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瀾沒有理由不自信。
畢竟在特戰系統的戰場,他終歸不是一個人在面對北海王氏和崑崙城兩個龐然大物。
他的背後有洲最頂尖的刺客組織嘆息城。
他還有李拜天寧千城許褚這些潛力無限的兄弟。
他的武道已經徹底清晰。
最重要的是,爺爺還在。
只要爺爺還在,沒有任何人敢冒着跟李氏死磕的風險輕易動他。
如今的李天瀾已經有了放手一搏的資本,他憑什麼不自信?
相對於條條框框越來越多的軍方,他更喜歡特戰系統。
因爲這裡有他想要的自由。
他是黑暗世界的洲天驕。
何爲天驕?
那是在黑暗足以讓所有人戰慄的身影,哪怕只有一人,也足以成爲黑暗世界最強的勢力,一個人,能夠開創出一個只屬於自己的時代!
讓萬敵俯首,讓羣雄折腰,天下無敵,獨領風騷。
那纔是李天瀾的目標。
縱觀整個黑暗世界,只有王天縱勉強能達到這個高度,但終究也只是勉強而已。
所以黑暗世界如今沒有真正意義的一代天驕。
那是李天瀾的目標,他要將李氏推到黑暗世界最巔峰的地方。
所以他不會進入軍方,也不想成爲軍人。
軍人的使命很神聖,很光明,他們都是英雄。
但這些美好詞彙背後的含義,同樣意味着要被更多的規矩和原則束縛。
“其實問題不大的。”
鄒遠山凝視着李天瀾平靜的臉龐,酒杯的白酒在他手搖晃,他輕聲道:“邊禁軍團本來較特殊,戰鬥任務很重。你在邊禁軍團歷練幾年,這種身份從軍方轉入特戰系統也很方便,那時你有了一定的基礎,更好做事。”
李天瀾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平淡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等於是跟東城家族,甚至豪門集團綁在了一起,如果有朝一日我失敗的話...”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鄒遠山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看了看李天瀾,眼神複雜,半晌才自嘲笑道:“我還以爲是你不太明白,鬧了半天,原來你誰都明白。你不願意進軍方,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你小子跟我們見外?”
“我欠不起這樣的人情。”
李天瀾沉聲道,他的目光冷靜而理智。
“那嘆息城呢?”
鄒遠山問道:“嘆息城的人情,你欠的起?”
“不一樣的。”
李天瀾搖了搖頭:“嘆息城當年跟李氏有很深的淵源,而且說的不好聽點,嘆息城再強大,那也只是一個勢力,而不是由勢力組成的集團。”
“哪怕嘆息城有無敵境,但說到底,他們還是一個勢力,勢單力薄。論武道,豪門集團不如嘆息城,但這裡是洲,洲不是隻有武道的,這裡還充斥着權力和金錢的力量。”
李天瀾嘴角輕輕揚起,笑的有些自嘲:“洲六大集團,哪怕最弱勢的北方集團,真要跟嘆息城你死我活的話,嘆息城都不會是對手。最重要的是,嘆息城是刺客組織,是特戰系統的一部分。”
鄒遠山臉色一動,默默給李天瀾倒了杯酒,沒有說話。
李天瀾將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淡淡道:“所以我沒有選擇,嘆息城也沒有。洲六大集團相互傾軋,鬥來鬥去,很殘酷。但說到底,你們無論怎麼鬥,最後求的都是平衡,是妥協,無論是什麼,都不會是存亡。因爲那樣代價太大,得不償失。”
“但黑暗世界的勢力,一旦失敗,面臨的是存亡。尤其是嘆息城這種沒有站在一國特戰系統的最高點,卻又對那個位置有極大威脅的勢力。姐夫,你應該明白,算我不加入嘆息城,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崑崙城和北海王氏也不會放過他們。”
