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茹說完就要往外走,好在蘇芩及時出手攔住了她。
“哎!你們搞什麼啊!大敵當前,還鬧內訌!有什麼事不能商量着解決嗎?”蘇芩指着兩個女孩子,張口就來,“這麼任性,當心以後嫁不出去,我跟你們說!是男的都不會喜歡你們這款!”
“你說什麼?”伊娃腮幫子鼓起,雙手叉腰,一副很想打架的樣子。
何佳茹冰霜一樣的臉孔,竟然微微泛紅。不過,下一秒,她就爆發了。裝作無意路過蘇芩的身邊,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疼地蘇芩差點大叫出聲。
“呵呵……不知道你們玩笑開夠了沒有?”一旁雙手交握的白崇召看不下去,他是來共商保命大計的,對年輕人打情罵俏什麼的不感興趣。不得不打斷他們了。
徐川尬尷表情一收,面向白崇召問,“不知道你有什麼見解?”
白崇召上下掃了徐川兩眼,發現他的確一身是傷,一時倒有些不好拿捏。
沉吟兩秒,還是非常客氣地開口道,“徐川兄蘇上仙,你能跟我好好說說情況嗎?你這一段時間是去哪兒了?這一身傷是怎麼弄的?那位……有出現嗎?”
“他死了!”徐川無比簡練地回答道,算是給所有人吃上一粒安心丸。
“什麼?這就……死啦?”不光白崇召,蘇芩何佳茹都驚訝地張大嘴巴。
“不是吧?那你叫我們弄這些是做什麼的?”白崇召指着屋裡的熱武器,相當不理解。“以防萬一啊!”徐川笑着吐出這幾個字,伸手,很老成地在白崇召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我不是跟白大當家說過嘛,他徒弟我秒殺,他嘛,最多花點兒時間,一樣搞定!你可以徹底安心了。賀維德身上的
悲劇不會在你身上重演!”
徐川說到這裡語重心長地補充一句,“當然了,前提是你夠有自知之明,不自己作死!”
白崇召聽前面的話,心裡十分歡喜。聽到最後一句,心突然砰砰跳得飛快。他小心翼翼地瞥視徐川,見對方並無一點說笑的意思,心頭一凜,不自禁地點了頭。
“你有什麼本事,竟然敢跟我們大當家的這麼說話?”白崇召的一名手下聽徐川話中透着威脅的意思,一股熱血衝腦,突然開腔,大聲質問徐川道。
嗯?幾個人目光齊齊看向說話之人。蘇芩嘴裡冒了句“媽了個巴子!”就要替徐川動手教訓他。
“我自己來!”徐川一聲斷喝,運轉功法,暗影步邁開,一秒出現在說話人的面前,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又一秒過去,他已經把人帶到窗臺邊。
“啊——別,放過我!”說話的人萬萬沒想到,一句拍自家老大馬屁的質疑,竟然爲自己帶來這麼大麻煩。眼前的青年剛纔還被兩個女孩子的胡攪蠻纏弄的焦頭爛額,此刻竟然如此強勢。
他本來手裡拿着槍的,就這兩秒的功夫,不知道怎麼從自己手裡甩出去了。叫徐川的年輕人如同發怒的魔王,眼神分外可怕。好像自己再觸怒他一分,就會被他毫不猶豫地扼死。
“蘇上仙,別動怒!”白崇召反應過來,衝到面前,跟徐川求情道,“是我沒約束好手下,以至於觸怒上仙。實在抱歉!希望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別殺他!”
客廳裡忽然安靜異常。白崇召其他手下見到這一幕,都在嘶嘶地倒抽涼氣。有幾個更是暗暗拍胸脯慶幸,虧得有想法沒機會實施。這如果搶了先,現在生死懸於一線的豈不是變成了自己?
他們大當家的縱橫東北三省二十多年,什麼時候這樣低聲下氣過?叫徐川的年輕人看着稀鬆平常,實際上內秀於心,是神仙道人,萬萬招惹不得。
“好!看在白大當家的面子上,此事到此爲止!”徐川看似很不爽地鬆了手。明明根本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人,擺出的姿態卻是開恩放過。誰也不知道他的心性究竟怎樣,完全摸不透的感覺。也正因爲如此,除了蘇芩等自家人,白崇召帶來的這些常年走刀尖的人物,心裡都生
出對徐川的敬畏之感。
“蘇上仙,既然事情告一段落,那我就不打擾了。這就帶着一幫不成器的手下告辭。”發生一段小插曲後,白崇召現在面對徐川,是哪哪兒的不自在。
這個年輕人不是省油的燈!白崇召暗自思忖着,之前針對他做的事,人家未必不知道。這次叫他來的用意估摸是保護張家村,讓他無後顧之憂。人根本沒指望他能幫什麼大忙。
如今,最大的敵人已除,天知道他會不會因爲一時心情不佳,跟自己翻舊賬清算。那他可算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了。
短短工夫,白崇召已經想到出國暫避風頭這一層。總之離這尊魔神越遠越好。
徐川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事實上,這傢伙能及時回頭是岸,不跟自己對着幹,他也沒打算揪着他的小辮子不放。
“白大當家,稍微等一下!”
“呃?蘇上仙還有交待?”
“伊娃,去,拿三顆養心丹來!”
“哦,我這就去!”
