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斧,他就是那該死的戰斧!”
有傭兵驚恐萬狀的尖叫了起來,然後他自己也慘叫着飛了出去,因爲那利斧般的一腳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腰間,他的脊骨在這一腳之下直接斷裂,他的身軀在空中飛舞着,他發現自己居然能夠輕鬆至極的將自己的腦袋夾進褲襠裡。
戰斧?
所有人聽到這兩個字,不由的渾身冷汗淋漓,就連玫瑰,都感覺有股涼氣從尾椎上升到頭頂的感覺,忍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寒顫。
那關於戰斧的視頻,她看過的。
看着那人在視頻裡,用那雙腿,像是利斧伐木一般的方式,將一個又一個的壯漢像是木樁一般的踢倒,她一直都認爲,那是她見過的最震撼的戰鬥,甚至比在沙漠裡顛覆小型政府武裝,槍林彈雨來的更讓人恐怖。
這麼些年來,戰斧名聲在外,但本人卻從來沒人見過,或許有人見過,但那些人卻都已經死了,除了那捲很不清晰的視頻資料。
甚至連玫瑰都已經淡忘了,在傭兵界曾經有這麼一個人,猶如劃過天際的流星一般出現過,帶來了巨大的震撼,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現在,這一刻,這個人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正用他那雙致命的雙腿,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的收割着自己手下的性命。
坦克,這是寧毅在特勤大隊的綽號,在華夏軍方內部知道的人都不多,更何況是在這地下世界,遠遠不如他執行任務時被一個沒清理乾淨的監控視頻拍下的畫面,那些地下傭兵界給他取的戰斧綽號傳遍的更加廣泛。
但無論是那一個綽號,都足以表明他的強大,無論是坦克還是戰斧,但凡聽說過這兩個名字的人,都會有種有多遠就逃多遠,永遠不要再見到他的衝動。
傭兵刀頭舔血,沒有怕死的,但絕不願意爲死而死,那就不是不怕死,那是傻缺。
“跑啊,快跑……”
“叢林法則,叢林法則……”
傭兵們再也顧不上攻擊寧毅,戰斧二字,直接摧毀了他們的最後一點殘存的希望,他們怪叫着,四散奔逃,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野貓,一邊尖叫着大吼。
戰斧在傭兵界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卻是一段無法迴避的傳奇,很多傭兵都相信,戰斧的實力,絕對可以排名在殺手榜的前五,甚至,有傭兵覺得,哪怕排名世界第一的殺手煙槍,都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
在這樣的人面前,他們覺得,自己除了逃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更何況那接連不斷倒下的夥伴,更是在一次次的加速着他們逃跑的決心!
只是,在這種時候,逃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因爲這裡是街道,而且街道並不寬,而寧毅的速度,又快的驚人!
這時候,就需要用到傭兵界的叢林法則。
“都退開,退開……”
玫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着,揮舞着雙刀猛的撲向了寧毅,她下的命令,現在是到了她爲自己的判斷失誤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她要用自
己的血,自己的命爲她自己的失誤負責,掩護這些傭兵逃命,這是傭兵界的鐵則,這就是叢林法則,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失誤負責,哪怕是用自己的小命。
貝蒂在寧毅的懷裡,按照他的吩咐閉上眼睛,她聽到周圍不斷傳來的慘嚎和悶響,不知道爲何卻覺得特別安心,那是被關懷,被保護的感覺,而十二三歲的女孩子,也正好是最需要人關懷和保護的時候。
只是,她的手上充滿了黏黏的液體,那是肌膚被鋒利的軍刀割開,其中的血滲透衣衫時的觸感;貝蒂死死的咬着脣,緊閉着的眼睛裡涌出了滾滾淚珠,掛在那長長的睫毛上,像是清晨草葉上的露水一般。
貝蒂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會爲了救自己,將自己的身體迎向刀鋒,會用自己的命來保護自己。
吼!