“因爲想要消滅一個勢力,消滅一個集團要簡單的太多,牽扯也相對較少。”
“我成爲嘆息城的少城主,很榮幸,我也很感恩。但是心理負擔並不重,嘆息城也不會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這和我進入東城家族,進入軍方不同。我加入豪門集團,日後勝了,豪門集團得益不大,敗了卻是萬劫不復,最少東城家族不會有好下場。”
李天瀾認真的看着鄒遠山:“姐夫,這不是見外,而是這樣的責任,我真的背不起。”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了起來:“太重,也太累。”
鄒遠山默然。
李天瀾的話很多。
他聽出了對方話語的堅決。
所以他無法反駁。
事情其實很簡單。
鄒遠山也很清楚。
李天瀾如果一直在特戰系統發展的話,算他娶了東城如是,算他最後倒在崑崙城和北海王氏面前,東城家族和豪門集團最差的結果,無非是東城無敵主動辭職,東城家族依舊是頂級豪門。
相反,李天瀾如果進入軍方,那也意味着在接下來的博弈,東城家族會利用整個軍方的資源去跟崑崙城針鋒相對,影響如此巨大,一旦失敗的話,東城無敵不會是辭職的問題了,而是會成爲罪人。
鄒遠山何嘗不知道這是孤注一擲?
但岳父執意如此,他無從抗拒,只能支持。
但李天瀾卻拒絕了他的提議。
鄒遠山內心複雜,看着李天瀾的眼神有欣賞,也有疑惑。
“邊禁軍團如果要交易的話,哪邊的意向較大?”
李天瀾突然問道,這個問題外人不會知道,但暗肯定已經在談,鄒遠山作爲豪門集團的核心人物,肯定知道內情。
鄒遠山想了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是北海王氏。”
“帝江?!”
李天瀾挑了挑眉。
“應該是帝江接軍團長的位置。北海王氏決心很大,野心也很大。”
鄒遠山道。
李天瀾冷笑不語。
劉秀遠已經說了南邊的形式。
如今帝江帶着邊禁軍團迅雷軍兩萬最精銳的戰士脫了軍裝,堂而皇之的以叛軍的名義佔據了安南國八百里的土地。
八百里。
這是足以建立一個小行省的面積了。
北海王氏肯定不會放過這塊肥肉。
邊境之戰,王天縱去了前線,先是跟東城家族完成了兩萬迅雷軍軍權轉讓的交易,他們付出的代價,是支持東城無敵進入軍部。
這樣看,東城家族是賺了。
可東城家族前腳離開,北海王氏打起邊禁軍團的主意,帝江如果成爲洲新的元帥,邊禁軍團軍團長的話,北海王氏如今佔據的八百里土地跟邊禁軍團聯繫在了一起。
他們的援軍源源不絕,無論是安南國還是正跟他們針鋒相對的天都煉獄,都不會在有機會。
北海王氏也會順勢開闢自己除了北海行省外的第二塊根基。
真正屬於自己,甚至跟洲關係都不大的根基。
一個小行省的面積。
這樣的利益,值得北海王氏放棄太多利益,他們當然有決心。
至於東城家族能不能賺些什麼...
“北海王氏的開價?”
李天瀾不動聲色的問道。
鄒遠山看了他一眼,這本來是機密的機密,但聯想到整個東城家族對李天瀾的態度,鄒遠山一陣蛋疼,坦白開口道:“兩個戰區司令的位置,一個戰區副職,一個空軍副職。安全部或者總參,還有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我也有份,秋池如果不動的話,我會來華亭,或者去吳越。”
李天瀾深深呼吸,沉默了半晌,才笑道:“大手筆。”
他笑的有些勉強。
只有聽到北海王氏的開價,才能看出北海王氏的氣魄和底蘊。
“哪兩個戰區?”
李天瀾問道。
“東部和南部。”
鄒遠山說道。
李天瀾皺了皺眉。
南部戰區並不算意外,那是太子集團的地盤,北海王氏和豪門集團聯手的話,拿下來的機率很高,北海王氏也算是慷他人之慨,但東部戰區...
