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若惜這麼一問,襄香頓時捂住嘴巴。
一向嘴嚴的她,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漏了嘴,還真是該死。
襄香在心裡懊惱,心想着該如何解釋。
蘇若惜見襄香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是有事情瞞着自己。
“襄香,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告訴我?”
蘇若惜眼眸緊緊的盯着襄香,襄香知道瞞不過蘇若惜,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
“襄香只是知道一些,關於穆遼國公主的事情。”
對於雅兒,蘇若惜瞭解得不是很多。
上次在泉州城,她本以爲以後很少會再有見面的機會,於是也沒有太在意。
這次雅兒來京城,她不得不有所防備。
“襄香,你都知道些什麼,全都如實告訴我!”
“襄香只知道,王爺曾經在穆遼國住過一段時間,與穆遼國的公主來往甚好。而穆遼國的公主也……”
說到這裡,襄香不敢繼續說下去。
蘇若惜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說道:“也什麼?是不是那位公主對王爺,也存有愛慕之心?”
“王妃息怒,襄香不該嚼這些舌根,還請王妃不要胡思亂想,以免影響王妃和王爺之間的和氣。”
“是我讓你說的,你怕什麼!備馬!我要趕去找王爺!”
蘇若惜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騎着火雲去追的話,應該能在日落之前追上慕子寒。
她不是不放心慕子寒,而是對雅兒有所提防。
女人的手段能讓男人防不勝防!
“王妃,可是王爺吩咐了,讓王妃在宮裡好好休養。”
一聽蘇若惜要趕着去找慕子寒,襄香恨不得把剛纔所有的話全部收回來。
早知道這樣,她就該打死也什麼都不說的。
“我現在好好的,精神好得很!你也不用勸我了,我心裡有分寸!”
襄香拿蘇若惜沒有辦法,便只好老老實實的去給她備馬。
爲了能追上慕子寒,蘇若惜沒有帶任何人一起。
火雲奔跑起來的速度很快,一般的馬根本追不上它。
蘇若惜離開京城,便徑直朝梅莊趕去。
梅莊是一個地名,蘇若惜從襄香那裡得知,慕子寒會在梅莊等候穆遼國的君王。
梅莊離京城有上百里,騎普通馬的需要走大半天的時間,而她騎火雲只需要一個多時辰。
好在一路上比較順利,並沒有遇上什麼麻煩事。
不過,當她趕到梅莊的時候,還是已經到了黃昏。
蘇若惜將火雲寄放在梅莊的城外,然後自己一人帶着面紗進了城。
在來的路上,她突然想了個主意。
她決定,不讓慕子寒知道她追來了,而準備在暗中的悄悄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樣,讓自己成爲旁觀者,能看清更多的事情。
蘇若惜進入梅莊之後,隨意的打聽了一下,便得知穆遼國的隊伍已經到達。
而他們和慕子寒一起,都住在梅莊一家最有名的酒樓裡。
慕子寒包下了整個酒樓,就連酒樓所在的附近街道,都有侍衛把守。
一般的老百姓,根本無法靠近。
蘇若惜悄悄的潛入到酒樓的後院,她聽見酒樓內有歌舞的聲音,心想慕子寒此刻一定在陪穆遼國的君王用晚膳。
想了想,蘇若惜綁了一個酒樓的夥計,然後易容成他的模樣混入廚房,跟着其他人一起端菜。
如此,她便順利的進入到酒樓,而且還能留在大廳裡侍酒。
進入大廳,蘇若惜一眼便看見,坐在主位上的慕子寒。
慕子寒一身官服,穿戴十分的正式。
而他身旁同爲主位的地方,坐在一名身穿異服的中年男子。
蘇若惜雖從未見過那中年男子,但不用想也能猜到,此人定是穆遼國的君王,弈元明。
弈元明左側的第一個位置,便是雅兒。
雅兒穿着穆遼國的服飾,跟之前比起來,更有一番異域風情。
爲了不被人發現,蘇若惜僅是簡單的觀察了一眼,便站到慕子寒的身後。
她此刻一身男裝,還是一副小廝的打扮,所以慕子寒根本沒有觀察到她。
大廳內,歌舞還在繼續,正是一派融合歡快的場面。
弈元明笑呵呵的摸着山羊鬍子,不斷誇讚着北齊國的山川美景,以及地域人情。
慕子寒時不時的點頭回應,舉杯敬酒。
蘇若惜看了一會兒,發現慕子寒與弈元明之間,並不生疏。
雖然慕子寒表現得也很熱情,但卻絲毫不做作,很自然,好似兩個久別的好友重逢。
而雅兒總是會偷偷的看慕子寒,然後嘴角邊就會掛上一抹會心的笑容。
蘇若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想她果然沒有猜錯,雅兒並沒有對慕子寒死心。
衆人用完晚膳之後,外面的天色也已黑。
弈元明喝得好幾壺酒,有些微醉,慕子寒讓人送他回去休息。
待所有人都散去之後,蘇若惜悄悄的跟在慕子寒的身後。
慕子寒在凌風的耳邊叮囑了幾句,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他並沒有熄燈睡下,而是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的夜色,看上去好似有什麼心事。
蘇若惜躲在房樑之上守着,其他人如何她可不關心,她只需要把慕子寒看好就行了。
沒等多久,她便看見,凌風領着雅兒朝這邊走了過來。
凌風將雅兒送到慕子寒的房門外,恭敬的說道:“公主請進,王爺已經在裡面等候公主多時了。”
蘇若惜皺了皺眉,看樣子,應該不是雅兒主動跑來找慕子寒的,而是慕子寒找雅兒。
這倒是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可惡的慕子寒,有什麼話不能光明正大的在院子裡說麼?一定要喊到房間裡來?”
蘇若惜在心裡暗暗鄙視,但更想知道,慕子寒找雅兒,所謂何事。
“子寒,你找我?”
雅兒進了房間之後,房門便被關了起來。
好在她耳聰目明,還能聽見房間裡面說話的聲音。
不然,她還得想其他辦法才行。
慕子寒轉過身來看了雅兒一眼,擡手示意道:“你我之間不必拘禮,請坐!”
雅兒走到窗邊的椅子坐下,猜測的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想問我爲何會來北齊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