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辣椒一臉平靜地看着四周的歡呼,在一片喝彩聲音裡走到了水滕會的人羣裡。
最激動的當然是歪酒瓶,他屁顛屁顛地小跑過來對着風辣椒就是一陣猛誇,直接唾沫橫飛,恨不得把風辣椒祖宗十八代全部拉出來讚美一遍。
衆人在一旁表示沒臉看了,這傢伙馬屁功夫要是可以排第二,沒有人可以有信心當第一。看着這個傢伙一臉諂媚的討好着風辣椒,倒是沒有人去挖苦,畢竟他也爲水滕會這次比賽當了炮灰。風辣椒能拿下比賽更是讓衆人覺得不可思議,看向自己老大的眼睛裡都是充滿了仰慕。“瓶子你別吹牛了,才贏了一場,後面纔是硬仗。” 風辣椒措辭嚴肅,臉上卻已經顯露笑臉,現在像一隻高傲的小天鵝。
“老大給我們開了個紅,這一把肯定可以贏!” 許闊高聲喊了一聲,拳頭舉過頭頂,充分洋溢着自信。
“沒錯,水滕會必勝!” 歪酒瓶也舉起手大喊起來。
“必勝!”
“必勝!”
“必勝!”
一羣人受到感染,都一臉亢奮,呼聲傳到四周,讓周圍的看客也不禁肅然起敬。
“王姐,接下來看你的了。”風辣椒期許地看着王彩,一旁的許闊搓手上前 ,一副急不可待樣子,“會長,要不我先上吧,憋不住了都!”
“喲,老許不行啊,這就憋不住了。” 歪酒瓶調侃一聲,衆人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都大笑起來。
“瓶子你別貧嘴啊!”老實人許闊 白了他一眼,眼光灼熱的看着風辣椒,一副箭在弦上的姿態。風辣椒莞爾,看向了要上場的王彩,“王姐,怎麼說?”
王彩上前已經走上了擂臺,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聲音冷冷的說道:“許小子要是敢上來,哼,老孃一腳把你踢下去!”
許闊尷尬地捏捏鼻子,低聲道:“操,還是這麼霸道!”
“想上可以上,我不攔你!” 風辣椒挑眉一笑,口吐芳蘭,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
“算了吧,被踹下來太丟臉了,以後沒法混了。” 許闊泄了氣,摸摸光亮的腦袋,眼睛注視到了擂臺上,眼睛餘光看着身邊亭亭玉立的佳人。此時他心裡憋了一口氣,“下一場我一定要漂亮的贏下來,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風辣椒眼睛注視着擂臺,這場比賽至關重要,必須拿下,不然後面要贏兩場會很困難。眼光飄到千秋道館那邊時,那個男孩眼睛正好和她碰在一起。她溫和一笑,調皮地眨眼睛,男孩看見她朝着自己的笑臉不禁臉上一紅,緊忙避開,剛吃到嘴裡的點心差點嚇出來,樣子相當狼狽。
風辣椒挑逗成功,笑得更歡了,一雙美目微微眯起來,看起來格外動人。
滕季鼎時刻注意水滕會那邊動靜,剛剛把那個不成器的老阿姨叫回來,轉眼就看見衆人簇擁着那隻美麗的小天鵝。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漂亮的女人了,不僅僅嫵媚多姿,而且身手不凡,更是與生俱來的一副領袖氣質,每一種優點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看着亭亭玉立的人兒正朝着他這個地方笑盈盈的看着,似乎很高興啊!滕季鼎當下心裡一喜,看來小天鵝還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不好意思吐露心聲。他輕快地敲擊着桌子,一副躊躇滿志樣子,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風辣椒根本沒有把眼睛落在滕季鼎身上就收回了目光,轉而看着場上嚴陣以待的王彩。她此刻心裡也沒底,王彩的本事要強於她一線,就是不知道對方會派什麼人出來。會不會是藏在千秋道館裡的高人,萬一是這樣那就危險了。
風辣椒俏臉上掛了一絲擔憂,更多的是對王彩的期盼。正在思考間,心裡恍惚突然又想到了那個隨時喜歡穿着黑色大風衣的男人。“要是他在這裡,我就不用這樣頭疼了……”
“也不知道他那邊怎麼樣了,都不來個消息。”
“這小子總是喜歡拈花惹草,就不知道收收性子……”
風辣椒越想越氣,氣的一雙細長的長腿跺地板,臉上氣鼓鼓的,一臉嬌怒。剛發泄完 猛然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人,臉上立馬變得通紅,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所有人都看着她,都是一臉懵逼的模樣。
“老大,是不是有人惹到你了?” 許闊最先反應過來,問道。 風辣椒咬着紅脣,嗓子裡發乾,乾澀地說道:“沒有,剛纔……腳麻了。”
“那你臉紅啥子?”
