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3章 大祭之其四：似曾相識的……
——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啊不，畢竟早練早享受嘛……
——練了只是後悔一天的事情，不練就是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你還在考慮什麼呢？天尊睡一覺千年，翻個身八百年，你覺得他們還有心思去想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
魔女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的咒語般，即使他萬般希望能夠拋諸腦後，卻始終揮之不去，會在心中泛起……他已經看過秘籍後面對境界的形容了。
“竟然是能夠直通天尊之境的功法……”輝夜千鋒喃喃自語：“世上竟有如此神異的……就是這代價……”
他幾度咬牙，猶豫不決，最後還是決定先緩一緩——在如何速成的功法，總不能讓他能夠在一兩天在之內有質的飛躍……眼下，還是先解決了【赤王陵】的事情。
況且，即使是要修煉，前期準備之後……總是需要一點點時間來養傷的吧？
……怎麼會腦子一熱，就做出這種舉動呢？
中佬帝這會兒不禁爲自己的一時衝動而後悔不已……人總有無法控制的時候，看來還是自己的定力太差，唉……
……
當屑魔女與輝夜千鋒回來的時候，【天孤】只是隨意地看了一眼，便不再多問，漠不關心的模樣。
“老丈真是爲行動派，已經砌這麼多啦？”
【嵐小姐】不禁嘖嘖稱奇，因爲趁着這空蕩的時間，老丈竟然已經砌了快上百塊的齒輪——當然，這會兒還看不出來具體的輪廓是什麼。
但那些被輝夜千鋒引開的遊弋機兵，此時又開始新一輪的集合。
“我不是已經幹掉它們了嗎？”輝夜千鋒反應過來，臉色難看。
屑魔女瘋狂打壓道：“幹掉？就憑你？千鋒仔，這一批是新的，這裡的機兵數量比伱想象之中的更多……看你的樣子，肯定是方纔幹太久了，腿都軟了，暫且先休息吧。男人不行的時候，就應該承認自己不行。”
輝夜千鋒瞬間臉黑。
只見他一咬牙，似想到了什麼般，從手腕開始，一寸寸地覆蓋着一副厚重的戰甲……他冷哼道：“正好試試這玩具的能力。”
銀白色的機體下，輝夜千鋒整體壯大了三倍有餘下，兩柄重型的能量步槍握在手中，便瞬間飛馳而出。
“這好像是【赤王】的那些戰鎧…款式我倒是沒見過。”【天孤】老丈疑惑地看了魔女一眼，“你弄的？”
“他弄的。”屑魔女眨了眨眼睛，看着輝夜千鋒的背影，笑了笑道：“積極難道不好嗎？”
【天孤】搖搖頭，這女人放在古代怕不是那種能夠滅國的妖妃一類……
屑啊楠此時道：“老丈，那這【重啓之門】……就這樣放着？”
“你拆了它就沒有了。”【天孤】沉吟道：“你不拆掉它，任隨它放在這裡，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突然變得有用了……如果裡面什麼都沒有，或許只是因爲我打開的方式不對。”
屑魔女眨了眨眼睛，隨意地看了下手頭上撿來的那塊齒輪……最終，屑魔女什麼都沒說，只是悄咪咪地塞入了身體裡，隨後揹着雙手，一臉好奇地湊到了老丈的身邊。
“我幫你捏捏肩呀~”
“哦…這力度不錯。”
……
砰砰砰砰砰——！
自穿上了這種名爲武裝的戰甲之後，再對抗遊弋機兵的時候，輝夜千鋒的感覺突然就有些不同了……這些機兵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似乎反應緩慢了許多。
甚至當自己直接轟掉了其中幾臺機兵之後，附近的機兵似乎都沒有反應…或者是正在思考什麼般。
“看來它們判定戰甲應該是【己方】的一員，本身的【思想】無法處理？”
“那這就好辦多了！”
輝夜千鋒陰鬱的心頭似乎因爲這個發現而明朗了不少，如同出手割菜似的，趁機瘋狂地破壞者目光所能夠看見的遊弋機兵。
