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爽此時已然打光了槍裡的最後一發子彈,整個假山已然被子彈打的一片狼藉,漫天的子彈彷彿織就了一張巨大無比的大網,將整個假山全部包圍了進去。
冉爽眉頭禁皺,一雙黑白分明的墨玉眸子定定的望向戰兵,滿是焦灼。
戰兵擡手輕輕撫了撫冉爽的頭髮,動作輕緩的彷彿是在撫摸絕世的珍寶一般。
戰兵的手上帶着一股濃烈的硝煙血腥味,卻讓冉爽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此時的戰兵額頭被流彈劃開一道深深的血痕,混着鮮血與塵土,顯得尤爲的猙獰,整張臉上滿是血污,讓人看不清原本的面貌,但是一雙鋒利如刀的眸子卻是晶亮懾人,彷彿一把飽飲鮮血的利器,閃爍着讓人膽寒的凜冽殺氣。
戰兵的嘴角微揚,聽着漸漸稀疏的槍聲,知道敵人又一波的攻擊很快就會到來,可是,望着面前的冉爽,戰兵的心裡異常的平靜,情不自禁的向前一步抱住冉爽,享受着難得的放縱沉溺。
冉爽被戰兵寬闊的胸膛包裹着,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這一刻,她甚至能夠聽得到來自戰兵胸膛裡砰然有力的心跳聲,來自於心臟的悸動,讓冉爽心醉……
他們是否就這樣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聽着耳旁的聲音漸近,戰兵這才直直的看向冉爽,一雙鋒利肅殺的眸子裡滿是冷冽寒光,嘶啞鏗鏘的聲音帶着一股特屬於古代利器的錚錚聲音,“殺!”
冉爽重重的點了點頭,笑的一臉的灑脫,有誰的愛情能如她這般轟轟烈烈,有誰的愛情能如她這般同生共死!
此時的菲爾特一臉的猙獰暴戾,望着已然沒了動靜的假山,臉上不由得揚起一絲得意狂喜,而後衝着身後的警衛士兵道,“待會兒你們幾個上去,活捉那兩個華夏軍人!”
“是!”警衛士兵各個摩拳擦掌,一臉的迫不及待。
菲爾特知道即使面前的這兩個華夏軍人已然是沒有了子彈,但是就以這支雜牌軍炮火的實力想要活捉這兩人,幾乎就是天方夜譚,還是讓他的人出馬更靠譜一些。
菲爾特身邊的警衛士兵都是菲爾特的嫡系死忠,跟隨菲爾特出生入死,卻也是各個身手不凡,至少對付現如今已然是檣櫓之末的華夏軍人,卻是能夠應付的!
聽着腳步聲漸進,戰兵衝着冉爽做了個‘準備’的手勢,隨即緊緊的握住了手裡的匕首,一臉的鋒利肅殺。
就在這時,戰兵猛然躍出假山,還沒等身後的狙擊手反應過來,面前已然失去了目標,而等他們好不容易鎖定戰兵、冉爽兩人時,他們已經跟士兵們混戰在了一起。
狙擊手生怕誤傷自己人,便只好在一旁等待絕佳時機。
轉眼之間,戰兵已然重傷數人,待敵人們反應過來之後,這才大叫一聲衝着戰兵、冉爽兩人衝了過來。
上百人的近身廝殺,血腥暴戾,刀光血影中,已然有十多人倒在血泊之中,鮮血將綠色的草坪盡數染紅,翠綠的枝葉上掛着殷紅的鮮血,看着觸目驚心。
此時的戰兵身上的傷口已然是數不勝數,雖然他避開了要害部位,但是,傷口卻依舊給戰兵的動作造成了很大程度的干擾,體力飛速的流失,此時的戰兵只覺得手裡的匕首有着千斤重,每揮舞一次就彷彿覺得要使出渾身的力氣一般。
冉爽的肩膀上原本就有傷,隨着竭力的廝殺,冉爽已然是檣櫓之末,彷彿下一秒就會一頭栽倒在地。
“冉爽,小心!”戰兵飛起一腳將想要偷襲冉爽的士兵踢出了戰場,隨即反手一刀狠狠的插在身後敵人的胸膛,溫熱的鮮血噴涌而出,噴濺的渾身都是鮮血,看起來像是一尊浴血戰神。
冉爽衝着戰兵投去了一瞥感激的目光,隨即一道劃開了對面衝上來的敵人的頸部氣管、大動脈,鮮血噴濺而出,滿含恐懼絕望的眸子慢慢的黯淡了下去,隨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越來越多的士兵圍了上來,戰兵護着冉爽且戰且退,很快就被避在圍牆之下,一臉警惕的環視着將兩人團團圍住的敵人,一臉的殺氣騰騰。
“啊……”士兵們怪叫一聲衝着戰兵、冉爽兩人撲了過來,戰兵不敢小覷,閃身躲過敵人的攻擊,隨即一刀****了敵人的胸膛,而還沒等戰兵來得及拔刀,一旁敵人的匕首已然閃着寒光揮了過來,此時戰兵再想躲避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避開要害位置,硬生生的扛下了這一刀。
匕首狠狠的****了戰兵的肩膀,疼的戰兵險些悶哼出聲,但是,身體在數以千次的訓練中淬鍊的幾乎有了條件反射,還沒等大腦作出反應,手中的匕首已然狠狠的劃開了敵人的喉嚨,鮮血噴濺而出,場面血腥暴戾。
敵人被戰兵的彪悍作戰嚇的連連後退,此時的戰兵在衆人的眼裡就如同死神一般,手執死亡鐮刀收割着所有人的生命!
