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能夠參加‘獵人學校’訓練的人都是各個國家中選拔而來的精英,爲的就是‘特種兵王’的榮譽,可是,在那凱撒的嘴裡,他們卻是一羣完完全全的廢物、爛人,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衆人哪裡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戰兵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甚至能夠聽得到骨頭摩擦發出的‘咔吧咔吧’的聲響,讓人感覺得出此時戰兵的憤怒與煞氣!
馬歇爾的臉色也十分的濃重,原本溫和的臉上滿布陰霾,一臉隱忍的深吸了幾口氣之後,這纔看向衆人,指了指凱撒所在的宿舍,大聲喝道,“他,凱撒*安德烈,第四屆‘獵人學校’的總教官,他說你們是一羣垃圾、廢物,但是,我認爲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強者,是當之無愧的特種兵王!大聲告訴我,你們是垃圾、廢物嗎?”
“不是!”一百多人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的響起,震的人耳膜隱隱發脹!
“好,那麼,今天,我們就讓凱撒教官好好看看,你們究竟能不能稱得上‘特種兵王’這個榮譽!衝!”馬歇爾聲音猛然一提,指着沙灘的方向,大聲喝道。
“衝!”驚人的氣勢震的人胸膛發疼,一聲驚天動地的厲喝之後,一百多人的隊伍就如同脫繮的野馬一般沒命的朝前方狂奔而去。
戰兵從來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人的認可,那個人甚至不是馬歇爾這樣的教官,而是那個比撒旦惡魔還要可惡一千倍、一萬倍的凱撒!他想讓那個稱自己爲‘垃圾、爛人’凱撒知道,他戰兵,就是當之無愧的特種兵王!
半個小時之後,這一百多人的速度絲毫未減,沙灘上的奔跑最能消耗人的體力,但是,此時,所有人的心裡憋着一股火,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燃燒殆盡,也要將這股火千倍萬倍的爆發出來。
馬歇爾教官一直開着沙灘摩托車跟在衆人的身後,一雙熱切而又滿含期盼的目光讓每個人的身體裡充滿了力量,沒有人願意讓這樣的一雙眼睛裡染上失望!
但是,超負荷的體力一絲一絲的抽離身體,足足跑了兩個小時之後的衆人已經累成了一灘爛泥,甚至已經有人摔倒在在地,再也爬不起來,猶如受傷的孤狼一般發出一聲悲鳴的嗥叫,讓人聽了心裡發酸。
戰兵只覺得兩條腿已經灌滿了鉛,身後的負重更加如同上百斤的重量一般,直把他的腰壓的直不起來,此時他身上的作訓服已經盡數被浸溼,溼答答的如同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眼,而身後的負重浸入了汗水,比之前的重量更加的重,卻又是在無形之中加重了所有人的負荷!
“加油,兄弟們,我相信你們一定看可以,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留在‘獵人學校’,你們一定不會讓我失望!”馬歇爾滿含鼓勵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原本已經瀕臨崩潰、絕望的隊員們就好似一朵枯萎的花朵在就要乾渴而死的剎那注入了生命的泉水,每一跟樹葉、嫩芽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恢復生機,竟是奇蹟般的再次振作了起來,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繼續咬牙前進中!
三個小時之後,面前的道路以一個緩慢的弧線慢慢轉折,戰兵知道這是跑完一半的路程了,不由得苦笑一聲,奈何,此時的戰兵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一臉的苦笑愣是猙獰扭曲的難看。
不斷的有隊員跌倒再也爬不起來,馬歇爾的鼓勵聲依舊在耳邊迴響,足足喊了三個小時的馬歇爾,聲音早就已經嘶啞,而說出來的話卻依舊滿含熱情與希冀,但是,此時,所有人的體能已經到達極限,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就是因爲心中的意志,哪裡還能夠迴應馬歇爾的殷切期盼。
足足三個小時的極限體能,讓戰兵此時的體力已經緊接崩潰,雖然他平時也訓練過太多次的極限體能,但是,卻沒有一次比這次負重更多,距離更長的時候!
戰兵一邊機械着邁着步子,一邊發散大腦迫使分散注意力,他覺得等回到利刃大隊,很有必要也進行一次這樣的極限……
四個小時之後,原本一百多浩浩蕩蕩的隊伍已經削去了接近一半,這些人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軍隊精英,可是,就在這漫長的負重二十公斤的十五公里的距離上,有太多人的眼淚與汗水,但是,他們已經盡力了,盡了他們所能夠盡到的最大努力,但他們還是被淘汰了!
