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雯看了看胖頭魚,不滿地罵道:“你特麼便秘蹲在馬桶上起不來啊?要不是老孃有點身手,這會兒早特麼掛了!”
胖頭魚表情愁苦地說:“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一秒鐘都沒敢耽誤,立即就趕過來了……”
胖頭魚的確有些冤枉,他帶着手下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的,只不過一系列的事件發生得太快,所以還是晚了一步。
林佩雯看了看胖頭魚,語氣緩和了下來:“不管怎麼說,今天算你立了一功,這個酒吧既然是罩你的,等下我告訴老闆把保護費加倍!”
胖頭魚急忙點點頭:“謝謝老大!”
龐勁東剛纔站在門外,這個時候想要走進來,被胖頭魚發現了。
胖頭魚立即帶着手下攔住了龐勁東,很不客氣地說:“裡面正在辦事,想看熱鬧上別處看去!”
龐勁東微微一笑,問胖頭魚:“不認識我了?”
胖頭魚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從上到下好好打量了一下龐勁東,才驚訝地說:“這不是龐老闆嗎?!”
林佩雯聽到這話笑了起來,對胖頭魚說:“你們兩個不是有過幾次合作嗎,關係還很不錯,怎麼這會兒不認識了呢?”
胖頭魚看着龐勁東凌亂的頭髮、破舊的牛仔褲和外套,苦笑了兩聲,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表達自己的驚訝,說起話來磕磕巴巴的:“沒想到龐老闆……變化挺大啊……”
龐勁東把食指豎在脣邊:“噓,低調,低調!”
林佩雯衝着黃頭髮一夥人努了努嘴,吩咐胖頭魚:“過去盤盤道吧!”
所謂“盤盤道”的意思就是探明對方的身份和背景,可以想見這個過程必然不是和風細雨的。
黃頭髮聽到這句話之後,倒是表現出了幾分硬骨頭,一邊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一邊說:“今天栽你們手裡了,老子認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別特麼指望老子說出半點事兒!”
胖頭魚陰測測的笑了笑:“你特麼纔多大歲數,竟然敢自稱老子!”
胖頭魚一邊說着話,一拳用力搗在了黃頭髮的軟肋上。
黃頭髮當時便一聲慘叫,捂着軟肋坐到了地上。
胖頭魚衝着自己的手下襬擺頭,指了指黃頭髮一夥中的一個人,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了一瓶牙籤和一個杯子。
他的手下見狀立即就知道應該怎麼做,拉過那個人強按在了桌子上,其中兩個手下拉住對方的手用力掰開。
胖頭魚走過去,拿出一根牙籤塞進了那個人的指甲縫,然後用杯子一下接着一下的釘了進去。
胖頭魚顯然很擅長折磨別人,每一下都不是特別用力,一則是防止牙籤折斷,二則是讓對方充分體驗到痛苦。
俗話說“十指連心”,每一個手指都有經絡經四肢直接連到大腦,所以古時有很多刑法是專門在人的手指上做文章,可以讓人痛不欲生。
伴隨着胖頭魚的每一個動作,那個人都要發出一聲慘叫,最後整個指甲都從手指上剝離了,鮮血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到地板上,那個人也幾近昏了過去。
胖頭魚獰笑了兩聲,對黃頭髮說:“要是不說,下一個就是你!”
黃頭髮愣了一下,然後偷眼看了看胖頭魚,十分堅定的告訴自己那個倒黴的同伴:“打死你我也不說!”
胖頭魚又獰笑了起來:“你特麼還真夠講義氣的!”
那個人怒目圓瞪看着黃頭髮,罵道:“我幹你孃!”緊接着向胖頭魚哀求:“大哥手下留情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剛入夥沒多久!”
“我根本就沒打算問你!”胖頭魚說罷,伴隨着這個人的連聲慘叫,將其餘手指全部如法炮製了一番。
那個人的雙手變得鮮血淋漓,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林佩雯津津有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悄聲問龐勁東:“沒有讓你感到害怕吧?”
