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皇后,駕到! 唐琳 採購員竟然是你?
唐琳的身體完全僵硬,足足愣到身後的男子說完話,這纔想起要防禦。她抓起男子放在他腰部的手,打算給擰蘿蔔乾一樣擰斷。
可她料不到,男子會武功,第一時間便化解了她的招術,被她抓住的手,修長的手指一彈,把她的手給彈開。
這下,唐琳猛然轉身,退到一米之外,瞪向那個能拆她招術的人。只是這乍然一看,她愣住了。
男子也愣住了,因爲她懂武功,更因爲她那張臉。記憶中,詩荷在逃宮過程中,不甚摔倒,摔破了左臉一小塊,不及時治癒,留下了一塊傷疤,怎麼如今傷疤不見了?
唐琳不悅出聲,“你誰啊?”男子約莫二十四五出頭之齡,面目俊朗,長髮披肩,身材纖長,身穿藍袖長衣,給她一種美男子之感。但對方無緣無故抱自己就是不對。
確定認錯人了,男子面露愧色,歉意道:“很抱歉,冒犯姑娘了。只因剛纔見着姑娘的背影,似我家夫人,所以……”
唐琳翻了個白眼,指指自己身上這套水藍色的海軍服,以及綁高在頭上的一贅頭髮,“你見你夫人曾穿過我這樣的衣服,梳過我這樣的髮型?”
這世間,真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一樣的容貌,卻是不一樣的個性,不一樣的神韻。男子既驚豔唐琳的外表,眼底卻有着黯然神傷之色。
只是情緒藏得好,唐琳並未察覺到。
男子擡眸,本是在傷感的他,卻強迫自己擠出最溫和,最友善的笑容,“在下很抱歉,請姑娘原諒在下方纔的冒犯之舉!”
唐琳並非不講理之人,已知男子抱她的真正原因,便不再惱怒於對方,擺擺手,“算了算了,這事就當過去了!”
男子感激一笑,“謝謝姑娘。”
“你……”唐琳看着男子,頓了頓才問:“你是客人?”
男子應道,“正是。我路過這裡,見君蝶軒生意之好,大爲讚賞,紛紛聽到周圍人談論君蝶軒酒樓的雅間讓人夢寐以求一睹,故此便定了這雅間。”
“呵呵,原來是這麼回事,謝謝先生的捧場了。”說着,唐琳走到飯桌前,拿起桌上的小本子,再從領子上拿下一隻圓珠筆,然後望向男子,問道:“先生,不,公子,需要吃點什麼?”
男子並未點菜,看着唐琳問了個問題,“姑娘,你可有姐姐或妹妹?”詩荷是獨女,上無姐,下無妹,那眼前與她長相一樣的女子,可是誰家女兒?
唐琳被問得有些納悶,“查戶口啊?”
“嗯?”男子皺眉,一時消化不了唐琳的話,“查戶口?”
唐琳說:“你問這問那,不是查我戶口,那是什麼?難道公子是想結識我姐姐或妹妹不成?不過公子,讓你失望了,我是個獨生女,上無家姐,下無家妹,您啊,還是點菜吧,我們酒樓的酒菜可好了。”
若再接着問,定會嚇跑這姑娘,以爲他是有目的而來的。故此,男子不再問些什麼,點了幾個菜。
男子點完菜後,唐琳說了聲請稍等,然後撕掉本子上寫了字的紙張,離開了雅間,下了二樓。
路過一樓的時候,唐琳看了一樓餐廳一眼,仍舊是火熱一片,沒有一桌是空的。她走到吧檯,問御心蕊,“心蕊,今日財務情況怎樣?”
“小唐姐,你來啦,”每回見到唐琳,御心蕊總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從算盤下擡起頭,面向唐琳,激動道:“生意可好了,今日賺的,可能抵過前兩日所裝修花出去的銀子呢。小唐姐,你真會做生意。”
唐琳並不驕傲,倒是很謙虛,“哪裡的話,這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的傑作,我只是把他們的傑作搬到這裡爲己用而已,與我會不會做生意無關。”
御心蕊微笑道:“不管怎麼說,心蕊很敬佩小唐姐。”
“你這丫頭……”唐琳無奈地笑笑,對御心蕊很是寵溺,“好好算賬,我去廚房看看!”
御心蕊點了點頭,“嗯。小唐姐,你去忙吧。”
唐琳不多說什麼,進了後院。
後院有個水井,而此刻,酒樓最年輕的夥計小朱,正在忙着洗碗,洗碟子,幹活幹得非常的認真。
小朱在唐琳眼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初中學生,再年少不過。她走到一堆瓷碗碟盤前,蹲下,以姐姐的口吻對小朱說:“小朱,辛苦了,累不累?”
畢竟年少,涉世未深,小朱有點靦腆,不敢正視唐琳的眼睛,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累。
“真是個好孩子,等我們酒樓進入正軌後,小唐姐帶你出去玩玩,認識認識外面世界的人。那你先慢慢洗着,小唐姐去廚房看看,”愛憐地摸了摸小朱粉嫩的臉頰,唐琳這才起身,往廚房去。
小朱側過頭,看着唐琳遠去的身影,臉漸漸紅了一層。
廚房裡只有三個人,老禿驢,以及御子塵夫婦倆。由於生意太好了,客人不斷,因此他們從早上忙到現在,始終沒有休息過。
看到他們三人忙得不可開交,唐琳有點心疼,“我是不是該多招幾個人到廚房幫忙呢?”
