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子寒醒過來,蘇若惜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扶着慕子寒坐起來,背靠在一旁的石壁上,讓慕子寒休息片刻。
慕子寒神情疑惑的看了眼四周的環境後,咳了咳,開口問道:“若惜,這是哪裡?”
蘇若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水潭,說道:“我沒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水潭的另一面。”
“我們被捲入了水底,又從水裡浮出來,纔到了這裡。”
慕子寒休息了片刻,感覺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後,便起身說道:“若惜,我們順着這個水潭的邊往下走,或許能找到出口。”
蘇若惜點了點頭,“我就是順着水流下來才找到你的,這裡的水是流動的,下面定有出口。”
於是,蘇若惜扶着慕子寒,繼續往下流走去。
這裡就像是一個地洞,洞頂倒掛着許多尖銳的石錐,讓整個洞看上去很自然,不像是有人開鑿過。
當他們走到下流的盡頭,卻是一小塊空地,和封閉的石壁。這顯然是一條死路!
“奇怪,這水流到這裡便沒路了,怎麼會這樣?難道路又在水下面?”
蘇若惜上前摸了摸擋住去路的石壁,水潭裡面的水冰冷入骨,洞裡溫度又低,她和慕子寒若不是用內力撐着,換做普通人早就凍死了。
所以,猜到路在水面,蘇若惜便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她可不想又被捲入水底去。
慕子寒仔細觀察着四周的石壁,發現石壁上有人用兵器開鑿過。
於是,他順着開鑿的痕跡摸索着找下去。
“若惜,這山洞裡面,到處都有能在黑暗中發亮的螢石。”
“螢石是北巫族稀有的寶物,我們一路走來,石壁上鑲嵌的螢石就有上百顆,也只有巫賢族的王室一族,才能拿得出如此多的螢石。”
“所以,這裡必然是有人來過的,這些螢石便是那人鑲嵌在這洞裡。”
聽完慕子寒的分析,蘇若惜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道:“說明這洞裡一定有秘密!”
慕子寒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若惜,你過來看!”
蘇若惜走到慕子寒的身邊,這纔看到,在他們面前的石壁上,居然刻有一些奇怪的圖案。
那些圖案只有巴掌大小,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這些是什麼?”
她對天域不是很瞭解,所以也看不懂那些圖案的含義。
而慕子寒常年與天域的人有來往,他懂得東西自然也比她要多得多。
“若惜,你看這裡有五幅圖,若是用線將他們連起來,便能形成一個星形。”
“巫賢一族擅長使用各種卜陣,這石壁上的圖案便是卜陣中的一種。”
蘇若惜聽說卜陣,就是畫一些陣圖,釋放出靈異的力量,來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
不同的卜陣效果不同,比如咒陣能束縛別人的靈魂,這是巫賢一族最高的卜陣,除了族長擁有使用咒者的權利,其他人若敢私自學習和畫陣圖,都會被處以最嚴酷的死刑。
咒陣是一種很邪靈的陣法,畫陣者也會傷其自身。
而與咒陣相反便是願陣,它往往是實現一些美好的夙願。
巫賢族有資格畫卜陣的陣者,更多的便是畫的願陣。
於是,蘇若惜懷疑的說道:“星陣代表希望,這是一個願陣?”
慕子寒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這願陣上的每一副圖案,都是畫的巫賢一族最信仰最崇高的賢者象徵圖,這代表着畫陣者很強的夙願。”
聽慕子寒這麼一說,蘇若惜又仔細的看了看那些圖案。
“爲什麼這裡會有願陣呢?畫陣者的夙願又到底是什麼?”
蘇若惜滿心的疑惑,越發覺得這地洞可疑起來。
慕子寒摸了摸石壁,神色嚴肅的說道:“恐怕答案就是這石壁的後面!”
話音剛落,慕子寒便將手掌放在了星陣的中間。
石洞中突然響起石壁移動的聲音,蘇若惜朝聲源處望去,只見他們不遠處的地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地道口。
慕子寒看到那地道口後,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若惜,我們下去看看!”
開啓機關後,兩人便從地道中走去。
他們順着石階一路往下,到了最低端後,又順利石階再一路往上走。
出了地道,他們竟然來到了一間密室之中!
蘇若惜便眼前的一幕驚住了,因爲密室中鑲了上百顆螢石,將整個密室都照亮。
密室不大,蘇若惜在心裡暗算了一下,大概只有百平方的樣子。
密室的四周也是空蕩蕩的,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但是在密室的中央,卻有一個玉石打造的石牀,石牀的四周放滿了各種顏色的花,一眼看上去漂亮極了。
看到玉石牀,蘇若惜和慕子寒對視一眼,緩緩的朝石牀走了過去。
當他們走近之後才發現,石牀上面竟然躺着一名年輕的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看上去只有十七歲的樣子。
女子安靜的躺在石牀上,十分的安詳,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是,她的面色慘白,身體也冰冷無比。
蘇若惜探了一下女子的脈搏,頓時驚道:“居然是個活死人!”
聽到蘇若惜的驚呼,慕子寒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他聽說過活死人,他們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但是他們卻能以某種奇怪的力量支撐着不死。
他們憑藉着這股力量,或許會永遠的這樣沉睡下去,百年屍身不腐不化。
但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醒過來。
只是,他們即便是甦醒了,但壽命卻是非常短暫的,因爲他們只有一年的時間。
一年後,體內的力量消耗殆盡,他們也就化作塵粒,消失於世間。
蘇若惜仔細的觀察着那女子的面容,發現她竟然與天羽有幾分神似的地方。
想到這裡,蘇若惜驚訝的後退一步,瞪大眼睛的驚呼道:“難道……難道她就是靈芝?”
話音剛落,密室內突然響起石門開啓的聲音。
這時,一名打扮怪異的黑衣男子,從石門的後面走了出來。
男子將自己遮得很嚴實,他們看不到他的真面目,只能看見一雙深邃而冰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