李天瀾想到寧千城:“寧司令怎麼安排?”
“那是東南集團內部的事情。”
鄒遠山搖搖頭,他猶豫了下道:“不過最近我聽到了一些傳言,北海王氏內部是有隱患的,這是事實,不過最近傳聞北海王氏內部的隱患已經有了要失控的跡象,寧司令...這應該是東南集團開始換血的固定步驟。”
鄒遠山笑了笑:“傳言幾年前有了,東南特戰總部部長張琦跟寧致遠不和。張琦你知道吧?華亭張家出身,只不過他跟他的大哥同時喜歡了寧致遠的妹妹寧心怡,寧心怡嫁到了張家,張琦算是跟家族和寧家徹底反目了。”
“東南特戰總部成立,張琦來,寧致遠的日子本來不太好過。一開始傳聞是洲和北海王氏對於寧致遠在天都決戰的態度起了疑心。嘿,也對,寧致遠當初派到天都的燃火境高手百人,最後回來的不到十個,難怪會有這種傳聞,只不過最近又有傳言,北海王氏已經不信任寧致遠,三年前張琦來是第一步,如今有了合適的機會,讓寧致遠下去是第二步,同時王天縱也爲了處理內部的隱患,開始在東南派系提前換血。”
“東南集團和北海王氏是這樣,一步一步,不動聲色,他們太穩了,杜絕任何意外,簡直穩的可怕。”
“聽說寧司令是我爺爺當初一手提拔起來的?”
李天瀾輕聲問道。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寧司令當初少將的時候,我爺爺好像還投了反對票,哈哈,所以很多年來寧司令對我們鄒家一直不冷不熱的。”
鄒遠山感慨道:“不過當年李老和李帥提拔起來的人都是有可取之處的。”
他看了看李天瀾,嘆息道:“李帥當年是可惜了,父親當年說過,這裡面沒什麼對錯,當時如果不是崑崙城有人恰好突破了無敵境的話,也不會有李帥的叛國案發生了,命數如此。”
李帥,說的自然是李狂徒。
李天瀾內心卻猛地一動。
自己的父親當年叛國的時候,崑崙城有人恰好突破了無敵境?
這意味着什麼?
崑崙城如今有兩位無敵境。
古行雲入無敵的時候,父親還沒有叛國。
古千川入無敵的時候是八年之前。
是誰在事發的當年進入了無敵境?
爲何這麼多年來一直沒聽人說起過?
他默默沉思着,想着李氏,想着爺爺,想着父親,想着寧致遠那些當年被李氏提拔起來的人。
“想什麼呢?”
鄒遠山碰了碰他的杯子。
“很多。”
李天瀾笑了笑:“姐夫,如果寧司令是東南集團換血的第一步的話,當年李氏提拔起來的一些老人,以及跟他們有關係的一些人,是不是也會出現在東南派系的名單?”
鄒遠山愣了一下,眯起了眼睛。
“不清楚。”
他緩緩道:“你想收留他們?”
“我哪有資格?”
李天瀾笑道:“收留他們,現在的我也給不了他們容身之所,曾經的李氏,真的要散了。”
直到這一刻李天瀾才真正意識到,即便在特戰系統發展,他仍然需要力量。
各方面的力量。
軍政界,商界,特戰系統...
他都需要力量。
他想成立一個集團,一個可以跟東南集團,跟特戰集團並駕齊驅的集團。
野心總是會在大勢之變得越來越具體形象。
李天瀾的想法越來越多。
因爲他距離大勢太近。
現在的他不是燃火境,不是螻蟻,他回到了棋盤,算仍然是棋子,也不再是可以隨便任人擺弄的棋子了。
李天瀾緊緊眯起了眼睛。
他跟鄒遠山碰了碰杯,輕聲道:“喝酒。”
......
