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

想想她變成植物人,最高興的人是誰。不用排除也知道,黃美莉。

她的好姑姑!

可惜沒有直接證據,黃正茹那天在街上溜達,一個光頭漢子駕車向她衝來,躲不開那麼快的車速,猝不及防。

黃正茹倒在血泊裡,副駕駛,後座,沒有人。紅眼的光頭很快逃離現場,棄車而去,一場再鮮明不過帶報復意味的謀殺降臨於她。

昏了的瞬間,黃正茹感覺輕鬆,解脫。折磨和考驗都不在了。沒死感覺很遺憾,當植物人同樣使她煎熬。

好多恍惚,她還活着嗎?爲什麼活着?劇烈的迷茫和未知席捲包裹着她,無力感無限延長。淚就這麼流下來了。

黃正茹不想低頭,她還沒輸,她有什麼錯,不要讓她認錯!

黃正茹出神地清理思緒,身體一僵,陷入仇政歌的懷抱。“乎,在想什麼,我不希望我對你的愛變成負擔。可以試着接受我嗎?”

黃正茹感受到了他的溫度,他的情意,他的,溫柔。溫柔像是她的死穴,因爲從未有人將她溫柔以待。黃正茹有點貪心了,組織了半天語言,憋出一句,“我有啥可喜歡的?”

仇政歌摟着人不放,轉起了小旋兒,黃正茹沒抗拒,身後的人兒輕笑一聲,“我大概從中學就喜歡你了,一直到現在。”尾音裡帶着點小驕傲,彷彿這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偷偷告訴你,我因爲你夢遺過。”黃正茹肘擊了他一下,突然不想聽下去了,剛纔的溫柔果然是錯覺。仇政歌抱地更緊,“這不是重點,你對我特別重要,你給予了我別人都不曾給過的東西,勇氣,信心,愛情。”仇政歌這會兒又滿足又享受。

黃正茹心動了,對愛情心動,她想嚐嚐這種滋味,作不靠譜的事。反正快要死了,及時行樂,對吧(●°u°●)​ 」。

仇政歌見她不反抗,繼續展開攻勢,“你要什麼我都給,就是要命我也給。”他小心地抓住黃正茹的手往胸口上放,黃正茹敏銳察覺到一絲異樣。

這人不是毛菼,毛菼對她是偏執幾近瘋狂的愛,兩者雖然像,但不是同一人。那眼前的人又是誰?

“乎?怎麼老是發呆。”一團疑雲籠罩黃正茹,她剛剛纔心動,現在像貼了退熱貼,那點熱情退散地無影無蹤。“沒事,我累了,會認真考慮的。”黃正茹安慰性的喚了聲“政歌”。

作兒:你不見見李哲嗎?黃正茹在他的酒吧作招侍,而他自然做的不是什麼正經買賣。看不清劇情走向,但直覺李哲會很麻煩。

第二天黃正茹藉口說看望她哥溜走了,和李哲一見面,腦子就晃進一些奇怪的畫面。女人破爛的下體,沾血的玻璃渣,隱在暗處的變態笑容。

有點暈,這啥啊?“小茹,你這屬於消極怠工了,半個月不來。想死——”李哲擁抱黃正茹,耳語“爸爸了~”。手還不老實,放在她屁股上揩油。確實對李哲好熟悉,熟悉到他是生命裡的一部分。黃正茹以爲是原主對李哲的傾心,沒想到,後來……

“我去下洗手間。”黃正茹得整理整理思緒,她站在鏡子面前注視自己,暈,力不從心。隔間陰影涌出一團東西,黃正茹看到了一雙紅眼睛。定了定神,向那處走去,地上的東西大跌眼鏡。補血口服液和棒棒糖。

再看,鏡子裡是她的屬性面板,體力最差,腦子沒丟。這還真是個遊戲啊。不過黃正茹不會玩遊戲罷了,坑。眼前的東西被收納進揹包,黃正茹萬般不願地走出去。

李哲捏着黃正茹的下巴要吻上去,人剎車了,“小茹,你剛纔不是吃屎了吧!好臭。”裝作潔癖的樣子。黃正茹:都不會說人話了,是嗎!作兒提醒她,戀愛,戀愛,該去人家裡了。李哲遞給她一瓶冷飲,“快漱漱口。去我家吃晚飯吧。”黃正茹出於警惕猶豫,萬一下藥了怎麼辦。作兒一把灌她嘴裡,“主,猶豫就會敗北。”都嗆着了,喉嚨裡發出“cao”的音節。

黃正茹的判斷沒錯,李哲下藥了但不按套路出牌,是瀉藥。於是黃正茹腿抖成了篩糠,此時正顫顫巍巍系李哲的運動褲的褲繩,至於她的褲子嘛。心裡暴躁的早想罵人了,嘴只能動動。黃正茹:啊,艹。

“服了你了,怎麼面不改色,藥過期了?不應該呀。”李哲湊近看她的臉,黃正茹又有點暈,腦子裡飄過陌生的記憶,不能和麪前的重合。作兒:別看他的眼睛。黃正茹抱膝蹲下,“你怎麼這麼古板,我想你了。”李哲輕輕摟着她。

李哲不勉強正茹,正茹沒頭沒腦來了句:咱們睡過了?“你想嗎?”“不用了,不用了。”李哲抱人上牀,自己睡沙發。“你半夜上廁所別叫我。”他也是個溫柔的人?

作兒:系統對你很失望,你現在二選一,不要求你完成劇情了。“那我是不是該戲精點,可我沒上過表演課。”

“宿主啊,你一進遊戲你的面部表情就靈活了。你倒好,幾天下來都一張臭臉。”

“我知道了。”正茹鑽進被子抵抗,她心裡還是有數的。你得等她慢慢變通,能敞開心扉,打開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