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面

中間錄製休息的時候,狸姐果然纏着邱洛不放。“你真的對我沒意思啊?”狸姐光裸白淨的腳踝蹭着邱洛的小腿,深色長裙下是掩蓋不住的滿滿風情。邱洛是一臉爲難地裝啞巴,她不想搞事情也不想被搞事情。“啊,姐你長的夠漂亮了。”邱洛不着痕跡撒開她的手,邱洛向前走,她也黏在左右。“咱倆就處着試試唄,別躲着我了,我能吃了你呀。”狸白淨無骨的手在此時好像來自深淵的荊棘,生猛的能勒斷人的脖子。邱洛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她,只顧埋頭走了,狸想提醒她撞到她老闆了,但是何篁示意她滾開這裡。

切,她有那麼討人嫌嗎?一堆堆清高的不行的人,她吐槽着,又回頭不捨地看邱洛。她好像得放棄這個獵物了,何篁拉着邱洛的手把她壁咚在了牆上。哎呀,有點好嗑,但她註定吃不到那口小鮮肉了,有什麼能暫時解饞呢。

“長本事了是吧,敢和那種人混在一起!”太子的碎髮遮着慍怒的眼睛,他無法解釋爲什麼會對邱洛有控制慾。是因爲她總和他對着幹嗎,還是她是老媽塞來的人?他們像一面鏡子的兩面,相像卻不同,鏡子裡的你不是你。“狸姐是什麼人用得着你關心嗎,鹹鹽吃多了吧你。就你是好人,其他都髒,還不得都髒死了?”邱洛不喜歡這個老管着她的上司,她都被放養多少年了,而且她都快死了,不能自由爽快點嗎?但是誰叫她有個站在舞臺上,逐夢演藝圈的夢想呢,不得不忍受着太子的“無理”。我那腦子有病還一天跳腳的上司啊。邱洛反問的語氣讓何篁不快,他說的不是事實嗎,她爲什麼要以概偏全呢?從管理者變成問題方,高傲如他,讓他怎麼受得了呢。

“你真的不知道嗎?”“知道什麼?”太子不爭氣地看着邱洛,“算了,你別和她混在一起就行。”邱洛在心裡把何篁問候了個遍,少管她,把自己當成個什麼呀。何篁的多數教導都是站在錯誤立場上的,還帶主觀情緒,她又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來。她和那種只會從媽媽那裡接手工作的傻寶寶不一樣,滾回去吃奶吧,別讓她瞧不起他。兩個人多少彆扭有點合不來,但兩人同時在腦中回憶起了一本童話。同樣的標題,同樣的封面,同樣的故事,但結局卻截然不同。就好像他們兩人的命運,一個還在盛放,一個已經凋零。那年,消失的不止是那本童話書,還有寫書的作者,據說他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他是不是瘋子不知道,但他的書很小一部分會把人變成瘋子。邱洛就是個潛在的瘋子,不幸她讀到的是“反面”,而正面的何篁享受着浪費着愛長大。

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就瘋魔,實際邱洛被病痛折磨得也快瘋了,但她一再苦苦堅持。她和媽媽約定,她成了名氣很大的人那天,媽媽會回來給她做一桌豐盛的晚宴。這樣的小小要求她還沒實現呢,還不能歇息。她家不是單親,也沒有離婚,只是爸媽很久沒有陪她了。她真的想在生命盡頭和愛的人好好把那段日子平淡地給度過。他們有他們的夢想,她也有她的。一家人,平平淡淡地坐下來吃頓飯,這樣她也能放心地走了。她的叛逆是長期孤獨引起的,但自從知道自己患病,她變的穩定了一些。可她還是害怕啊,什麼穩定,她還沒和家人一起感受這個世界就要先離開這個世界了。不過是垂死掙扎,但她熱愛這個世界啊。有的時候,一旦想法萌生出芽,就再也無法抑制了。

狸姐嘴裡又進泡泡糖了,這次是哈密瓜味的,但是很好奇,她每次吃這個不會想到是在吃套子嗎?她好像也有兩張面孔,冷冷地嚼着,誰都不理。她在想什麼呢?休息時間,她懶懶地癱在椅子上,看着被太陽照射泛暖的海水。鑲了金邊的藍色很好看,但是她好無聊啊。她繼續曬着太陽,一個莽莽撞撞的身影闖進她的視野裡。“姐,我是今天新來的助理。”小夥子年紀不大,皮膚偏黑,身上的衣裳不是流行網紅款,有八零年代那味。他的外套看着有些舊,哦,想起來了,上個助理因爲受不了她提出分手而傷心走了。她這人吧,有個壞毛病就是,喜歡圖新鮮但又三分鐘熱度,覺得沒趣了就會把人丟開。這對她的人設又增添了那麼一絲殘忍,她又不是什麼好人,拒絕道德綁架。好像她隨時能提上褲子不認人,不會有什麼不體面,繼續優雅風騷。這不,樂子來了,想說葷話逗逗這個小處男(她一看就知道,別問爲什麼,問就是經驗豐富)。

