地。然而,就在他的身軀剛躍上半空,準備施展輕功逃離現場的瞬間,歐陽凝嫣的手腕驀地翻轉,一條紅線宛如火龍般飛躥了出來。
砰的聲響,西辰的奸細那躍向半空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而他的頸子則被歐陽凝嫣拋射出來的紅線給死死的纏繞住了。
“你若老實的交代出來,我便讓你死的痛快些。否則,我會賜予你一個漫長而又痛苦的死亡過程。”歐陽凝嫣脣角綻放的笑意妖魅豔麗,可溢出來的輕柔話語卻令西辰的奸細靈魂顫抖不己。
“想要折磨我,做夢去吧。”被紅線勒勾的有些窒息的中年男子,艱難而又痛苦的從齒縫中擠出句話後,他迅速的擡起了手掌,便準備狠狠的拍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沒有我的允許,想要痛快的死去,對你來說是種永遠無法完成的奢望。”歐陽凝嫣雙眸嗜血的一笑,指尖倏地下扯動起了紅線,紅線從辰國奸細的頸子上閃電般抽離。
紅線上的繡花針釋放出唳冷的寒芒後,閃電般貫穿了辰國奸細那拍向天靈蓋的手腕。
“啊--”手腕筋脈的碎斷,令辰國奸細驀地仰起了頭,沖天嚎出了悽痛無比的聲音。
“如果你不乖乖的配合,我就將你體內所有的筋脈一根一根的挑斷。我想…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你是不會願意去嘗試的。”
“你…”辰國奸細臉色煞白無比的看向了歐陽凝嫣,身軀萬分恐懼的顫抖着。
“說,龍耀百姓們今晨所見的一切,是不是西辰帝搞出來的?”歐陽凝嫣的指尖倏再次扯動了下紅線,染血的繡花針在空中劃過道殘冷的弧度後,倏地下射進了辰國奸細的身軀內。
“啊--好,我說。”體內襲來的那無法承受的錐心之痛,令辰國的奸細悽慘的吼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