“不用了唐姐,”官萼雲一邊炒菜,一邊對唐琳說,她的樣子很輕鬆,並沒有因爲忙着而顯得很疲憊,“我們三人忙得過來,畢竟這是我們三人最喜愛的一份活。”
唐琳說:“喜愛歸喜愛,但常年得不到休息,是不提倡的。這樣吧,我這兩天改一下酒樓的制度,儘量給你們減輕任務。”
老禿驢感激道:“謝謝負責人體諒。”
“客氣什麼呢,”唐琳微笑說着,然後把手中的紙張放到御子塵旁邊的鍋竈上,“這是二樓二號雅間的客人所點的菜。”
御子塵抽空看了紙張一眼,上面那些用圓珠筆寫的字,不僅小,而且顏色還很淡,他一時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負責人,這上面點的什麼菜呀?”
唐琳有些納悶,“這不是寫着麼?”
御子塵面露慚愧之色,“負責人,我……我看不懂那些字。”
“呃,”唐琳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她忘記了用毛筆代替圓珠筆,更忘記了用繁體字代替簡體字,“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這些字體你不是很認識,我去改改,然後再拿給你。”
之後,唐琳把字體改了過來,再交給御子塵,“好了。”
這回,看懂紙上的字,就知道要做什麼菜了,御子塵鬆了口氣,他趁唐琳沒有離開廚房前,問了句:“負責人,有沒有看到採購員?”
御子塵心裡憂着,這快到午時了,御聖君應該早下朝了,今日何故如此晚沒來?莫非,是朝廷出了大事不成?
“採購員?”御子塵不提,唐琳幾乎忘記了採購員這一回事,“你還別說,你這一提,我纔想起採購員來。我好像從來沒在酒樓與他碰過面,還不知道他的情況,一直是吩咐鳳舞交代採購員事情的。對了,我所吩咐採購員要採購的東西,他可有辦到?”
老禿驢回道:“負責人,你可以不放心我們任何一個,但採購員您一定要放心,我們酒樓所需的東西,五更天的時候就已經送到了,而且從不缺什麼。我們要的蔬菜,都是最新鮮的。我們這位採購員,辦事效率真的讓人欽佩。”
唐琳欣慰一笑,“能辦到最好不過,也難爲採購員了。等我們酒樓進入正軌後,我請你們出去旅遊,到時一定要叫上採購員。由於他是住在外頭的,而且整日東奔西跑採購物品,我很難與他碰面,平時你們見到他的時候,有勞你們幫我多多讚賞他。”
御子塵微笑應道,“那是一定的。”
離開廚房前,唐琳對御子塵說:“二號雅間的菜做好後,鳳舞會來取的,我回工作室了,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到工作室找我。”
三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唐琳不再多說什麼,離開了廚房。
她人一走,官萼雲馬上就有問題問御子塵了,“子塵,這負責人所說的旅遊,究竟是什麼意思?”
御子塵聳聳肩,這個動作,表示不知。
老禿驢呵呵一笑,道:“我們負責人,不僅穿着怪,髮鬢怪,就連這行爲舉止,以及談吐,都與常人不同,我是越來越好奇她了。”
官萼雲些微吃驚,“禿驢叔,難道您也不知道她是哪裡的人嗎?”
老禿驢也如同御子塵一樣,聳聳肩,表示不知。
御心蕊算完帳,然後託着下顎看着曹旦和高個兒,以及小胖他們忙裡忙外,只是她一直要尋找的身影,怎麼找也找不到。
唐琳路過,見她發起呆,喚了聲,“哎,心蕊,看什麼呢?”
御心蕊如實道:“薛延那傢伙今天一大早就不在酒樓裡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這傢伙,就知道偷懶,讓舞姐一個人忙二樓的事,太過分了!”
唐琳說:“彆氣了,等他回來,我再問問他原因。”
韓雪煙今日的不在,讓唐琳對這號人物上了心,等有空,該找這位“小爺”談談心了。
中午。
炎熱當道。
皇宮。
上御宮——皇帝的寢宮。
幾位御前侍衛分別守在寢宮門口兩側,清一色裝扮,面無表情。而御前總管安林,正在門口站着。他已有四五十的年紀,身形偏瘦,由於身份的關係,他必需要身穿太監服。
“安林,”寢宮內,傳出了御聖君的聲音。
安林聞聲醒神,趕緊應聲,“老奴在。”
房內再次傳來御聖君的聲音,有些微的低沉,但聲音中沒有波瀾,倒是非常平常,“進來,朕有事吩咐你!”
“是。”拱着腰應了聲,安林這就打開寢宮的門,走了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御聖君身上的龍袍還沒有換下,他看着寬大的龍牀,發起了呆。
安林走到跟前,微拱着腰,“皇上,何事吩咐老奴?”
也許是閒得沒事幹,也許是突然想找個人瞭解一些事情,故此,御聖君打開了這樣的話題,“安林,朕問你,你覺得,能睡到這張龍牀上的女人,會是誰?”
安林被問得很爲難,很慌張,若是回答錯誤,並不是御聖君所期待的女人,那肯定會惹御聖君不高興。
君心難測,誰知皇帝到底喜歡哪位妃子。此刻,這伴君如伴虎的感覺,包圍了安林,但他沒有給御聖君模棱兩可的答案,而是照實說,“老奴覺得,韓妃是最佳人選。”
“韓妃……”許是太久沒理會後宮之事了,御聖君對後宮的嬪妃都已沒有多少印象。但這個韓妃,讓他有些記憶猶新,“若是朕沒記錯,當初韓妃並未在妃位,原本是一個嬪,後因救了太后,才以她的姓爲號,封爲韓妃。”
安林應聲道:“皇上,您記得沒錯,正是如此。太后那邊有意提醒了一下,說韓妃是後宮所有娘娘中,沒有惹過事的。”
御聖君吐納一口氣,然後到書桌把一份摺子拿起,交給安林,“拿去辦吧。”
“這……”安林不知要辦何事。
御聖君平靜道:“太后要禮佛,無暇顧及後宮之事,自然是要有人打理後宮。朕已經在摺子上點明瞭韓妃任後宮職務之位,暫理後宮之事,你現在就到後宮傳話。”
安林着實想不到,皇帝比他還了解後宮的人。按理說,皇帝不常進後宮,卻知道韓妃是最佳人選。
果然是君心難測。
安林心中欽佩御聖君的同時,也恐懼心思縝密的御聖君,只因御聖君凡事都能在別人想到之前就想到了。
只是有一個問題,安林始終想不通,故此冒着被降罪的後果,問起御聖君:“皇上,爲何只能韓妃暫理後宮之事呢?而不是長期。”
御聖君的回答很簡單,“因爲她不是最佳人選。”
安林心裡想着,若韓妃不是最佳人選,那這後宮已無最佳人選了,難道,皇帝心目中的最佳人選,是上個月逃宮的承歡皇后?
