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經濟不景氣,工作很難找,尤其是廖飛這種要學歷沒學歷,要駕照沒駕照,還沒有身份證的人,估計除了黑煤窯和小作坊,其他的工作都很難找。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廖飛還是沒找到工作,摸着餓得癟癟的肚子,朝家走去,一路上還不停地看路邊電線杆子上貼的小廣告,看看有沒有什麼工作,可以暫時餬口,不至於餓死。
一邊走一邊記下招聘公司的電話,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廖飛住的地方遠離市區,是城市的貧民區,不但環境不好,就連路燈壞了都沒人管,這裡的人很多都是外來打工者,或是窮苦人家,治安也就可想而知。
最近聽說這片有幾名穿紅衣的女子被殺,好像是有什麼殺人狂魔,廖飛對此並不清楚,也不害怕,反正殺人狂魔沒有殺男人的記錄,只找女人的麻煩。
廖飛餓得不行,爲了儘快到家,少走幾步路,就沿着牤牛河走。牤牛河說是條河,其實也就是十米多寬,附近的人還經常往裡面投擲垃圾,弄得和臭水溝似的。這條路平時都沒有人走,不但蒼蠅蚊蟲多,還得忍受那無比燻人的臭味。
拐過一個彎,廖飛突然發現前方浮着一名身穿紅色裙子,沒有雙腿的女鬼。一股寒氣順着尾骨直衝腦仁,廖飛驚得頭髮都立了起來,渾身都是雞皮疙瘩,以爲是被害的女人冤魂不散,回來找那個殺人犯報仇呢!不禁失聲喊道:“鬼呀!”
唰!唰!唰!
從女子身邊的黑暗處跳出四五個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尖刀,拽出女鬼,對着廖飛怒目相向。
廖飛看到這幾人,反倒鬆了口氣,不是鬼就好,那名紅衣女鬼被拽出來,走出陰暗的地方。廖飛這才發現,原來她不是鬼,而是之前站在快要齊腰雜草中,擋住了她的腿而已。
慘淡的月光照射在尖刀上,刀子反射光芒,又映在女人的頭髮上,廖飛離得遠,看女人的頭髮好像有些斑白,年紀可能應該不小。他看到尖刀,懷疑這幾人就是傳說中的殺人狂魔,正要對面前這位紅衣女子下手。他一時間正氣直衝雲霄,大喊道:“你們幾個,放開那位阿婆。”女人聽到廖飛的話,面罩寒霜,不僅沒感激,反而怒聲問道:“你說什麼?”廖飛被女人的氣勢所奪,也沒想那麼多,完全沒有注意到女人的聲音清脆,根本不像是頭髮斑白之人可以發出的。老實答道:“我沒說什麼呀!”
“你沒說什麼?”女子咬着牙,一副要吃了廖飛的樣子。
“我真沒說什麼呀!”廖飛感覺自己很無辜。
這下那幾個人不幹了,我們是劫匪呀!在如此月黑風高的夜晚,進行嚴肅無比的打劫大業,怎麼可以讓廖飛和女子在這插科打諢呢!領頭的人大吼道:“都給閉嘴。打劫呢!”
結果女子脾氣比劫匪還火爆,頭都不回地道:“你才閉嘴,滾一邊去。”
劫匪頭目被罵愣了!眨了眨眼,仔細回想了一下,對呀!我是打劫的沒錯呀!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將刀子伸向女子的面前,“再不閉嘴我弄死你。”
“一邊玩去。”女人說着,一把推
開刀子,擡腿將他踹倒在地。
劫匪頭目感覺腹部劇痛,差點把晚飯都給吐出來,委屈的都要哭了!媽的!到底誰是劫匪呀!有這麼對待劫匪的嗎?這也太不把豆包當乾糧了!我是劫匪,不是土鱉呀!
沒等他下令讓手下上呢!女子一甩胳膊,掙脫開拽他的人,大步朝着廖飛走去,寒聲問道:“你管誰叫阿婆呢?你的眼睛長哪裡了?”
當她走進,廖飛纔看清楚,她眉目如畫,皮膚白皙,胸前的豐滿在裙子的束縛下形成深深的溝塹,引人注目,筆直修長的雙腿穿着肉色絲襪,絲襪被雜草鉤破了幾個洞,露出細滑如絲的肌膚,更顯誘惑,絲襪包裹着肉乎乎的小腳,腳趾甲上也塗着紅色,備顯俏皮。這哪裡是什麼阿婆,分明是漂亮的天使,可她臉上的寒霜破壞了整體氣氛,給人種戰爭天使的感覺。
廖飛知道錯在哪裡了!女人最恨的就是別人說她醜,年紀大,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不能接受,連忙認錯:“對不起,我剛纔沒看清。”
幾個劫匪互相看了看,今天是他們第一次出來打劫,還指望開張大吉呢!誰知道遇到了這麼個奇葩女,他們不得不考慮,搶劫這項大業還要不要繼續。俗話說得好,賊不跑空。那樣兆頭不好,他們要是第一次就失敗而歸,那以後還怎麼做大做強,做土匪界的霸主?
