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雀並不是什麼也不懂的鄰家女孩,他知道,父親禁止自己去調查這件事情是怕自己受傷,她也知道郝鹽全力撮合這件事情,爲的是什麼,基地雖然沒有名爲規定,但是管理者一般都是他家親傳的血脈,說這是世襲制也未嘗不可,幾十年來皆是如此,很多有能力的人也不願意一輩子呆在那個四四方方的天地裡,他們更願意到外面的世界,來
幫助那些人。
對權力感冒的人絕對不會這樣想,郝鹽就不是。
連依依都變了,更何況是以前的老大哥,郝鹽。牛雀不準備把這些告訴徐川他們,多一個人知道,父親就多一分危險,基地就多一分危險,這是她出來的時候和郝鹽約定好的事情,絕不會有下一個人知道此事,徐川卻從她的言行舉止上看出來了一點端
倪。
“莊馳,你們爲什麼喊他牛教官啊?”
“因爲她是基地的教官啊。”
“教官有什麼不同嗎?”
“教官就是在基地,我們行動隊的人就是在外面,都是爲基地做事,爲百姓謀生,沒什麼不同。”
徐川聽得雲裡霧裡。
“閃開閃開,”蔣山河把莊馳拱到一邊去,“他啊,就會說官話,酸話,讓我給你解釋一下。”
莊馳嘿嘿笑了笑,也在一旁靜靜聽着。“我們結業考試的時候會讓每個人自主選擇,成爲行動隊的隊員需要經過三重考覈,而成爲教官,則需要五重,若是到第四重、第五重被刷下來,那麼終生就沒有做教官的機會了,並且要重考行動隊,所以
說大多數人都會選擇考取行動隊。”
“那也不一定,”莊馳接過了話茬,“要是想當官,喜歡權力,喜歡管理,又覺得外面的世界太複雜,換而言之剛就是想拼一次而不是拼一輩子的話,就選擇教官。”
徐川似乎聽明白一些了,“要你選,你選哪個?”
蔣山河和莊馳笑了笑,“我們已經選了啊……”
“如果是你呢?”
“我也一樣。”
三個人看着手中烤雞漸漸傳出來香氣,莊馳已經嚥下了口水。
徐川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我再多問一句,考試會有生命危險嗎?”
莊馳一邊吞口水一邊答道,“行動隊的考覈沒有傷亡記錄,但是教官的考覈傷亡記錄很多。”
“這就是爲什麼我們在基地見到教官要行禮,因爲他資格比我們高,人家付出的也多。”蔣山河補充道。徐川看了看遠方的牛雀,以他的經驗,這類性格的女生多數是被家裡的父親寵壞了,牛雀的性格也像是個小公主一般,別人說不得,罵不得,但是她爲什麼會成爲教官呢?於情於理,都是成爲行動隊的隊
員,危險係數要小一點。
世襲制的基地領導制度,任務都是他的父親分配,這樣纔是最好的規劃,難道不是嗎?
“這應該是你們這位牛教官第一次出任務吧。”徐川掰下來一個雞腿遞給莊馳。
“應該是吧。“莊馳結果雞腿啃了起來。
徐川又掰下一個雞腿朝着牛雀的方向走過去,一旁的蔣山河只能對着翅中下手了。
“牛教官,吃飯了。”徐川將手中的雞腿遞給她。
“我不想吃,謝謝。”牛雀還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若是以往,徐川早就轉身走了,但是他今天是來探話的,不能就這樣無功而返。
“其實那件事,你不是故意的吧。”徐川主動示弱,“就當一個不愉快的見面,你接過這個雞腿,我們就都忘了,好嗎?”
聽到這話,牛雀的眼神沒有再高傲的看向別處,“好。”
拿過雞腿的牛雀卻沒有繼續吃。
“這次任務,很艱險啊。”徐川說着話,牛雀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
“是因爲這次有你參與,所以才從華瓊門送我們嗎?”徐川盯着牛雀的表情。
“啊?什麼?”徐川確定牛雀聽清了他在說什麼,但是表情裡的疑惑也是真的。
這麼說,牛雀連最基本的行動隊隊員出發前的儀式都不懂,那麼她爲什麼會突然接這個任務呢?
一定是她有非來不可的原因。
“其實,你在移動的直升機上,拿槍打移動的我,很困難是吧,還有回到機艙裡,你拿了一把實彈槍遞下來,也是氣昏了頭了,是不是?”