之後沒多久,御聖君換了龍袍,搖身一變普通百姓,便出宮去了。
君蝶軒。
鳳蝶舞走入廚房,來到御子塵身側,問道:“於大哥,二樓二號雅間所點的酒菜,可都弄好了?”
御子塵指了指身後的桌臺,上面已經擺着幾道菜餚了,“都在這裡。”
“嗯,”鳳蝶舞應了聲,“那我先送到二號雅間了。”說着,拿過端盤,然後把兩三碟菜放入了端盤裡,端走了。
上了樓,來到二號雅間。
雅間的門沒關,雅間的客人,只有一位男子,此刻男子正站在窗前,欣賞着外面的風景,雙手放在身後交叉着,站姿筆直。
鳳蝶舞因端着菜,沒辦法敲門,於是喚了聲,“客官。”
聞聲,男子回頭。
看到男子之容,鳳蝶舞輕微一愣,好一個俊俏男兒郎,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再傻盯着對方看,“您點的酒菜我們酒樓都已準備好,可以上菜了嗎?”
男子輕輕點了點頭,並未出聲。原本有些許激動地轉身,以爲看到的是唐琳,沒想到是另外一個女子,他有些失望。
鳳蝶舞端着飯菜走入,然後放到桌上。
男子有意問道,“先前那位下單的姑娘,她忙其他的事了?”
鳳蝶舞接觸過的人很少,察言觀色的能力不是很強,故此,沒能聽出男子的弦外之意,照實說:“哦,你說我們負責人呀,她是忙別的事去了。”端上來的菜,已放下,然後望向男子,“客官,其他菜稍後給您送上,您先慢用。”
“好。”男子溫然一應。
鳳蝶舞不多說,拿着端盤走出了雅間。
男子坐到飯桌邊,看着桌上這疊美觀的菜,有點欣賞,而且菜色也讓他看着有食慾感。他拿起早已準備好在桌上的筷子,夾了一塊吃,嚼得滋滋有味。
不一會,鳳蝶舞又端進來一道菜和酒。
男子又打聽起唐琳的事來,“姑娘,怎麼稱呼你呢?”
鳳蝶舞微笑道:“我叫鳳舞,公子你呢?”
“我叫傅……”玉書。但傅玉書並未直接說出名字,他猶豫了,似乎考慮到了什麼因素,使他不得不隱瞞了真名,“傅天澤。”
“傅公子的名字當真是好呢,”鳳蝶舞讚道。
傅玉書緩緩笑來,“謝謝誇讚。”沉默了一下下,想着其他辦法怎麼從鳳蝶舞口中套到唐琳的名字,又不能讓鳳蝶舞知道他有意想知道唐琳的名字。想了會,有了辦法。“鳳姑娘,先前那位招待我的姑娘,可是你的親姐妹?你們長得很像,你們的名字應該也差不多相近吧?”
鳳蝶舞呵呵一笑,“哪裡呀公子,你看錯了,我姓鳳,我們負責人姓唐,我們酒樓的人都叫她小唐。”
“小唐……”傅玉書饒有興趣地重複了一次名字,心裡暗暗記住了唐琳這個姓唐的女子。“看來,真是我看錯了,那她全名……”
“公子,請慢用,有事隨叫隨到,那我不打擾您了。”菜已放好,鳳蝶舞說了句就走出雅間了。
傅玉書呼出一口氣,“我這是幹嘛?”爲自己偷偷摸摸打聽別人,覺得有點荒唐。這可不是他傅玉書一貫的作風。
工作室。
“小唐,”陸百萬今日大駕光臨。
唐琳正在改酒樓的制度,聞聲便望向門口,陸百萬已走進來,她臉上堆起笑容,“老闆,您怎麼來了?怎不在家陪夫人呢?”
陸百萬戲虐道:“她哪需要我來陪,每天就有一羣婦人找她談天說地,用不着我。”
唐琳抿脣笑笑,沒再說什麼,只因沒有什麼好建議給陸百萬。
“今天的生意,可比昨天好。”陸百萬坐到唐琳對面,很欣慰地說道。“小唐,謝謝你幫我保住了這裡。”
“我說老闆,你這還跟我客氣啥呢,爲你打工,肯定是需要這樣的成績的。”說完,唐琳繼續說:“對了老闆,我有個建議。”
陸百萬認真聽着,“你說。”
唐琳把建議提出來,“老闆,我覺得目前我們酒樓的人手已經招夠了,但是,生意卻特別的火爆,會讓我們酒樓的人忙得不可開交。我覺得嘛,重新改一下制度。當初我不是提了嘛,我們要開一間高級酒樓,所謂高級,專門招攬高端人羣。”
陸百萬皺起老眉,他是真的聽不懂唐琳說的這些深奧的話,“什麼高級,高端?怎麼我一個都聽不懂呢。”
唐琳說:“老闆,那我就簡明扼要吧,就是我們主要吸引的是有資本的人,有錢,有權,有勢。再者呢,我們辦個會員制度。”
“甚?”陸百萬越發聽不懂了,“什麼制度?”
