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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琳雖這麼說了,但御聖君臉上卻只浮現少少的喜色,還是乾澀的。他說:“她身上的毒有人能解,只不過你也知道,她是很關鍵的一個人……”
唐琳想不通,“君君,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林向唐琳解釋:“唐姑娘,皇上也想救二王妃,二王爺更想救,但如果救了二王妃,就驚動了木凌萱。在皇上的棋盤上,木凌萱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一旦驚動了木凌萱,那皇上這十年來的心血就付諸東流。”
“有這麼嚴重?”唐琳被少少的嚇着了。
安林接着說:“唐姑娘,問題就出在二王妃身上這種毒當中。”
唐琳凝了凝神,“怎麼說?”
“主子。”這時,一堂與暗冷走到了寢宮門口,他們身後站着御子塵。
御聖君回頭望了門口一眼,淡道:“進來吧。”
三人一同步入房中。
御子塵走到御聖君跟前,問:“皇兄,還好嗎?”方纔他一句話也不說就從西宮門那邊回來,心裡顯然是承受着極大的痛苦與壓力。他一定是爲自己不能處理萼雲的事而煩憂。
御聖君淡淡一笑,“朕沒事。”
一堂看了身旁的暗冷一眼,對御聖君說:“主子,暗冷的醫術在宮中比御醫高出一籌,何不讓暗冷再想想辦法。”
御聖君看向暗冷,輕聲問:“暗冷,朕知道你能解開二王妃身上的毒,但你有沒有辦法既解了二王妃身上的毒,又讓她看似是沒有解毒的樣子?如此一來,木凌萱就不會有所察覺了。”
到現在,唐琳總算聽懂怎麼一回事了。原來救二王妃是輕而易舉的事,只不過救了二王妃就會驚動木凌萱。一旦驚動了木凌萱,那就宣佈御聖君的整盤棋……皆輸。
暗冷微微垂下頭,呼了口氣,臉上有難色,“主子,我們以前討論過,我們可以先解開二王妃身上的毒,然後告訴二王妃事情的始末,繼續讓她假扮中毒的樣子。可,此毒詭異,一旦二王妃身上的毒解開了,讓木凌萱看到,一眼就能看出二王妃已經解了毒,就算二王妃故意裝着自己還是中毒的樣子,也逃不過木凌萱的眼睛。這種毒的厲害之處就是讓下毒者第一時間看出中毒者的情況,如果毒解了,會很容易看出來的。木凌萱之所以向二王妃下手,不過是爲了利用二王妃控制二王爺,讓二王爺謀反,那就達到了她木凌萱本來的目的。這些,主子當初與我們討論過。屬下無能,至今還沒有想出什麼方法既不能讓二王妃受苦,也避免了木凌萱的察覺。”
御聖君喉嚨哽咽,“難道,就這樣任由木凌萱用這種詭異的毒控制着二王妃?放眼天下,我御鑫皇朝人才濟濟,怎麼連個幫二王妃的人都沒有……”說完,不由得重重嘆息。
幾人開始沉默,各自的臉上都壓抑着難以言說的苦痛。
過了好一會,唐琳看着大家,支支吾吾的說:“那個,你們,要不……讓我試試?”
衆人同時一怔,一同擡頭望着她。
唐琳咧嘴乾笑,被衆人怪異的眼光看得有點不自然。她重複了先前的話,“要不,讓我試試?我是說,我有可能既讓二王妃受不了苦,也讓木凌萱察覺不到。”
她的這句話,點燃了衆人眼中的希望之火。
唐琳說:“現在,誰去請二王妃到這裡?最好別讓木凌萱察覺到?”