當東城秋池和東城如是做完晚餐走出廚房的時候。
客廳裡已經響起了鼾聲。
在原行省官場號稱千杯不醉的鄒遠山同志仰面躺在沙發睡的正香。
口水隨着鼾聲流淌下來,那張清逸儒雅的臉龐通紅通紅,酒氣沖天。
桌擺着四瓶高度數的茅臺。
第四瓶還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李天瀾坐在沙發吃着花生米,眼神清亮如昔。
“這...”
東城秋池哭笑不得的看了丈夫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姐夫今天高興,喝多了。”
李天瀾隨口笑道:“我把他弄樓吧,如是帶我去。”
“算了,直接扔客房吧。”
東城秋池沒好氣的開口,走過去將鄒遠山拉了起來,小聲嘟囔道:“這樣還想要孩子呢?做夢。天瀾你不用管,我來可以,你幫如是菜,你們先吃,喝酒自己拿啊,旁邊酒櫃裡有雪茄。”
晚餐很豐盛。
東城秋池夫妻二人似乎真的用了心思在招待妹夫。
只不過隨着姐夫醉的一塌糊塗,照顧姐夫的姐姐也一直沒有出現。
跟東城如是等了十多分鐘後,李天瀾大概明白了東城秋池的意思,他笑着搖搖頭道:“給秋池姐添麻煩了,我們先吃,她大概是不會來了。”
初次登門,算是想要故意給兩人留下空間,東城秋池不出現其實也是有些失禮的。
但這也側面說明了這位東城家族的大小姐當真沒把他當成外人。
“姐姐不怕麻煩的。”
東城如是給李天瀾盛好飯,輕聲道:“她也很喜歡你啊,說看到你像是看到親弟弟一樣。”
“秋池姐確實很好。”
李天瀾笑了笑,埋頭吃飯。
飯菜的味道很不錯,無論是東城秋池還是東城如是,在各方面都可以算是標準的賢妻,只不過因爲少了兩個主人,這頓飯吃的多少有些不自在,吃過晚飯後,東城秋池依舊沒有出現。
東城如是乾脆帶着李天瀾樓。
她選了一間距離主臥最遠的房間走進去,看着李天瀾道:“住這裡好不好?”
“好。”
李天瀾點點頭,他內心惦記着的是明天李拜天和古幼闌的那場決戰,本來今晚想要見見他,不過自己露面可能會影響到對方的狀態,最終還是作罷。
“碗筷還沒有收拾,我去收拾一下,你休息吧。”
東城如是牽了牽李天瀾的手,轉身輕盈的走出房間。
李天瀾坐在牀,酒足飯飽之後,酒意逐漸頭。
他的腦子有些紛亂。
想着黑暗世界的一片亂戰。
想着洲內幕重重的風起雲涌。
想着明天李拜天和古幼闌的決戰。
想着自己出現後可能出現的種種反應。
他的思維敏銳而混亂,在微醺的酒意不斷跳躍着。
他想要冥想。
但告別洲三年後再次進入華亭,他的內心卻無論如何都清淨不下來。
有些煩躁的甩了甩頭,李天瀾站起來,直接走進了浴室。
臥室的門似乎響動了一下。
李天瀾沒有注意,只是任由冷水沖洗着自己的身體。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隨手抽出了一條浴巾擦乾了身體,圍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臥室的燈光已經關閉。
牀頭燈開着,光芒柔和。
一身潔白浴袍的東城如是正坐在牀頭,安靜的看電視。
“你洗完啦?”
聽到聲音,東城如是轉頭看了看李天瀾:“你想睡在哪邊?”
李天瀾有些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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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東城如是爲什麼會在這裡,也不知道她在哪洗的澡。
“你怎麼在這?”
李天瀾直接問了出來。
“你剛剛說我們住這裡的啊。”
東城如是一臉茫然的看着李天瀾。
“我是說...”