唐琳解釋道:“會員制度。讓顧客成爲我們酒樓的會員,他們可以預定我們酒樓的雅間,這樣一來,我們的人就不會太累了。若是人手招多了,會顯得酒樓很擁擠,這反而不好。如今,我們酒樓的酒菜,一般普通百姓都消費不起的,我們只能吸引高端人羣。“
陸百萬出聲,“這樣吧小唐,這什麼會員制度的,你來處理,這酒樓呢,我就全權交給你了,不用過問我的,而且,我也不是很懂你的策略,你就放心地去做吧。”
再解釋下去,對方也不懂,唐琳乾脆同意了陸百萬說的,“那好吧,老闆,就照您說的做,酒樓我來管理。”
陸百萬鬆了口氣,“這纔對嘛,”
半空之上,仍是炎陽當道。
時間,就在酒樓大夥兒的忙忙碌碌中,悄然而逝。
傅玉書用完飯菜,下樓,到吧檯結賬,對正在低頭算賬的御心蕊說:“姑娘,二號雅間結賬。”
“好的。”御心蕊擡頭望了傅玉書一眼,然後看了看桌上今日的單子,看了一會,然後對傅玉書說:“公子,共二百一十兩。”
“給。”傅玉書眉頭也不皺一下,自懷中掏出了兩錠白銀和一塊碎銀給御心蕊,“共二百一十兩。”
御心蕊禮貌道:“謝謝公子,公子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傅玉書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出了酒樓。
只是傅玉書前腳一出酒樓不一會,後面御聖君就走入酒樓了,與正在一樓打掃的牛五打了聲招呼,“牛哥。”
牛五高興地應了聲,“哎。”
“你忙。”御聖君不多說,向廚房走去。
路過吧檯的時候,被御心蕊瞧見,馬上她喚住了他,“……大哥。”每次見到御聖君,都有種毛毛的感覺,就怕被御聖君送回宮中。
聞聲,御聖君停下了腳步,無力地轉過身望向御心蕊,無力道:“想說什麼?”
御心蕊嘻嘻一笑,“大哥,上朝辛苦了。”
“你這不是廢話嘛,”御聖君不想再繼續聽御心蕊的廢話,轉回身,往後院進去了。一會進入廚房,看到昨日採購單上的食材都已經在廚房裡堆着,心裡有所欣慰。一堂和一霜不愧是大內頂尖的侍衛,這麼快就把事情辦好了。
“需要幫忙嗎?”御聖君走到御子塵身邊,問道。
御聖君的出現,嚇了御子塵一跳,“皇……”礙於老禿驢就在不遠處,及時改了口,“大哥,你忙完你的事了?”
御聖君“嗯”了聲,再重複一次,“需要幫忙嗎?”
御子塵看了看周圍,輕微地吸了口氣,他不敢要御聖君幫忙,正找着理由拒絕御聖君,但不能直接拒絕,否則會惹御聖君不高興,“大哥,這廚房的活……我們三人還能應付得來。對了,”忽然想到了什麼,“今天薛延不知跑哪去了,一整天不見人,鳳舞一個人忙雅間的事分身乏力,要不大哥你……”
“懂。”不多話,又惜字如金的御聖君,扔下一個字,然後掉頭走出了廚房。
此刻,鳳蝶舞正在二樓三號雅間給客人上酒。
御聖君路過二號雅間的時候,鳳蝶舞已從旁邊三號雅間裡走出來,一看到他,心裡就激動,激動的心情最後是強忍着,纔沒有流露在她的臉上。
“需要幫什麼嗎?”等鳳蝶舞走過來的時候,御聖君才問。
鳳蝶舞不擅長與男人交談,尤其是心愛之人。這御聖君只是隨便一問,她就有點招架不住了,心怦怦直跳,面頰滾燙,心裡一個勁地想逃。她指了指二號雅間內,鼓起勇氣說:“那……就收拾一下這裡吧。”
“哦,知道了。”淡淡說完,御聖君就走入了二號雅間,開始收拾傅玉書用後的飯桌。
鳳蝶舞站在門口,看着堂堂一國之君,竟在民間打雜,心裡是又急,又心疼,不知不覺間,眼眶佈滿了一層霧水。她沒有在門口停留多久,一會就離開了。
之後,御聖君一直在二樓幫鳳蝶舞的忙,而唐琳,一直在工作室裡埋頭苦幹,始終沒有走出工作室一步。
轉瞬,已過了半個下午。
黃昏到來之前,一輛馬車路過君蝶軒門口,在角落裡停了下來。
馬車的窗簾,被五根纖細的手指撩起,隨即,一個戴着白色斗篷,蒙着粉色面紗的女人,出現在窗戶內。
微風一吹,斗篷的紗布輕輕舞動着,隱隱約約露出斗篷內女子的雙目,一雙憂鬱的目。
女子看着君蝶軒酒樓的門口,淡淡的聲音說着,“她能救我們嗎?亡命天涯的日子,我可以過得下去,但是……”另一手,愛憐地撫摸着腹部。
馬車內,一隻男人的手,握住了女子的手,緊緊地握着,“她能救我們。”聲音嘶啞,沉穩,語調讓女子聽着既舒服,又安心。
但,女子接着要說的話,仍舊是淡淡而帶點憂傷的,“可她一直在這裡,怎能救得了我們。”
男子的聲音,更加沉穩,只是這沉穩的背後,卻有着令人估摸不到的狂風暴雨,“我會有辦法讓她離開這裡的。”
一會,馬車離開了。
黃昏到。
殘陽如血。
御聖君幫鳳蝶舞打理完雅間的事務,然後就離開君蝶軒了,回西江月客棧。他前腳一走,唐琳後腳也離開了酒樓,亦也是回西江月客棧。
回到西江月客棧,御聖君首要完成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唐琳的房門口敲門,想知道她是否回來了。
敲門敲了三聲,不見迴應,御聖君擔憂了起來,“朱尚書說已經放人,這人呢?”
