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鳳】皇都,最爲繁華的煙花之地——當然,沒有辦法和【琅琊水榭】這種巨無霸相比……但也別有一番風情。
“葉大人,你們……”
“難得來一次【瑤池】聖地。”葉言此時眯起了眼睛,雙手各自摟住了一名舞姬,輕笑着道:“再說,以紫元夫人對葉某的厭惡程度,想來這一次之後,以後難有再來的機會。這來都來了,當然要領略一下【大鳳】朝女子的風情。”
他講得很有道理,人一世物一世,就該什麼都試一試?
“莫不是雲姑仙子,從未來過這種地方?”
“哼。”
雲姑仙子一聲冷眼,甩開了袖子,便轉身而去——順帶還拎着了一臉蠢蠢欲動的清姬聖女。
但她們並未走遠,而是在對面找了個地方安頓——是能夠看到這裡得的。
……
“總算是甩掉這幾個婆娘了。”
馬0此時也摟住了兩名舞姬,嘖嘖道:“真的這樣便宜我?”
他們一人喊了兩個舞姬,可入了專屬的寶箱之後,葉言、小洛SIR還有第二刀皇就打算溜走了——也就是說,啊馬SIR一人獨佔八面江山!
“別太操勞了。”葉言輕笑了聲,隨手放下了兩瓶補充體力的丹藥,便與小洛SIR和刀皇從後面處飛快離開。
“嘖!今有我馬厚德大戰樂康坊!”馬0頓時氣吞萬里如虎,“殺啊!”
總要留一個人在這裡放煙霧的。
……
……
“葉大人!”
夜色降臨,西門大金從巷子之中走出——這也是他與葉言一行相約的地方——就再國師府邸外圍。
關於第二刀皇,西門大金早前已經見過,知道也是【南天門】的人,此時也就沒說什麼。
“情況如何?”
“血蟬對此處的反應十分強烈。”西門大金正色道:“某相當篤定,西門大慶一定就在這國師府邸之中,絕對錯不了!”
葉言打量了幾眼國師府邸,點點頭:“等夜色再暗些,就探一探這大鳳國師府吧……對了,這西門大慶是什麼修爲?”
西門大金想了想道:“此人逃離【青州】之前不久,剛好破了七階。這一年多的時間他東躲XZ,應該沒有太多時間修煉,如無以外,應該剛好鞏固了八階初階而已。”
“有人來了。”第二刀皇忽然說道,他感知力異常的敏銳,此時伸手指了指夜幕下的國師府門堂,“有瑤池女修的味道。”
“原來刀皇能聞香識女人,失敬失敬!”葉言笑了笑道。
“我說的是氣息!”刀皇白眼,“這氣息不弱,瑤池女修應該不能隨意下來,而且能夜裡來找陳煌華的,想必是他背後的那位女修,現任的【大鳳】朝監察使,韻寒仙女。”
“看來計劃要提前了。”葉言眯起了眼睛,“就喜歡聽人牆角。”
……
國師的府邸,規模不小,但是亮燈的地方卻並不多,佈置也相當的簡潔。
幾人一路前行,速度不快,以免驚擾,卻也看見這國師府邸之中的衣着用度,皆是實用,沒有一絲奢華之意。
“今日之見,這國師方方面面,倒是沒有什麼瑕疵。”第二刀皇頗爲讚賞地道。
葉言隨意道:“只要我們不先入爲主,認爲陳煌華別有用心,所看所見,就不會失了公允。”
西門大金沉吟道:“據我所知,西門大慶最愛享樂,幾乎到了無女不歡的地步,讓他青燈到天亮,可比殺了他還難受……難道,這煌華國師,真得並非西門大慶所冒充,而是他身邊的人,而且今日還去過漣韻樓?”
葉言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些看法。”
西門大金道:“葉大人直說無妨。”
葉言道:“這韻寒仙子,出自【七仙子】之一的紫姑仙子一脈,功法造詣應該高明,若然陳煌華已經被冒名頂替,她不可能沒有察覺。”
“嗯……葉大人提醒我了。”西門大金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只可惜,血蟬只能夠感應大概,若是太過靠近,只怕會被西門大慶知道,打草驚蛇。”
“不若這樣如何?”葉言想了想道:“帝子與刀皇帶上血蟬,仔細搜索國師府邸,我與徒兒則是看着這位國師……若有動靜,便隨時聯繫。”
“可!”
