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斯認爲日本人有個弱點，他們爲了完成任務可以放棄生命，只要用張毅作爲交換條件，一定能夠讓日本人同意。
內爾知道莫奈斯的意思。不過他並不認爲只憑着口頭約定，就可以讓日本人冒着兩國開戰的危險，不顧一切地襲擊領導人。“我不認爲這是個好主意。”
“這裡由我負責，你只需要聽命令。”莫奈斯的語氣嚴厲，不想聽內爾多說。
內爾雖然不爽莫奈斯的語氣，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是莫奈斯負責，和他沒有關係。反正提議和執行的都會是莫奈斯。日本人行動，而內爾只要享受成果就好。
“洪永強，你說說計劃，讓那些日本人攻擊誰纔會有最佳效果。”
“你真想這麼做？”洪永強佩服莫奈斯的大膽。
“怎麼，你怕了？”
洪永強冷冷一笑，道：“那些領導人在哪裡辦公，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就讓日本人攻擊那裡就行。”
“你確定真的有效？”莫奈斯進行最後確認。
“當然，着火時都是領導先走，何況事關身家性命了！”
“好，我聯繫日本人。”莫奈斯說做就做，立刻給日本人打電話，讓他們去執行完全是自殺的任務。
日本人又不是傻逼，他們聽說莫奈斯讓他們去攻擊中國領導人，當場就以爲莫奈斯被中國人打傻了！腦袋被子彈擊中，纔會出現這種瘋狂的想法。就算不是真攻擊，只是攻擊辦公場所，造成的嚴重後果也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莫奈斯在電話中許諾，等拿到張毅屍體，將其中的一半給日本人。日本人不同意後，又答應把張毅的血液給他們一些。日本人能夠研究出那麼多高科技的東西，說明這個民族不傻，何況都是特工，隨口許諾的事情都幹過，誰也不信誰，說這些根本沒用。最終，莫奈斯終於知道，日本人不傻，根本不上當。
內爾等人都看着莫奈斯，等待他接下來的決定。而莫奈斯卻感覺衆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滿了嘲笑。彷彿自己是個蠢貨，不自量力地找小鬼子合作一樣。
莫奈斯強行壓住自己快要噴發的怒氣，問道：“大家都說說，我們要怎麼辦？”
一羣人互相看了看，沒有人吱聲。
莫奈斯再也忍耐不住，大吼道：“都說話呀！難道就在這裡等着被抓嗎？”
其他人要是有好辦法，早就提出來了。就是因爲沒有辦法，才都沉默呢！要是平時，方法有很多，就連在中國臥底的間諜也能夠幫助他們，可現在卻不行，首都的大街小巷全都是警察和軍人，不但有荷槍實彈的，還有大量帶着手槍的便衣。而且便衣絕對是軍裝的兩倍以上。所有已知的，懷疑的外國特工全都被嚴密監控，別說他們出去幫忙，提供交通工具或是武器，就是他們出來吃飯，打電話都受到監控，根本無法幫助人。而且這個時候絕對不要想着甩開跟蹤者，就算你成功甩開，也等於暴露了，之後妥妥
的會被抓起來，絕對不帶考慮你是否冤枉。
潛伏在中國的間諜不能幫助他們，他們國家的政府也不敢幫助，就算是聯繫，都不允許直接通話，而是通過其他國家的特工中轉，生怕被中國抓到絲毫的把柄。
沒有任何人支援，要不是洪永強幫忙，他們恐怕早就被抓了，都沒機會逃到這裡。
美國人無處可逃，日本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兩方勢力都很絕望，只能忍耐，希望中國方面因爲長時間搜索不到他們而放棄。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不過他們也只有這麼期望了！
燕教官將分基地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還是決定趕回總部，將自己的事情告知康局長。他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感覺非常累，再也不想隱瞞下去。燕教官回到總部，什麼沒管，直接來到康局長的辦公室。
康局長正在接電話，臉色非常難看，見燕教官進來，他只是點點頭，示意燕教官等一下。
燕教官站立一旁，看到康局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掛斷電話的時候，手扶在話筒上，遲遲沒有拿起來。
一分鐘後，康局長擡起頭，面色不愉地問道：“你不在分基地待着，回來幹什麼？”
“局長，我有件事要坦白。”
“說。”康局長的面色更加陰沉，以爲燕教官也是叛徒，現在出來自首。
“我……”
