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遭到龐勁東的拒絕,但是胡海明仍然固執的說了一句話,證明了龐勁東的推測是正確的:“我恰好知道這樣的一家網店,如果龐先生感興趣,我可以介紹一下。”
“不用了。”龐勁東強忍着把胡海明變成全聚德烤鴨的衝動,站起身來,笑了笑說:“胡醫生交代的我都記住了,如果再沒有其他的,我就告辭了。”
“那好吧……”胡海明強忍着失望,告訴龐勁東:“我送你出去。”
“診費怎麼支付?”
“不用了。”胡海明立即擺擺手,回答說:“唐女士已經付過了。”
“那就再一次謝謝你了。”
“呃……”胡海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請給唐女士帶個好。”
“好。”
“方便留下聯繫方式嗎?”
“這個……”龐勁東聽到這個要求當即就意識到,胡海明這不是爲了醫生和患者之間交流,而是爲了方便追求唐韻。
龐勁東不願意滿足他,拒絕道:“我現在還沒有工作,所以沒有聯繫方式。居無定所,沒辦法安裝固定電話,手機資費太高,也就沒配手機。”
讓龐勁東十分尷尬的是,這句話剛說完,手機就響了。
龐勁東接了起來,溫而文雅地問:“你好,請問是哪位?”
“我親愛的老闆……”電話那邊出來唐韻慵懶的聲音:“看過醫生了嗎?”
“是啊,我現在還在這裡。”
“哦,那就等你回來再說。”
唐韻說罷就掛斷了電話,龐勁東則拿着手機在胡海明面前晃了晃,然後臉不變色心不跳地說:“今天出來看醫生,所以特意把表姐的手機借了過來。這不,剛纔就是她給我打來電話,想問問我狀況如何。”
“哦……”胡海明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後說:“有唐韻這樣一位姐姐真好。”
龐勁東心中暗忖:“你要是有這樣一個姐姐,只怕就要幹出亂倫的事了。”龐勁東笑了笑,告訴胡海明:“是啊,我的姐姐是一個很好的人。”
“我來送你出去吧。”
正如龐勁東所推測的一樣,胡海明本來認爲龐勁東可以幫助自己追求唐韻,至少也可以透露出一些關於唐韻的事,比如唐韻的生日和其他重要紀念日、喜歡穿什麼、吃什麼等等。
他認爲自己想要知道的都是很正常的,沒有探求唐韻哪天來例假、平常穿什麼顏色和款型的內褲以及其他種種隱私問題,所以他很不明白龐勁東爲何不給自己機會。
胡海明哪裡知道,龐勁東不願意給他機會追求唐韻,完全是爲了他好。
男人面對唐韻這樣的女人,永遠是可望而不可即,似乎馬上就可以騎到胯下高唱《征服》,但是卻總是無法脫下最後的內褲,而且那條內褲就像是鋼鐵打造的一樣牢固;
此外,又如同在夢中與大明星愛愛,感覺上可以非常真實,甚至還會爽得很,可惟獨缺乏最爽的那一剎那,往往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醒過來,然後繼續仰視根本不認識自己是誰的明星們。
如果是遭致女人堅決明確的拒絕,多數男人會選擇就此放棄,而唐韻則會把男人拖入一場無休無止的馬拉松,而這場長跑可以耗盡普通男人的全部精力、金錢和情感。
龐勁東甚至很想勸誡胡海明:“珍愛生命,遠離唐韻。”
不過,看在胡海明竟然想向自己兜售女性內褲的份上,再加上他又表現得如此癡迷,很難聽進逆耳忠言,所以龐勁東沒有把話說出來。
在胡海明的陪同下再次經過正門大廳的時候,龐勁東很想問問那個癡癡呆呆的女接待:“憑你這副死德行,內褲可以賣多少錢?”
送走了龐勁東之後,胡海明回到“似水年華”房間,看着空蕩蕩的沙發發呆。
過了一會,他咳嗽了一聲,說了一句:“結束了,可以出來了。”
胡海明話音落地,那扇天鵝絨的幕簾被拉開了,一個靚麗的女孩款款走了出來,坐到了龐勁東剛纔坐的位置上。
胡海明看着女孩,苦笑着問:“你都聽到了?”