“嗨,”唐琳的聲音,在一米之外響起。
聞聲,御聖君望過去,見到唐琳安然無恙,臉上還掛着蠻有精神的笑容,這下自己的心也安了,“你何時離開大牢的?”
唐琳走到跟前,說:“早上。你呢?”
御聖君撒謊道:“昨晚,那些人把我帶到刑房審問,我告訴他們我們在西江月客棧住了好幾天了,因此他們才發覺,有可能抓錯人了,後來又被他們帶回這裡,讓客棧老闆證明我說的事是真的。”
“也難怪,昨晚你爲何沒有回來,”現在清楚怎麼一回事了,唐琳對御聖君的那絲擔心,也隨之煙消雲散。
御聖君聽出了她的一些話外之意,“你昨晚……一夜在等我回來?”
“可不是嘛,”消失的擔憂,經御聖君這麼一提,又回到了唐琳心上。她一邊開門,一邊說,“昨晚我可是失眠了一夜呢,一想到你被帶走審問,一想到那些人有可能對你動用酷刑,當時我的心揪得慌。還好你沒事,謝天謝地。”
“讓你擔憂了。”御聖君既慚愧,又心疼唐琳對自己的擔憂,這個女人,再次讓他上心。
門已開,進去前,唐琳望着他,微微一笑,“沒事。”
御聖君問道:“你吃飯了嗎?”
說到吃飯,唐琳立即有了餓意,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從昨晚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她摸着腹部,有些不好意思說:“還真沒吃飯。”
一會,二人已經坐在樓下靠窗的位子。
飯菜已上桌,唐琳正有節奏地扒飯,夾菜,嚼動,吞嚥。
御聖君吃得慢,每吃一口,總不忘看看唐琳。她的吃相不緊不慢,非常有節奏,似乎是被訓練出來的一樣。
她到底是哪國人呢?
吃了一會飯,唐琳便放慢了速度,她看看窗外的景色,問御聖君:“這天剛入夜,時候也還早,這夜市正開始吧,想去哪玩呢?”
御聖君從未有過玩心,根本不知道玩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想,若能和唐琳久待一起,他願意做她想做的事,“你喜歡玩嗎?”
“當然。”唐琳回答得很乾脆,“玩可是我的天性。”
“那你喜歡玩什麼?”御聖君輕聲問。
唐琳滔滔不絕道:“有很多啊,我喜歡逛街,喜歡出遊,喜歡游泳,喜歡打球,喜歡射擊,喜歡上網,喜歡唱卡拉ok,總之,只要又挑戰性的,都喜歡。男女喜歡的,都不限!”
想到她的玩性如此高,御聖君有點吃驚了,但他始終不理解她所要玩的項目,“逛街和出遊,以及游泳,我懂。可這打球,是蹴鞠嗎?這射擊,上網,卡拉什麼來的,又是什麼可玩的東西?”
唐琳嘴角噙着笑,“不能說你笨,那是因爲你從沒有聽說過我所說的東西。要不這樣吧,趁夜還早,我們出去逛逛夜市?”
御聖君微笑道:“我是沒問題的。”
二人達成共識,在吃過飯後,他們都沒有回房,直接離開客棧了。
夜空,月明星疏。
西市的空氣,很清新,並沒有因爲晚上人羣有些擁擠而令空氣混濁。
彩燈齊亮,照耀着西市的每個地方,爲這個夜,增添了一份朦朧的美。
離開客棧後,唐琳和御聖君一同慢悠悠在客棧附近的街巷上逛,二人之間所聊的話題,都跟夜市有關。
此刻,唐琳又拿起一個路邊攤的兩位小夫妻說事,“御同志,你說,他們爲何如此恩愛呢?”
御聖君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爲他不曾與她恩愛過,所以不知恩愛到底怎麼一回事,“可能是他們彼此都很在乎對方吧,所以纔有這樣濃情蜜意的表現。”
“嗯,有可能。”唐琳有同感地點點頭。
從他們身邊走過的,都是淑女才子,彼此相擁而過,唐琳走着走着,越發覺得彆扭,“這大晚上的,出來逛街的幾乎都是情侶,我們好像成了他們的電燈泡了。”
“嗯?”御聖君皺起眉,他理解不了“電燈泡”這個詞,“何爲電燈泡?”。
“都給本少爺滾開!”唐琳正欲解釋,突然她身後一輛快馬,迅速向她奔來,她聽到馬蹄聲,和馬上之人的吆喝聲,立即警醒。
但,她正要往安全地帶靠時,御聖君已經在第一時間,拉過她的手,把她給拉到自己的身後,躲過了隨即而來的快馬,免遭一劫。
馬在前面跑,而馬後面,跟着不下七八個走卒,都是清一色大宅院中的家丁打扮。
前面的路段中間,人羣擁擠,而駿馬又跑得那麼快,分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有意衝入人羣肆無忌憚地溜馬。
唐琳看着惱火,“怎麼可以這樣?”
御聖君不想讓前面那些百姓受到駿馬衝撞,他看了看地面,彎腰下去,拾起一顆石子,只是待他要運用石頭當暗器擊倒那馬上之人時——
突然,“砰”的一聲,在周圍響起,嚇得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但都沒有蹲下來。
駿馬受槍聲影響,馬蹄失策,頓時揚高了雙蹄,馬上的人坐不穩,就這樣狼狽地掉在了地上,然後被後面追着的一羣走卒上前扶起,紛紛都在擔憂地喊着。
“少爺,你沒事吧?”
“少爺,你怎麼樣了?”
“少爺,有沒有摔傷?”
