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水將天人穆潑醒是南小楠的主意但事實上這種操作並沒有任何的作用。
天人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矇矇亮的時間。
【洛克的武器鋪】內,顯得有些寒涼……醒來的天人穆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溼意,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發現自己已經被鐵鏈鎖在了柱子處。
這裡是地窖……他來過這裡這就是他搜到了銀色面具以及寶劍的地窖。
綁住天人穆同樣也是南小楠的主意,她說這樣比較有氣氛……至於是什麼氣氛,洛老闆也沒有計較太多。
“沒想到,原來你還真的有同夥。”
天人穆醒來的時候,南小楠在這裡……她一直都在這裡看守着這種事情,也就只有她去做了。
洛邱是剛來的,在這之前他一直呆在了麥克斯的小工坊當中,臨近天亮的時候,南小楠還隱約地聽到了一些打鐵的聲音,卻不知道這位洛先生在小工坊裡面做些什麼。
“應該是暫時的同伴纔對。”洛老闆看着醒來的天人穆淡然說道。
天人穆似乎對於自己被綁住的處境並未過於的擔憂……至少沒有這方面的表現,聞言輕笑了聲,“看來你像是喜歡在細微的地方較真的性格……有什麼不一樣嗎。”
“感覺怎樣,好點了沒有。”洛老闆直接換了個話題。
“比昨晚好些。”天人穆淡然道:“當然,如果你們有心救人的話,或許還能讓我感覺更好一些……你的這個臨時的同伴,下手顯然不算輕。”
“或許我們將你送到大街上去?”南小楠突然插口說道:“禁衛軍的人一晚上都沒有消停過,整晚都在操着這個王都,他們是憋了滿肚子的火氣,我們將你扔出去的話,他們一定馬上就會高潮。”
天人穆淡然道:“要將我送出去的話,也不用將我囚禁在這裡了吧。”
南小楠直接冷笑道:“別在這裡和我口硬,告訴你像你這種硬骨頭,我沒見十萬也有九萬八千個上下,我真要將你扔出去的時候,一點轉機都不會留個你。別說你不在乎……不在乎你戴面具出來做什麼?無非就是不希望讓人知道你的身份……堂堂王都警備司的次席竟然是宮廷刺殺的犯人。嘖嘖,不知道你的身份暴露了之後,要牽連多少無辜的傢伙。”
天人穆目無表情地看着南小楠,不爲所動。
南小楠頓時眯起眼睛,拿起小刀就輕觸着天人穆的臉頰,“你看,或許這些無辜的人裡面,就會有平日裡面在警備司裡頭給你斟茶遞水,悄悄地暗戀着你的小姑娘,又或者是你每天上班之前都會路過的吃早餐的攤位的大叔……甚至你鄰居家的小女兒和她養着的寵物。宮廷刺殺有多大罪你作爲警備司的人應該比我更清楚纔對。”
天人穆依然目無表情,但卻看向了南小楠身後的洛老闆,忽然好奇問道:“你的這個同伴,挺適合來我們警備司工作的,有興趣割愛嗎。”
“你或許可以直接和南小姐談談這件事情。”洛老闆隨意道:“我和南小姐並沒有到這種關係。”
天人穆聳了聳肩。
但南小楠則是頗爲的受傷可想想如果這麼簡單就能夠拜在這種大能的碼頭,說出來連她自己也不相信,也就釋然。
“我們將他扔出去?”南小楠這會兒看着洛老闆詢問着道:“等人多的時候,再在他身上掛個牌子,上面再寫上幾句罵亞摩斯王的壞話?聽說這大人還是劍聖的學生呢?”