女孩微微一點頭:“都聽到了。”
這個女孩的塗着暗色的眼影,嘴脣是同樣顏色的脣彩。頭髮收攏起來,在腦後梳了一個髮髻,配合身上的那種氣質,給人十分乾練的感覺。
身上是一件綠色帶花紋的PRADA連衣裙,裙裾下面露出的修長雙腿套着黑色的長筒絲襪。
與胡海明的夢中情人唐韻相比,這個女孩多的是清純,少的是嫵媚。
氣質高雅華貴,勝過唐韻,但是卻給人感覺太強勢,不像唐韻那樣有女人味。
所以儘管看着女孩直咽口水,胡海明心裡想的仍然是唐韻。
不過,這也是因爲這個女孩不但不可及,同樣不可望,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可以奢望的。
胡海明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放心的叮囑道:“沈小姐,今天的事情,請您無論如何都不要說出去,否則我的職業生涯就毀掉了。”
這個女孩是沈家瑤,看着多少顯得有些狼狽的胡海明,她緩緩地說:“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因爲我只是好奇而已,沒有其他目的。”
沈家瑤說着,將一張支票放到了桌子上,然後繼續說:“這是我支付給你的全部報酬,今後我不會再來這裡了!”
胡海明不願意失去沈家瑤的這個客戶,一聽到這句話登時緊張起來,趕忙問:“爲什麼?”
“爲自己的客戶保密是心理醫生最起碼的職業操守,而且在進行心理治療的時候不能有第三個人在場。你既然可以我被收買,允許我偷聽你與龐勁東的對話,自然也可能同樣對待我。”
沈家瑤說罷站起身來,徑自離開了,留下胡海明一個人愣在那裡。
胡海明給沈家瑤當心理醫生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沈家瑤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純粹是因爲日常工作太過忙碌,才讓胡海明通過心理學方面的辦法進行減壓。
昨天晚上唐韻給胡海明打電話的時候,沈家瑤剛好就在胡海明這裡。
在正常情況下,胡海明會到沒有人的地方接電話,昨天不知道爲什麼卻沒有這樣做,當着沈家瑤的面提到了龐勁東這個名字。
沈家瑤當時心中就是一動,但是表面上一點不露聲色,等到胡海明放下電話,她立即提出想要了解胡海明怎樣給其他人做心理輔導。
剛開始的時候,胡海明基於職業道德沒有同意,但是沈家瑤隨後就發起了金錢攻勢,胡海明招架不住,終於做了俘虜。
走出胡海明的辦公室,沈家瑤長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蔚藍的天空,心裡感到一種莫名的憂鬱。
再說龐勁東,直接回了家。
剛好,唐韻洗過頭髮,溼漉漉的頭髮吹乾以後,用毛巾圍裹起來,弄得就像印度的錫克人。
一見到龐勁東回來,唐韻兩眼放光,一個勁的追問:“胡海明是怎麼說的?”
“輕度人格分裂。”龐勁東接着把胡海明的分析說了一遍,不過隱瞞了很多重要內容,例如自己在性心理方面的問題。
不過龐勁東有些擔憂唐韻能夠自己猜到。
龐勁東話音一落,唐韻立即“咯咯”的笑了起來,但十分奇怪的是,唐韻的目光中並沒有嘲弄,反倒盪漾着一絲春色。
“很搞笑嗎?”龐勁東吁了一口氣,警告說:“如果我真的成了變態,就會把你們全部強姦一百遍,分屍做成人肉叉燒包,然後拿到股市去賣。”
“哦?”唐韻微微一挑蛾眉,好奇地問:“爲什麼是股市呢?”
“吃人不吐骨頭嗎!”
“好!”唐韻嫵媚的一笑,躺倒在沙發上,無比嬌媚地說:“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你能強姦我一百次,我就心甘情願被你做成人肉叉燒包,別說拿到吃人不吐骨頭的股市,就是拿到慘無人道的銅人醫院,我也不在乎。”
龐勁東想了想,問:“一百次難了點……手腳並用行嗎?”
