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3章 哭泣的時候，會變成泡沫
入夜，部分已經持續工作了幾天的傀儡人型需要進入靈石樁進行補給了。
“第一班，第六班進行一小時後的補給！都給我麻利點！你們這羣吃靈石的大戶！”
管事的在吆喝着——儘管兩個班次的傀儡人型充能一小時所需要消耗的靈石，還不給他一天需要修煉的數量。
話雖如此，管事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拿到足額的靈石了……每月的工資構成是靈石鈔+實體靈石。但最近的靈石最多隻能得到從前一半左右，剩下的則是通過管道靈氣作爲津貼發放。
但管道靈氣駁雜不純，質量太差，儘管量有那麼多，可使用時候還需要自己二次提純……四捨五入一下，就是虧啦！
靈石鈔倒是一分不少……可這玩意只能消費，不能用作修煉啊！
“再等一年，封礦令開禁，應該就能好點了吧？”
管事心中暗想。
爲了保護靈石礦脈不會被過多開採而枯竭，聯盟週期性地會進行靈石礦的封禁。
“就不應該圖方便，生產這麼多吃靈石的玩意！”
……
“A-230385，我有一小時的補給時間，你有興趣和我一起嗎？”
一名女性傀儡人型此時來到了A-230385的身邊，大大方方地問道——但沒有等A-230385迴應，另外一名的女性傀儡人型也已經走了過來，並且也是相同的問題。
“A-230191，是我先來問A-230385的。”第一位女性傀儡人型面無表情道。
“理論上，不存在先後次序。”後來的女性人型淡然道：“選擇權在A-230385的手中，我們不能將行爲強加在A-230385的身上。”
最近A-230385很受歡迎啊，尤其是很受女性人型的歡迎，沒有傀儡人型知道原因——只是這兩天突然流傳了這樣一個傳聞，如果能夠與A-230385一同進行能量補給，會獲得一些新的知識。
傀儡人型是沒有太多【想要】的，唯獨對於知識是有着本能需求的——【學習】，是工程師賦予它們的宛如人類【本能】般的邏輯。
此時，面對兩名傀儡人型的【熱情】，A-230385只是搖了搖頭，“很抱歉，我還有百分之23%的能量儲備，沒有低過百分之7%的最低值，暫時還不需要進行補給，爲了節省能量，我休息時間進行待機即可。”
……
路上接連又碰見了另外兩名的女性傀儡人型，相同的邀請……但都被A-230385以不需要爲理由拒絕。
它獨自一個走入了待機室，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待機艙之中。
當艙門閉合的時間，A-230385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感受——它已經知道這種感覺代表着什麼。
名爲【安全感】的感受。
在自己的待機艙之中，就不會有任何人看見自己了吧？
夢……
視線在徹底消失之後，又再一次啓動，屬於思維的世界裡，A-230385再次擁有了身體，它行走在了一條漫長的，銀色的通道之中。
但很快，它便走出了這條銀色的通道，出口的光刺眼……稍稍適應之後，一個無比繁華的世界，便呈現在了A-230385的【眼前】。
“我有現實世界一個小時的時間。”
A-230385飛快地往那繁華都市的一座大樓走去。
“你來了，A-230385。”
大樓的中心，內藏着一座高塔，只見高塔的四周，此時除了A-230385之外，還有這許多的男男女女，它們都是和它一樣的，通過人工手段所創造出來的。
此時，A-230385很快找到了一個位置——這是屬於它的位置。
只見高塔投射出了一道光影，光影之中，一名完美的女性身影緩緩出現……
……
……
……
……
入夜之後，趙懷安回到了那髒亂無比的小區之中……那地下室公寓的門前。
但他卻停下了腳步。
只見通往地下室的樓道前，此時已經等候了兩人……一對神色滄桑的夫妻——白鋼之城通緝犯楚蕊的父母。
“小趙，伱終於回來了！”楚爸爸此時露出了期盼已久之色，“我們去公所找你，他們說你今天不在，就只好來這裡等你了。”
楚媽媽也連忙着急地來到了趙懷安的面前，“小趙，你打聽到蕊蕊的消息了嗎？”
“兩位放心，我已經在打聽了。”趙懷安不動聲色道：“但是明日我需要出城一趟，公所裡有個任務，需要不少時間。”
“怎會這樣……”楚媽媽一聽，不禁慌了慌，“小趙，你看能不能不出，我聽說最近出城挺危險的……”
“孩子她媽，你說什麼呢？”男人此時沉聲道：“公所給的任務，這是能拒絕的嗎？”
說着，男人示意女人噤聲，然後拉着趙懷安走出了幾步，又悄悄地給他塞了一張靈卡，“小趙，我知道上次給得不多，這裡面是我這兩天湊的，你要不…再去打聽打聽？”
