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測謊結束,整個基地的人都被完整地篩選了一遍,沒有暴露出任何一個叛徒。康天毅局長結束封閉基地的命令,恢復成平時自由進出的狀態。
一名士兵走進營房,徑直來到牛頭的牀邊,道:“牛頭,NFF的高曉斌找你。”
牛頭聽到高曉斌三個字,瞬間坐了起來,臉色慘白,有些顫抖地問道:“電狼,他找我做什麼?”
電狼語氣不滿地道:“他說你的測謊只做了一半,讓你再去做一次。”
“他們要幹什麼?牛頭都做過測謊,還要再做,這不是欺負人嗎?難道我們響箭的人都要再做一次。”班長憤怒地咆哮,對NFF組織的不滿上升到了頂點,他們每天盡職地保護着NFF,偶爾還幫NFF戰鬥,消滅外來的特工人員,他們甚至都認爲自己是半個NFF成員,可現在呢!他們被測謊,還是一次又一次,當然不能理解了!
“是呀,NFF的人都瘋了嗎?不從自己人中找叛徒,一個勁盯着我們算什麼?”
“他們都是歧視”
“我們要抗議去。”
牛頭所在營房裡的士兵全都很憤怒,想要找上級反映,不讓NFF的人繼續給牛頭做測謊。
“不要吵了!”牛頭壓下制止衆位兄弟再說,問道:“高曉斌讓我什麼時間去?”
“具體時間沒說,就讓我來通知你。”
“好,我收拾一下就去。”
“我先走了!”電狼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離開營房。
班長來到牛頭面前,道:“你不能去,如果你去了,其他人會怎麼看你,肯定認爲你是叛徒,我現在去找連長。”
“班長,我問心無愧,如果不去,反倒是讓人懷疑。”牛頭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可班長因爲憤怒,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可……”
“讓我去吧!”牛頭說話的時候嘴裡很苦,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引起了懷疑,否則怎麼就單獨找自己要再次做測謊呢!當時他是僥倖遇到廖飛將高曉斌叫走,他可不認爲自己能夠騙得過測謊。
“好,我送你去。”班長讓開通道,準備陪着牛頭一起過去。
“班長,我自己去吧!你陪我的話讓其他人看到,纔會真的引起誤會。”
“我看誰敢誤會。”班長梗着脖子,面紅耳赤,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要求跟着牛頭。
牛頭整理下軍裝,大步朝着NFF的大樓走去。班長等人站在營房門口,注視着牛頭的背影,等待牛頭回來。牛頭拐過一個彎,脫離了班長等人的視線後,整個身體頓時垮了下來,步履無力,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之前測謊,基地被整個封閉,所有人都被控制,根本無法離開。可現在呢!基地已經恢復正常,可以進出,他完全能夠跑出去,避免測謊。
牛頭很掙扎,一方面他有種自首的衝動,另一方面還想逃走。只要逃走了,不管NFF怎麼說,最起碼沒有實際證據表面自己背叛,也可以爲響箭挽回一點名譽,否則因爲自己的事情,肯定會影響到整個響箭的。
當他快走
到NFF大樓的樓口,可以清楚地看到門口站崗的兩名戰友時,他更加遲疑,腳步慢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綜合徵的人,速度完全可以和蝸牛比肩。
兩名士兵看到牛頭,雖然大家都認識,不過他們還是目不斜視,盡責地站崗。牛頭並沒有因爲不被注意而放鬆,他感覺大樓就是想一個張大口的獅子,想要將自己吞噬。從大門看進去,有些漆黑的走廊彷彿是通往地獄的通道,那些妖魔鬼怪都隱藏在其中,隨時撲出來將他撕扯成幾塊。
牛頭的心跳得很快,額頭也不斷出汗,心中有個聲音不斷地告訴自己:“跑,快跑,離開這裡。”牛頭走進大門口,頭上全是汗水,身體也軟得像是麪條,臉色蒼白得像具屍體。
站崗的士兵雖然盡職,但他們畢竟和牛頭是戰友,一名士兵沒有忍住,問道:“牛頭,你怎麼了?”
“啊!”牛頭下一哆嗦,腳下一軟,坐在地上。
左邊的士兵趕快將牛頭扶起來,可牛頭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甩開士兵的手,連退好幾步。他以爲士兵是來抓自己的。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士兵面帶關切地道:“我叫人送你會營房休息。”
“不用,不用,我沒事。”牛頭慌張地走出大樓。
“他真奇怪,怎麼進來又走了?”左邊的士兵叨咕一句,繼續站崗。在他的心裡,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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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慌張地離開大樓,朝着基地的門口走去,他要離開這裡,離開基地。他還有女朋友、還有父母,他不能被抓,一旦被抓,響箭蒙羞,父母蒙羞,女朋友也沒了,自己就什麼都沒有了!他要回家,帶女朋友遠走高飛,躲到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
大門口的值班士兵看到牛頭,問道:“來換崗?怎麼就你一個人?”
