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闆並沒有看見吉連至少,從他被帶到這個牢房到現在,吉連也沒有出現。
可能被關押在了別的地方,也有可能仍在審訊當中按照已有的信息看來,只有這些可能性。
洛老闆用手撕開了一小塊的白麪包,緩緩地放入口中,似想着些什麼,入神。
不過對面牢房的目光還是中斷了洛老闆的思考。
“爲什麼你的伙食會這麼好?”格爾斯的聲音響起從對面的牢房當中飄來,如同漂洋過海而來的聲音,顯得十分的遙遠。
這確實是獄管們臨時所能夠提供得最好的伙食了應警備司次席的要求。
“要吃嗎。”洛邱伸手將拿起了兩塊白麪包,準備扔過去的模樣。
他們現在是從者,身體和從前的身體完全扯不上關係作爲吸血鬼好多年了,其實格爾斯與蒂娜都已經忘記了人類食物的味道。
這一路上也是忙着廝殺與戰鬥,坐下來好好吃頓美食的時間甚少就算有,也是在討論什麼的過程當中,很難去發現美食的美好。
會飢餓而且因爲職業者身體高消耗的關係,飢餓來時會遠比普通人更爲的強烈雖然可以忍耐,但是難以忍耐。
他們什麼時候捱過餓?
一天也沒有,更加不要說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沒喝哦,格爾斯醫生和斯內夫分吃了一隻小爬蟲來着。
這讓格爾斯醫生更覺難受,胃部的翻涌如同作爲吸血鬼時候飲下了過期的血漿一樣他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我們需要補充一下體力,才能夠應對接下來的狀況。”於是格爾斯醫生義正辭嚴地說道:“看看我們可憐的斯內夫,都餓成什麼樣子了?我的天,飢餓已經將他折磨得要向牢裡面的蟲子小手!”
斯內夫張了張口,目瞪口呆似地指了指自己,隨後冷哼了一聲。
這時候,麪包從對面的牢房處拋了過來,另外還有幾塊醬制的肉鋪。
“感謝上帝,你活該得到我的信仰。”醫生此時大放厥詞,大概是因爲在這棋盤世界當中,就算是真的上帝也聽不到他不怎麼虔誠的祈禱之聲,“嗯,真香!”
真香。
比起蟲子的味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斯內夫覺得自己還是個人,也就無法否定這種作爲人時候的本能。
古堡三人組默默地吃着東西,心情複雜階下囚,嗟來之食。
“我們越獄吧!”終於,格爾斯醫生猛然站起了身來,慷慨激揚地說道:“這纔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說着,他將手上吃剩了只有一點兒殘渣的麪包摔到了地上,像是起義時候摔的那個杯子一樣,但是落地無聲。
“越獄?”洛老闆的聲音從對面的牢房傳來,沒有漂洋過海,就像是在他們的耳邊似的響起。
“你不同意?”格爾斯醫生皺眉道:“你真的相信所謂的狗屁公正?”
洛老闆搖搖頭:“我是在想,越獄我以前也沒有嘗試過聽起來像是不錯的樣子。那麼,格爾斯先生是已經有計劃了嗎。”
他表示他還沒有,但是從現在開始想也不算遲,於是沉思。
洛老闆笑了笑,正想要喝點什麼,但發現送來的食物當中沒有他喝慣了的那款紅茶,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棋盤外邊世界的時間沒有過去多久的,大概連一個晚上都還沒有過完。但是這裡已經很久很久了。
尤其是他曾陪着第一天的梅菲爾小姐度過了一千個的昨天。
老闆有些想念自家女僕小姐親手泡製的紅茶了。
“加快一下游戲的進度吧?”他這樣嘀咕着說道。
“你說什麼?”格爾斯醫生頓時豎起了耳朵,他分明聽到了嘀咕的聲音。
“沒什麼。”洛老闆輕描淡寫地說道:“只是在想,這個警備司的大牢看起來已經建成了許久了,從前想來關押過了無數的犯人。不知道這些犯人當中,有沒有越獄成功的比如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一點點地瞞着獄卒們悄悄地挖出了一個地道出來之類。”
說着,洛老闆還真是煞有介事地在自己的牢房當中尋找起來,悄悄牆壁和地板之類。
“他他該不會受了什麼刺激吧?”格爾斯下意識地看向了站在自己一邊的蒂娜,遲疑着問道。
女傭小姐茫然地搖了搖頭。
但斯內夫此時卻忽然臉色微變,直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有動靜。”
不是有獄卒到來的動靜而是對面牢房當中傳來了異樣的動靜。
格爾斯醫生頓時瞪大了眼睛。
上帝!偉大的吸血鬼始祖大人在上!他看見了什麼?
