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魔女還是知道慫的，很快就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在【天孤】老丈要爆肌肉之前。
但她說出【數字永生】這個概念之後，【天孤】老丈顯然不能夠再將她當做是個普通的有秘密的神秘女人來看待。
所以【天孤】老丈此時還是選擇了爆肌肉。
“我認識你的女兒哦？”屑魔女頓時眯起了眼睛，“我們可是曾經一起同過房的密友，當時差點就有人在門外吹簫助興了……你女兒脖子後面有一顆痣對不對？”
“你認識宋櫻？”【天孤】…魯大師頓時皺了皺眉頭。
屑魔女點點頭道：“我是校長的小棉襖！”
“校長？”
“各種各樣的原因。”屑魔女微笑着道：“老丈，你不會認爲在你錯失的自己的女兒的成長曆程當中，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吧？”
魯大師沉默不語，好一會兒之後才沉吟道：“你…是在幫她尋我？”
——噫？
屑魔女眨了眨眼睛，老丈的這個思考的方向……好像也還可以撒，她想了想道：“我不是特意來尋你的，只是確實從宋校長那裡知道你老人家失蹤了的事情……你我間的相遇，，大概率是碰巧。”
“那小概率是什麼？”魯大師面無表情問到。
屑魔女柔情萬分道：“是命中註定。”
肌肉…漸漸地縮了回去，魯大師搖了搖頭，“也罷，不管你是真是假，你多少也爲我帶來了小櫻的消息…這些年，我確實對不住她。她…過得還好嗎？”
楠小姐道：“校長她還算過得不錯，如果沒有什麼意外，我估摸着校長大概是整個【蒼藍】最安全的一位。”
魯大師不禁皺了皺眉頭，滿臉狐疑之色。
屑魔女聳聳肩道：“不作不死嘛，像是你老丈這樣，天天探險的，終歸某一天是會跪的。”
他知道她最多隻說了兩分的真話，但即使屑魔女認識他的女兒，他也並不認爲她就能夠知道【數字永生】的這個概念。
“你瞭解【數字永生】是什麼？”
啊楠想了想道：“將生物的意識單元，以最簡單得0與1進行編寫，又稱爲意識的備份，在【天神族】的技術裡面可以做到這一點。我的理解是，就像是將三魂七魄化作數據，靈魂的質量很輕，輕得只要一個茶壺，都可以是它的【太虛仙境】。”
“你居然也知道【太虛仙境】？”魯大師不禁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數字永生】的概念與道家的【太虛仙境】本質上是相似的。”啊楠正色道：“只不過是同一個目的的兩種不同的表現形式，算是…各有優缺吧。”
“我想我已經足夠高估你。”魯大師緩緩地吁了口氣，“只可惜，時間不夠，否則或許我們會成爲無話不談的朋友。”
“歡迎晚上來敲我房間的門喲~”
魯大師沒有迴應，只是再次緩緩地走入了水池之中，同時取出了三塊的權能之板……他幽幽地道：“這叫做【時光之鐘】，九月說，這是能夠知曉一切的鐘……過去與未來。”
說這話的時候，【重啓之門】裡的小綠洲，出現了一些讓屑魔女也不禁爲之驚歎的變化……一道道的流光，此時正纏繞着小小的綠洲，如同風暴般地高速轉動了起來。
期內無數流光閃影。
“這是……”
“過去的歷史與未來的影像。”魯大師此時沉聲道：“但我更願意稱之爲【蒼藍之書】。”
“紀錄所有一切的書嗎……”魔女沉吟道：“還真是貼切啊。”
“你好像並不驚訝。”魯大師感興趣似的再次打量道：“是不相信，還是因爲還沒有反應過來，又亦或是…早知如此？”
屑魔女不答，只是試探性地伸出手來……伸入那流光幻影的風暴當中——當她手觸碰着歷史流動的瞬間，小綠洲再一次出現了變幻。
整個【重啓】之門的內在空間，此時都發生了激烈的變幻。
眼前是一場慘烈的戰爭，戰鬥的雙方都是異種，天空陰沉，血流成河，屍體鋪滿大地，一輪殘月高懸，兩名異種之中的強者正在月色之下生死搏鬥。