戰甲內擁有者輔助控制的系統，甚至能夠直接鏈接自己的精神——他都不需要明白顯示屏上的文字信息，只要意念到了，戰甲都能夠很好地響應他的想法。
“這款戰甲本身的威力，大約相當於七階大修士的戰力……對於我來說，其實可有可無，但眼下這種情況，卻能夠大大地節省我的體力……”
可這款戰甲，只是魔女【吃】剩下的骨頭碎屑而已……回想起來那個龐大的武器庫之中的大量藏品，尤其是被那魔女成爲【神滅甲】的那幾款，輝夜千鋒就有種止不住的嫉妒與不忿。
“嗯……機兵是從這裡出來的？”
齒輪的世界裡，一個宛如黑洞的出入口處，一臺臺的遊弋機兵不斷冒出，補充着那些已經損毀的機兵。
輝夜千鋒心中一動，與其無休止地破壞這些機兵，倒不如直搗黃龍，將機兵的【兵營】直接一鍋踹了！
“自動作戰模式！”
輝夜千鋒意念一動，便見戰甲瞬間打開，他從中飛躍而出……而戰甲此時則是迅速地合攏，繼續以人型的姿態發動攻擊，吸引遊弋機兵的注意。
脫離戰甲的輝夜千鋒瞬間展現自己的道法戰紋，雙手環繞，匯聚着一股強大的力量，旋即打出。
“曜夜……百煌拳！”
強大的拳彈帶着一道閃耀的流星尾巴，狠狠地撞擊到了那奇異的【黑洞】之中，觸碰的瞬間，拳彈卻直接被吞了進去。
正當輝夜千鋒感覺無效的時候，突見【黑洞】瞬間變型，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打手揉捏拉扯般……只聽見【啵】的一聲，【黑洞】在瘋狂地扭曲之下，竟是突然消失不見。
“很好。”
輝夜千鋒心中一喜，如法炮製，便將四周相同的【黑洞】出入口一一尋機會進行破壞……這一頓操作下來，遊弋機兵的數量驟減許多……滿地都是那些被戰甲轟掉的機兵的殘骸。
這其中，卻還有一臺機兵在殘骸之中緩緩飄飛着。
輝夜千鋒眉頭一皺，“這是魔女策反的那臺……二十面相？它要做什麼？”
只見二十面相，此時迅速地移動着，突然只見飛下了另一道的金屬橋樑，直接往齒輪世界的更深處下降而去。
輝夜千鋒略一沉吟，手臂一召，那銀色的戰甲瞬間迴歸到他的身邊打開……再次進入戰甲的輝夜千鋒沒有絲毫的遲疑，竟是跟隨着二十面相也一同跳入了齒輪世界更深度的位置。
“是不是你？！”
操控着戰甲，輝夜千鋒很快就與二十面相齊平，保持着相同的降落速度。
只是二十面相沒有絲毫的反應。
輝夜千鋒微怒道：“我知道就是你……別裝死！”
二十面相體面銀光閃了閃，便聽見一道電子合成的魔女的聲音緩緩響起：“知道了還廢話哦。”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輝夜千鋒沉吟問道，“這下面有什麼東西？”
“不知道。”
“不知道你來？”
“這下面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二十面相。”魔女的聲音緩緩響起：“催急了，就下來看看唄。”
“……”輝夜千鋒張了張口，這魔女的理由總是那般的讓人無語。
“快到了。”
輝夜千鋒瞬間凝重了起來。
就像是穿透了什麼般，宛如進入了湛藍深海之下，四周都泛起了冰藍色的光輝，在無數結晶般的巨大深坑之中，輝夜千鋒卻看見了一前所未見的龐然大物！
一臺，足足是普通遊弋機兵百倍…千倍巨大的機兵！
“好傢伙，原來這裡還藏着一個大寶貝。”魔女的聲音略帶一絲驚奇。
這深淵之中的巨大機兵一動不動，表面也不像是普通機兵那樣銀光閃亮，反而像是鋪上了一層石皮似的，暗淡無光。
輝夜千鋒不以爲然道：“體形巨大那就表示，隨便都能打中……大代表不了什麼。”
“你懂什麼？”魔女不屑地說道：“對於科技側來說，巨大就是正義……越是龐大的東西，就意味着裡面能塞下的東西越多，當發動機成百上千臺串聯起來的時候，所能夠提供的能量之巨大，是難以想象的！”
輝夜千鋒眉頭一皺，沉吟道：“按照你的說法，如果喚醒了這傢伙，豈不是一個大麻煩？”
“她們好像就在裡面。”魔女突然說道。
“她們？”輝夜千鋒心中一動，下意識道：“你說那些和你一起，被送入未央宮的少女們？”
