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寒大步往前,徑直走到祭臺之上,卻無人敢阻止。
“你來做什麼?”
蘇若惜擋在軒轅宇陌的面前,瞪着眼睛看着慕子寒問道。
她知道,慕子寒與軒轅宇陌簽署協議的時間,還有幾天的時間,慕子寒不會無故的提前入宮。
慕子寒對蘇若惜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我來帶你回去!”
此話一出,四周的人頓時譁然。
就連軒轅宇陌,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歡迎北齊國的國君前來我滄月國,只是,朕正在賜封祭司,舉行受封儀式,慕國主是否能退一步觀禮?”
軒轅宇陌將蘇若惜拉到自己的身後,目光灼灼的看着慕子寒。
他藏在身後的另一隻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要讓她成爲滄月國的祭司,難道你就不怕兩國爲敵麼?”
慕子寒加大了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跪拜在場中的羣臣,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軒轅宇陌眸光微寒,嘴角卻保持着謙和的笑容,“慕國主真是會說笑,朕只知道,若惜是我滄月國前祭司的傳人,陰陽家唯一的後人,她繼承祭司之位,有何不妥?”
慕子寒早就猜錯,軒轅宇陌會有這麼一番說辭。
但他卻無可奈何,只能眸光專注的看向蘇若惜,伸出手對她說道:“若惜,過來,到我身邊來!”
蘇若惜微眯着眼眸,滿臉疑惑的看着慕子寒。
“慕國主,我們的受封儀式還在進行,你還是先退到一邊吧。”
聽到蘇若惜的話,慕子寒臉色微變,表情僵硬,眼眸中閃過一絲受傷的光芒。
軒轅宇陌勾起嘴角,臉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飾。
“慕國主聽到了吧?我們的祭司大人請慕國主到一邊歇息。”
蘇若惜失去了記憶,所以對慕子寒的態度極爲冷淡,這也讓軒轅宇陌心中更放心了一些。
慕子寒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凌風走到他的身邊,低聲提醒道:“皇上,這裡是皇宮,我們不能硬來,還是先忍一忍再想其他辦法。”
對視着慕子寒的眼眸,蘇若惜再次覺得,他們之間彷彿曾經有過什麼。
不過,她不能讓慕子寒壞了她的計劃,所以儘管心裡有些微痛,她也只能強行將那種感覺給壓下去。
慕子寒深呼吸一口氣,咬着牙退下祭臺。
儘管蘇若惜對他的態度冷漠,但是他看得出來,蘇若惜在看到他時的那種緊張神色,是擔心他破壞這次的受封儀式。
他了解蘇若惜,所以知道蘇若惜這樣做,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他願意賭一次,相信她不會做錯選擇。
慕子寒退到一邊後,受封儀式順利的繼續進行。
只是軒轅宇陌對慕子寒的這種反應,感到十分的詫異。
他原本在心裡暗想着,如果慕子寒敢鬧事的話,他便能借這個機會,不再與北齊國簽署和平的協議。
那樣的話,天下各國因爲天師印的事情征戰北齊時,他便能名正言順的坐視不理。
慕子寒的隱忍,讓他覺得很意外。
不過沒關係,只要慕子寒留在皇宮,便總有忍不下去的時候。
軒轅宇陌帶着這般想法,沒有責難慕子寒剛纔的無禮。
受封儀式很快便順利的進行完,蘇若惜聽着那足足唸了半個時辰的禮文,站在太陽底下感覺頭都大了。
儀式完成之後,軒轅宇陌將執行祭司權利的法杖,交到她的手中。
按照規矩,她需要在皇宮住五天的時間,然後再搬到宮外的祭司府上。
軒轅宇陌告訴她,祭司府還在原來的位置,他已經派人去重新收拾那裡,等五天之後,一切都嶄新如從前。
接下來便是宮中設宴,蘇若惜忙了一上午,午宴只是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便找了個藉口離開。
宴席上,慕子寒坐在她的對面,時不時的會一直看着她,讓她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離開慶宴的大殿,她感覺順暢多了,空氣都要清新好幾倍。
蘇若惜讓身後的宮人不用跟隨,獨自在宮中散步閒逛。
雖然穿着祭司的服飾,但這身服飾一點也不累贅,讓她走路很輕鬆。
當她走到一處梅林的時候,便看見初月朝她走了過來。
這時看見初月,蘇若惜有些詫異,不過她並沒有多想,轉身準備離開。
哪知,她剛轉身,身後便傳來初月的聲音。
“大祭司這麼急着走,難道是看到本郡主心虛麼?”
話音未落,初月便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蘇若惜看了初月一眼,見初月臉色並不好看,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郡主這是怎麼了?今天可是滄月舉國歡喜的日子,難道郡主不高興?”
初月冷哼一聲,眸光一獰的說道:“蘇若惜,你竟然騙我爲你偷取幽明根,而你卻出爾反爾!”
見初月果然是爲了此事而來,蘇若惜語氣平淡的說道:“我是打算離開的,可是皇上和太后卻不願讓我離開,你覺得我能如何選擇?”
“何況,我現在成爲了滄月的大祭司,再過幾日便要搬出皇宮,結局不是一樣你想要的麼?”
初月咬了咬牙,若不是這樣,她現在也不會這麼有耐心和蘇若惜談話了。
“好!既然如此,你把幽明根交出來還給我!我們之間的事情,便一筆勾銷!”
“還給你?幽明根已經不再我這裡了,我怎麼還?”
蘇若惜沒想到,初月竟然還想把東西給要回去。
“你!你把東西拿到哪裡去了?”
一聽東西沒了,初月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而激動起來,似乎那個幽明根,對她也十分的重要。
“給一位病人吃了,你現在想要也拿不回來了。”
蘇若惜實話實說道,讓初月知道真相,也免得她總是惦記着這事。
“什麼?已經吃了!你給誰吃了!”
“蘇若惜,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竟然跟把幽明根給別人吃了!”
初月尖聲叫道,好似她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
蘇若惜白了初月一眼,笑道:“幽明根本來就是用來給人治病的,初月精神這麼好,看着也不像是有病,何必要糾結幽明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