他居然看見自己從者隊伍的隊長大人,這時候真的就掀翻了一塊地板是地板,真的是一塊地板!
方形的!
“咦,還真有啊。”只聽見洛老闆此時驚喜說道:“這裡好像有一條密道,你們快看。”
格爾斯醫生呵呵。
“什麼?人不見了?”正在自己辦公室內加班看着文件的天人穆此時眉頭一皺,“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會不見的?”
冷汗涔涔的下屬此時顫聲地說道:“應該應該是發生在送餐之後,夜晚的第一次巡邏之前的那段時間。在關押犯人的那個牢房裡面,我們發現了一條一條密道,看樣子很老了,恐怕是從前的犯人挖出來的”
“大牢每個月都有人檢查維修,你告訴我是有犯人在從前就挖通的逃生地道?這個從前是多久?三天前,七天前,還是十天之前?你挖給我看看?還有!我警備司的大牢什麼時候丟失過犯人!放屁!”
“大人,是真的!”下屬驚嚇的連忙跪倒地上:“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去看看”
“我當然去!”天人穆冷哼一聲,直接站起了身來,徑直走了出去。
鞋子也沒有穿。
出事的牢房門前光着腳的天人穆目無表情地看着獄卒們在牢房之內來回地忙碌着漸漸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已經看過了那個牢房當中的逃生地道確實是已經有些年頭的樣子,絕對不是近期能夠挖出來的。
至於通道的出口,則是牢房外的一處假山裡面前後一共十三米左右的距離。但讓天人穆奇怪的是,洛邱明明可以自己從容離開,卻居然在掏出了之後還折返了回來,打暈了一名獄卒之後,將他之前抓回來的麥克斯兇殺案現場的那三個小蟊賊也一併放走。
難道他們是認識的或者說,他們其實也是同黨?
就在此時,一名下屬此時提着燈,心驚膽顫地快步走來了天人穆的面前。
“沒有給我滿意的答案,你就收拾行囊滾蛋,回去鄉下種田吧!”
“大大人,查清楚了。”下屬誠惶誠惶道:“原來十年前大牢確實丟失了一名罪犯。那個罪犯是當世負責看管大牢的又獄卒的侄子,於是他們二人合計越獄了。當時犯人不見了,他們謊稱是犯人自己病死的,後來買通了醫療官,說病犯死亡之後產生了瘟疫,於是就連夜焚燒了屍體,毀滅了證據。”
“那個看管的獄卒呢?”
“他剛纔自盡了。”下屬嚥了口口說,忐忑着說道:“恐怕是東窗事發,因爲害怕,所以才”
天人穆沉默不語,揹負着手來回地走動着,“十年十幾時間,這條密道居然還留着?”
下屬道:“恐怕恐怕是這傢伙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也會鋃鐺下獄,所以給自己留下來逃生所用?又或者,只要碰到合適的對象,也可以用來牟取暴利之類”
“哼。”天人穆冷哼一聲:“那個負責每月檢修的工匠也有罪大罪!馬上提回來審訊!”
“遵命!”下屬退下兩步,隨後飛快地揮了揮手,示意更下面的人去抓人。
“怎麼這樣也能讓他碰上?十年的密道”天人穆此時看着密道出口的牢房外的假山,不禁皺了皺眉頭:“這運氣也沒誰了。”
“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丟失的可是牽涉入宮行刺的重大嫌疑犯人,如果泄露出去的話”
“那你就不要回鄉下種田了,準備流放吧!”天人穆冷哼一聲。
旋即,天人穆皺了皺眉頭,便沉聲道:“他們手上的枷鎖是特製的,沒有鑰匙短時間內根本打不開,只要無法使用力量,他們就算逃出了警備司,也應該沒有走多遠”
“我馬上派人去搜查!”下屬飛快應道。
“等一下!”天人穆卻忽然喊住,隨後眯起眼盯着下屬說道:“記住,我們警備司從來沒有抓過什麼嫌疑犯,但是警備司發現了有關行刺案的重大關係者,馬上通知禁衛軍,另外發通緝令,警備司全體出動,協同禁衛軍,全城追捕!”