屑魔女怔了怔，再次身手往身邊的一名異種戰士抓去，然而手掌卻在此事直接穿透了這名異種戰士的身體。
一無所覺。
“只是紀錄而已嗎。”屑魔女不禁若有所思。
魯大師皺眉道：“你難道還想要改變歷史不成？”
啊楠搖了搖頭，那玩意太過兇險，就像是人類不應該創造人類，踏足上帝的禁區一樣——改變歷史，是老闆的禁區……
“但可以改變未來，對嗎。”屑魔女冷不丁說到。
魯大師道：“【時光之鐘】無法往前擺動太長的時間，九月說過，這裡的條件不予許，許多必需的材料都無法制造出來。所以這一座【時光之鐘】充其量只是簡化版。”
“明瞭，丐版！”屑魔女點點頭：“如果無法窺視到盡頭，確是不好隨便更改一些事情。”
魯大師驚訝地點點頭：“不錯，你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我們不知道盡頭的好壞，只知道明天的好壞，又怎知道改變了明天的好壞，盡頭依然還是好的？這賭博的成分太大，代價恐怕沒有誰能夠承擔得起。”
屑魔女睜着眼盯着魯大師，“那麼，老丈你……要看的過去，還是局部的將來？”
“我是爲了尋求一個答案。”魯大師深呼吸了一口氣，“淹沒在歷史中的答案。”
“怎樣的答案？”
魯大師卻伸手撥動着齒輪的鐘擺，“異域戰場形成的原因，只有知道它的成因，才能夠找到……讓它恢復原狀的可能。”
楠小姐驚道：“恢復…原狀？”
“異域戰場，纔是真正的【蒼藍】！”魯大師深呼吸了一口氣，“而【蒼藍洞天】，始終不過是一個洞天，一個物資極大豐富的洞天，但不是一個能夠再生資源的洞天……它總會有枯竭的一天。”
啊楠不禁張了張口，“老丈，你是不是想多了？”
“洞天的資源已經開始枯竭。”魯大師搖搖頭：“我並非危言聳聽，這是真實地發生在洞天之中的真實，再用不久，洞天就會爆發一場可怕的靈石危機……洞天的靈石，差不多已經挖盡了，馬上就會進入末法時代！只要洞天內再出現多一位【天尊】，洞天的資源盤就會瞬間崩盤！”
“這種事情……”屑魔女頭大道：“怎輪到老丈你來煩惱，天塌下來高個子頂，聯盟的天尊們難道都只是背景板？”
“聯盟的天尊當然不是背景，但也不是能夠同穿一條褲子，共用一個老婆的主。”魯大師嘆了口氣。
“哦，這個比喻我給你點個贊。”屑魔女煞有介事。
魯大師不在意這俏皮話了，“有兩個派系，一個派系認爲洞天的資源如果不夠，那就直接從異域奪取，所以戰場的第一代傳送門就出現了。”
“另一個派系呢？”
魯大師道：“另一個則是和平派唄，想着能夠與異域的原住民共存……但這個更難。”
“巫神帝國？”
“不錯。”魯大師點點頭，“二代帝顯然不打算將半壁的江山拱手相讓……你要明白，主戰派的目的並不是簡單的掠奪，而是奪取……奪走整個異域戰場，將所有的異種抹去。爲此他們已經做了許多事情，這就讓和平派更加的舉步維艱了。”
屑魔女不知道何時已經蹲在了地上，手指在沙土上寫寫畫畫…是情報鏈。
她沉吟道：“也就是說，老丈你很有可能是帶着和平派的某個任務，才深入【赤色荒域】的……不不不，很有可能，老丈你一直以來都致力於遺蹟探索，成爲聯盟的傳奇探險王，本來就是爲了找尋解決的辦法？”
魯大師道：“主站派要抹去異種，是在他們不將異種當做是與我們一樣，是同源的古人類的基礎之上。一旦異域能夠恢復原狀，那麼……主戰派立足的根基就不再能夠成爲理由。這也是和平派最終希望能夠達到的。”
啊楠搖搖頭道：“都要掠奪資源了，多個人就少份錢，該搶的還是會搶。”
“異域的資源是可以再生的。”魯大師沉聲道：“我用了很長的時間收集了許多的數據……甚至如果能夠將異域與洞天徹底打通，都能夠支持兩邊的發展…雖然濃度會有所下降，但卻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
屑魔女突然擡頭，面無表情地看向魯大師，“老丈，這是你想出來的？”