頭目捂着肚子站起來,喊道:“不許跑,搶劫。”
廖飛和女子都愣住了,也不知道頭目是什麼意思,他以爲他是警察呀!還不許跑?這不是提醒兩人逃跑嗎?要知道現在廖飛和女子離劫匪那羣人有十多米呢!要是跑的話,劫匪還真不一定能追上。
頭目看兩人站在那裡,心中暗自唸叨:跑呀!快跑呀!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他被女子的一腳踹怕了,不想搶劫她了,可當着小弟的面,還拉不下臉說不搶了,只能這麼說,希望廖飛和女子趕緊跑。
廖飛這時反應過來,面前是好幾名持刀的人,剛纔救人的時候他沒多想,可現在他可不想和持刀人的肉搏,完全沒有意義嗎!他拉着女子的手,小聲道:“跑!”
女子甩開廖飛的手,鄙夷地看了眼他,霸氣地站在原地,用手指着劫匪道:“把武器扔了雙手抱頭蹲下,快點。”
一種劫匪和廖飛都看着女子,懷疑她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是不是今天沒吃藥,還是中斷了治療,竟然敢讓幾名持刀的匪徒抱頭蹲下。
頭目一揮手,帶着幾名小弟朝女子和廖飛靠了過去,他們的步伐很慢,還是希望兩人趕緊跑。畢竟他們是第一次打劫,心裡沒底,就算之前看女子很美,他們都沒有順便劫色的打算,就可以還知道他們的膽子有多小了!
廖飛又拉了下女子,可女子再次甩開廖飛的手。廖飛見她沒有逃走的打算,怕她受傷,強忍着對刀子的恐懼,站在女子的身前,當她擋在身後。
女子有些意外,目露讚許的光芒。可她還是一把撥開廖飛,從手袋中掏出把手槍,對着天空扣動扳機。
砰!
槍響!劫匪全傻
了!張大個嘴巴看着女子手中的槍。
“我是警察,全都抱頭蹲下,否則我開槍了!”女子說完,將槍口對準幾人。
這幾名劫匪也整齊,二話不說,全都丟掉刀子,撒腿就跑。他們不是不怕子彈,而是相信我國的警察不會輕易開槍。
幾輛警車從路的兩邊開了過來,明晃晃的大燈照得人睜不開眼睛,劫匪一看,像是下餃子一樣全都撲到水中,打算游到對岸逃跑。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次警察是爲了抓變態殺手的,早就不下了天羅地網。河的對岸出現了數道人影,手中的電筒直接照射到劫匪身上。
警車上也下來了十幾名警察,輕鬆地看着劫匪。
劫匪知道跑不了,就算是游泳,也沒有警察開着快,只要沿着河跟着他們,抓到是遲早的事情。何況……河水實在是太臭了!多待一分鐘都有可能被薰死。再薰死和被抓之間選擇,劫匪們明確地選擇了被抓,一行人灰溜溜地從河中爬上來,老實地伸出雙臂,等待着銀光閃閃的手銬。
女子見劫匪都被抓,對其他警察道:“把他也帶回去。”
廖飛之前還樂呢!看警察抓劫匪是多有意思的事呀!可聽說要抓自己,廖飛的臉直接就垮下來了!他都餓好久了,要是再去公安局,就餓死個屁的了!他苦着臉道:“大姐,我怎麼說也算是見義勇爲,就算我說錯話,也不至於嚴重到抓我吧!”
本來女子讓把廖飛帶回去的意思是做個筆錄,根本就不是要抓人。可聽廖飛管她叫大姐,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躥。她轉過身,厲聲道:“帶走。”
就這樣,廖飛無比悲催的被帶到警局,在路上,他終於得知女子的名字——郭玉
審訊室內,郭玉坐在桌子後,面前放着記錄本,嚴肅地問道:“姓名?”
“廖飛。”
“性別?”
“男。”
“年齡?”
“不知道。”
郭玉狠狠地一拍桌子,厲喝道:“別耍花樣,說。”
廖飛很委屈地道:“我真記不住了!”
郭玉以爲廖飛是故意不合作,氣得柳眉倒豎,語氣不善地問道:“你的身份證號碼不會也不記得了吧?”
廖飛點點頭。
郭玉騰地就火了,抓起記錄本就砸向廖飛,大吼道:“廖飛,你信不信我關到你想起來爲止?”
“我信,可我真想不起來。”
“好,好……你就到看守所裡好好回憶吧!”
廖飛苦笑道:“我在看守所裡也回憶不起來,因爲我失憶了!”
“哈!失憶?你還能找個其他更爛的藉口嗎?每個到公安局裡不老實交代的人,都是身上揹着案子的。失憶,這個藉口你不是第一個說的,你以爲什麼都不說,我就查不到你的身份了嗎?你先到看守所裡仔細回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