龐勁東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那些年的僱傭兵生活,早已讓龐勁東見慣了各種鮮血淋漓的場面,而且也曾親身用五花八門的方法,殘酷的折磨敵方的俘虜,眼前的場面還不算什麼。
“該你了!”胖頭魚收起那讓人發憷的笑容,冷冷的問黃頭髮:“想好了?確定不說嗎?”
黃頭髮這個時候明白過來了,胖頭魚挑自己的同伴下手,是爲了給自己造成一種威懾。
他驚恐的看着胖頭魚,雙拳緊緊的攥在了一起,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胖頭魚不是要對自己的手指下手。
胖頭魚拿出ZIPPO打火機,衝着自己的手下點點頭。手下們立即意會,擡起了黃頭髮的左腳,飛快脫掉鞋襪。
胖頭魚手一甩,瀟灑的點燃了打火機,放到黃頭髮的腳下,開始燒烤了起來。
黃頭髮立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不斷的用力掙扎着,然而胖頭魚六個手下死死的按着他,把任何反抗都變作徒勞。
只過了片刻功夫,黃頭髮的掙扎就越發無力了,但是直至體力全部耗盡,黃頭髮仍沒有放棄,極力試圖擺脫這種折磨。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不時的還抽搐幾下,渾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靠,一股燎豬毛味!”林佩雯拿出手帕捂住鼻孔,不過目光還是沒有挪開,仍看着黃頭髮因爲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面龐。
當黃頭髮腳上被燒烤的地方已經變黑,胖頭魚熄滅了打火機,那種獰笑再次浮現在臉上:“這次打算說了嗎?”
“我……說……說……問什麼我都說……”黃頭髮嚥了一口唾沫,又長長的喘了幾口粗氣,纔回答了胖頭魚的問題,聲音虛弱無力。
林佩雯慢慢踱步走到黃頭髮的身前,因爲手帕捂在翹鼻上,所以說起話來聲音有些發齉:“你們是哪個堂口的?”
“青……青龍會……”
“我操!”林佩雯“哈哈”大笑了幾聲,既的確感到好笑,同時又有些無奈地說:“我們星龍幫就墮落到這個地步了嗎,連你們這種不入流的小幫派都敢來踩一踩!”
“青龍會”這個有着狗血名字的幫派,論起實力都不如星龍幫隨便哪一個中層老大,固定成員不過十幾人,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生意,最大的收入來源是堵在學校門口搶劫學生,正如林佩雯所說是個完全不入流的小幫派。
幫派名字的來歷是因爲其老大人稱“青龍哥”,這個的稱呼則是因爲其背後紋着一條碩大的青龍。
不過,“青龍哥”只是幫派內部平常的叫法,不要說是林佩雯,就算是見到胖頭魚,這位“哥”都只能夾着尾巴當孫子。
由於劇烈的疼痛激發了人體的自我保護功能,所以黃頭髮的腳現在失去了知覺,最多不過感到一陣陣的麻木,反倒沒有疼痛感了。
他有點緩過神來,直視着林佩雯說:“青龍會怎麼了?我們也是有名頭的!你別太得意,我們青龍哥會爲我們報仇的!”
“我操!”林佩雯笑得更厲害了,把手帕從鼻子上拿開,問黃頭髮:“你們這幫小混混不知道什麼,我可以不怪你們,那個什麼狗屁青龍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嗎?”
黃頭髮愣怔了一下,然後不服不忿問道:“咋的?”
“什麼咋的?”林佩雯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仍然保持着笑容,好像遇到了一件特別有趣的事情:“青龍那龜孫子最近是不是打了雞血了?竟然敢跑到我們星龍幫的地頭搶生意!”
胖頭魚這時插話對黃頭髮說:“我看你們青龍會是混到頭了!”胖頭魚接着壓低聲音對說林佩雯:“我覺得青龍那小子應該沒這麼大的膽子,可能是有人借刀殺人,或者是栽贓嫁禍!”
林佩雯點點頭,用同樣低沉的聲音回答說:“這件事情最好還是當面對質一下!”
“我去把青龍那小子‘請’來!”
“好!”
胖頭魚指了指黃頭髮,又問:“怎麼處理他們?”
