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會出什麼事情……”
蔡小芬一臉緊張,咕嚕咕嚕把咖啡喝乾淨。滕均雙手環抱靠在沙發上,脖子順時針轉了一圈,緩緩道:“等着。”
“等着幹嘛?”
“蠢貨,這都不知道。”
蔡小芬:“……”
滕娟笑盈盈走過來,還是用之前的青玉盤子承託,把咖啡輕輕放在滕均跟前,兩人相視一笑後滕娟移步離開。
滕均朝着咖啡努努嘴,蔡小芬稍微猶豫了片刻,伸出手把那杯咖啡拉到自己跟前。
“我就說吧,就知道吃……廢物!” 滕均戲謔。
蔡小芬一臉羞憤,握起粉拳在桌上敲了一下,一臉悲憤的喝完了一整杯咖啡。
欺負完蔡小芬,滕均心情大好,招手又喊來滕娟,詢問了一下老爺子的大壽。滕娟一臉高興地告訴兩人老爺子大壽就在三天後,日期提前了不少,是老爺子特意安排的。
滕均腹誹,這是明擺着想搞自己。
不過無所謂,他的禮物分量足,不怕老爺子不喜歡。說不定他一高興,直接就跟自己拜把子了……
看着滕均嘴角勾的明顯,蔡小芬輕聲呵斥道:“笑什麼,秋水姐怎麼辦?”
“啊!她能怎麼辦,大不了賠點錢唄!” 滕均攤手,讓滕娟坐下把老爺子大壽的具體安排詳細說來。滕娟有意跟兩人拉近關係,全程微笑的把會場佈置,出席嘉賓,後廚安排,親屬遠近,人物身份,明裡暗裡,門門道道全部詳細說了一遍。
滕均聽着頻頻點頭,蔡小芬已經靠在沙發上熟睡良久。
滕娟在聊到會場安排時候還提了一句滕宇鶴,說他爲了老爺子大壽專門出了一趟遠門,從外面請進來一個老師傅,專門做老爺子喜歡的叫花雞。
滕均回以微笑,話題聊到滕宇鶴身上。簡單說了兩句,滕均提出邀請,明天早上在這裡,他想跟滕宇鶴聊聊老爺子大壽的事情。
滕娟大喜,當下就答應過來。滕宇鶴在前天還來了這裡一趟,坐下兩分鐘就走,臨走時還是提醒表姐好好照顧在角落裡胡吃海塞的蔡小芬。
“我那個表弟啊,從來不關心我……” 滕娟撇嘴嬌怒,一臉小女孩氣。
“他是不是看上咱們小芬了,隔兩天就往這邊跑,給小芬帶了不少好東西,我看着都眼饞。”
滕娟打趣,拉着蔡小芬的小手,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表弟的伴侶。
滕均也看着她,她猛然搖頭,輕輕掙脫了滕娟的手。滕娟惋惜,幾天相處下來,她還是挺喜歡蔡小芬這個女孩的,無關長相,無關身份。
“好好想想,跟了滕宇鶴以後就衣食無憂了。”滕均也當起來了媒人,開始曉之以理。蔡小芬白了他一眼,主動拉起來滕娟的手開始聊這個咖啡店的生意,客人,聊滕均的八卦。
直到傍晚時分,蔡小芬還在喋喋不休的聊着奇聞八卦。滕均在一旁歪頭插不上話,眼睛看着門口。這時候,一襲紫衣推開了咖啡店的門。
“秋水姐~~~”
蔡小芬眼神好,一眼就看見走進來的秋水。她離開沙發跑到秋水面前,又是一個熱情滿滿的熊抱。
秋水入座,滕娟說有事先失陪,衝着秋水笑笑,自己去到前臺。她開始通知滕宇鶴滕均,秋水到來的消息。
……
“事情辦好了?”