“有什麼想問的話就問吧。”天人穆此時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情的話,我要回去警備司上班了。”
說着,只見天人穆雙手一掙,身上的鐵鏈便瞬間崩斷,他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發出了咔咔的聲音,“時間趕得上的話,我興許還回去平日常去的攤位吃早飯呢。”
南小楠瞬時怔了怔……這傢伙明明一副病懨懨快不行的樣子,怎麼突然間就變得精神奕奕了起來。
但洛老闆並不意外,只是頗爲好奇地問道:“爲什麼要去王宮行刺。”
天人穆卻是笑道:“當然是爲了破案了……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理由。”
“破案?”南小楠頓時瞪大了眼睛。
天人穆則是淡然道:“沒聽說過引蛇出洞嘛……既然有人將面具還有寶劍留在地窖之中,讓警備司的我們發現,想要嫁禍給你還有吉連,那麼如果刺客不再次出現的話,豈不是浪費了幕後傢伙的一番佈置?只可惜……”
他此時看着洛老闆,“只可惜有人在這個時候越獄了。”
氣氛突然焦灼了起來,南小楠手中的卷軸此時輕輕一轉。
但天人穆此時卻有道:“越獄的是三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傢伙,一個女的,一個年輕的,還有一個糟老頭子,你要是碰着的話,不妨告訴我們警備司,我們會給你發感謝狀的。”
“有機會。”洛老闆點了點頭。
天人穆此時眉一揚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洛老闆想了想道:“不知道吉連先生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該他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天人穆隨意一笑道:“怎麼,你是覺得我們警備司的人,會屈打成招嗎。”
“怎會。”洛老闆道:“我相信大人不會讓這種事情在你的管轄之內發生。”
天人穆嘴角一揚,沒有說話,就這樣從地窖輕鬆地跳了上去……南小楠見洛先生沒有表示,也就沒有阻攔。
“洛先生,我們真的就這樣放他離開?”她不禁皺眉問道。
“不然呢。”洛老闆卻好奇問道,“你以爲如何。”
南小楠下意識道:“這傢伙其實會不會與昨晚的那個澤哈特其實有什麼關係?不然他們也不會一前一後地來到這裡吧?別忘了,澤哈特說,他來武器鋪是爲了等人……或許他要等的其實是天人穆,只是他沒想到我們會比天人穆更早到來而已。不然……前後兩個刺客,幾乎差不多都出現在這間【洛克的武器鋪】,是不是太巧合了?或許,他們還隱瞞着什麼陰謀。”
“南小姐。”洛老闆此時笑道:“還記得我們要做的是什麼嗎。”
“我們要做的……找石頭碎片啊!”南小楠索性就道:“難道,這倆傢伙,和剩下的碎片有什麼關聯不成?”
“……南小姐,你還真是喜歡尋寶。”洛老闆啞然失笑道:“我說的是,在尋找碎片之前,我們作爲從者參與這個遊戲,本來應該要做的事情。”
“你是說……”南小楠皺了皺眉道:“擊倒最後的守關者?哦……我想想看。我們要召喚的守關者即是【艾爾尼斯】王國的守護者……不到王國危機的時候,王室都不會打算將守護者叫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一定要我們親自動手,如果這裡本身就有人打算讓【艾爾尼斯】王國陷入危機的話,我們只要推把手就好……甚至,或許還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坐享其成。所以,不管是澤哈特也好,是天人穆也行,隨便哪個,只要真的能刺殺亞摩斯王或者卡蘿公主,對我們都只有利而沒有壞處!我的天,洛先生我喜歡你的這份陰險噠!”