雖然這個問題對於一個教官來說,極具侮辱性,但是牛雀總不能說自己是的確想殺他吧,而且這個人是郝鹽推薦的,據說很有能力,往後救父親,恐怕還會需要他。
牛雀點了點頭,“我,我當了教官以後疏於訓練,很久沒有出來了。”
“是嗎?是從來沒有出來過吧。”當牛雀望向周圍的時候,徐川能感受到她骨子裡雀躍的感覺,但是又感覺有什麼東西沉甸甸的壓在她胸口。
“你!”牛雀雖然生氣,但是也不能說什麼,因爲徐川說的是實話。
“我只問你一次。”徐川的聲音有些說不出的冷靜,“你,一個首領的女兒,一個大門不出的教官,爲什麼會突然接下這麼嚴峻的任務?”
“我,我,能有什麼原因,當然是組織上需要。”牛雀的眼神已經是飄忽不定。
“你如果不說實話,我要祭出符紙了,到時候你的心裡話就會全部寫在紙上,你要自己說,還是要我來?”
徐川的話有讓她慌了神。“你!不要臉!”
“你既然允許我來,肯定是需要我幫忙,還有蔣山河和莊馳他們,大家都是非常敬重你的,這樣下去,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你不說實話,我們的方向就會跑偏,就沒有人能救他了。”
最後三個字徐川說的格外重。
牛雀在頃刻間拔刀,刀尖抵在徐川的脖頸動脈上。
後方正在歡快吃雞的兩人忙扔了骨頭跑了過來,“有話好好說啊!”
“是啊!牛教官,徐兄弟聰慧過人,爲人仗義,要是有哪句話得罪了牛教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咱們可是要一起執行任務的啊,起了內訌可如何是好!”
“你怎麼知道!”牛雀急的眼中帶了淚,“說!你是不是跟那些人一夥的!”
徐川嘆了口氣,“就你這樣的心智,你父親還放心你出來。”
刀尖往徐川的皮肉裡割進去,“不許說我父親!”
明明受傷的是徐川,牛雀卻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
蔣山河和莊馳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徐兄弟,你快給牛教官道個歉吧……”這個時候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讓徐川吃個虧了。
“對不起。”徐川也是難得痛快,“我說話有些太直白了,”牛雀的哭聲剛剛低了一些,徐川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真的很弱。”
又是一頓嚎啕大哭,哭的牛雀連刀都扔了。
徐川說的沒錯,這些年,她在父親的呵護下養尊處優,早就忘了廝殺的感覺,忘記了受傷的感覺,甚至,忘記了身爲首領女兒的感覺。
變成了一個官家小姐,每天就在家裡無所事事,到處找人麻煩。
父親總說希望她一世安樂,後面還有他的弟弟,牛雀的確是不必爲了這些拼上姓名,父親總是偏心她多一些的。
“你怎麼知道……”牛雀在哭聲中對着徐川提問。
“知道什麼啊?”莊馳小聲的問道。
“知道你們的首領,命懸一線。”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徐川!這話可不能亂說!”
基地就像是一個小國家,當公主外出的時候,有人告訴你,你們國家的國王快死了,這不是擾亂軍心是什麼!
但是蔣山河卻若有所思。
“這位首領的女兒,平日裡養尊處優,別說是外出執行任務,教官的責任恐怕也沒盡到,如今卻被在華瓊門送出來執行任務,只有一個可能。”
隨着徐川的話一句一句深入,莊馳也覺得周遭的空氣冷了起來。
“牛教官!你說句話啊!”
還用說什麼,一切已經成了定局。
“不錯,”牛雀終於擦乾了眼淚,“父親病重,我是來替他報仇雪恨!也要找到救他的辦法……”
牛雀突然衝着幾個人跪下,“我牛雀,懇求各位幫我保守這個秘密,父親一生爲基地盡心盡力,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基地內部暴亂,不然,不然我,死不足惜。”
莊馳趕忙上去扶起牛雀,“牛教官,你這是說哪裡話,我們當然一切爲了基地好,那些事情,絕對不會做的,你放心。”
“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蔣山河擔心的皺起了眉頭。
幾個人終於漸漸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牛雀哭的斷斷續續,好在事情已經說明白了。
“原來這裡竟然藏着這麼大的機密與危險,那……”莊馳和徐川想的一樣。
基地或許已經不是原來的基地了。
郝鹽必定會把控一切,首領的兒子在他手裡,首領的女兒若是再死在外面,一切還有別的可能嗎?
沒了。
“老大哥不是這樣的人……”蔣山河的話只是說了個開頭,自己當下也覺得這樣說不妥,便沒有繼續。
牛雀終於不哭了,“是他推薦我來找你們的。”徐川若有所思,“我身上的瓷瓶和樹皮手串,不見了。”(http://)《特種兵王闖都市》僅代表作者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牴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http://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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