御聖君的視線,從那些人身上收回,落到了唐琳身上。
而唐琳,不知幾時,手中已經握着一把槍,右手舉高向天,而剛剛的槍聲,就是她的手槍向着天空打出來的一槍。
她放下手,手槍這下對準的是地面。
御聖君臉上漸漸充滿驚愕,“剛剛的聲音……是你乾的?”她那什麼武器來的?竟能發出如此大的聲音,當真讓他好奇不已。
唐琳看着他,嘴角彎起一抹邪魅妖冶的笑容,“對,是我乾的。”
那些人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紛紛都把憤怒的目光轉向這邊來,尤其是那從馬上墜下來的男子。
男子體格健碩,穿着華麗,雖相貌平平,但從身上流露出的貴氣,證明他很有來頭。
他是閻府的大少爺——閻秦,二十三四出頭。而閻府,是帝都的大富之家,財大氣粗與鳳府不相上下。
“別扶我,”閻秦冷冷甩開幾個家丁,然後憤怒地向唐琳和御聖君走過來,直到站在唐琳面前,豎起食指,“是你乾的?”
“沒有啊!”唐琳擺擺手,一臉無辜地說着。
閻秦怒道:“可你剛剛說,就是你乾的,爲何不承認了?”
唐琳嗤笑,“你哪知眼睛看到是我乾的?你們看到了嗎?”問問周圍圍觀的百姓。
那些百姓紛紛說:“沒有。”
唐琳朝閻秦又擺擺手,“吶,你看到了,沒有!”
閻秦直指唐琳的臉,“你這個丫頭,看你眉清目秀漂漂亮亮的,怎麼有那個膽子敢跟本少爺作對?”
“沒有啊,”唐琳回答得很乾脆,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閻秦,“大夥兒都說沒看到了,你怎麼又說是我乾的?就你那不顧老百姓生死的遛馬一舉,我看着就心驚肉跳了,怎麼有那個膽子敢跟你作對?大少爺,你擡舉我了。”
“你,”閻秦氣得有掐死唐琳的衝動。
這時,身後一個家丁在他耳邊提醒,“少爺,我們還趕着去鳳府呢,別跟這瘋丫頭一般見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算你今晚走運,等着瞧,別讓本少爺再遇上你,否則,定要你哭不出來。”對唐琳惡狠狠地警告完,閻秦不再跟她過不去,和家丁們走了。
唐琳等人走遠,不怕死地大聲喲呵,“喂,那什麼,我等着哈。”
等那羣人消失在人羣中,御聖君這才認真地看着唐琳,替她擔憂,“他們的來頭應該不簡單,若再遇上,你一定要躲開。”
唐琳是個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的人,自然什麼都不怕,“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唐琳還怕一個毛小子?切!身爲一個軍人,看到人民有難,我能見死不救嗎?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人,我見一個教訓一個,見兩個教訓一雙。“
御聖君無奈地笑笑,感覺自己也無法駕馭這個女人的氣場。
經閻秦這麼一鬧,唐琳沒有心情再逛街,於是和御聖君早早回了西江月客棧了。
鳳府。
閻秦急促的腳步踏入鳳府的門檻,在鳳府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前廳,面見鳳蝶舞的雙親,“閻秦見過伯父伯母。”
“好孩子,別多禮,”鳳母樂呵呵地說道,見到未來女婿,臉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悅之情。
閻秦直起腰,“謝伯母。”此刻,在他身上,已沒有了那份對待唐琳時的暴躁,倒是非常謙和有禮了。
鳳父示意道,“坐吧。”
“謝謝伯父。”說着,閻秦坐到一旁木椅。
這時,婢女上茶。
沉默了好半響,閻秦便開口提出來意,“伯父,伯母,閻秦這次來,是奉家父家母之意,他們想知道,我與蝶舞的婚事……”
“唉,”原本滿臉喜悅的鳳母,經閻秦一提到女兒鳳蝶舞,立即就嘆了口氣,面容愁下來,“可能你們的婚事要推遲了。”
閻秦蹙起眉,不明問:“爲何?伯母,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鳳父嘆息道,“閻秦啊,不瞞你說,蝶舞她留書出走了,至於去了哪,我們二老也不曉得。你們要完婚,估計你要找到她才行。”
閻秦問:“蝶舞就沒有說她去哪嗎?”
鳳父搖頭,“書信上並沒有提,她只是說她出遠門一趟,至於去哪,我們真的不知情。這孩子,出去也不帶一個丫鬟,真讓我們擔心。”
“伯父伯母,”閻秦起身說,“你們二老別擔心了,尋找蝶舞的事,就交給閻秦來完成吧,定會盡快把蝶舞找回來,還你們一個安然無恙的女兒來。”
鳳母憂慮道:“可你還沒有見過我家蝶舞,你怎麼認出她來呢?”
閻秦笑了笑,“伯母,這你倒不用擔心,你們只要給我一個丫鬟就行了。”
鳳母呵呵一笑,“明白了。”
之後,閻秦連夜離開了鳳府。
深夜。
晚風拂拂。
皇城兵將一波接着一波在街上巡邏。
某個街巷裡傳出重金屬聲音,原來是一隊穿着盔甲,穿着長靴,手拿長戟的官兵在追捕一個黑衣人,蒙着面巾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抱着一個嬰兒,在十字路口,往西走了。
那隊官兵到達十字路口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發話,“都給我聽好了,兵分三路,今晚一定要活抓偷走嬰孩的黑衣人。”
不一會,黑衣人抱着嬰兒,站在了陸府門口。
夜幕中,黑衣人緊盯陸府大門的雙眸格外的鋒利,目光鷹隼般。
嬰兒這時哭了起來,哭聲吸引來附近巡邏的官兵……
第二天早上。
唐琳早早起牀,穿上衣服,出門。路過御聖君的房間門口時,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可今天,她看到的,還是客棧的小二在房中打掃,根本就沒有御聖君的身影,她很納悶,御聖君每天那麼早出去,幹嘛呢?
他到底是做什麼的?專門到鄉下收購蔬菜?
他一個普通人,又哪來的錢住在客棧的上等房呢?