“砰砰砰!”就在這時,身後的槍聲乍然而起,只見菲爾特手執輕機槍站在衆人的身後,一臉的猙獰威脅。
士兵們再次撲了上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更加猛烈瘋狂,彷彿不要命般的破釜沉舟!
這時,面前的三人齊齊的朝戰兵的胸前刺來,戰兵抵擋不了,只得下意識的後退,但是,身後的一個士兵卻猛然勒住了戰兵的脖子,力氣大的戰兵險些喘不上氣來。
戰兵藉助身後那人的力氣,擡腿一腳將面前的三人踢開,隨即屈肘狠狠的搗在了對方的胸腔,只聽‘咔嚓’一聲悶響,對方的肋骨硬生生的被戰兵搗斷三根,劇烈的疼痛下意識的讓他鬆開了手臂的鉗制,卻被戰兵的一刀結果了性命。
就在這時,戰兵只覺得身後一道勁風閃過,而戰兵此時再回頭已然是來不及了,幾乎是本能的回手一劃,手中的匕首劃開肉體而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隨即一道鮮血噴涌而出,戰兵迅速回身,想也沒想的一刀刺進了敵人的身體。
眼下的戰兵越戰越猛,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滿是凜冽殺氣,讓人不敢直視。
而這時,戰兵的餘光瞥到了冉爽身後的一個士兵一臉猙獰癲狂的衝着冉爽的後心刺去,而冉爽卻被身前的敵人纏住了手腳,根本就躲避不開身後的那一刀。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所有的動作都被無限放慢了數十倍,戰兵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對方臉上的瘋狂與猙獰,刀尖上甚至還沾染着鮮紅的血液,就這麼直直的朝冉爽刺了過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戰兵身前的敵人再次發起了進攻,匕首閃動着寒光朝着戰兵揮舞而來,卻已然是近在咫尺!
戰兵想也未想的一腳踢開想要暗算冉爽的敵人,而就在這時,胸前傳來一陣劇痛,一柄匕首狠狠的****了戰兵的胸膛,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戰兵反手一刀狠狠的****了對方的胸膛,耳邊聽到一聲垂死的嚎叫,緊接着身子趔趄的連連退後數步。
冉爽只覺得此時的心臟被一隻大手緊緊的攥在手裡,疼的她幾乎不能呼吸。
“戰兵!”冉爽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隨即護住戰兵連連後退。
菲爾特眼睜睜着看着戰兵受傷倒地,這才從隱蔽地點走了出來,一步一步的朝山坡靠近,士兵們自發的給菲爾特讓出一條路,而後等待着菲爾特的命令。
此刻的戰兵胸前插着一柄匕首,一張臉上一絲血色也無,但是,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卻依舊殺氣凜冽,讓人不敢直視。
菲爾特目光陰狠的瞪着戰兵,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意,“如果不想再吃苦頭,我勸你們最好乖乖的投降,否則,可別怪我下手不留情!”
戰兵不由得輕笑一聲,在如此的境地裡,竟然還能有人笑的出來,這不禁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一股頭皮發麻,一臉警惕的望着戰兵。
戰兵目光灼灼的望着菲爾特,一雙鋒利冷冽的眸子裡滿是寒光閃爍,而就在這時,戰兵的目光落到了菲爾特的身後,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誰生誰死還不知道呢……”
冉爽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也快速的閃過一絲狂喜,卻是很快消失不見。
菲爾特不由得哈哈大笑一聲,一雙渾濁狠戾的目光裡恨恨的瞪着戰兵,咬牙切齒道,“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還沒等菲爾特說完,戰兵的手中猛然一刀銀光閃過,緊接着菲爾特捂着左眼大叫一聲,一柄銀色匕首插在菲爾特的左眼裡,鮮血順着指縫流淌而出,滿臉的鮮血,觸目驚心。
戰兵的眸子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他的匕首射向的是菲爾特的眉心,要的一刀要了他的命,可是卻射偏了,只要了他的一隻左眼!
而就在這時,冉爽猛然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着戰兵朝一旁的隱蔽地點滾去,而就在兩人滾入隱蔽地點的一瞬間,身後的槍聲頓時響了起來,還沒等反政府軍的士兵們反應過來,子彈已然狠狠的射進了他們的胸膛,鮮血橫飛!
援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