寧毅在低吼,一個逃跑不及的傭兵狂叫着轉身,軍刀狠狠揮出,在他的腰間切出了長長的刀口,但在這同時,寧毅的腿凌空劈下,狠狠的劈中了他的腦袋。
那傭兵的頸椎在瞬間斷裂,整個脖子都已經消失了,腦袋和肩膀湊到了一起,緩緩栽倒,如果用醫生對這傭兵進行解剖的話一定會發現,這傭兵的腦子裡的腦部組織已經變成了一團漿糊,他在被踢中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死了,死的沒有絲毫痛苦。
寧毅的身上,此刻已經有了十七八刀長長短短的傷口,鮮血早已將渾身都侵透,那些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那些傭兵的。
他身上的刀口雖然很多,但也僅僅是刀口而已,那鋒利的軍刀並不能深入他的肌膚之內,所以這些傷看上去雖然恐怖,但實際上真正的傷害,並不算太大。
咻咻……
幾顆狙擊槍子彈破風而來,寧毅身形呈Z字形向前滑行,像是在道路上高速漂移的汽車,順利的避開了幾顆子彈,與此同時,他的雙腿連環踢中了兩塊拳頭般大小的石塊。
石塊呼嘯着飛出,像是炮彈一般襲向了子彈射來的方向,二十餘米開外,兩名騰龍的狙擊手怪叫着貼地翻滾,雖然那石塊並沒有直接擊中他們,但他們從那石塊的速度,還有砸在身後的牆壁之上,牆壁上都已經出現的深深的凹陷和蛛網狀的裂紋上就已經看出,這石塊要是正好擊中了自己,那麼除非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否則就一定只有死路一條。
凌厲的刀光如劃破夜空的閃電,狠狠的向寧毅劈了過來,速度快到了極點,也陰狠到了極點,那些刀並不是直接攻向寧毅,而是攻向了他懷中的貝蒂!
如果是攻向自己,寧毅有太多的方法可以應對,哪怕是拼着自己身體足夠強悍,硬扛兩刀,然後給對方致命一擊,都絕對可以將對方在幾個呼吸內擊倒。
但貝蒂不能受傷,因爲她只是個孩子,身體脆弱到了極點。
寧毅被逼退,刀鋒般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眼前雙刀像是潑水般劈出的女子,玫瑰,這個美豔不可方物,但心如蛇蠍的女人。
“別管我,回去告訴團長,鬼麪人就是戰斧
!”
玫瑰全力出刀,招招不離寧毅懷中的貝蒂,她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殺死戰斧這樣的傳奇人物,她能做的只是拼盡全力擋住對方一會兒,然後給那些傭兵團員爭取一點逃命的時間。
她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機會,微乎其微,於是在出刀的同時,她尖叫着,說着一些自己想說的話:“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他了……”
傭兵們逃的飛快,腳步不停,他們都聽見了玫瑰的話,也一定向方明山轉告她的話,他們都清楚玫瑰和方明山之間的糾葛,但他們沒有想到,這女人會在快死的時候,原諒方明山。
一刀接着一刀,快到了極點,在這凌晨的暮色中,刀光像是在寧毅和玫瑰之間閃耀的光球,看上去很美,美的致命。
“該死!”
寧毅一個不慎,刀鋒狠狠劃過,貝蒂後背的衣裳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刀口,甚至肌膚之上都被刀鋒割出了一道細細的裂口,滲出一串殷紅的血珠。
貝蒂輕嗯了一聲,她能感受到後背微涼,但她不知道,自己剛剛,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幸虧刀口很淺,如果再慢一點,她很可能會被這凌厲的一刀被開膛破肚!
“夠了,你就這麼想死嗎?”寧毅咆哮着吼道。
“姑奶奶早就活夠了!”
玫瑰獰笑着,一雙美麗的眼睛裡卻滿是陰狠,看到貝蒂在自己的刀下受傷更是讓她有種莫名的快意,就像她小時候,將那些膽敢搶自己洋娃娃的姐妹一個個揍的屁滾尿流時的快意。
從小,她就明白自己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她自己的東西,就算自己不喜歡,也不會送給別人,因爲那東西,是自己的,無論誰要搶,她都會想方設法讓對方付出代價。
貝蒂,想要從她手裡將那個曾經恨之入骨,但又莫名糾結的男人搶走,這是她絕不容許的,雖然她也清楚,這個女孩,根本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知道。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寧毅已經被逼退到了牆壁,退無可退,玫瑰滿臉猙獰的邪笑,八斬刀狠狠的抹向了他的咽喉!
在低吼聲裡,他猛的一縮脖子,大口一張,鋼鐵般的牙齒狠狠的咬住了那鋒利的刀鋒,與此同時,他的手閃電般的伸出,在間不容髮裡準確的握住了另外一柄刀。
八斬刀,長約一尺,寬兩寸,刀法繼承了短武器的所有優點,在方寸之間急速攻擊,走的是奇詭陰毒的路子,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就是形容這種短武器。
“啊啊啊……”
玫瑰從未想過,有人會用這種方式接住自己的雙刀,她尖叫着,拼命的擰動着刀柄,想要將雙刀從寧毅的口中,手掌中拔出來。
只是,雙刀像是被鎖定在了鐵山之間一般,紋絲不動!
寧毅的嘴角被鋒利的刀刃割出了長長的裂口,他死死握住另外一柄刀的手,殷紅的血順着刀刃緩緩的流下,一滴一滴的緩緩滴落。
玫瑰此時看到了一雙眼,亮如星辰,卻有種刀鋒一般鋒利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