唐琳越想越好奇御聖君的來歷。
走了一段路,終於走到了君蝶軒了,可是,讓唐琳難以料到的是,此刻,酒樓外面被百姓裡一層外一層給包圍了,而在酒樓內工作的人,都站在門口,親眼看着官府把封條貼在門上。
對面的風月樓,無論是門口,還是二樓上的走道,都站着一羣又一羣的姑娘,她們看到對面的酒樓被封了,都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君蝶軒一旦被封,那麼這樣一來,風月樓的生意又開始風生水起。
唐琳撥開人羣,走到門口,問老禿驢他們,“發生什麼事了?”
老禿驢一臉難過的表情,“我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一大早的,我們還沒有起牀這些官兵就把我們給轟出來了。”
君蝶軒就這麼被封了,高個兒很不捨,“負責人,怎麼辦呢?這可是我們共同經營出來的酒樓啊!”
“唉,還以爲能堅持一個月,”牛五嘆息道。
官萼雲說:“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隱情,不然,官府的人怎麼會親自來查封。”
唐琳對大家說:“你們都別沮喪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我去處理。”說着,走到那位正在貼封條的官差面前,友善地問道:“差大哥,我是這間酒樓的負責人,我想請問你們一下,我們酒樓出什麼事了?何故被封?”
貼封條的官兵如實道:“這間酒樓的東家是陸府的陸百萬吧?今天,陸府已經被抄了,陸百萬的家業,自然也一一要查封。”
唐琳問:“爲什麼啊?爲什麼要查封?”
官兵說:“因爲陸百萬是偷盜帝都數家嬰孩的偷嬰大盜,他已經被收押了。他的萬貫家財,有可能是通過不合法手段得來的,因此官府下令查封。”
聽到官兵這番話,唐琳嘴角的笑容抽筋起來,“我們老闆是偷盜嬰兒的大盜?這、這怎麼可能呢,他都那麼大的歲數了!”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知情,你要了解,就去官府。”說完,官差已經貼完封條,然後帶領其他的官差離開了。
“怎麼辦啊小唐姐?”小胖心急地問道,幫一個老闆做事久了,老闆有難,做夥計的,難免會牽掛。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豈有此理,竟敢封了我的成果。”唐琳氣洶洶扔下幾句,然後又氣匆匆地走了。
御心蕊遠遠喊道:“小唐姐,你要去哪呢?”
唐琳的身影已遠去。
曹旦漫不經心道:“還能去哪?去官府問情況唄。”
唐琳走後不久,御聖君來了,見到君蝶軒被封,而御子塵他們都站在門邊發呆,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詢問情況,“怎麼回事?”
“這不是明擺着嘛,”以爲御聖君和自己一樣,也是普通人,所以,曹旦以對待普通人的散漫口氣對御聖君說話。
御聖君並未惱羞成怒,一心撲在君蝶軒上面,“爲何被封?”
老禿驢說:“我們東家被抓了,官府說東家是偷嬰大盜,故此,連東家的家業也均被查封。負責人已經去官府詢問情況了,鳳舞姑娘也去陸府看情況了。”
御聖君轉身就走,被御子塵輕聲喚住,“大哥,你去哪?是去陸府找鳳舞姑娘嗎?”
但,御聖君的回答,令御子塵意想不到。
“官府。”淡淡地扔下兩個字,御聖君頭也不回地走了。
“就他,能進得了官府纔怪呢。”曹旦管不住嘴,說了一句讓御心蕊覺得很過分的話。
他這樣瞧不起人的語氣,御心蕊聽得很不爽,“你別狗眼看人低,我們鬱大哥就算是進皇宮,那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心蕊,”御子塵嚴肅地瞪了御心蕊一眼,示意御心蕊別說錯話了。
“喲喲喲,還進皇宮?”原本曹旦是懷着就事論事之意,並沒有看不起御聖君的意思,他很明白普通之人真的很難進官府,可沒想到這樣一句話與御心蕊槓上了。這下,御心蕊的“空口大話”,更讓他忍不住反擊回去,“也不想想我,還有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凡夫俗子啊,那皇宮,能進得了嗎?竟說白日夢!”
御心蕊氣急敗壞,“我怎麼竟說白日夢了?本宮……”
“好了!”御子塵及時出聲,打斷了御心蕊將要說出的話,他訓斥二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吵?都給我少說一句,尤其是……”就在御心蕊以爲御子塵偏袒自己而得意的時候,御子塵反倒說起了她,“尤其是你。”
御心蕊一聽,頓時鼻子酸住,“哼,不理你了。”跺了跺腳,一路哭着跑開了。
“心蕊。”官萼雲擔憂追去。
官府。
一來到這裡,唐琳就拿起棒子往那大鼓上擊響,隨即,咚咚咚的鳴鼓聲,把衙門內的一羣官差給傳來了,紛紛圍在了她周圍。
一個官差上來奪掉唐琳手中的棒子,喝道:“別敲了。”
唐琳理直氣壯道:“我是來伸冤的,我有天大的冤情,爲何不准我敲?”
官差冷道:“要伸冤,跟我進去。”
唐琳努了努嘴,“這還差不多。”跟上官差的腳步,進了官府,上了公堂。
官老爺已經穿上官袍,高高坐在了公堂之上,微怒的臉色看着官差把唐琳帶進來。等唐琳站在公堂上後,他拿起驚堂木一甩——
頓時,“啪”的一聲,全場肅靜。
官老爺嚴肅地命令道:“堂下之人,跪下。”
唐琳筆直地站着,就是不跪,也沒有被官老爺嚴厲的語氣嚇到,“我又不是犯人,我爲何要跪?”