歪酒瓶好奇的問到。接着他想到了什麼,油膩的一笑,賤兮兮的說道:“辣椒是不是想滕均兄弟了,想念的緊吶!”
“你……” 風辣椒臉燒到耳根子,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
王彩的比試非常順利,不到五分鐘就拿下來了比賽。對面是一個千秋道館那邊的年輕人,年紀三十出頭,底子比歪酒瓶遇見的本善好,但是沒有風辣椒遇到的老阿姨棘手。那個男人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千秋道館那邊,水滕會這邊響起來了一陣陣歡呼聲。
“王姐辛苦啦!” 許闊上前咧嘴大笑,豎起來大拇指。王彩嚴肅的臉上露出一份微笑,這證明她已經特別高興了。
她迴應着衆人的喝彩聲,來到了風辣椒的身邊。
“小嬌你好像不高興啊!” 王彩疑惑,看到自己贏了風辣椒竟然不見喜色,反而還隱隱有點不高興。
風辣椒白了她,撇嘴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準叫我小名。” 說罷主動拉起王彩的手,朝着歪酒瓶努努嘴,“這傢伙欺負我,王姐快揍他。”
“瓶子,長脾氣了啊,敢欺負我的人。”
“我哪有啊,辣椒,別冤枉我啊,滕均兄弟給我做主啊!”
“你還敢說……” 風辣椒一臉羞憤,一腳踹在歪酒瓶的屁股上。
“第四場是我,我去了。”
許闊出來朝着衆人拱手,刻意多看了風辣椒一眼。
他的對手是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瘦的像竹竿一樣,眼睛裡也沒有練家子的那種尖銳和狠辣。一看就是千秋道館那邊拿出來湊數的,看來這一局贏面很大。
許闊看了一眼對手,頓時覺得信心滿滿。這回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打贏對方,在會長心裡徹底書立一個自己的強大形象。許闊已經等這個機會許久了,今天是表現自己的絕好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不然憑什麼去獲得會長對自己的青睞。許闊舔了舔嘴脣,像看待獵物一樣看着面前這個看起來有幾分木訥的中年人。
“什麼情況,千秋道館那邊怎麼派了一個大叔出來?” 王彩疑惑,覺得非常不對勁。水滕會這邊已經連勝兩場,一旦贏下第三場就徹底獲勝。作爲代價,千秋道館就夾起尾巴滾出小鎮,以後不得再進入小鎮。這場比賽是千秋道館的決定局,不可能隨便找一個人來糊弄了事。
“這個瘦子肯定很厲害。”風辣椒臉色凝重,大聲喊到:“許闊你小心點,不要大意了。”
“明白,大家放心。”許闊回覆後一笑,看着對方不免產生了幾分蔑視,“就這麼一個瘦子,兩三拳就可以打倒,真不知道千秋道館爲什麼把這種人送來。”
心理上把敵人輕視了一遍,他表面上還是一副專注的樣子,“開始吧,請!”
