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兩人,是歃血盟剛入夥的新成員,所以才被安排了守門的勞苦差事。
作爲新人,自然會受其他老成員的欺負。平日裡,他們受了氣,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門外來了個修理工居然敢在他們面前如此囂張,頓時火冒三丈,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哪料到,玻璃門甫一打開,迎面就撲來一個黑影,耳中傳來一道風聲。兩人的腦袋詭異的碰撞在一起。
啪。
一聲悶響,兩個守門的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翻着白眼昏死過去。
“什麼人?”
另外兩個巡視的人聽到動靜,立馬趕了過來,當他們看到身穿藍色工作服的秦俊,先是一愣,再看到地上躺着的兩個同伴,立刻大叫一聲,抽出腰間的電棍。
秦俊眼中精光閃爍,突然縱身一躍,飛起雙腳,狠狠的揣在兩人的腦袋上。
咚!其中一人,當場被秦俊踹暈,死豬一樣的趴在地上。
另外一人,則是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踉蹌後退兩步,硬是支撐着身體沒倒下去。
秦俊輕聲落地,再次往前踏出一步,呼嘯的鐵拳揮出,正中對方的太陽穴。
這人兩眼翻白,腦袋一下子撞在牆上,軟綿綿的身體貼着牆面,滑倒在地。
迅速的解決完門口的四個,秦俊輕手輕腳的往裡面走去。
十五樓只有一個房間亮着燈,這間,應該就是寒雨所說的監控室。
監控室的門半掩着,裡面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急促的喘息聲。
秦俊透過門縫,看到四個赤條着上身的男子正圍着屋內的茶几坐着。
茶几上擺放着兩把黑亮的手槍,和幾支用過的注射器針頭。
屋內四人中有兩個仰面朝天的靠着茶几,呼吸急促,時不時的嗯啊幾聲,臉上滿是興奮的享受模樣。另外兩人則是用牙籤往香菸裡塞着某種白色的粉末,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浪費了一丁點。
秦俊臉色一沉,看來寒雨說的果然沒錯,血色教會不僅給歃血盟提供軍火,就連白貨也跟着一起供應了,怪不得歃血盟的人會如此拼命的替他們賣力。
吱呀。門開了。輕微難察的腳步聲傳來。
屋裡兩個塞香菸的人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當他們擡起頭,卻看見一根黑漆漆的槍管正對着他們。
“什麼人?”兩人警覺的扔掉手裡的香菸,立刻去抓桌上的手槍。
嗶!嗶!
秦俊手中的槍口吐出火花時,兩朵豔麗的血花,瞬間綻放在兩人的腦袋上。
另外兩人正在體驗快活似仙的感覺,見到屋裡突然出現一個面色冰冷的維修工,居然開槍殺人,一時還無法反應過來,想要掙扎的站起來,但是正處於超快感的身體,卻根本使不上半點兒力氣。
秦俊嘆了口氣,這些無藥可救的人,不會再得到他的憐憫。因爲即使放他們出去,也是危害社會的渣滓。於是轉身走出房門。
這兩個仍處在快感中的人,見屋裡的殺神走出去,不禁面色一喜,拼命的撐着身體想要去取桌上的槍。
聽到身後的聲音,秦俊搖了搖頭,持槍的右手輕輕在背後劃過一條弧線。經過消音處理的槍聲再次響起。當他後腳踏出監控室時,整個房裡已是生機全無。
“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九局的人。”耳機裡響起了寒雨的聲音。
“怎麼說?”秦俊小聲道。
“兩次槍聲相隔那麼久,你是在猶豫要不要開槍麼?”寒雨一語中的。
“要你管。”秦俊哼道。
“生死之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半點猶豫就會要你的命。這一點,你們九局的教官沒教過你們麼。”寒雨語氣一冷,似說教,似責怪。
“如果是敵人,我會毫不猶豫開槍射殺。如果是遵紀守法的華夏公民,我會盡可能的去保護他們的生命。”秦俊沉聲道。
“固執!跟國安一樣的教條主義。”寒雨冷嗤道。
“隨你怎麼說。我有我的原則。”秦俊繼續朝着樓上走去。
“呵。不愧是九局,華夏國最忠勇的衛士。不過在這裡,沒有你所說的良民,都是些爲虎作倀的亡命之徒。”寒雨提醒道。
秦俊不再答話。他自從進入九局之後,一直都是在境外執行任務,幾乎沒在國內待過,這一次接到保護顏巧的任務之後,纔回的國。在境外,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開槍。在境內,卻要斟酌而行,因爲他是國家和人民的衛士,他有着濃濃的民族情節,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同時,也要儘量做到不傷害一個遵紀守法的同胞。
很快就到了步梯樓道。秦俊發現十六樓的樓梯口,正坐着兩個正在抽菸的男子,腰間別着一把槍,時不時的低頭往樓下探一眼。
樓梯口有人把守着,秦俊看不到樓上的具體情況,這樣一來,貿然開搶射殺的話,就很有可能驚動其他的人。
秦俊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木桌上的玻璃水杯上。
嘩啦!
樓下突然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
守在樓梯口的兩個男子警惕的站起身,朝着樓下大喊了一句:“怎麼回事?誰在下面?黑皮,肥龍,你們樓下在幹什麼?”
半晌,無人應。
“你下去看看。”其中一人朝另外一人使了個眼色。
另一人無奈,極不情願的叼着煙,走下來。
“媽的。黑皮,肥龍,你倆死哪去了,喊你們也不應。”下樓的一人罵罵咧咧的踏出樓道。
突然,下樓的人感覺到耳邊刮來一陣涼嗖嗖的風,身旁一個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朝他撲來。他下意識的舉槍去擋。可是,黑影卻也在瞬間變化了方向,猛然從右側繞到身後,他突然覺得右邊脖子一涼,想要呼喊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還沒來得及開槍,就永遠失去了意識。
秦俊一手扶着即將倒地的屍體輕躺在地上,一手將洞穿對方喉管的魚腸匕首拔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樓上那人卻沒有絲毫察覺。
秦俊將匕首夾在指尖,揹着包,悄悄的順着樓道摸了上去。
咚咚!秦俊用匕首敲了敲樓梯。樓梯口的人聽到聲音,立刻警覺起來。
“麻痹的。老肥,大晚上的,別他媽的和我開玩笑。”樓上的朝着樓梯口喊了一聲。
但,樓梯裡,卻沒有任何迴應。
那人臉上一沉,看了看空無一人的樓道,警覺的端起手槍,一步一步的摸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