“你,”官老爺氣得臉色發紅,“孺子不可教也。”
唐琳耐着性子說道:“我們陸老闆他不是偷嬰大盜。”
官老爺扯了扯脣,冷笑道:“笑話。就憑你一句陸百萬不是偷嬰大盜本官就放了他?本官可提醒你,你再不跪下,本官就要判你一條藐視朝廷命官,藐視朝堂之罪。”
唐琳無所謂道,“你判,判多少條都沒有關係。總之一句話,我們東家是被冤枉的,你若是拿他問罪,我定要你好看。”
唐琳的個性,以及唐琳的奇裝異服,讓官老爺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先前的古板表情軟化了不少,“喲,要本官好看?你一個黃毛丫頭,你有什麼事讓本官好看的?只是讓本官想不到,原來偷嬰大盜還有你這樣的夥計,本官欣賞。”
“大人,我不是來這裡瞎鬧的。”唐琳退一步,脾氣不再如先前那般火爆,語重心長道:“我們東家那麼大的年紀了,他不可能是偷嬰大盜。”
官老爺提醒道:“可昨晚,巡邏都城的皇城軍隊,就是在陸府找到幾名嬰孩的,而且,還在你們東家的房中發現了夜行衣。這種種證明,陸百萬,就是偷嬰大盜。”得君樓沒。
唐琳推斷,“有可能是別人嫁禍我們東家,這一點,大人您查了嗎?”
“這個……”官老爺回答不上來,有點尷尬,但他不想自己的尷尬讓唐琳看到,於是故作正經道:“這件偷嬰案,是件大案,已經移交刑部最高機構來定奪了。你要是想翻案,去找刑部尚書朱大人,本官做不了主。”
唐琳氣不打一處來,“又是刑部,昨天才剛出來呢。”
一會,唐琳走出衙門,與剛趕到衙門的御聖君碰面,她很驚愕他的出現,“御同志,你怎麼來這裡了?”
御聖君也很驚愕唐琳會在衙門,“你何故也在此?”
唐琳愁眉苦臉道:“伸冤唄,要不然我怎麼會在這裡。”
“伸冤?”御聖君不明白地問,“爲誰伸冤?”
“對了,”唐琳問,“你知道刑部尚書朱大人的府邸在哪嗎?”
御聖君點點頭,“知道。”但他想不通唐琳爲何要打聽朱尚書的府邸,“你要找朱大人?爲什麼?這朱大人可是朝野的一二品大臣,普通百姓是很難見到的。”
唐琳說:“我沒有後臺,只得直接去找朱尚書,跟他講清楚,不能冤枉了好人。”
“可你這樣去,只會被轟出來的。”御聖君深知其中利害,好心提醒唐琳。“你想想看,你要見的是位居人臣的大官,而不是地方官員。”
御聖君所說的,唐琳心中很明白,小人物要見到大人物,談何容易。“那御同志,你可有什麼辦法?”
“讓我想想。”其實,御聖君只是在爲自己爭取時間編謊言罷了,心裡編好謊言後,就用他精湛的演技跟唐琳說:“我……”對心愛的女人撒謊,還真是要他的命。“我想起來了,我認識有一位朋友,他就是在朱大人府中幹活的。只是,我們有些日子沒聯繫了,不知道他肯不肯幫我們見到朱大人。”
唐琳沒想那麼多,她說:“去了再說吧。”
二人來到朱府,御聖君上前詢問守門下人,“你們朱大人可在府中?”
“在呢。”下人道,“你們是誰?”
御聖君換了一種方式透露自己的身份,他說:“把這三個字,轉交給你們朱大人:朱,伯,伯。”
下人提醒道:“話我會轉交的,但我們大人會不會見你們,這可說不定。你們稍等會,我這就去進去通報。”
御聖君感激一句,“有勞了。”
下人轉身進了府中。
唐琳走上來,問:“你剛跟那個人說了什麼?我們能進去嗎?”
御聖君微笑道:“也沒說什麼。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們能進去的,而且,你也能親眼見到朱大人。”
“謝謝你。”唐琳由衷感激道,“若沒有你的幫忙,我恐怕不會有機會見到朱大人的。”
唐琳正經下來道謝的模樣,有點煽情,一時讓御聖君有點無從招架,不知該如何回覆了,“不用客氣,幫鄰居的忙,是應該的。”
唐琳失笑,“這算什麼鄰居呢。”
朱府,書房。
下人走到書房門口,書房的門沒關,直接走了進來。
朱尚書正在看書,神情認真。
下人走到跟前,稟報:“老爺,府外有兩個人求見老爺您。”
朱尚書書不離手,平靜地問:“什麼人?”
“不知道。”下人搖了搖頭,接着說:“是一男一女。那男的要小的轉交給老爺您三個字,所以就進來通報了。”
“哦?”朱尚書的目光落在下人身上,“三個什麼字?”
下人用先前御聖君的口吻,讀出那三個字,“朱,伯,伯。”
聞言,朱尚書擰起眉,很是疑惑不解,“朱伯伯?誰叫我朱伯伯來的?”冷靜地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心臟收縮了一下,“是皇……”馬上對下人說,“快,隨我去迎接。”
只是,走出書房門口的時候,朱尚書停下了腳步,他似乎想通了什麼,又不走了,吩咐下人,“你去把他們請到客廳,好茶伺候,我一會便過去見客。”
“是,老爺。”下人應了聲,然後退下。
朱府門口。
進去通報的下人還沒有出來,唐琳蹲在石階上,耐心等着。
御聖君站在她身邊,憋了好一會的問題,趁現在問了出來,“唐琳,你到底所爲何事非得要見到朱大人?”
唐琳悶悶地說:“因爲我們東家無緣無故下獄,成爲了偷嬰大盜,我是爲我們東家的事而來的。”
“你剛說什麼?”御聖君發現了不對勁之處,“你爲你們東家的事?你們東家可是……陸百萬陸老闆?”
聞言,唐琳噔的起身,正視御聖君的眼睛,激動道:“咦?你怎麼知道?”
御聖君笑了笑,“我去官府,也是爲我們東家的事。”
“不會吧?“唐琳眯起眼縫,“你不會就是我們酒樓那位採購員吧?”
御聖君咧嘴笑,“我更沒有想到,你就是小唐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