不久之前，甚至還是這魔女故意放出了一個少女，才讓他有機會進入這地下的世界之中。
“嗯。”
二十面相發出了一道魔女的迴應之後，便突然加快的速度，一下子就進入了一道連接着巨大遊弋機兵的橋樑之上。
橋樑的盡頭是那巨大機兵的身體……似乎擁有進入口。
在那盡頭的進入口處，輝夜千鋒卻不禁遲疑了起來——二十面相可以毫不猶豫地進去，是因爲他知道魔女根本不在二十面相里面，這玩兒就是碎掉了，對魔女都沒有任何的影響，可自己卻是實打實的活人……
究竟要不要進去？
“你害怕的話，就呆在外邊等我，沒關係的。”魔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答應了你幫助你登臨絕巔，我就會幫你的嘛，有好東西也不會落下你的啦！”
“等等，我陪你進去！”輝夜千鋒一咬牙，毅然驅動戰甲跟上！
這巨大機兵的體內構造，顯然要比普通的機兵複雜無數倍，內藏的空間足夠大的情況下，正如魔女所說的那般，這裡塞下的東西數目也是龐大了……但目前爲止，也並未碰到危險的事情。
“你是不是在尋找控制這臺巨大機兵的方法？”輝夜千鋒心中一動問道。
這時候二十面相沒有半點兒的反應，只是徑直地往前進入——很快，輝夜千鋒出現在了一閃金屬門門前。
二十面相此時在門前閃爍了幾下銀光，便見金屬門氣動聲響起，緩緩開啓。
一股寒氣緩緩噴射而出，但對於輝夜千鋒來說並無大礙……他跟隨在二十面相的身後，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這金屬門的背後，卻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
彷彿在一瞬間置身於井底般的感覺……四周都是冰晶般的環形高牆。
“她們在這裡！”輝夜千鋒聲音一沉，下意識道：“可爲什麼這麼多？”
冰晶般的牆體，赫然是一塊塊兩米高左右的結晶體所組合而成……每一塊的結晶體裡，赫然都有着一名少女。
更爲詭異的是，這些少女的頭上，都佩帶着一個奇異的頭盔……輝夜千鋒何曾見過這種詭異的景象，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這些少女爲何都被帶來這個地方？”他盯着二十面相，彷彿看見魔女就在眼前般，沉聲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沉默。
沉默得輝夜千鋒再也難以忍受，“說話！”
“我也……”屑魔女的聲音這才緩緩響起，“不好說。”
“你不是自稱全知全能嗎？”輝夜千鋒冷笑道。
“那是我本體啦。”屑魔女淡然道：“你召喚出來的我這個分身是打了折扣的，誰讓你那麼窮呢？”
輝夜千鋒沒有來的心中一股煩躁，直接道：“既然她們被放置在這裡，定然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但不管有什麼含義，對我入侵者來說肯定是不是好事。反正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破壞掉總沒有出錯吧？”
“你這種想法沒錯的。”魔女頗爲難得地肯定了輝夜千鋒一次，“那破壞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咯！”
“你以爲我不敢？”輝夜千鋒冷哼，直接就舉起了戰甲的能量步槍，二話不說就射出了一道能量光炮。
閃爍的能量光彈，瞬間撞擊冰晶牆面……但見四周一陣的晃動之後，光彈卻已經消失不見。
輝夜千鋒眉頭一皺，接連攻擊了幾下，都無所奏效，“怎麼回事？”
“這牆壁的表面有一層特殊的材質。”魔女沉吟道：“似乎是能夠吸收能量流的材質，看來是爲了防止受到破壞的一種安全機制。”
只見輝夜千鋒此時直接從戰甲之中走出，道法戰紋顯現，一柄古樸的青銅劍握在手中……下一刻，一道絢爛的劍光瞬間揮出！
冰晶牆面上，此時除了晃動的幅度略大之外，依然無損。
輝夜千鋒神色震驚……方纔的一劍，足有他七成的功力了，“怎會如此……”