小趙頓時眯起了眼，露出了一抹微笑，“啊叔你這樣就太見外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打聽消息的。”
靈卡趙懷安收下了，夫妻二人也被他勸慰了幾句之後打發離開了。
“五十來萬，連零頭都沒有抹去，看來是沒多少油水了。”趙懷安輕笑了聲，正要入屋之際，黑夜之中，一道寒光卻直接纏上了他的手腕。
是一條銀色的鎖鏈…鎖鏈上連着鐵爪。
趙懷安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來，順延着鐵鏈看去——這是從一名男子的改裝手臂上射出來的。
而這名男子的模樣，在灰暗的夜裡，幾乎看不清楚。
主要是因爲男人的膚色本身就太黑了。
崑崙奴後代……附近街道揸fit人尼克老大一夥！
“趙懷安，晚上好。”只見尼克老大此時撥開了幾名小弟，眯着眼走了出來，“我好像看見你今晚的收入不錯，是不是應該還錢了？”
“不是說好了，等到月底嗎。”趙懷安皺了皺眉頭。
“月底還的是本金。”尼克老大裂開了嘴笑道，“利息每天都要還，今天我拿不到利息，你知道後果的。”
說着，尼克老大便笑吟吟地走到了趙懷安的面前，伸手就要往他的臉頰捏去。
“還真是難辦啊。”趙懷安不禁嘆了口氣，“作爲一名代表公正的白鋼錦衣，看來我今晚只能爲民除害了。”
“你說什麼？”尼克老大露出了詫異之色，旋即這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很快，尼克老大的笑容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赫然是一抹痛苦之色……他瞪大了雙眼，驚恐無比地倒退了好幾步，雙手更是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肚腹。
然而這根本無法捂住一些東西……那些洶涌噴發的鮮血。
“你…你……”
“你們已經沒用了。”趙懷安淡然說道，隨後五指化爪，隔空朝着尼克老大一夥人緩緩一劃而過。
剎那之間，尼克老大與他的幾名收下，身體瞬間被割開——割開成爲了一根根整齊的肉塊。
趙懷安此時自懷中取出了一條項鍊，吊墜垂直的瞬間，忽然打開，隨後有一道黑影從那吊墜之中衝出，瞬間朝着那新鮮的血肉撲去。
“吃乾淨些。”
他轉身返回了地下室公寓之中……地下室公寓依舊的沉悶，趙懷安打量着公寓的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了一塊大黑布之前。
他走近到了水箱之中，將那大黑布掀開，只見水箱之中，那名異種人魚仙，此時一動不動地浮在了水箱的最上方——原本是婀娜多姿的人魚仙，此時看起來卻像是一條翻肚的死魚。
趙懷安詫異地張了張口，旋即眉頭一皺，便將那密封的水箱直接打開。
剎那間，水花四濺，只見異種人魚仙瞬間蹦起了身來，大口大口地吞吸着空氣……人魚仙脖子兩側的奇異鰓部，此時也儘量地張開着，顫動着。
“噫，人魚仙原來也會被水淹死的啊？”趙懷安看着這不斷大口呼吸的異種人魚仙，露出了一抹打趣之色。
稍稍緩過來的異種人魚仙此時卻突然發難，一呲牙，便直接撲向了趙懷安。
但此時，門外猛然衝入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剎那之間纏上了異種人魚仙，將人魚仙再次拖入了水箱之中。
異種人魚仙大驚，身體已經被那黑影死死纏着……然後一雙猩紅的眼睛，下一刻便出現在了異種人魚仙的眼前。
蛇……
此時，纏着異種人魚仙的，赫然是一條詭異的黑毛異蛇！
“食屍死蛇！怎會！”異種人魚仙大驚，被異蛇死死纏着脖子的它驚恐大叫，看着趙懷安不禁打了個寒顫，“你……你是什麼人！”
“能不能好好說話。”趙懷安笑了笑道。
異種人魚仙沉默不語…異蛇的糾纏，正在不斷地擠壓着它的身體。
最終，異種人魚仙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異蛇便直接化作黑影，衝入了趙懷安手中的吊墜之中……異種人魚仙此時驚疑不定，卻不敢再次發難。
這傢伙，明明上次還被自己的音波弄傷到底，這次突然之間就……好傢伙，都不演了嗎？
“你想不想回歸荒域？”
就在異種人魚仙忐忑之際，趙懷安卻突然這樣問道。
“什…什麼？”
“張口。”趙懷安冷不丁說道。
異種人魚仙卻本能地死死抿住了自己的嘴巴……但見趙懷安此時將手中的吊墜抖落下來……那吊墜上的寶石，彷彿有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來。