御聖君想了想,說:“這件事,讓暗風做吧。”說罷,面向安林,吩咐道:“安林,你出去讓人去找暗風,並讓暗風避開木凌萱的耳目把二王妃帶到朕的軒宇宮來。”YUet。
青開有你。安林弓了弓腰,“老奴遵命。”說完,轉身退出了御聖君的寢宮。
——
暗風從南宮廚房附近的一座院牆上跳下,向正往他走過來的侍衛迎上去。那侍衛靠近他,道:“暗風,方纔安總管傳來主子的口令,要你避開木凌萱的耳目把二王妃帶到軒宇宮。”
暗風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心行事。”叮囑一句,那侍衛轉身離開了。
暗風沒有在原地逗留,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不一會的功夫,暗風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一側不遠處的大樹後面,微微探出頭來往廚房門口瞧了一眼。他看到鳳蝶舞和一位在廚房幹活的青年男子一起在廚房門口削瓜皮。
暗風在樹後面吹了一兩句鳥叫的聲音。
鳳蝶舞聽到清脆的鳥叫聲,不由得擡頭望了那棵樹一眼,在那棵樹的枝杈間,果然停留着一兩隻小鳥。
小鳥搖頭擺尾,甚是可愛。鳳蝶舞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迷人的弧度。她身旁的青年男子的神色卻被那突然的鳥叫聲弄得有些緊張,卻沒有怎麼表露。
青年男子回頭看看屋內,轉過頭後,他猶豫了一下,說:“鳳姑娘,能幫我裡面拿個凳子出來嗎?我這手忙着這些活,暫去不了裡面,但蹲着腿發酸……”
鳳蝶舞的視線從枝杈間的小鳥身上收回,落到了青年男子身上。她朝他笑笑,“當然可以。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去給你拿。”說完,小跑的速度跑入了廚房內。
等人一走,青年男子的視線馬上落到那棵樹後面。
暗風從樹後面跑出來,幾步跑過青年男子的身邊,他朝青年男子送去一個微笑,沒說什麼就往後院的門口跑去。
待鳳蝶舞拿着凳子出來的時候,暗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後院門口。
要去後院,必需要經過廚房的門口。
暗風進了後院,立馬就鎖定官萼雲的房間,然後跑過去敲了敲,“二王妃。”
官萼雲正在房中捂着心口的地方,忍着隱隱的疼痛,臉色變得有些綠。她心有不解:“方纔不過是喝了蝶舞送來的清心茶而已,怎麼心痛成這樣?毒又發作了嗎?”
如果這次發作沒有人及時發現,那麼她豈不是從此見不到子塵了?
一想到這,官萼雲的眼眶就通紅了不少。
聽不到迴應,門口的暗風又敲了敲門,“二王妃,你在裡面嗎?”
這次,官萼雲聽到了門口的聲音,她挪動身子弓着腰向門口走過去,實在是太痛了,她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走過去。走到門前,把閂住的門打開,見是御聖君的侍衛,面色開始有些差,“怎麼是你?”
看到她這張蒼綠的面孔,痛苦的樣子,暗風緊了緊喉嚨,“二王妃,你沒事吧?主子他找你,讓暗風來帶你過去。”
官萼雲悲極而笑,“呵呵,找我?你告訴他,我病了,不宜出門。”
暗風把御子塵搬了出來,“也是二王爺的意思。”
“什麼?”官萼雲很是震驚,但情緒一激動胸口就發疼,她努力忍受着,“王爺他在?”
暗風說:“二王妃,去了你就知道了。得罪了。”說完,立即上去把官萼雲的血道給點住,然後把她給橫抱起來,飛快般的速度跑出了後院。
經過廚房門口的時候,暗風已經沒有看到青年男子和鳳蝶舞在門口削瓜皮,但那個凳子還在。
暗風前腳剛從廚房經過,然後鳳蝶舞就扶着弓着腰的青年男子從廚房對面走了出來。青年男子時而捶捶背,時而嘆息,“唉,吃多了,把這肚子給鬧得。鳳姑娘,謝謝你扶我一把到茅廁。”
鳳蝶舞咯咯一笑,“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幫忙的。”
青年男子看了看後院的道口,心想:“暗風應該已經辦完他的事離開了吧?”
——
軒宇宮。
暗風把官萼雲抱入御聖君的寢宮內,立時見到了不少人在場。他把官萼雲跑到御子塵面前,但並沒有放下來,急道:“二王爺,二王妃她似乎又毒發了。”
官萼雲的臉色極差,神色異常痛苦,但她動不了。
御聖君忙吩咐:“快,把她放到裡間的牀上。”
“是。”應了聲,暗風迅速把官萼雲給抱到裡間,其他人陸續尾隨進來。到了裡間,他把官萼雲放到了鋪着厚厚毯子、卻沒有羅帳的牀上。
裡間的陳設古香又簡單,卻充滿佛家氛圍。
這裡是御聖君修行打坐的地方,因此才陳設簡單。而他的師父又是一禪大師,自然他也是佛門弟子。
唐琳觀察了裡間一眼,心裡總算明白了爲何御聖君不近女色的原因,原來,他是佛家弟子,難怪了。如果他不是佛家弟子,幹嘛會放着後宮三千嬪妃不要。
把官萼雲放下後,暗風順便把官萼雲的血道給點開,然後退到了一角。
御子塵走過來坐下,官萼雲立馬撲入了他的懷中,瞬間哭得像個淚人,也如同即將要斷掉的風箏線一樣,怕就這樣與放風箏的人決別,“子塵,我好怕……”
御子塵撫撫她的後背,心疼道:“別怕,別怕,從今以後你不會有事了。”
官萼雲偷偷注視了旁邊其他人一眼,看到御聖君的面孔,雙眼裡立即閃過了恨意。牀邊牆上有一把寶劍,她鬆開御子塵立馬奪過寶劍,然後向御聖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