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朕心者,莫若朕的臣弟也!
御聖君勾了勾脣,脣角的笑意,冷淡中帶着一絲悲哀,替自己悲哀,“母后每次前來牡丹亭,都是爲皇后的人選,以及子嗣的事而來,也難怪這兒的香味令您頭疼。若香味就是兒臣的心,而母后每日都聞到同一種香味,那就表明兒臣的心始終沒有變過,否則,母后今日也不會聞到這的香味一如往日,也不會因爲這香味而頭疼!”
“皇上,”皇太后臉上的銳氣減去了幾分,看着御聖君鬼斧神工般才能生成的臉,語氣也柔了幾分,卻有着渴望之意,“那你告訴母后,什麼時候,你能再立後?”
“呵,”御聖君挑了挑冰冷的脣,語氣充滿着諷刺,“再立後?母后,您是否忘記得太早了,上個月才立下您選的皇后,結果與人暗結珠胎,私奔而逃,到如今,那二人也未找到一絲蹤跡。再立後,難保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怎麼說,兒臣鐵了心找兒臣想要的女人爲後,請母后別插手了!”
皇太后目光一凜,放下狠話,“母后可以不插手,但請皇上給個期限,何時立後?”
“一年,”御聖君給出期限,“明年今日,兒臣定立新後!”
“好,就一年的期限,”皇太后倒也爽快,答應了,只是狠話還在後頭,“若明年今日,皇上還不立後,就請皇上每夜招後宮嬪妃侍寢吧。”
一會,看着皇太后冷漠離去的身影,御聖君眼中的情緒,複雜了幾分。回身,坐下,單手擱在石桌上,明目望着薰香爐內散發出來的煙氣,眼中的複雜情緒,漸漸褪去。
不一會,身穿一襲絲質藍袍的御子塵,輕步走上牡丹亭,“皇兄!”
“坐吧,”御聖君隨意擺了擺袖子,示意道。
“謝皇兄。”一聲道謝過後,御子塵下襬一甩於身後,坐下了石凳,面向御聖君時,正好捕捉到御聖君正要掩飾掉的一絲惆悵。
君心難測,君心更是不可隨意揣測,但作爲御聖君最信任的兄弟,御子塵強迫不了自己不去問,“除了承歡皇后與他人私奔之事,恐沒有任何事能讓皇兄把心懸着,皇兄是否還在爲承歡皇后與他人私奔之事而煩憂?”
御聖君眼神深深看着眼前這位同父異母、同一天出生的兄弟,俄頃,突然咧嘴一笑,矯正的皓齒微露,大有釋懷之意,在外人面前,這釋懷之笑,恐無人目睹過。“懂朕心者,莫若朕的臣弟也!”
御子塵略微笑笑,有點受寵若驚,“皇兄擡舉了。”
慢慢的,御聖君的笑容止住,惆悵的目光,落在了亭外的牡丹花間,“二弟,朕羨慕你與官萼雲之間的愛,你們從相遇,相知,相愛,到相守,每一步都走得很幸福。而朕,始終沒能遇上朕一生想愛的女子。”
消化完御聖君的話後,御子塵眼中劃過一絲狡黠之色,“皇兄,您是否還會微服私訪民間?臣弟與萼雲是在民間相識,從此萼雲便是臣弟心中的至愛,想必,皇兄的至愛不在於後宮,想必是在民間,皇兄可願意出宮親自去尋找未來的皇后?當然,不是承歡皇后!”
“這……”御聖君猶豫了,但一想到一年後要給皇太后一個新皇后,不再猶豫,“二弟,朕聽你的,響午動身出宮!”
“好咧!”御子塵高興而應,又一抹狡黠的光芒劃過眼中,只是御聖君沒有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