林佩雯的表情回覆了平靜,嘆了一口氣,提高了聲音說:“老孃今天心情好,不欲多造殺孽!”一聽到這句話,黃頭髮一夥人只要是頭腦還清醒的,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林佩雯指了指黃頭髮,又補充了一句說:“這小子剛纔用手碰我了,好像是左手吧,我就要他的左手!”
黃頭髮立即發出一聲慘叫,嘴裡不停地哀告着:“大姐……老大……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佩雯微微一笑:“還有下一次?”
黃頭髮拼命的否認:“沒有了,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一會兒一副不怕死的樣子,一會跟條狗似的求饒,你小子特麼到底有沒有點剛兒啊?!”林佩雯頓了頓,又罵了一句:“你媽懷你的時候是不是被門擠過肚子?”
林佩雯話音一落,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胖頭魚也笑了幾句,然後告訴黃頭髮:“林大小姐已經饒了你的命了,你就偷着樂吧,還想要啥小汽車啊?!”
“林大小姐……”黃頭髮聽到這句話才猛然想起,曾聽人提起過星龍幫的老大姓林,是個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看着眼前兇狠殘暴的林佩雯,他終於意識到今天撞到槍口上了,混黑道最倒黴的事情莫過於此,這就好比沒用的男人天天在家裡打孩子出氣,突然有一天卻發現自己的孩子是爺爺越俎代庖給妻子受精的,說起來輩分竟然還是自己的叔叔。
林佩雯告訴胖頭魚:“暫時把他們押起來,見到青龍本人再說!”
胖頭魚點頭答應:“好的,林大小姐放心,一切事情都由我來搞定!”
張經理鬼鬼祟祟的來到了包房外,打開門縫往裡面一瞧,那血淋淋的場面差點讓他昏了過去。
林佩雯發現了張經理,打開門讓他進來,然後冷冷地說:“從下個月開始,保護費漲到五萬,我們會派兩個小弟專門給你們看場子!”
張經理想都不想,連連點頭答應:“好,沒問題,林老大放心!”
“對了……”林佩雯突然想起一件事,問張經理:“你剛纔有沒有看到,有個男人纏着我聊天?”
張經理急忙點點頭:“看到了!”
“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沒有,應該不是常客!”
“他還在那嗎?”
“在,傻傻的一個人喝酒,大概剛纔是被林老大嚇到了!”
林佩雯想了想,又問:“你這裡有沒有藥?”
張經理強擠出一絲笑:“有沒有,林老大還不清楚嗎……”
“我說的不是‘四號’之類的東西,而是那種……那種……就是男人或者女人吃了之後,會立即想要上牀的那種藥!”
“哦,春藥啊,有!”
“給我準備幾劑最猛的,讓酒保找機會下到他的酒裡!”
“哦!”張經理機械的點了點頭,本能的猜到了還有下文:“然後呢?”
“你這裡養的小姐有沒有帶病的?”
“這……”張經理乾笑了兩聲,卻沒有回答。
“別跟我說沒有,找個帶病的,最好是梅毒,給她點錢,讓她去泡那個人!”
任何地方的小姐都不可能沒有不帶病的,確定了林佩雯不是要“檢查衛生”,張經理十分痛快的答應了:“好!”
“做的時候不要帶套,能做多少次就做多少次,直到把他榨乾爲止!”
“好!”
交代完這些事情之後,林佩雯就帶着龐勁東離開了,向酒吧門外走去。
龐勁東在路上對林佩雯發牢騷說:“我和你本來是出來考察市場的,沒有想到竟然碰上這麼一件事情,你怎麼補償我?”
“你竟然還好意思說!”林佩雯一把薅住龐勁東的衣領,語氣極盡不滿:“我和那幫人動手的時候,你竟然遠遠的坐在旁邊看,虧我還……”
龐勁東沒有解釋自己當時做過什麼,只是笑着問林佩雯:“虧你怎麼樣?”
林佩雯愣怔了一會,鬆開了龐勁東的衣領,說:“虧我還很信任你!”
龐勁東聳聳肩膀:“我不出手是因爲對你有足夠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