“連長讓我出去辦點事。”牛頭打了個招呼,走出大門。
NFF大樓的樓頂上,邢福煌拿着望遠鏡注視着牛頭。當他看到牛頭走出基地,立刻拿起對講機,道:“鳥兒出籠,鳥兒出籠。”
“繼續觀察,別讓鳥兒飛太遠。”廖飛收起對講機,盯着走出大門的牛頭,臉色十分嚴峻。
他早就帶着十幾名手下在基地外布控,就等着牛頭出現。廖飛雖然猜到牛頭是內奸,但他真心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他寧願內部沒有問題,都是敵人從外部監控得到的消息。當然,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美好設想。
“蔣國星、侯志勇、馮長明,你們三個跟在牛頭的後面,小心點,別被他發現了!”
“放心吧,盯着個魂不守舍的特種兵實在太簡單了!”侯志勇從暗處走出來,跟在牛頭的後面。
蔣國星、馮長明則是一個走在牛頭的前面,一個走在牛頭的右邊,全方位監視着他。
牛頭沒想到自己被人監視,此時他還處在精神恍惚的狀態,反跟蹤等技能完全都忘了。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十幾分鍾,才慢慢地安定下來,站在路邊,揮手打車。
一輛出租車停在牛頭身邊,牛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
司機問道:“去哪?”
“火車站。”
“好嘞!”司機發動汽車,朝着火車站駛去。
廖飛的車子跟在出租車的後面,距離出租車隔着大概有二十輛車。這輛出租車的司機是NFF的人,車內裝了定位器,所以不用跟得特別近,避免被發現。爲了讓牛頭保證上到組織成員開的車,廖飛足足準備了十幾輛出租車。
牛頭在出租車在中,隨着離開NFF基地越來越遠,他的心慢慢安定下來。特種兵的訓練的本能和理智也恢復。長時間在NFF組織中擔任守衛工作,他多少也知道些關於特工的工作方法。知道基地一旦發現自己逃走,肯定會封鎖鐵路、機場、長途客運站等地,阻止自己外逃。
“師傅,不去火車站了,改去通州。”
“通州?好嘞!”裝成司機的NFF成員一打方向盤,朝着通州開去。
牛頭知道現在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首都,最起碼要離開市區。
嗚嗚嗚!一輛警車閃着警示燈接近出租車,牛頭連忙低下頭,用眼角餘光看着後視鏡中的警車。警車經過出租車的時候,牛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差一點就蹦出來。可警車沒有絲毫停留,從出租車的旁邊開過。
牛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想起了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今天那些小鬼子和洋鬼子聯手攔截張毅導致犧牲衆多戰友,將首都鬧得像是伊拉克的戰場,所有的警察和軍隊都在四處找尋那幫該死的傢伙,在這個時候,NFF本身就聯合軍方和警方封鎖了機場、火車站、長途客運站、所有通往市外的道路。只要NFF組織發現自己逃跑,根本不用再佈防,只要一個電話,所有關卡都會攔住自己,根本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街上的警車不斷來來往往,軍車也一隊一隊的呼嘯而過。司機道:“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這麼多警察和軍隊,弄得像是要打仗一樣。”
牛頭沒有接話,裝作沒有聽見。
“聽小道消息說,今天發生了槍戰,死了好多人,據說現場的血染紅好大一片地,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是當兵的,你知道當時的情況嗎?”
“不知道。”牛頭冷冷地回答。
“你這是要去執行任務嗎?說說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司機透過後視鏡,看着牛頭,臉上充滿好奇,一副賤賤的模樣。
“閉嘴,好好開你的車。不該你打聽的不要問。”牛頭看向車外,道:“停在那個服裝店門口。”
出租車停在服裝店門口,牛頭結了車錢,鑽進還在開業的服裝店,準備將這身顯眼的軍裝換掉。
司機等牛頭進入服裝店,將車子開到一邊,拿起對講機道:“小鳥飛進外貿店,小鳥飛進外貿店。”
“收到。已經佈網,你可以離開。”
司機將出租車開走,停在一個隱蔽處,等待下一個指令。
廖飛的車子停在外貿店的對面,廖飛已經命令人去調查這家外貿店的資料,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是不是敵對勢力的一個聯絡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