……
“老師是故意支走他們的?”小洛SIR忽然問道。
葉言趴在了院落的牆壁上,二人隨時準備翻閱過去,此時聞言停了下來,好奇問道:“你說說,我爲什麼要這樣做。”
小洛SIR想了想道,“老師的目標應該不是煌華國師,而是…剛來的那位韻寒仙女。”
“哈。”葉言輕笑了聲,“不愧是我徒,太瞭解我了。”
小洛SIR道:“老師應該是打算從韻寒仙女的口中,探聽瑤池禁地的事情。”
葉言點點頭,“我如果問雲姑,她自然不會多說。那清姬聖女,路數複雜得很,但能成爲瑤池聖女,別以爲真的是腦子很笨……都鬼着呢。正好這個韻寒仙女送上門來了。喏,給!”
葉言此時給小洛SIR遞了一個古樸的藍色面具。
“儺面?”小洛SIR怔了怔。
葉言此時附耳過來,“等會,我們先這樣這樣,然後……”
……
……
“韻寒仙女到!”
院落之中,衆人避讓,哪怕是國師的近身,都只能迴避……不能衝撞了仙門仙女啊——至於安全,開玩笑呢,這國師府上下拼了老命,都不一定能傷得了韻寒仙女。
人家快要結緣的未來道侶相處,外人湊什麼熱鬧?
“韻寒來啦。”
陳煌華方向了手中的書簡,起身相迎。
“聽環兒說,你今日舊疾又犯了。”韻寒仙女看起來柔潤,確實是個美人,“可是近來國事太過操勞?”
“習慣了。”陳煌華微微一笑,“今日見韻寒來,不知不覺就不疼了。”
韻寒仙女風情萬種地白了一眼,“你這書呆子,也會說些嘴甜話……來,坐下吧,我給你把把脈。”
“有勞韻寒了。”
陳煌華旋即拉起了衣袖,他們的關係衆人皆知,自然就不用避嫌什麼……韻寒仙女稍作診脈之後,便沉吟道:“前些日子,你血氣虧空還沒有這麼多……你老實告訴我,今日可是與人動了手?”
“擒了一位皇朝仙師。”陳煌華搖搖頭道:“他制煉了一件法寶,頗爲厲害,倒是有些小瞧他了。”
“漣韻樓的事,我也聽說了。”韻寒仙女正色道:“你今日太過冒險,我那位雲姑師叔,性子冷,但也不多過問聖地的事情。你不去見她,她也不會說什麼。”
陳煌華道:“新政的推行,你已經幫了我許多,甚至還層在你師尊面前保證過…煌華不能再讓你承擔更多。正好這關夫子,確實是帶頭反對的人之中比較跋扈的,正好也當做一個警示吧。”
韻寒仙女嘆氣道:“大鳳的制度自古以來就有,早已根深蒂固,縱然這次勉強讓你推行了新政,可又能維持多久?我的任期快到了,接下來接任監察使是我的三師姐……她可不喜歡你的這一套,而且我聽說,【大鳳】的太子,與三師姐走得頗爲親近。”
只見陳煌華此時臉色憂心,輕咳了兩聲。
“好了,先別想這些。”韻寒仙女見狀,“我已經向師尊求藥,她已經答應,只要我們結緣儀式完成,便可以賜你……你的頑疾,應該就可以痊癒了。”
“多謝韻寒了。”陳煌華點點頭。
“來,打坐。”韻寒仙女道:“我爲你暖暖身子…你今日與人動手,血氣虧空,鎮壓不住這先天的體寒之症,後半夜,有你難受的。”
“好,聽你的。”陳煌華輕聲說道。
就在此時,屋內的燈火忽然熄滅。
韻寒仙女微微一驚,剎那間就是一道劍光揮出,“何然如此大膽!”
“哈哈哈哈,兩位還真是伉儷情深!”暗中,一道冷笑聲傳來,“只不過老夫深夜前來,可不是爲了看二位你儂我儂的……陳煌華,老夫今夜便取你之命!你死期到了!”