唐韻搖搖頭:“不行。”
“那我用電動的行嗎?”
“也不行。”
“那我找兩個幫手行嗎?”
“更不行了。”
“看起來你沒有福分當人肉包子了,還是繼續安心的做一個大活人吧!”龐勁東說罷站起身來,向外面走去。
唐韻急忙問:“你要幹什麼去?”
“昨天對林佩雯有些過分了,我現在去道歉。”
“哦……”唐韻點點頭,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顯得有些失望。
走到門口,龐勁東突然回過頭來,語重心長的告訴唐韻:“以後和那個胡海明打交道要小心點,當心他偷走你的內褲拿到網上去賣。”
“哦……”唐韻不鹹不淡的又應了一句,像是在想些什麼事情。
龐勁東哪裡知道,沈家瑤會出現在胡海明那裡,更不知道沈家瑤走了之後,胡海明給唐韻打去電話,一五一十的彙報了自己的全部情況。
龐勁東擔心林佩雯不在家裡,本來想先打個電話約一下,但是在電話裡卻又更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直接登門造訪了。
既然是去道歉的,龐勁東覺得應該多少帶點禮物表示一下。
可龐勁東努力想了想,發覺雖然認識林佩雯有段時間了,卻從不知道她喜歡些什麼。
想來想去,龐勁東最後開了一張一百萬元的支票。
很幸運的是,林佩雯正在家裡,好像是在運動的樣子,頭髮梳在一起,嬌嫩的肌膚上蒙着些許汗水。
她身下穿着一條黑色熱褲,上身是一件黑色緊身短袖T恤,腳下穿着黑色短棉襪和白色跑鞋。
這樣的裝扮將林佩雯的身材曲線全部呈現出來,兩條白皙細嫩的玉腿也裸露在外面。
龐勁東一眼落在她的胸脯上,就再也挪不開目光了。
她的胸不算大,但是非常挺翹,看起來彈性很好。
龐勁東就這樣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林佩雯注意到那色迷迷的目光,立即咳嗽了一聲,然後冷冷地問:“你有什麼事?”
龐勁東正在思考一個十分深奧的問題,已經殺死了億萬腦細胞,那就是林佩雯的乳房手感如何,結果被林佩雯的這句話打斷了思緒。
龐勁東看了看林佩雯,發現與這身熱辣的裝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林佩雯的表情十分冰冷。
龐勁東撓了撓頭,吞吞吐吐地說:“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林佩雯一噘櫻桃小口,身體一側,告訴龐勁東:“進來吧。”剛剛說罷,林佩雯有些後悔了,因爲話說得太痛快,至少應該表現得猶豫一些纔對。
龐勁東是常來林佩雯家的,把這裡就當作自己家一樣,這一次卻感到十分受拘束。
龐勁東進了客廳,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菸猛吸一口。
林佩雯大馬金刀的坐到龐勁東的對面,也點了一支菸。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而是此起彼伏的吞雲吐霧,直到兩支菸抽盡,龐勁東終於打破了沉默:“我是來道歉的。”
“哦?”林佩雯的表情依舊冰冷,緩緩地問:“爲什麼道歉?”
“昨天我對你說的話太過分,開的玩笑更過分……”
“那又怎麼樣?”
“所以……”龐勁東拿出支票,放到林佩雯的面前,滿面誠懇地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林佩雯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幾乎是怒吼着對龐勁東說:“你在我的手下面前丟盡了我的面子,現在來對我說聲對不起,拿點錢出來就算完事了嗎?你以爲我是賣身的婊子啊?!”
“這……那……”龐勁東支支吾吾,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最後蹦出來一句:“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啊……”
林佩雯聽到這句話,差一點就被氣樂了:“你是來賠禮道歉的,還是來罵我的?”
“給個面子吧,林大小姐,你也知道,我極少向人道前的。”
林佩雯想起龐勁東曾經說過,“對不起”這三個字不是男人應該說的,因爲男人應該盡力不去做錯事,或者在做錯事之後想辦法去彌補,簡單的幾句道歉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