警備司上下,頓時雞飛狗跳。
天人穆臉色沉得能嚇壞人,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當中,並且被告知從洛克的武器鋪中一併帶回來的那名白衣服的小女孩也神秘地不見了。
倒是吉連還在從審訊過後,天人穆就命人將吉連收押在了別的地方。
天人穆此時撫摸着收繳而來的那柄寶劍,越發的疑惑,“既然是想要洗清嫌疑,你爲何要逃難道,是有什麼變故。”
他們聞到了自由的味道,彷彿得到了救贖一般就差一場毛毛細雨來洗滌了。
但是月色正好。
“所以,我們這就出來了?這麼簡單?”格爾斯醫生仍舊對此時此刻此地發生的事情感到懷疑那是號稱鐵堡壘的警備司大牢?
“醫生,我想我們現在恐怕高興得太早。”蒂娜冷不丁地說道。
“確實。”格爾斯醫生點點頭,看了看身上的枷鎖。
美中不足的是,他們身上用來禁錮職業者能力的枷鎖並未找到能夠打開的鑰匙那種東西,應該有特別存放的地方,不可能隨便讓獄卒持有。
“不是這個。”女傭小姐此時幽幽地道:“我說的是我們的那位隊長大人,又不見了。”
“啥!”
真的不見了,前後左右都沒有了洛老闆的蹤影古堡三人組甚至不知道這位隊長大人是什麼時候不見了的!
“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蒂娜小姐冷靜地發問道。
格爾斯醫生沉思了片刻,最終看着二人,凝重地說道:“找吃的。”
嗯!
哐當金屬落地之後所發出的聲音這是特製的用來禁錮職業者的枷鎖。
洛邱此時揉了揉手腕,眼前的白衣少女手上正拿着一把可以用來打開枷鎖的鑰匙。
“你怎麼會有鑰匙。”洛老闆頗爲好奇地問道。
“分析,掃描枷鎖內部的鎖芯結構,可以反向推導鑰匙的大小。”白衣阿賴耶微微地仰起頭來,微不足道地道:“然後用物質構造現場製造一把就可以了。”
“也對,說起來你也算是子世界的造物主。”洛老闆揉了揉白衣阿賴耶的小腦袋,“不過使用這種力量,不怕讓棋盤發現你已經從精靈之鄉出來了嗎。”
“我加密了的,這種程度不會被發現的。”阿賴耶搖了搖頭,旋即又道:“而且,現在的棋盤意志不知道爲什麼相當的混亂並且低能。”
“低能?”洛老闆眨了眨眼睛。
阿賴耶便試圖用更加直接的方式表達道:“類似於智力障礙。”
就是智障嘛。
“我想我大概知道爲什麼。”洛老闆微微一笑,隨後翻開手掌,手掌上頓時出現了一塊刻有了古老甲骨文字的石頭隨便,“因爲它。”
“這個是”白衣阿賴耶此時不禁若有所思。
洛老闆悄悄地看了眼白衣阿賴耶,忽然說道:“我手頭上還有一些類似的碎片,而且都是在精靈之鄉找到的在梅菲爾房間的牀下,用一個箱子裝着,你不知道嗎。”
白衣阿賴耶搖了搖頭,神情更爲的疑惑創世的雙女神都是她這次文明重啓所投射出來的分身,等於是她的半身。
⊙ttκд n ⊙Сo
梅菲爾又作爲歌莉坍的轉世,其實也等於是她的一部分可她卻未能從記憶當中尋到這部分的紀錄。
根權限者,我懷疑我的記憶曾被篡改過
此時的白衣阿賴耶,已經用回了她原本那毫無感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