“放肆!”韻寒仙女含怒叱喝,聲音卻在屋子之中迅速回響,她頓時心中一緊,這屋子之外,竟是不知何時被對方進行了封禁!
此時,一道人影,破窗而入,直撲韻寒仙女而來。
韻寒仙女含怒出手,劍氣瞬間炸開了堂內的地板,與敵人交戰一塊……三兩招過後,韻寒仙女只感覺手臂發麻,這夜襲之人,修爲之強,竟遠非她可比!
“閣下有如此身手,定非無名之輩,爲何卻做着藏頭露尾之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嗎?”韻寒仙女此時微怒道。
“與其關心老夫之事,還不如先關心一下你那好郎君吧!”
韻寒仙女臉色微變,下意識望去,卻見陳煌華此時已經被一個帶着藍色儺面面具之人扣住了咽喉,直接鎮壓了下來……竟然另外還有一個夜襲者!
一青一藍,兩塊儺面。 Wωω⊕ тт κan⊕ ℃o
韻寒仙女此時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這兩個佩戴者儺面面具的夜襲者,沉聲道:“你可知我的身份!”
“【大鳳】監察使,天下誰人不知?但陳煌華,今日必須死!”青色儺面此時冷笑道:“怪就怪陳煌華得罪人太多,妄圖以一己之力蜉蝣撼樹!殺了他!”
“是!”藍色儺面此時沉聲應道,便揮動手掌,拍向了陳煌華的胸膛。
“慢!”韻寒仙女情急叫道:“你若然動他,我必與你不死不休!放了他,我可以答應你們任何要求!”
青色儺面道:“今日兩位若是不死,只怕老夫有命也沒法享。”
韻寒仙女一咬牙,“我可以立道誓,今日過後,絕對不追究此事!但若然你們敢動殺手,我同意立道誓!我身上有師尊的命牌,倘若我隕落在此…這【大鳳】皇朝,絕對血流成河!你們,走得出【瑤池界】嗎!”
青色儺面此事沉默不語。
鎮壓着陳煌華的藍色儺面則是飛快地道:“她說得不錯,我們犯不着爲了一個陳煌華,而把命丟在這裡……今日倒黴,沒想到韻寒仙女也在,該怎麼辦?”
“不會說話就別說!”青色儺面微怒道:“蠢貨!”
“我……”藍色儺面很是委屈似的。
青色儺面沉吟道:“韻寒仙女,你當真可以發誓,今日之事,不再追究?”
“你們…是皇朝先師吧。”韻寒仙女冷聲道:“沒想到,【大鳳】朝之中,還隱藏着爾等人物……你們,藏得可夠深的。”
“明人不說暗話。”青色儺面淡然道:“老夫隱修多年,若不是這煌華小輩弄的天怨人怒,哪些小輩都求到老夫門前,我也不想管這俗事……今日,放過你們也可以,只需要韻寒仙子答應老夫幾個條件。”
“說!”韻寒仙女直接說道,並沒有談判的意思。
“第一,廢除新政!”
“果然。”韻寒仙女輕哼了一聲,她看了眼陳煌華。
只是陳煌華此時被人鎮壓,根本發不出聲了,目光卻已經露出了拒絕之色。
“第一個條件,我答應了。”韻寒仙女直接道:“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很簡單!”青色儺面淡然道:“只需要仙女,帶我兄弟二人,走一趟瑤池禁地即可!”
“你…再說一次?!”韻寒仙女頓時大驚,脫口而出,“癡心妄想!”
“是啊,老夫就是癡心妄想了!”青色儺面此時聲音悲憤,“想我一生,天縱奇才,可卻礙於這【瑤池界】的所謂【天規】,只能終身困死在帝門之前!老夫不服,唯有那禁地之中的金池,才能洗除這一身的掣肘……重塑道體,斬斷【瑤池界】的枷鎖!”
“沒有聖主允許,私入禁地,乃是死罪!”
“老夫不管!”青色儺面此時聲音癲狂,“老夫困在這個境界已經太久!仙門對老夫的壓制太過分了……今生若不能闖過帝門,老夫便魚死網破!你若不答應,那就血流成河吧!反正整個【大鳳】,也不過瑤池所圈養的奴畜而已,死了都好!殺了他!”
