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誰這麼牛逼啊?能讓大姐大這麼畏懼?還稱之爲老闆?”紅軍偷偷呢喃,還一臉的好奇。
我笑了,又是那個燦爛而自信的笑容。
“沒事,跑了就跑了吧,都是命。”我把麥克風拿到嘴邊,淡淡的回答,沒有任何感情波動,似乎一切與我無關。
其實黑龍跑掉我根本沒有多大意外,之前我和紅梅就分析出這個黑龍是個很精明的人,做事心狠手辣,心思縝密,步步爲營,要是那麼容易逮到他,那反而是怪事一件了。
像黑龍這樣的人,能在西窯立足,肯定有他過人的地方。
“阿軒,你說什麼呢,大姐大是和別人說話,別亂搭話,你不想活了?”紅軍汗都嚇出來了,壓低了聲音提醒我,續而又對着麥克風說道:“大姐大,對不起,這小兄弟大概是剛剛嚇到了,所以才口不擇言,您別生氣。”
看着紅軍一臉擔憂的爲我解脫,我不由高看了他一眼,這個紅軍雖然缺心眼,但難得對紅梅忠心,對手下人還關心,是個不可多得的忠義之人。
無疑是個可交之人。
“紅軍,你給我閉嘴!”這下紅梅也沒心思再和他開玩笑,直接就吼了一嘴。
“大姐大……”紅軍以爲是紅梅發怒了,還要求情,話還沒說完,被我扯了一把,把他麥克風給捂住了,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哥,沒事。”我朝紅軍笑了笑,感謝他的幫助,我需不需要是一回事,別人幫不幫我是一回事,一直以來我把這個分得很清楚。
紅軍這下不說話了,只是一臉詫異的看着我,我把手上已經紅白相間的布條扯了下來,把已經沾滿鮮血的鋼管隨手扔在了地上。
“紅梅,把那十一個人帶到村中心那個廣場吧。”凌晨的風,有些冷,拍打在我臉上,涼涼的。
“是。”紅梅頓了頓,應了一聲,然後又吩咐人把那十一個混混帶過來,全部人在中心廣場碰面。
我倆看似平淡無奇的對話,卻在紅軍他們心裡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別人心裡僅僅只是震驚一直和他們一路披荊斬棘的小兄弟就是他們大姐大嘴裡的老闆。
那麼在紅軍心裡,那無疑就是一顆***了。
日了,自己剛剛收的小弟居然是自己老大的老大,要不要這麼刺激?坐過山車也沒這麼爽吧?
紅軍直接就愣住了,直到我叫了他一句。
“哥,咱們走吧。”
“啊……”紅軍渾身抖了一下,如夢初醒,一臉苦笑的看着我“阿軒,不,老闆,我,我不知道是您啊,否則打死我也不會讓你跟我混了,給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啊!”
紅軍都快要急哭了。
“哥,不礙事,真的,我們還是兄弟,別生分。”我拍了拍紅軍的肩膀,往西窯的中心廣場走去。
紅軍雖然點了點頭,可看我的眼神都有些閃躲,不像剛纔一般無拘無束。
紅軍和一羣人兢兢戰戰的跟在我身後,我苦笑了一下,看來這身份的差還真會拉開人的距離,我還是喜歡剛剛那羣什麼髒話都和我說的弟兄。
不過沒辦法,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扯得清楚的,慢慢來吧,總不能一直當個幕後,否則哪怕你擁有全天下,別人也會以爲你是個可以隨便拿捏的軟蛋,隨之而來的就是源源不斷的挑釁,無窮無盡的麻煩。
因爲楊晨家在西窯,我來過幾次西窯,也大概知道西窯中心廣場,按着記憶中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西窯中心廣場。
這裡因爲是中心地帶,所以也算不上落後,周邊所有商店已經關門了,不知道是因爲被這場見不得光的腥風血雨給驚動了,還是因爲天實在太晚了。
只有幾十盞燈還在堅守着自己的指責,不過卻依舊無法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在路燈的照射下,整個廣場人影幢幢,被幾百號人包的嚴嚴實實。
我到的時候,大概是因爲紅梅的授意,給我這個方向讓開了一道足以讓兩個人並肩進入的通道。
我也沒有客氣,直接就走了進去,只是不同的是,現在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打量的,有質疑的,也有好奇的,也有一小部分看似不服的,總之不一而足。
我也懶得理會別人眼裡怎麼看,心裡怎麼想,只是慢慢走向了已經被人押着跪在地上的十一個混混。
他們中的其中一個頭上還包着紗布,除此之外身上很多除血跡,應該是剛剛被人痛揍了一頓,看來就是被楊晨一稱坨幹倒的人,也是這十一個人的頭子。
“老闆,這幾個人怎麼處理?”紅梅摘掉耳朵裡的耳機,徵求我的意見,這讓所有人又是一陣側目,連外圍站的遠的弟兄也踮起腳尖,大概是想看看能讓他們大姐大都這麼尊敬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或者是想看看我怎麼處理。
“噓。”我沒有說話,豎起食指放在嘴邊示意紅梅不要說話。
“疼麼?”我走到頭上包着紗布的混混面前,混混沒有說話,彷彿沒有聽見我的話。
“看來不說話就是沒事了,那我就不擔心了。”我如鄰家男孩談笑,從紅梅手裡接過一把片兒刀,輕輕的從他因爲只穿着短袖,所以清晰可見全是描龍畫鳳的手臂上滑過:“你說,這要是用這把刀把這五顏六色的皮給割下來,那一定是幅不錯的收藏品吧?”
我輕輕笑着,好像在和他說話,又好像自言自語,只不過我的冷靜在他看來卻是種折磨。
“你特麼瘋了!”混混頭子似乎怕了,破口大罵。
我也不撓:“原來不是啞巴啊,我還以爲不會說話呢。”
“既然會說話,那回答我一個問題,行麼?”我問這個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我滿意的點點頭:“知道爲什麼帶你們來這裡嗎?”
這個人不說話,搖頭。
“好吧,不知道,那算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心裡有沒有點底,看來有點難,那我來告訴你好不好?”我打了個哈欠:“只是我這個人啊,不希望我說的話別人會忘記,所以呢,我得想點方式讓他記住,而且是記住一輩子。”
說完,我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