異種人魚仙神色一變，只好不情不願地將嘴巴緩緩張開了些。
便見趙懷安雙指直接探入了人魚仙的口中，一下就頂了進去。
人魚仙痛苦地咳嗽了幾聲，大驚失色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與此同時，人魚仙只感覺身體開始泛起了一股奇特無比的熱感……熾熱的感覺，讓它變得無比的難受，整個水箱的水竟然因爲它所釋放的熱量而沸騰了起來。
人魚仙不得不從水箱之中爬出。
它開始瘋狂地抓撓着身上的皮膚，竟是將皮膚上的一些鱗片一片片的撕下……鮮血淋漓。
最後，人魚仙慘叫了一聲之後，便昏死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人魚仙再次醒來的時候，它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身體的一種不舒服的束縛感，讓它本能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我怎會？！”
它驚恐大叫，魚尾巴此時竟然直接裂開，隨後一雙白皙纖細的雙腿，竟是……
“你對我做了什麼！”人魚仙大怒，聲音卻顯得無比的沙啞，宛如被火燒過的喉嚨似的，“我的聲音……”
“一點小小的代價啦。”只見趙懷安此時好整以暇地坐在了那破舊的沙發上，喝着加了檸檬片的小啤酒，笑吟吟道：“你現在看起來，和人類一樣，不會有人知道曾經是異種。”
人魚仙此時大腦一片空白。
“我明天要出一趟遠門，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好好地在這裡呆着，等我回來。”
……
一整晚的時間，人魚仙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甚至趙懷安偶爾說的一兩句話，它都全然沒有搭理……直到可怕的男人微醺，徐徐睡去，人魚仙也沒有動靜。
它不是沒有想過趁着對方醺睡的時候出手偷襲，或者趁機逃離，而是由始至終，都有什麼在緊盯着它。
那隨意地被放在了茶几上的吊墜……裡面的，那條可怕的異蛇！
脫去了尾巴之後，人魚仙的體力似乎大不如從前，變得無比的虛弱……困惑間，它也沉沉睡去。
直到被一些嘈雜的聲音弄醒，它下意識地揉了揉雙眼，以爲噩夢已經結束，可馬上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的臉，卻讓它再一次陷入噩夢之中。
人魚仙感覺到了一些冷意，下意識地雙臂抱緊了一下身體……它自從脫變成爲人類身體之後，就一直這麼光着——主要是習慣了光着。
一件外套此時扔到了它的身上，與此同時趙懷安伸了個懶腰之後，便打算出門。
吊墜沒有回收，就那麼仍在了桌子之上。
人魚仙沒說什麼，只能蜷縮着身體。
“冰箱裡的食物夠你這段時間的了。”出門之前，趙懷安輕笑了聲道：“如果不夠吃，就告訴小黑，它會幫你想辦法的……另外，給你一個特別的忠告。”
人魚仙下意識地擡起了頭來。
“我在你的身上使了一個秘法，才讓你變成人。”趙懷安眯起了眼睛道：“但是記得不能哭泣，否則身體會變成泡沫融化消失喲~”
……
……
白鋼之城，城外，白鋼錦衣集合之地。
遠遠地，便見一道人影急忙忙地跑來……烏老大此時從隊伍裡快步走出，直接擋在了衝忙而至的趙懷安面前。
烏老大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排在了趙懷安的後腦勺上，“作死啊呢，這麼重要的行動，你居然敢遲到？”
“啊……昨晚太累了，睡過頭了。”趙懷安可憐兮兮地揉了揉後腦勺，又擔驚受怕似的道：“烏老大，沒…沒出什麼問題吧？”
“再遲五分鐘，你就寄了！”烏老大哼哼道：“咱們雨大人，是最痛恨別人遲到的！上次有個錦衣遲到了半分鐘不到，都被直接扔去荒域，足足殺了一個月的異種才能回來！回來的時候，別提有多慘了！”
“哇！”趙懷安討好似的推着烏老大的肩膀，“我果然沒有跟錯烏老大您！以後也要記得罩住小弟呀！我們快些過去。”
“哼哼！”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上午飛車，緩緩降落下來。
剛好是出發的時間，洛公子自飛車之中走出。
雨化田直接迎了上去。
他覺得這洛公子還可以，起碼不會耍大牌，挺守時的……人也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