李天瀾皺了皺眉,他想用一個較委婉的措辭。
東城如是很安靜的看着他。
她清澈的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李天瀾突然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東城如是走下牀,來到李天瀾身邊,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
“你想趕我出去?”
她低聲問道。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
李天瀾苦笑一聲:“我們現在還不...”
“你下午摸了我的腿。”
東城如是眼神灼灼的看着李天瀾。
“......”
李天瀾無話可說。
“我以爲你不生氣了。”
東城如是說道。
“我沒生氣。”
李天瀾有些莫名其妙。
“我在天都是不是做錯了事讓你討厭我了?”
東城如是輕聲道。
“沒有。”
李天瀾有些無力,這問題根本沒辦法解釋,因爲他也不知道在東城月神出現的時候,她給東城如是製造了一個怎麼樣的認知。
“那你爲什麼趕我出去?”
東城如是向前一步,身體幾乎貼在了李天瀾的身。
女孩沐浴過的香氣柔和的飄進李天瀾的鼻孔,佔據着她的嗅覺,柔柔的。
東城如是表情很平靜。
那是理所當然的平靜。
李天瀾腦海再次變得混亂,在這絲絲縷縷的香氣,他的呼吸不受控制的開始變得急促。
三年沒怎麼見過女人。
在這張清麗脫俗的臉龐面前,李天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慾望是多麼邪惡。
“我們是未婚夫妻呢。”
東城如是小聲道,她的臉龐紅彤彤的,眼神閃爍着最動人的色彩。
“可我們才認識幾天。”
李天瀾在崩潰的邊緣遊走着,他很佩服自己的意志。
幾天的時間不能算是認識的時間,畢竟三年前在天都,他認識了東城如是。
但兩人的相處,確實只有幾天的時間。
“但我認識你已經很多年。”
東城如是看着李天瀾,柔聲道,恍惚而迷離的燈光裡,她的眼神散發着一種執着而溫順的目光。
確實已經很多年。
從小到大,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認識了李天瀾。
她此生第一次開口,在她剛剛發音的時候,她稚嫩的嗓音裡說出的不是爸爸媽媽。
而是天瀾。
那一年的東城如是還不到一週歲。
這一年的東城如是二十二歲。
她與李天瀾生於同年同月同日。
已經多少年了?
東城如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扯掉了李天瀾身的浴巾。
她的臉龐紅的仿似火燒。
從幽州去原之前,她瞭解過這方面的知識。
但此時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顫抖的伸出手。
她的手很小,手指修長,白嫩而誘人。
手伸到一半收了回來。
東城如是開始解開自己浴袍的扣子。
她不知道自己對李天瀾的感情,也不想知道,這不重要。
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情。
這種心情,叫情願。
情願最難。
李天瀾下意識的伸出手阻止東城如是脫衣服。
東城如是疑惑的看着李天瀾。
“別...”
李天瀾嚥了口口水:“用手。”
東城如是歪着頭想了想。
這個姿勢有些不方便。
於是她屈膝,跪在了李天瀾面前。
這是很柔弱的臣服姿態。
這是瑤池這一代最引人矚目的天才。
李天瀾已經近乎失控,他的眼神在冷靜與迷亂不停交替。
現在的他並不抗拒要了東城如是。
但是他怕死。
他怕不知善惡的東城月神。
兩個人格如果在最關鍵的時刻交替,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真的怕死。
東城如是跪在李天瀾面前,她的眼神很羞澀,猶豫了一下,她才咬着嘴脣,輕輕將臉龐湊過去,張開了小嘴。
柔脣似水。
清涼而溫暖。
李天瀾猛地一個激靈:“別用嘴!”
東城如是依舊保持着跪姿,她清麗的小臉紅的像是熟透的蘋果,整個人彷彿都沐浴在清媚與妖嬈的光輝裡,她擡頭幽怨的看着李天瀾,那眼神有些委屈,有些羞恥,楚楚可憐。
“你不願意要我,還讓我別用手,也別用...天瀾,你到底想怎麼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