滕均板着臉問了一句,擡頭看看遠處的滕娟,後者放下電話微笑示意,走到一旁爲秋水衝咖啡。
“嗯,完成的比較順利。”
秋水頷首,眼睛看着滕均,沾染風塵的俏臉上滿是歡喜。
“喂,秋水姐剛回來,態度好一點。” 蔡小芬鼻孔朝天,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滕均撇嘴,嘲諷滿滿的,轉而朝秋水伸出手。秋水從快速從身後揹包裡取出一個直徑十釐米的木質圓球遞給滕均,後者收下後用手敲了敲,臉上浮現淺笑。
還不帶笑容完全呈現,他的臉色又拉了下去。
秋水知道是因爲自己去千秋道館鬧事的事情已經被知道了,現在小手交在一起,咬着紅脣不敢說話。滕均把圓球放在桌上,靜靜地看着一臉委屈的秋水。
“咋啦,你去千秋道館砸場子時候也是這個表情,嗯?”
秋水低頭,俏臉發紅,嘴脣緊閉表示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蔡小芬剛要說話被滕均一個眼神懟回去,悻悻然不敢說話。
半晌,秋水還是不說話。
“呼~~~”
滕均長吁一口氣,身子坐正,偏頭看着門口。秋水擡頭,紅脣放鬆,捋了捋自己額前的青絲,素手自然下垂放在腿上。
滕均呼氣不說話加上轉頭就證明他不是很生氣,要是等會看向自己的表情有點飄忽不定就說明他裝不下去了,正在想辦法繼續裝嚴肅。
果然,滕均在看向秋水時候一眼飄過,眼睛停在桌面上。
秋水莞爾,笑着接過滕娟端過來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嗯,味道不錯,放了不少糖了。
滕均苦笑,拍拍腦袋,這個妹子自己是治不了了。
……
在第二天,滕宇鶴如約而至。
滕宇鶴還是那樣謙遜有理,到來後也沒有失了分寸,客客氣氣的叫滕均小叔。眼睛轉到秋水身上時,他短暫停留後開始主動搭話。
昨天剛被滕均訓過,秋水現在表現得很乖巧,溫和而有分寸的和滕宇鶴對話,還主動攀談起來滕宇鶴最近的生活。
滕宇鶴受寵若驚,一臉欣喜的談了自己爲了老爺子的大壽做了那些準備。有點出乎意料的是老爺子除了宴請了大觀樓,黃鶴樓外,還跟岳陽樓那邊也打了招呼。
滕宇鶴沒有停留太久,這兩天他都比較忙,在洽談得有七八分時候,他提出有事先離開。在走到咖啡店門口時候又到了前臺和滕娟低聲囑咐了兩句,他回頭對着三人微微一笑後離開。
……
滕宇鶴走後,滕均眉頭緊鎖沒有說話,手裡輕彈着那個木球。
“老爺子爲什麼要跟岳陽樓打招呼?”
秋水黛眉輕皺,伸出素手放在滕均手上。滕均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接着又輕笑兩聲,道:“老爺子想靠着這個勸退我,他不想讓自己小孫子跟着我刀口舔血。”
秋水不解,滕均把自己拜訪老爺子,在離開時候談到自己有心提攜滕小班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秋水聽後釋然,卻抱怨老滕家膽小怕事,偏安一隅地待在滕家渡這種地方,不敢爲後輩鋪路造勢。
滕均倒是覺得不覺得奇怪,畢竟自己有個膽小怕事的大哥,整天只癡迷養生之道,喜歡養的寵物只有王八。
老爺子敢想敢拼卻已經是老驥伏櫪,心有餘力不足。三個孫子尚且不能擔起重擔,自己的兒子又是不求上進,現在緩和局勢和岳陽樓拉近些距離也是迫於無奈,畢竟岳陽樓的人脈一旦踏足滕家渡,只需要一天就能完全滲透。
“打江山易,守江山難,老爺子瞻前顧後,大概是幫不了我們了……”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清晨時分滕家鎮就已經一片喜氣。提前一兩天到場的來賓,滕家鎮的大街小巷居民,每一個人眼睛都看着整個小鎮的中心,老爺子的大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