洛老闆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南小楠一眼。
南小楠頓時嚥了口口水,喉嚨咕咚了聲後道:“對…不起,我說太多了你口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頓時逃般地爬出了地窖。
……
後來,洛老闆回到了地上,卻又走入了麥克斯的小工坊當中,火爐是燒開的,旁邊還放着剛用過了不久的打鐵工具。
當然,使用它們的人顯然不是洛邱……打鐵是不可能打鐵的,他從未做過這種事情。
此時,只見一身白色連衣裙的阿賴耶,手中正拿着不完全狀態的【極光的艾斯特】,浸入了一桶銀色的液體當中,頓時氣霧翻滾。
“進展得怎樣了。”
洛老闆此時來到了白衣阿賴耶的身邊。
【還需要二十九次的特殊捶打,才能徹底解除封印】
白衣阿賴耶舉起了手中的寶劍緩緩說道。
她紀錄着這個世界一切的數據至少是她被逼進入精靈之鄉之前的所有數據……那個時候,【極光的艾斯特】就已經存在。
洛邱此時點了點頭,“沒想到會在這裡找到所有需要的材料……看來麥克斯先生在死亡之前,已經有打算完全解開它的封印。”
白衣阿賴耶卻道:【解開封印的思路沒有錯,但是步驟出現了三處錯誤。推測:因爲年代久遠的關係,麥克斯並沒有完全繼承他的先祖鍛造大師洛克的工藝,甚至部分工藝還是他後來依據個人的理解反推導而成】
“好啦,知道你了不起。”洛老闆卻忽然揉了揉白衣阿賴耶的腦袋……帶着一絲少有的寵溺。
白衣阿賴耶只是眨了眨眼睛,無甚反應,接着走到了臺子前,掄起了那與她體型相差甚遠的大鐵捶,又開始敲敲打打了起來。
這算不算是黑心地僱傭童工來着……一邊想着這個問題,洛老闆一邊來到這工坊的一處角落前。
這裡放着了一個裝着雜物的貨架。
站在貨架之前,洛邱的手指在貨架的雜貨上一一遊過……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壺之前。他伸手拿去,但並未拿起,只是將小壺給轉動了一下。
轟隆隆隆!
只見眼前的貨架此時發出了磨動的聲響,然後一點點地移開,與此同時,地板上便露出了一條直通地下的通道入口。
有臺階可以下去。
他看着這個入口,忽然說道:“我到下面去看看……如果邊的那位南小姐尋來了,就麻煩你應付一下……也注意隱藏你自己。”
【瞭解】
……
……
事實證明,如果被剝奪了力量之後,他們還真是和普通人沒有多大的分別古堡的三人組們。
格爾斯醫生他們發現,在這個混跡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職業者的王都,他們甚至連從餐館的後巷潛入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最後只能淪落到去欺負平民家庭的廚房。
從未這樣的憋屈過……身上還帶着警備司的枷鎖,讓他們的行動本來就已經十分的不便,此時還要東躲西藏,正蹲在地上刨着一根平民家庭吃剩的苞米的格爾斯醫生,此時頗有些心酸。
“或許我們留在警備司的大牢會更好一些?”
“說什麼呢。”女傭小姐搖了搖頭。
卻見斯內夫此時從廚房取了把菜刀出來,似乎是打算用菜刀將警備司的特製枷鎖砍開……格爾斯見狀,不禁搖了搖頭。
這種枷鎖他並非沒有接觸過……好說歹說也是【棋盤】世界的常客了,對於這種可以禁制職業者能力的特殊道具,從前沒有碰到過也是聽說過這玩意要是隨便在平民家庭的廚房找來的菜刀也能砍開的話,警備司的大牢也不會一直人滿爲患了。
至於這個世界原本的職業者,也不會對王都的警備司聞之色變好吧?
“斯內夫,你就不能消停一下?”
斯內夫理也不理,拿起了菜刀便直接朝着腳上的枷鎖猛一下用力砍了下去……格爾斯醫生搖了搖頭,“你這傢伙,還真是不死……我艹??”
哐!!
金屬撞擊的聲音,依然還在空氣中顫動着,然而斯內夫先生手中的菜刀,此時已經直接砍入了地板之中在這之前,菜刀竟然真的將特製的枷鎖直接砍開!
或許是因爲驚與這個結果的關係,斯內夫先生此時也是張了張口,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猛然,格爾斯醫生直接一個激靈,飛快地爬到了斯內夫的身邊,從他手中將菜刀一把奪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往蒂娜的雙腿之間砍了過去。
只見枷鎖應聲斷開!
“我艹!”
格爾斯醫生連聲咒罵,每咒罵一聲就砍出一道,好幾聲下來,古堡三人組身上的特製枷鎖便已經紛紛斷開!
重新取回職業力量的感覺竟是如此的不真實,以至於讓三人此時怔怔出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