在白崇召詫異的目光中,徐川將一個小巧精緻的白玉瓶交到他的手中。
“養心丹?這是……”
徐川眉眼含笑,自信開口,“如果我猜得不錯。白大當家數年前應該受過嚴重的槍傷吧。”徐川說着指了指左胸靠下的位置。
“你……你怎麼知道?”白崇召大吃一驚,惶恐地以爲,自己所有底細都瞞不過徐川的法眼,對方是真正的上仙啊。“呵呵,因爲我是醫者嘛!白大當家的,不要大驚小怪。”徐川頓了頓又說道,“當年,你雖然被搶救過來,但傷口癒合的不太理想。現在後遺症爆發的厲害。陰天下雨的時候總是胸悶氣短,偶爾運動健身,
稍微劇烈點兒就會引發哮喘症狀,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白崇召臉上詫異之色更濃。眼睛看看周圍站着的幾個手下,一個個滿臉懵逼的樣子,覺得自己挺悲哀的。作爲一個超級俱樂部的老大,他肩上扛的壓力可大着呢。爲了始終保持在幫衆眼裡的強悍形象,他有病有傷,都得強忍着。受了那麼嚴重的槍傷,爲了儘快安撫幫衆,回去處理幫內事務,他愣是提早一個
星期出院。
現在受慢性折磨,完全活該啊。
“這養心丹是我專門研製出來,針對身體暗傷的療養有奇效。白大當家的按周服藥,三週後,包管藥到病除。從此再也不會受這種痛苦。”徐川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白崇召看着手中的玉瓶,眼裡露出既渴望又猶疑的神色。
“不想要?那就算了!”徐川瞧見他的神色,一把奪過玉瓶就要往地上摔。
“我要!我要!”白崇召失態地撲上去就搶,這纔沒讓幾粒丹藥浪費。
“蘇上仙,我現在就吃下一顆!”白崇召爲剛纔的遲疑後悔,搶回玉瓶,即刻拔了瓶塞,喂進嘴裡一顆淡黃色的丹藥。
咀嚼入腹,果然很快就有了感覺。身體暖洋洋的,像泡在溫泉裡,舒服無比。陳年舊傷忽然有了麻癢之感,但是不難受。如同一個溫柔的少女在給自己輕輕搔癢,他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白崇召滿臉享受之色,身體不停輕抖。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面向徐川,二話不說就是一鞠躬。
“應該不是毒藥之類吧?”徐川笑着揶揄道。
白崇召不好意思地跟着笑,看着徐川,打心眼兒裡的感激。
“蘇上仙,本領超絕,心懷博大,白某敬服!”白崇召抱拳道。“呵呵,別又是鞠躬又是抱拳的,我的丹煉出來就爲治病救人。只要是值得一救的人,我都會伸出援助之手。再說,白大當家今天親自帶人馳援而來,我這麼做也是爲了表示感謝。”徐川話說的滴水不漏,
表情看起來落落大方。
白崇召徹底被他折服,不再避之如蛇蠍,反而有了結交的想法。“蘇上仙,大恩不言謝!日後但凡有用得着白某的地方,還望知會一聲,不管千里萬里,我必不會推辭!”白崇召神采奕奕地說完這句話,又環視手下一圈,拿出老大的派頭命令道,“你們以後見了蘇上仙就
如同見了我,吩咐什麼,直接照做!明白了嗎?”
“明白了!”他的手下回答地整齊響亮。
“好吧!那我就不送了。白大當家路上小心!”徐川這回沒有謙虛推辭。他之所以做到這一步的確有類似考量。
藍鯨幫幫衆近萬,深入東北三省,影響力不容小覷。跟白崇召搭上關係,只好不壞。對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暴力威脅,而是直接收買他的心。
“那行!蘇上仙什麼時候有空,只要看得上白某,到時候我們再把酒言歡,如何?”白崇召放鬆下來,說話自在許多。
“好!到時候不醉不歸!”徐川點頭應允。白崇召衝手下一招手,樂呵呵地帶領幾個精英部衆離開。
等到外人全部離開,徐川才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靠,你咋了?剛纔不是威風得很嘛!”蘇芩連忙把他扶起來,伊娃忙着去找徐川煉製的各種丹藥。何佳茹則直接坐倒,二話不說,就往徐川身上輸送真氣。
徐川緩過一口氣,就讓何佳茹別再繼續了。吃了幾顆丹藥,在生命之樹發出的盈盈綠光中打坐一個時辰,總算恢復了七成力量。
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剩下的虧空就得慢慢彌補了。
按道理說,有傷在身,不宜再修煉。
可徐川想到師父吳小銳陷入沉眠之前說的話,還是抖擻精神,進入十二道天階空間。
吳小銳一如往常,很不講究地睡在地上,呼嚕聲震天。
徐川沒去打擾,直接拉開架勢,練起拳來。領悟十六字真言後,徐川的拳法更多了一種氣勢——一往無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徐川若不是在激烈到捨生忘死的對戰中,根本不會有這種突然的領悟。兵魂草吞下去已有數月之久,徐川暗自慶幸,
總算沒有暴殄天物。
形義拳之泰山崩和大江水,被徐川結合起來施展,更多了種靈活多變性。對戰時,給敵人造成的壓力更大。徐川十分滿意。最關鍵的是,隨心所欲九炮拳演化出第十炮。徐川想到這個簡直不要太有成就感。師父吳小銳都沒提過這種升級呢。福禍相依,徐川九死一生,相對獲得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