戰兵從一開始便以一種近似穩定的狀態奔跑着,縱使是從一開始被凱撒的激怒再到馬歇爾的激勵希望,戰兵的步子都穩定的僅此機械,而那些從一開始就如同打了雞血似的狂奔的隊員已經紛紛倒在路上,即使戰兵不想承認,但是,此時的他卻不得不承認,‘獵人學校’的訓練,也許並不是他們原本想象中的那般野蠻粗暴!
越來越多的隊員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而戰兵、雷明輝、馮小龍、冉爽、秦臻五人則是從體力快要耗盡的那一刻開始就以一個五角形的形狀維持着,哪怕是有一個人體力不濟,身旁的人總會在第一時間給予精神乃至於體力上的鼓勵,而這也是他們五人一直堅持到現在的重要原因!
不得不說,華夏軍人雖然不是作戰最豐富,也不是大腦最靈活的,但是他們絕對是最體能挖掘最深的一支部隊,華夏的特戰大隊訓練,在很多的外國人看來,簡直無異於虐待,但是,這些對於華夏軍人來說卻是家常便飯,所以說,如果想要在體能戰勝華夏軍人,除非他們死了!
華夏軍人,永不言棄!
這是一句口號,更是一句諾言,不管是面臨如何的絕境,他們都永-不-言-棄!
“隊員們,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夠達到終點了!都不要放棄,大家不要放棄!”馬歇爾望着已經能夠看得到的宿舍帳篷方向,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裡染上一團希冀熱切!
此時的夜色已經黑透,將近七個小時的馬拉松長跑讓所有人的隊員已經瀕臨崩潰,彷彿每踏出一步都用盡了千斤的重量,而背後的負重更加像是壓在每個人身上的一座山,讓所有人都舉步維艱。
馬歇爾不斷的在衆人的耳邊加油鼓勁,嘶啞的嗓音就好似擊打鐵鑼的聲音,讓人的耳朵發麻,但是,此時已經沒有人能夠聽得見,耳朵此時已經成了一個擺設,所有穿透耳膜的聲音在大腦裡過濾,能夠接收的信息卻只有一條終點快要到了!
現在已經將近晚上十點鐘,原本溫柔而充滿魅力的大海盜了晚上就露出了魔鬼的獠牙,不斷的鼓動着海浪拍打着沙灘,激起的浪花足足有兩米多高,聲音如同打鼓一般震的人心頭髮顫,不由得對大自然滋生出一股最殷切的畏懼!
原本一百人的隊伍已經拉出了一條長龍,戰兵等五人一直保持着陣型跑在中間,冉爽的體力最弱,即使她從小習武,十八歲就進入狼牙大隊,體能已經遠超男人,但是,生理上的天生弱點卻在極限中暴露出來,而此刻,冉爽只覺得整個人都踩在一片棉花上,就連邁腳的步伐都沉重的如同千斤一般,大腦不斷的叫囂着休息吧,休息吧,但是,耳邊卻想起一陣熟悉卻溫暖的聲音,“小爽,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終點了,不要跟我分開!”
不要跟我分開!
冉爽將頭撇到一邊,戰兵那張剛毅如刀削的面龐出現在冉爽的面前,熟悉的讓冉爽險些要流淚。
冉爽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而此時之所以堅持,卻是因爲戰兵將冉爽絕大部分的身體都架在他的身上,雖然雷明輝等人也是一臉的焦灼,恨不得替戰兵分攤一下冉爽的體重,但是,此時刻他們的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哪裡還有半分力氣去承擔額外的重量。
“戰兵,放開我!”冉爽這纔看清楚自己的處境,一雙黑白如墨玉的眸子渲染上了一片猩紅,幾乎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
戰兵恍若未聞一般的依舊邁着機械的腳步,一雙猶如鐵鉗一般有力的手臂緊緊的箍住冉爽的身體,以防止冉爽的身體滑落或者掙脫。
“戰兵,放開我,帶上我的話,會拖累你們的!”
“不要動,我不會放開你的,死都不會!”
冉爽險些哭出來,她不是沒有聽過戰兵說過承諾,但是,今天她聽到的這句話卻是她之前聽到的所有話當中最好聽的情話!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這個世界上,有幾對戀人能夠如同她跟戰兵這般,真正生死與共!
不管世事變遷,他們生同寢,死同穴!無論以何種方式,他們的愛情會直到宇宙洪荒!
“戰兵,我能行,放開我,相信我!”
相信我,我不是需要攀附你生長的菟絲花,我會獨立成長爲一顆參天大樹,跟你肩並肩俯瞰天地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