“等等。”康局長打斷了燕教官的話，拿起水杯，先喝了口水，壓一壓升到極致的緊張感，才道：“你要是想自首，該去哪個部門你知道，不要和我說。”
“局長，我是自首，但我不是叛徒。”燕教官也很緊張。
康局長皺起眉頭，問道：“不是叛徒你自首什麼？當我很閒，找我聊天嗎？”康局長的語氣已經十分不好。
“我來是因爲我女兒……”
“就這事？”康局長再次打斷燕教官，面帶詫異。
燕教官有些發愣，怎麼不等自己說完，康局長表現得像是知道女兒的事情一樣。
“老燕，若雪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說了！”
“我殺了……”
康局長擺擺手，“老燕，當時是你出手了，否則我也會殺掉那個人渣。若雪不只是你的女兒，我也將她當女兒看待。我們是搞情報的人本來就虧欠家人，不但要對家人隱瞞很多，還無法陪伴在她們的身邊。我們不是合格的丈夫、父親，但我們也是人，也有感情。若雪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可我一直沒有提，就是怕你傷心。我對不起你，沒有照顧好你的家人，讓她年紀輕輕就走上絕路。”
燕教官的眼角淌下淚水，他沒想到自己女兒的事情康局長也知道。不但如此，他終於瞭解到一些讓他思索不明白的事情。當時警方爲什麼將這種具有疑點的案子直接歸結成自殺，雖然他將自殺的現場佈置得天衣無縫，警方從現場是無法查出任何端倪的。但不要忘了，他再誤殺的時候是先折磨了渣男的，死亡後，那些被打
傷的地方都會出現淤血的情況，可以清晰地顯露出來。人就算要自殺，也不會將自己打得遍體鱗傷，而且很多地方都不是自己能夠打到的，這就是最大的疑點。要是根據這個疑點往下最差，通過大量細緻的走訪和追蹤，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抓到燕教官的。可在當時，警方飛快地結案，將屍體火化，沒有繼續追查下去。當時燕教官以爲是警方無能，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而是康局長動用了自己的人脈，將案子強行壓了下來。怪不得燕教官一回到基地，就被康局長派到外國執行任務，等回來後，檔案記錄的出國時間是在渣男死亡的前幾天。也就是說如果調查，燕教官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他人在國外，總不能回去殺人吧！也就是秦桂榮當時就是副局長，還清楚燕教官的行蹤，否則只憑着警方的記錄，根本無法證明燕教官殺過人。
“局長，這些年我一直沒有說，可它壓在我的心裡，像是塊大石頭，我想我該爲當初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不要再對任何人說，就當沒有發生過。對於一個人渣，你沒有必要爲他贖罪。我們這種人，手中染得血還少嗎？爲了一個人渣而去坐牢，對你，對國家來說都是巨大的浪費，你可以培養出更多特工爲國家服務，而不是在牢中老死。”康局長正色道：“廖飛還不願意回來，但是有人要逼他回來。你要儘量的幫他，否則以他的性格不一定會做什麼事來。”
“局長？”燕教官感覺康局長說的話不對，內心充滿了疑問。要知道他纔是局長，有他在，誰能逼廖飛回來？他完全可以自己照顧廖飛。
康局長彷彿知道燕教官的想法，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我老了，該退休了！”
“退休？ＮＦＦ組織是你一手創建，有你的帶領纔能有今天的成績，現在組織風雨飄搖，根本不是退休的好時機。難道有人逼你離開？”
“組織內兩次發現大量叛徒，說明我的領導出現問題。你也知道，我上次住院，就導致好幾名優秀特工犧牲，還差點讓廖飛也犧牲在國外。人老了，不服輸不行呀！”康局長嘆了口氣，表情寂寥。
ＮＦＦ在一年內出現這麼多事情，沒人背黑鍋是不行的。而且這個黑鍋還不是普通人能背得了的，只有康天毅適合。組織出現這種情況，絕對是康天毅的領導出現問題，但這個責任其實不能全怪他，之前就說了，秦桂榮就是空降過來的，不用不行。秦桂榮身後有人支持，尚銳也得到人支持。都是有其他人爲了防止康天毅一家獨大，防止康天毅將ＮＦＦ變成他自己的組織，成爲家天下而坐的。有人在ＮＦＦ組織內部搞平衡，搞東搞西，自然就會出現這種情況。而康局長畢竟不是國家的最高領導，還有一些人能夠管到他，給他造成掣肘，於是組織就成了這個樣子。
康局長剛剛接到的電話就是有人通知他，軍委的會議上已經通過他退休療養的事情，只能決定出接手的人選就宣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