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鱔按照老規矩,一兩以下的篩選出來,留個一兩斤炸盤龍吃,其餘的通通扔池塘那網箱裡去。餘下一兩以上的有三十來斤,洛輝準備把它們全部弄到市裡面去賣掉。
另外魚除了留個兩斤吃之外,其餘的亦通通賣了。現在洛輝的銀行卡里雖然有了五千塊,但他現在要租山頭、要大面積開荒種地、要建養殖池、要築草房,區區五千塊根本就不夠看的。
用過早餐之後,洛輝把魚和黃鱔往車上一裝,另外三樣蔬菜一樣摘了五六斤,西瓜也摘了五六個,駕着長豐獵豹直奔市裡。這次洛輝帶上了妞妞,讓小丫頭開開眼界、長長見識,不是個什麼壞事。
妞妞都跟着去了,蘇文靜肯定也是要跟上的。
洛輝雖與她同處一屋檐下這麼長一段時間了,兩人的相處也挺和睦,甚至蘇文靜受鄉村這種恬雅環境與無爭生活的陶冶,乖張囂橫的秉性都有發生改變。但洛輝對她仍沒有那種男女之情上的好感,依舊僅僅裡只是把她當朋友對待。
蘇文靜很清楚自己第一次留給洛輝的印象實在有夠惡劣,不過她也不着急,自己現在是近水樓臺,她相信感情一定是可以培養出來的,更何況她素來對自己的魅力充滿着自信。
“……”
車子一路風行,直奔城南市場。
交了管理費,洛輝把兩個大水箱從車裡搬下來,再把改過來的牌子立於兩個水箱中間。旁邊那幾個昨天賣蔬菜賣水果的小販,都紛紛主動和洛輝打招呼,洛輝一一笑着和衆人回覆。
“哦,賣黃鱔賣魚嘍。”
“快來看哦,野生的黃鱔,野生的魚哦。”
妞妞很興奮,一副小老闆的樣子,揮着小手直朝來來往往的人羣大聲喊着。這讓洛輝有些吃驚,小丫頭不得了啊,小小年紀、又是小小妹紙一個,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不但不膽祛,反而興奮起來了,等長大了估計也是個強悍十足的女漢子,古人言‘近豬者吃、近墨者黑’誠不欺我,她這是深受蘇女漢子的影響啊。
來往的人羣聽到妞妞稚嫩的喊聲,都看了過來,一看是個粉嘟嘟的可愛小丫頭在叫賣,皆很是稀罕。再看小丫頭的身側,竟然還有一個大帥哥和大美女,人羣頓時被吸引了過來。
“嗨,小妹妹,你的這些黃鱔魚真是野生的嗎?”一個挎着籃子的中年大媽問道。
“嗯,都是野生的。”妞妞用力地點了點頭。
“可你怎麼證明它們是野生的?現在市面上打着野生牌子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根本就分辯不清楚啊!”中年大媽質疑道,人羣紛紛點頭附和。
“這……”妞妞才五歲多呢,她哪裡懂得證明什麼野生不野生的,她抓耳撓腮有些急了,“反正我們的黃鱔和魚就是野生的,是我小輝叔叔從塘裡河裡抓起來的……不信你們問我小輝叔叔。”
小丫頭聰明地把皮球踢給了洛輝。
洛輝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對人羣微微一笑。昨天賣王八的經歷,讓他受益頗多、感慨頗多,今晨來市裡之前,他可是臨陣磨槍,做了不少功課,專門對野生黃鱔、野生魚與養殖黃鱔、養殖魚的區別,作了瞭解的。
洛輝從水箱裡抓起一條鯽魚,娓娓講道,“大家請看這魚的鱗片,潔白而光滑,這是因爲它生活在河流之中,好四處遊動並常年受到活水衝擊的原因……大家想想看,你們平常在市場裡買的那些養殖魚,它們生活在死水之中,它們的鱗片會有這麼潔白光滑嗎?”
洛輝本想學許老的,去那些賣魚的鋪子那裡買條養殖魚來作個比較,可思量着自己現在是在搶別人的生意,還是算了。而且自己這些野生魚在市裡面,可遇而不可求,誰要是沒眼力、或不相信自己,從而與好東西失之交臂,那是他沒福份。
魚是老百姓餐桌上的常客,不說餐餐吃天天吃,一個星期吃個兩次還是很正常的。圍觀的人羣不是家庭主婦,就是家庭煮夫,聽洛輝一說,再一看洛輝手中的魚和水箱裡的魚,不少的人就相信了。
“還有這黃鱔。”洛輝指着另一個水箱裡的黃鱔,“大家請看,養殖的黃鱔因爲選用的品種是同一種,所以所有黃鱔的顏色都差不多,基本上皆爲黃色……而野生的黃鱔,品種雜七亂八,所以顏色也是有青有黃、有深有淺的……”
人羣一看水箱裡,數以百計的黃鱔的確有青有黃、有深有淺。
洛輝抓起一條二兩多的黃鱔,繼續講解,“養殖的黃鱔因爲吃飼料,甚至見不得光的東西,它們的生長週期比野生黃鱔要快得多,加上活動的範圍有限,所以養殖的黃鱔肥而短……而這野生的黃鱔,因爲方方面面與養殖的黃鱔截然相反,故而它們的身體相對要細要長……而且野生黃鱔的力氣大,很好動……”
洛輝把手中的黃鱔扔到地上,那黃鱔在有些溼漉的地上開始拼命地遊動掙扎起來,洛輝對人羣道,“哪位大哥大姐,誰試試把這黃鱔捉起來?”