“幾歲了?”“20。”男孩的聲音中氣十足,不錯,不是那種扭捏的人。但願他不要和別人一樣,愛而不得了,就要死要活的。人又不是拿愛情當飯吃,一個個都裝那麼深情,真噁心,呸!哎呀,狸她有點潑了,但是跟着那個男人,就會有看不慣的東西。“啊~。那你肚子裡裝了多少墨水呢~”狸站起跨了一步走到葳的背後,說的是肚子,碰的卻是大腿內側。極快的一下,順帶擦碰了那個部位,哎呀~,不愧是年輕人。葳緊張的不敢動,狸身上彷彿有股媚香,不是那種庸脂俗粉氣,但就是很好聞。氣味也隨主人一樣縈繞在小夥鼻尖挑逗,沉醉在名爲“狸”的豔麗陷阱裡,會有多舒服呢?但他沒怎麼接觸過女人,也無法渾渾噩噩地精蟲上腦,單純的葳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是個粗人,就認得幾個字,會加減乘除。”“噗,哈哈哈哈。沒↗事↘,我就喜歡粗的~”“啊!”葳失態地驚喘了一聲,狸她“抓壯丁”!

“沒事”二字咬得極重,還那麼戲謔,讓人覺得怎麼這麼騷啊?大城市的人都這麼,會玩嗎?葳這顆小嫩草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狸又笑了。不會吧,不會有人被碰到那裡就驚訝吧,不會吧。狸的玉手輕輕握了握,點到即止放過小嫩草了,再做點什麼就該把人嚇跑了。不行,得慢慢玩~,這麼有意思的人,放跑就捉不住了。“沒事,我就是跟你的弟弟打個招呼。弟弟很棒呢~我很,期待~。”葳不知道怎麼形容狸姐,她就跟舅舅家裡古早小黃書裡的放**人一樣。又像,又像吸人精氣的女妖精。他除了第一次被這樣的驚訝,也不討厭,再說剛剛又沒人,也不丟面子尷尬。哪個俗類男人不吃這一套啊,葳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不能免除。狸的可愛,是性感的可愛,是午夜夢迴時大衆的夢中情.性幻想。

能和狸做一次,那真是人生妄想之一了。但是她的保護傘讓人不敢動她,她之前是嫣然旗下的最紅主播,現在上岸了老東家也給她保駕護航。有傳言她是那個恐怖男人的情人,但是並不是。不不不,她還是挺自由的,可以戀愛,可以亂*。只要肚子裡不揣寶就行,那個男人很大度也很小氣,她唯一可憐的是逃不出他的魔掌。還得給他打白工賺取利潤,你以爲她的就是她的了?是她的全是他的,但是她的金主和別人的金主比起來可好太多了。

正茹在閒下去找黛,黛打着電話,“爸爸~我今天會回去服侍您的,您就請好吧。”她好低三下四啊,不是那個黛了。但她腦子裡想到的是去黛家裡時,從門縫裡看到的向黛揮舞而去的粉色晾衣架。就有點迷惑,但黛轉身就發現了她,兩個人尷尬無言。黛不想和黃正茹有什麼交集了,她現在過的“還行”,她有她的虛榮。她撞開正茹的肩撇下正茹走了,什麼東西,她慘怪不到正茹身上。但是有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朋友之間,如果一個人發達了,肯定會引起另一個人的不滿。而黛是那麼善妒,黃正茹,只配給她提鞋。

正茹呆在那裡,說不出話,陌生如黛。[宿主,她是有和你在一起的記憶的。]系統一說,無非火上澆油,但黃正茹可以對黛寬容一次。希望她不要丟掉她們的情誼,讓她失望。好好表現吧,但黛的兩副面孔讓她覺得棘手,怎麼處理這個人呢。無動於衷不代表她不記着了,看她能和她鬧成什麼樣子,這筆賬,她記得。她有了一點李哲的影子,他這時在哪裡,幹着什麼呢?在一衆冷漠裡,也就只能從看着不像人的李變態那裡,汲取一點兒溫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