“是啊，怎會這樣呢……”魔女也喃喃自語似的。
……
“什麼怎麼會這樣？”
【天孤】忽然停下手來，疑惑地看了屑魔女一眼。
屑啊楠面無表情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道：“我發現自己肚子上的贅肉好像多了一層，怎會這樣呢？我明明最近都在節制的啊？今年的泳衣和情趣衣，我還怎麼穿哦！”
“……無聊。”【天孤】壓根不信，但也沒有追問，此時新的齒輪已經被砌出來了一個大致輪廓了。
屑魔女打量着【天孤】老丈的【作品】，似乎相當的專注——但心思早已經魂遊太虛去了。
……怎會這樣呢？
……這樣的情景，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啊……
……這不就是【終焉巨獸】的……
……【蓋亞之書】……
或許……只是相似而已。
……
“你要做什麼？”二十面相突然移動，輝夜千鋒不禁沉聲問道。
便見二十面相此時移動到了這空間的正中央，隨後直接降落了下來，與地板徹底接連了起來……下一刻，地板突然擡高。
太高的地板之下，赫然是一處冰冷的座位。
“越看越像啊？”
“你嘀咕什麼？”輝夜千鋒連忙問道。
屑魔女的聲音再次透過二十面相響起，“千鋒仔，你坐上去，帶上這個頭盔看看……放心，既然承諾了你，那麼在你登臨絕巔之前，我保證你不會死掉，就算是變成殘廢，都有辦法的……嗯，總會有辦法的！”
“我不坐！”
“唉。”魔女的嘆息聲響起，“我是爲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瞬間，銀白的戰甲突然之間打開，措不及防的輝夜千鋒竟是被戰甲突然吐出……一下子就跌落到了那金屬座之上……
“你……”輝夜千鋒大驚，就在這瞬間，一個黑色的頭盔猛然出現，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頭上，“這是什麼東西！”
他本能地想要摘掉這個頭盔，但竟是無法一下子摘除，不禁大驚失色。
“冷靜！有沒有感受到什麼東西？”魔女的聲音略帶一絲催促。
輝夜千鋒下意識地神念佈防，禁守着自己的神魂，強自冷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感知着，“沒…什麼都沒有……等等，好像有什麼東西！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我聽不懂！”輝夜千鋒沉吟着道：“我複述給你。”
說着，便從輝夜千鋒的口中吐出了一連串的音節……道法境修士的記憶力何等強大，他所念的與他所聽見的，幾乎絲毫不差。
至於口音……根本不是問題。
問題是，屑啊楠聽懂了這音節裡的意義了。
“加爾文系統……加爾文校長？”屑魔女此時不由得喃喃自語，“……難道【蓋亞之書】真是某程度上的真實？”
“不對！我是豬頭啊！都說了是【日記】了……自然是記錄【真實】的東西啊！”
就在屑魔女震驚的瞬間，輝夜千鋒頭上的頭盔突然只見脫落了下來，隨後金屬座椅上電光四射。
輝夜千鋒痛哼了一聲之後，瞬間從座位上站起……這點兒電光卻已經電得他渾身發麻，放個低階的修士坐上去，興許已經被電死。
他急忙忙地察看自己的身體，生怕殘留了什麼暗傷似的，“怎麼回事，爲什麼頭盔突然間剝落下來了？”
“說明你不夠資格坐上去唄。”屑魔女似吁了口氣，“離開這個大傢伙的身體，你回來吧。”
“你說什麼？”輝夜千鋒愕然道：“就這樣就離開了？”
“這裡的東西……你最好不要碰。”魔女淡然道：“當然，我也最好不要碰……誰知道呢？”
說着，二十面相便沉底失去了光澤似的，完全沒有了反應。
“魔女！魔女！你說清楚！”輝夜千鋒怒道：“魔女！！”
只見戰甲突然衝到了輝夜千鋒的身上，將他吞了進去，隨後激射而出，瞬間衝出了巨大機兵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