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也知道自己家的情況,也不再去找人借錢,但家裡的事情必須要錢來安排,於是文光決定將房子賣掉,只可惜他們賣得太急,且又必須對方付現錢,限定了一定的買主,而那些有錢的買主更是趁機壓價,他們的房子比起當時的市場價至少低了一成。
而理縣本就是一個小縣城,房價也不高,雖然他們的房子比較大,足有一百八十個平方,可也僅賣到四十萬。
四十萬看似很多,可文峰的傷也不輕,進入醫院,那花錢更是如流水,四十萬僅兩個月就沒了,而文峰的身體卻根本沒有恢復到被打傷之前。
本還需要繼續治療,可文家根本沒有錢了,只能讓文峰出院,文峰也因沒有完全恢復,這一年多便一直癱倒在牀,再也起不來了。
“簡直就是一個畜生。”鄭良瑜眼中殺機暴閃。
趙辰沒有說話,臉色很陰沉,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問道:“文峰退役,難道沒有退休費。”
“他回來時,國家一次結清了的啊,要不然怎麼可能有兩百萬。”文光嘆息一聲,痛心疾首的道:“這不怪國家的,都怪我家出了逆子,要不然有那兩百多萬,我們一家完全可以過下去。”
“爸,你別傷心了,都是我拖累了你們的。”文峰語氣很低沉,充滿了自責。
趙辰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機,鄭良瑜也愣了一下,驟然驚呼道:“怎麼可能沒有退休費。”
趙辰看了鄭良瑜一眼,阻止了她再說下去,然後對文光道:“你們家就你們這些人了嗎。”
“還有峰兒的內人,她在城裡打工,這兩年要不是她打工掙錢,我們這個家就真的散了,她是一個好人,是我們家拖累了她……。”文光說着,已是老淚縱橫。
“好了老伯,你別再傷心了,以後會起來的。”鄭良瑜連忙安慰起文光,而趙辰則看向了他身後的文龍道:“這小子呢,已經這麼大的人了,爲什麼沒有去工作。”
“他啊……嘆……”文光看了一眼文龍,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文龍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這都怪我,當年我還在組裡時,那時他還小,就將一些我們執行任務的事情當成故事講給他聽,結果讓他從小就崇拜英雄,講義氣,爲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惜,結果長大了,整天就做着英雄夢,找了好些工作,都是要不了幾天就被人家開除了。”文峰語氣中滿是後悔,如果在文龍小時候不給他講隊裡那些兄弟爲戰友以身擋子彈的事情,也不會讓他崇拜英雄,變成現在這樣。
文龍當即便辯解道:“爸,這可怪不得我,都是那些王八蛋老闆太過份了,我纔出手教訓他們的,就拿那個李肥豬來說吧,他仗着自己是老闆,老是欺負那裡的年青女工,好幾個被他欺負了都不敢說話,他那天居然更是當着我欺負小梅,我不揍他,我是男人嗎。”
原來,文龍從小就受文峰的影響,養成愛打抱不平的習慣,眼中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而這種小地方的老闆,總會仗着自己有點錢,幹些缺德的事情。
像什麼欺負、調戲青年女子,不發工資,打哭工人,或是拿一些豬狗不吃的東西給工人吃都是常有的事情,一般工人都怕事,所以不敢反抗,確實呆不下去,只能自認倒黴離開。
可文龍卻見不得這些不平事,一時熱血衝頭,就要幫工人討回公道。
爲此,他被當地派出所給抓了好幾次,不過因爲文峰是退役軍人事情,爲國家立功而受傷的事情當地很多人都知道,再加上文龍也沒將人打得很嚴重,所以當地派出所也沒怎麼嚴懲他。
但他的惡名卻在當地傳開了,根本沒有哪個老闆再敢要他,聽說他的照片在當地是每個老闆手上一份,招工時都會拿着,就是爲了防止不小心將他給招進去。
文龍在當地找不到工作,原本也想外出,可文家人沒有一個答應,全都不允許讓他出去,文光更是說出‘如果你敢出去,我就不再是文家人’這種話。
當然,文光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文龍天生就是一個惹禍精,以他的性格,恐怖出去不到三天,就得出事,在當地,之前文家風光之時,多少還結了一些人緣,再文峰是軍隊下來的事情當地也很多人知道,雖然不知道他是特戰隊員,但當年文峰也是少將軍銜,在當地很有名氣的,就算他現在倒下去,當地還是有很多人對他佩服不已,會給幾分面子。
可到了外地,誰知道你文峰是誰,誰會給你面子。
而文龍現在可是文家唯一的後輩,文光可是將所有希望全都放在他身上,一但他出事,文家就再也沒一點希望了。
所以,他們寧願苦一些,也不願意讓文龍出去了。
“講義氣是吧,爲兄弟兩肋插刀是吧,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希望你能不要給我裝熊,壞了你爸的名聲。”趙辰看着文龍,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趙辰的笑容很溫和,但文龍看到,卻嚇得後退了一步:“你要幹什麼。”
“趙辰,我文家現在就文龍這麼一根獨苗了。”文峰焦急的看着趙辰。
“文叔你放心,我保證他不會有事的,他現在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不讓將他好好練練,他不知什麼時候纔會長大知事。”趙辰道:“而且他的天賦不錯,不但煉出內勁,更是快達到初階中階了。”
聞言,文峰臉色大變,他沒想到趙辰居然已經看出了文龍煉出內勁之事,按規矩,在特戰隊所學到的所有東西都是不允許外傳的,可當年文龍小時受他影響,一天都吼着打打殺殺,當年的文峰也是意氣風發,看兒子那麼喜歡,便一時衝動,將特戰隊的吐納之法教給了他。
原本他以爲文龍不過玩兩天就給忘了,畢竟小孩子很容易忘掉一些東西,可卻不想,文龍受他影響太深,對他崇拜的程度遠超過他的想像,他說的每一句,教的每一樣東西,都被文龍給深深的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