滌長老見事情恐怕會鬧大,他上去扶起白蓮,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今天之後,你們三個跟着初心走。別人問起,就說是我說的。”
白蓮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但她還是聽話的點點頭,然後擡頭對猴爺說:“爭搶狗的時候,被誤傷了。”
猴爺點點頭:“是誤傷嗎?”
“是。”白蓮點頭:“師兄不想傷我。”
還好,還好白蓮還估計師兄妹之間的情誼,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只說是誤傷。這讓滌長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着實害怕初心會幹出什麼聳動的事情,畢竟他背後可是流蘇花妍那個不分青紅皁白的女魔頭……
“好。”猴爺指着那幾個開始還趾高氣昂的小道士:“你們,過來。”
小道士們腿都嚇軟了,互相攙扶着來到猴爺面前,表情跟死了爹一樣悲傷……
“我給你們算一下。”猴爺看也不看的往下坐,當達到一個凳子高度的時候,他的劍直接出現在他屁股下頭,讓他懸空坐在了劍上,看上去倒是帥的不行:“修道之人,向善是根本。萬物有靈,你們以規矩之名致生靈離世,這算哪門子修道?其次,同門之間本應互相關愛,年長者扶攜年幼者,年幼者尊敬年長者,你們誣陷同門,甚至不顧同門情誼動手打人。最後,恃強凌弱本就是大忌,你們以雄壯之軀欺凌弱小,這壞了規矩。滌長老,按照蜀山門規,壞了這三個規矩的人,怎麼處理?”
滌長老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枉顧生靈、搬弄是非、恃強凌弱,數罪併罰,杖責一百,逐出師門。”
猴爺點點頭:“那這一百下,是我打還是你們打!”
“應由他們的掌宮執行。”
“那他們掌宮呢?”
正說話間,一陣清風吹來,上頭傳來郎朗人聲:“初心師弟,你這手倒是伸的長啊。”
“哦,掌門老伯,你終於來了。”猴爺連頭也沒擡:“我看你不在,就替你提振一下門風,沒意見吧?”
見到掌門出場,周圍剛站起來的那羣道士道姑又全跪下去了,就連白蓮他們也跟着跪下去了,看上去倒是聲勢不小。
“那你的門風呢?按照蜀山門規,你見我是不是也該跪上一跪?”
“你客氣了,掌門伯伯。”猴爺身子一橫躺在了劍上:“我跟你平輩,而且別忘了,如果硬算起來,我長你一輩!是你跪我還是我跪你啊?”
頓時語塞好麼……硬算起來流蘇的確要大這個老傢伙兩個輩分,但因爲防止尷尬,當初在定猴爺級的時候,硬生生把他拉低了一輩,當時流蘇還特意跟蜀山掌門打了招呼,說猴爺怎麼都不比小道士差,不管是能耐還是輩分,當時蜀山爲了拉攏流蘇也就這麼捏着鼻子認了,所以猴爺見到掌門不但不用跪,如果人家來硬的,他直接往外搬輩分就行了。
被將軍的蜀山掌門靈虛踏空落地,揹着手來到猴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鬧夠了沒有?”
“我什麼時候鬧了?就問你,處理不處理?這可當着天下門派的面,你不要臉,蜀山還要臉!”
猴爺梗着脖子咬着牙跟掌門伯伯硬肛,而在衆目睽睽之下,越是掌門越沒辦法跟這無賴攪合,所以即使沒面子,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下來。
“朋友,我告訴你。”猴爺站起身跟掌門站了個面對面,咬着後槽牙很用力的說道:“今天這事,要放在我以前,你試試。”
說完,他拂袖而去,在走前他留下一句話:“流蘇門沒人,從你這借調四個人過來,沒意見吧?青蓮、白蓮、紅蓮、姬星,跟我走!”
掌門伯伯真的是恨不得當場就給他來個一箭穿心,但畢竟位高權重,後頭還有很多事情要求着流蘇,所以面對這個小傢伙蠻橫的態度,他只能強忍着怒火,最後額頭上冒着青筋的對滌長老吼道:“你來執行!一百下,一下不許少!”
“是。”
偌大的廣場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杖責聲還有慘叫聲,整個蜀山方陣裡都噤若寒蟬,他們大部分人沒有見過掌門發如此大的脾氣。
其他門派看完熱鬧也沒啥好說的,本以爲還能挖掘點掌門護短的趣聞,但沒想到卻被一個年輕人給攪合了。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猴爺的名頭頓時傳播開了,間接來了一波名揚天下……
而帶着四個到頭來都沒搞清楚狀況的小姑娘回到流蘇門,猴爺直接把外套給扔到了一邊,換上了舒坦的居家服,搖身一變又稱了那個市井小賴皮。
“你……你……”青蓮在猴爺面前變得有些怯生生的:“你……”
“有事說啊,別你你你的,平時那個潑辣勁兒呢。”猴爺拿起茶壺喝了一口水:“你不還是我老大麼?”
“我……我不敢了……”
猴爺哈哈一笑:“該怎麼樣怎麼樣,這樣不適合你。”
青蓮眼珠子轉了轉,想說話,但最後還是憋回去了,只是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是金穗啊?”
“我大概四年前就是金穗了。”
“你騙人!你纔多大啊!”但說完,青蓮就覺得自己失言,連忙捂住了嘴,小聲道歉:“抱歉……我……”
“沒事,我說了該怎麼樣怎麼樣。”猴爺倒是灑脫:“以後要多多罩我啊,我爲了你們可算是把蜀山得罪光了。”
而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了紅蓮的哭聲,接着就見這個犯規尺寸的小姑娘哭着從外頭躥了進來,一頭扎進青蓮懷裡嚎啕大哭。端木則靠在門框上一臉無奈的嘆氣……
“這是幹啥?”
“她非說我騙她,不誠懇。”端木攤開手:“我哪騙她了啊,只是沒說清楚而已。”
“你他媽就是騙了,個死騙子。”猴爺笑罵一句,然後自言自語道:“行了,我去給流蘇通報一聲,別讓她矇在鼓裡。你對付一下這幾個小丫頭,我怎麼這麼衝動……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