一名中年大叔自告奮勇上前,可黃鱔渾身滑溜溜的,力氣又大,不是專業人士想輕易捉穩它們,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那中年大叔捉了十幾下,才勉強地把黃鱔捉起來,扔回水箱裡。
“小夥子,我相信你的魚和黃鱔都是野生的,一樣給我來兩斤。”中年大叔親身體驗過後,他成了今天的第一個顧客。
“一樣兩斤是吧,那大叔你是自己挑,還是我幫你挑?”洛輝拿了一個裝魚的塑料袋子,又拿了一個裝黃鱔的網兜,笑道,“事先聲明啊,魚和黃鱔我都不幫着殺的。當然,享用的話,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勉爲其難地幫上一幫。”
人羣都被洛輝的俏皮話逗得直樂,有幾個性子放得開的婦女,甚至趁機調戲起了洛輝,口頭上吃起了他的豆腐。惹得一邊的蘇文靜柳眉直蹙,妞妞更是毫不客氣地瞪着她們。那幾個婦女一看惹怒了帥小夥家的靚女眷,老老實實地閉了嘴。
“小夥子你幫我挑吧,我相信你……這魚的話,我就買鯽魚吧,鯽魚煲湯好喝。”中年大叔和藹地道。
“謝謝大叔你的相信。”洛輝淡然一笑,先挑了兩斤黃鱔,又選了兩斤鯽魚。水箱裡的魚品種很雜,每一種魚洛輝都是根據實際情況,定的價格不一樣的。
過稱,收錢,那中年大叔道謝走人。
“小夥子,幫我稱三斤黃鱔……”
“鯽魚一斤,黃刺骨兩斤,還有我要這條麻點。”
“給我來五斤黃鱔,另外這兩隻最大的火頭我要了。”
“……”
如昨天賣王八一樣,黃鱔和魚野生與否得到鑑定,洛輝的生意一下就火爆起來了。抓黃鱔、挑魚、過稱,洛輝忙得不可開交。蘇文靜在邊上幫着算帳收錢,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妞妞則叉着小蠻腰在一旁監督,防止有人趁亂渾水摸魚。
“……”
“哎,小夥子又是你啊。”人羣外圍一個形體肥胖的男子擠了進來,一看是洛輝,頓時眉開眼笑道,“大兄弟昨天你的那些王八,我已經做了吃了,那味道,是我吃過的所有野生王八里最好的……唉,我後悔昨天才買了三隻啊……”
洛輝對這肥胖男子友好一笑,肥胖男子看着兩個水箱裡,又道,“你今天賣的這些黃鱔和魚,還是野生的吧……
洛輝指了指立着的牌子,肥胖男子看之哈哈一笑,“絕對野生!好,絕對野生。你的這些黃鱔和魚,我全要了。”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我們還沒買呢。”
“對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小夥子,你不能全賣給他啊。”
那些或因爲猶豫、或因爲後來還沒買到的人頓時嚷嚷起來,肥胖男子置若罔聞,老神在在的也不解釋什麼,只是面帶微笑地看着洛輝。
有人要一次性全買了,洛輝當然樂意了,可以省下不少的時間力氣呢。
洛輝也不管人羣的嚷嚷,把所有的黃鱔跟魚一稱,算帳收錢準備走人,那肥胖男子叫住他道,“大兄弟明天你還來吧?”
“不一定。”經歷了上次基因改良西瓜籽的事性,洛輝吃一塹長一智,現在是輕易不做出任何承諾,畢竟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哦,那大兄弟你現在有空嗎,咱們找個地方聊聊?”肥胖男子誠意邀請道。
“今天真沒空,我還去有事呢。”洛輝歉意道,他確實要回家一趟,給老爸老媽送些蔬菜西瓜回去,然後還要去買更多的地籠子和黃鱔籠子,再趕着回高家村,釣些王八,晚點時再去下籠子,爭取明天賣更多的錢。
“那成,大兄弟你有事就忙去,咱們下次再見。”肥胖男子提着黃鱔和魚,和洛輝揮手道別,上了一輛皮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