便見魯大師此時吱吱唔唔道：“這是我與九月探討出來的方案。”
“明瞭。”屑魔女似笑非笑。
“總之！”魯大師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是實現共存，是萬千年來前所未有之大事……爲了實現它，我們已經犧牲了許多。”
啊楠卻皺眉道：“既然如此，爲什麼直到現在你…你和九月吧？當初你們已經探討過了，爲何不當時就啓動【時光之鐘】，找到答案？”
魯大師神情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因爲烏爾納姆。”
“你是說……”屑魔女訝然道：“赤王？”
……
……
……
……
攀爬，攀爬。
【超行星齒輪之間】越往上攀爬，加在身上的重力就不斷地提升——達到了某個高度之後，每往上一分，重力更加會劇增。
這已經是姐姐難以承受的高度。
“你要是支持不住，就不必跟着。”焚心祭祀淡然道：“再往上，重力只會將你壓成粉碎。”
姐姐只是冷笑了聲，隨後取出了一個花裡胡哨，華麗無比的手鐲，瞬間倒出了小山似的一件件仙人衣出來，直接套在了身上……壓力，瞬間等同沒有。
焚心祭祀只是皺了皺眉，沒說什麼……但卻加快了速度。
姐姐撇了撇嘴，硬着頭皮再次跟上——得虧出來的時候，從無崖子師叔身上順走了她的儲物道具。
——不愧是【斜月山】第一敗家婆娘。
——都不知道這些仙人衣的錢，有崖子師叔是怎麼賺回來的。
——不過再多穿兩件，只怕自己也扛不住……
突然，焚心祭祀停了下來，只見她甚至回頭，朝姐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神色無比的凝重。
下一刻，兩股可怕的氣息，讓姐姐心頭劇震，如墜冰窖般！
她彷彿一下子就落入了一個血色的世界，意志頃刻之間瀕臨崩潰……姐姐強忍着維持意識的清醒，但體內氣機受到影響，十幾件的仙人衣瞬間失控，姐姐瞬間墜落。
焚心祭祀眉頭一皺，意念發動，卻硬生生地將雙生子姐姐給撈了回來。
她的羽翼一卷，便將姐姐也納入了保護的範圍當中。
“謝謝……”
“我只是看在多寶份上。”焚心祭祀淡然道。
“行，你不用說，回去之後我就擇個良辰吉日，把多寶娶了。”姐姐二話不說道。
焚心祭祀輕哼了聲，“少些貧嘴…上面，有兩個可怕的傢伙。”
姐姐此時也不敢託大，目力用盡，便見那上方之地，正有兩道身影，扛着可怕的重力，已然還以可怕的速度瘋狂地碰撞着，而且還是……
“他們怎麼會一模一樣？”姐姐大驚。
“魔劍？”焚心祭祀卻大驚失色。
“什麼魔劍？”
“我也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焚心祭祀深呼吸了一口氣，神色凝重道：“我從前也只是在【羽族】的典宗上看到一些殘缺的記載……但，魔劍怎麼出現？難道是我看錯了？”
“帝級……”姐姐此時聲音稍稍顫抖，“這絕對是帝級的戰鬥！我的天……一個異種大君已經夠難纏了，這一下子又多出來倆……我不幹了，這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打的副本！”
“必需上去！”焚心祭祀卻一咬牙：“這兩個傢伙的戰鬥，波及面太大，隨時可能會……”
“隨時可能什麼？”
焚心祭祀卻沉聲道：“等會，我會發動【羽族】結界，徹底隱藏氣息……穿過這他們的戰區，你儘量不要出聲。”
“這太冒險了！”姐姐沉聲道：“阿姨，這是兩名帝階的戰鬥，不是菜雞在互啄！”
“走！”
卻見焚心祭祀一咬牙，身上流光閃過，瞬間將四周的光源吞噬，讓其形消失，她抓住了雙生子姐姐，飛快地道：“一旦暴露，我會現身引開他們……你要做的，就是帶着多寶，一定要抵達最上面的房間……夢幻城堡！”
——可多寶他真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