尖聲!
“等等!”韻寒仙女此時驚恐道:“我答應你!”
“韻寒仙女,那就先發誓吧!”青色儺面淡然說道。
韻寒仙女幾番遲疑,卻最終還是咬牙,立下了道誓,應了下來。
“沒想到,韻寒仙女用情之深。”青色儺面頗爲意外道:“看來是真愛了。”
“廢話少說。”韻寒仙女厭惡道:“最好你在金池之中,化作白骨。”
“本來今天,只是想要幫小輩們解決一些麻煩。”青色儺面淡然道:“但竟然有如此機緣,便是化作白骨,老夫……已無憾!”
說着,青色儺面便直接伸手,禁錮住了韻寒仙子,提着人直接飛出。
“等等,你們竟然不守承諾!你敢傷害煌華,我……”
“別急!”青色儺面淡然道:“我那兄弟留在這裡,等我們安全返回,自然會放人……這一路安全,韻寒仙女可得好好保障老夫。”
“卑劣!”
青色儺面輕笑了聲,“不卑劣,如何才能拿到這禁地的通行證?”
韻寒仙女氣得臉色煞白……奈何打不過!
……
院落裡,藍色儺面伸手點了點。
陳煌華瞬間感覺渾身一鬆……竟是已經被解開了禁錮,他驚疑不定地看着藍色儺面,沉吟道:“閣下放開我,就不怕我趁機逃走嗎。”
藍色儺面道:“韻寒仙女此去,前路未知,想來國師應是不宜妄動……有茶水嗎,老夫渴了。”
陳煌華沉默片刻,才緩緩說道:“稍等。”
他開始燒炭,煮水,做茶,邊問道,“前輩果真是【大鳳】朝的隱士?”
“怎麼,你是懷疑老夫的身份?”
陳煌華道:“煌華熟讀【大鳳】的隱士錄,古往今來,卻找不到與二位相似之人。”
藍色儺面輕笑了聲,“你這小輩,老夫與兄長縱橫天下之時,你祖宗的祖宗恐怕都還沒有出世,你知道什麼。”
陳煌華皺眉不語,似乎在認真思索。
藍色儺面此時卻隨手拿起了案桌上的一份書簡看了起來,卻是那朝堂上的摺子……他看了幾眼,忽然說道:“這摺子,都是你批的?”
“看似作假?”陳煌華淡然問道。
“這皇帝也是糊塗,治國之事,竟然交給一個外人來做。”藍色儺面搖搖頭,“聞言那皇帝終日沉迷修煉之道,不理國事……看來不假。”
陳煌華沉默不語。
“不過,你這摺子批得倒還不錯。”藍色儺面冷不丁說道:“看你也算是一個忠厚老實,忠君愛國之人,可爲何……卻要行這大逆不道之舉,可不知這新政只能解一時燃眉之急,卻會爲【大鳳】埋下禍根,讓天下大亂?”
“晚輩只是爲了根治朝廷之疾。”陳煌華沉聲道:“晚輩不知前輩此話何意。”
“此舉縱然能夠充盈國庫,可日後皇朝超階先師一個個擁兵自重,屆時皇室實力大損失,若有謀逆之輩揭竿而起,你又拿什麼來擋?”藍色儺面沉聲道:“陳煌華,我看你是想要做這覆滅皇朝的千古罪人纔對吧!”
“蘭氏皇朝,自有仙門護持,萬年不倒。”陳煌華淡然道:“前輩實屬過濾了。”
“哦……”藍色儺面忽然道:“原來如此,看來真正支持你的,並非韻寒仙女……支持你的,是【大鳳】皇族……陛下,對吧。”
陳煌華儘管控制得很好,可還是禁不住眉頭輕跳了一下。
藍色儺面淡然道:“想來也是,新政讓皇室權力分散,那皇帝再如何庸碌,都不可能看不出來……他看不出來,身後的幕僚也不會集體啞巴吧?沒有皇帝的真心支持,只怕國師你的新政,根本就走不出皇宮大殿。”
“你……”陳煌華此時沉聲道:“真的是大鳳人?”
藍色儺面忽然輕笑了道:“煌華國師,要不要與老夫做一筆生意呢。”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