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緩緩拉開架勢。
先發制人,必須用雷霆手段最快壓制對手。許闊以力氣見長 ,會裡沒有人可以接下他的重拳,他對自己的拳法非常自信。不等對方出手,他一聲大呵後拳頭送了出去,片刻後就已經到了對手的胸口。
那個瘦子沒有做出反應,完全是一副根本沒有手段的模樣。
“辣椒,我終於可以證明自己了,我不比任何人弱。”許闊心裡狂喜,自己看見自己站在擂臺上一呼百應,風辣椒笑嘻嘻地撲到自己懷裡的畫面。
就在許闊重拳貼近瘦子胸口的剎那,那個瘦子無神的眼睛裡透出精光,嘴角閃過戲謔。接着許闊的重拳像是劃過了一道瀑布,擦着對手地衣角劃過。
他心裡一慌,猛然發覺對方是扮豬吃老虎,連忙運拳回守。不等他防守成型,瘦子的身子像是一條蛇纏在許闊身子上,腳上一拐把許闊絆倒在地。許闊摔得七葷八素,雙手撐地想要起身,瘦子纏住他的手猛然一拉,許闊的臉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砸的鼻青臉腫。
“喲嚯,小夥子不行喔!”
瘦子嘎嘎大笑,語氣不善地挖苦道。
“閉嘴!”
許闊一臉羞憤,開始奮力掙扎擺脫瘦子的糾纏。瘦子彷彿跗骨之蛆根本不能擺脫,嘴裡不停的嘲諷着,一聲聲譏諷不絕於耳,把許闊氣的面紅耳赤,像是一頭髮狂的牛。
場下一片驚呼,“怎麼會這樣,許闊擺脫不了那個瘦子。”
風辣椒和王彩先是震驚,相視都是一陣苦笑,許闊大意了,中了人家的套。對方是一個柔術高手,現在已經掌控住了局面。柔術講究四兩撥千斤,以柔克剛 ,用巧勁取勝。一旦被纏住就完了。
“千秋道館那邊藏的挺深啊!而且我覺得那個瘦子不僅僅是會柔術那麼簡單……” 風辣椒麪色嚴肅,盯着瘦子。過了片刻,她臉色猛然一變,驚呼一聲:“這個男人是李妖!”
“李妖!”
衆人一臉驚訝,像是中了一道驚雷,劈得衆人啞口無言,心裡卻是久久無法平靜。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王彩語氣低沉,帶着恐懼和疑惑。
“如果真的是他,那……”
“我們可真的沒有一點希望啊!”
“哼,我還納悶千秋道館底牌是誰呢!怎麼會,把這個老東西搬出來了。” 王大同雙手交疊腹前,一副看好戲樣子。
“嗯?老哥說的老東西是誰?”
一旁的黑衣男子一臉好奇的笑笑,自嘲道:“聽老哥這語氣我的十二萬要賠出去嘍!”
“老弟你這錢賠得不虧。”王大同沉吟許久,緩緩道:“這個傢伙原來可是把整個滕家渡攪得不安寧啊,滕家渡現在的格局,糾紛,甚至現在滕家渡的領頭人——滕才厚能順利上位,據說都跟這個傢伙脫不了關係。”
“有這事?”
“可不是嘛,來,今天老哥我就跟你嘮嘮嗑。”
“……”
風辣椒小臉上徹底沒有了顏色,心裡也是一片死灰。她把最後勝利的籌碼都押許闊身上,後面兩場水滕會再也沒有可以力挽狂瀾的人。現在許闊肯定是完了,水滕會註定是被攆出羊腸鎮的結局。辛辛苦苦多少年,終於在這個小鎮上有了立足之地,最後一場空,又要無家可歸了……
王彩注意到了風辣椒的情緒波動,拉住她的手握緊,用鼓勵的眼神安慰。
“是我把這個水滕會毀了……我是個罪人……”
“不行,水滕會不能毀在自己手裡,絕對不可以!”
她嬌軀顫抖了兩下,擡起頭剛上碰上了滕季鼎的目光,除了得意還是得意。
水滕會可是大家一起辛辛苦苦建起來的家啊!絕對不能就這樣垮了,不然一千多號人該去哪裡?
風辣椒銀牙緊咬,一把甩開了王彩的手,沉重地喘了兩口粗氣,呢喃細語:“不就是身子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只要水滕會能留下來,都,值得……”
王彩沉默地看着這個倔強的女人,只覺得心如刀絞。她很清楚,小嬌一直喜歡着一個男人,一直在等着他回來……
“你這個負心人到底在哪裡?小嬌都快被人逼瘋了,你竟然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