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病人的情況就是這樣。”華西醫院小型會議時內,楊秀珍的主治醫生劉隴黔,站在led顯示屏前,將楊秀珍的情況進行了分析。
石中堅以及華西醫院十多個心血管方面的專家,均坐在小心會議室內。
這是一次機會,一次難得的,向霍華德醫生學習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對於華西醫院來講,千載難逢。
段浪跟吳爽坐在角落裡,整個過程,吳爽都一直緊緊拽着段浪的手。
楊秀珍,她的母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從小到大,楊秀珍爲了拉扯自己,可是吃盡了苦頭。
吳爽在很小的時候,就暗暗告告誡自己,一定要努力讀書,回報自己的母親。
她現在有那個經濟能力了,可是,還沒來得及敬孝,自己的母親便面臨着這樣的一道生死難關,這對於吳爽來講,打擊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如果不是段浪,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夠撐得住。
“剛纔經過劉醫生的介紹,患者的情況,我已基本瞭解,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明……”霍華德整理了一下身前密密麻麻的診斷報告,這才用華夏語繼續說道。“病人的情況,遠比你們預料的還要糟糕。”
“什麼?”吳爽身體一顫,極端難以置信。
一羣華西醫院的專家,亦均是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盯着霍華德。
比預料的還要糟糕?
難道說,他們給患者的診斷有問題?
“大家不要誤會,你們對患者的診斷沒問題,只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霍華德說話的同時,站起身,走到led屏幕前,拿起遙電子筆,將畫面回放到一張ct圖上,紅外線指着距離心臟僅有幾毫米的一個位置,說道。“這裡,長了一顆瘤。”
“什麼,在這麼近的位置,長了一顆血管瘤?”
“這,幾乎是對病人宣判了死刑呀。”
“不說是重症患者,就算是普通病人,想要摘除距離心臟這麼近的位置的血管瘤,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啊。”
……
會議室內,不少專家,紛紛議論!與此同時,他們也均是沉浸在極度的震驚之中,因爲,他們之前反反覆覆討論過這起手術,但是,他們卻根本沒有發現楊秀珍距離心臟那麼近的位置,長了一顆瘤。
這顆瘤太隱秘!如果不仔細觀察,的確很難發現。世界心血管第一人,果然是名不虛傳啊!華西醫院無數的醫療專家,一時間均是紛紛悍然!
靠近心臟,不能手術?
吳爽聞言,面色煞白,如遭驚雷。
事情怎麼會這樣?
自己母親病重,手術,無疑是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眼下這個消息,可是連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也給她剝奪了。
“爽爽。”段浪一隻手,緊緊地抓着吳爽的手,另一隻手,則是摟住吳爽顫抖不已的身軀,安慰道。“放寬心,放寬心,等霍華德醫生將話說完。”
“本身的心血管病,並不致命,因爲我們可以通過手術摘除,但是這顆靠近心臟的心血管瘤,的確是最大的麻煩……”饒是以霍華德的醫術,見此一幕,也不禁搖了搖頭。
“這麼麻煩,有沒有可行性攻克?”石中堅忍不住問道。
“有。”霍華德凝視了led屏幕幾秒鐘,紅外線指着那顆血管瘤。“除非,在摘除這顆血管瘤的時候不流血。”
“的確,如果摘除這顆血管瘤的時候,能夠確保不流血,還是有治癒的可能性的。”
“可是,不流血,這怎麼可能?”
“難,簡直是太難了。”
……
會議室內,不少專家,紛紛抓頭。
這是一個難題,一個世界性的難題。
這樣的手術,在整個國際上,都沒有成功的先例,因爲,距離心臟口的位置,太近了。霍華德提出的設想,或許對手術帶來了一定的希望,但是這樣的希望,又是多麼的渺茫,現場無數人,幾乎心知肚明。
靜!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已經寂靜到了極點。
幾乎每個人,都在認真思考這一世界性的難題,又幾乎每個人,同時是一籌莫展。
霍華德都無能爲力,更何況是他們呢?
“或許……”突然,沉寂的會議室內,一個聲音,打破了沉默,衆人聞聲之後,紛紛擡頭,目光不忍落在了段浪身上。
什麼情況?
難道說,他有辦法?
現場無數人,內心幾乎忍不住同時想。但只在頃刻之間,又將這樣的可能性給否決掉。他們這些醫療專家都無能爲力,更別說是段浪一個普通人了。
“段先生,請講。”霍華德十分恭敬地說道。
“我能夠確保你在摘除血管瘤時不流血。”段浪十分鎮定而平靜地說道。
“什麼?”
“你,你怎麼確保?”
“是啊,人命關天,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
“我會中醫,在霍華德先生摘除血管瘤之前,我可以使用銀針封鎖住局部的血液循環……”段浪小聲地說道。
“親愛的段,你說的是真的?”霍華德聞言,雙眼不由地一亮,激動的上前,一把抓住段浪的手,問道。
“霍華德,霍華德,你先冷靜一下。”段浪挪回自己的手,儘量跟霍華德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說道。“是真的,但是,我的止血,最終只能堅持10分鐘。”
“這已經足夠了。”霍華德再次興奮的一把抓着段浪的手,說道。“親愛的段,我一早就聽聞過中醫的神奇,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麼神奇,如果你真能夠做到止血的話,那咱們將會創造世界醫學史上的一大奇蹟。”
“奇蹟不奇蹟,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的是,治病救人,我老孃還在病房躺着呢。”段浪說道。
“當然,當然。”霍華德說着,就準備出會議室。
“我不贊成這起手術。”一個聲音,突然說道。衆人回頭一看,正事楊秀珍的主治醫生,劉隴黔。
“老劉,你說什麼呢?”
“是啊,老劉,我們應該站在患者的角度思考,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
“目前爲止,這是唯一能夠治療患者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