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斯走到洪永強身邊坐了下來,問道:“要是投降的話,我們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我們應不應該投降?”
“你們受到什麼待遇主要看你們的政府,如果政府不搭救,你們最輕是終身監禁,很大的可能是被當成恐怖分子槍斃。”
“那麼你的建議就是不要投降?”
“沒錯,雖然我們逃走的可能性很小,但只要我們拖過今夜,等到天明的到來,隨着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影響變大,廖飛更不敢輕易讓人質死亡。我們就能尋找機會,最起碼能夠藉此恢復足夠的體力。”
“你畢竟是中國人,竟然一點都不想投降?你幫他們將我們勸降,也許你就不會有罪,你還可以幫我們求情,讓我們用情報換取減刑或是釋放。”莫奈斯的話有些誘惑,讓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不用試。就我犯下的罪,不論怎麼做,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就算你們投降,我也不會投降。”洪永強很絕望,知道自己罪無可恕。
莫奈斯拍了拍洪永強的肩膀,道:“放心,如果我們能逃出去,不會虧待你的。至少保證你在CIA中混得比NFF強。”
“能逃走再說吧!”洪永強顯得對逃走沒什麼信心。
莫奈斯認爲隊伍中最大的不穩定因素就是洪永強,畢竟他是從NFF叛逃過來的。誰知道洪永強是不是雙面間諜,雖然洪永強幾次幫助到他們,並且看起來毫無二心,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就算這次試探過後,也沒有完全相信。他就是特工,當然知道特工也屬於能拿小金人的演員,要是憑着一句話就相信,那就是大傻狍子。
“廖飛,我要求你提供一輛客車,裝滿油,車不允許有任何故障。”
“你的要求需要申請,如果你願意釋放受傷的人質。我可以保證你的要求可以達成。”
“人質我一個都不會放,你要是不能滿足我的要求,我會讓其他人也成爲受傷的人質。”
“我會向上級申請,不要着急。”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我要見到客車。”
“最快也要三個小時。”
“只有一個小時,要是一個小時客車不到,我就將沙鍾情的玉手給你送過去。”
“我盡力,不要傷害人質。我需要和沙鍾情通話,確認她的安全。”
莫奈斯走到沙鍾情身邊,用力拽住她的頭髮,讓她的頭仰起來,低聲道:“別亂說話。”
沙鍾情冷冷地看着他,彷彿被拽的根本不是她的頭髮,沒有任何慘叫聲。
莫奈斯將手機貼在沙鍾情的耳朵上。
“敵人至少有三十六個人,配備自動武器和手LIU彈,他們……”
莫奈斯將電話挪開,一把將沙鍾情甩開,掏出槍指着她道:“臭婊子,你找死!”
沙鍾情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現在不宜激怒對方,否則受苦的是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剛剛情報已經傳遞過去,相信對廖飛也有些幫助。
莫奈斯最終沒有對沙鍾情開火,因爲沙鍾情還有用,很大
的用處。
“你聽到她的聲音了,快點把客車給我開過來。”
“傷員的情況如何?”
“死不了,不過你要是再這麼拖拖拉拉,不答應我的要求,他就算不流血死,也會被我殺死。”
廖飛和莫奈斯結束通話,雙方都在拖延時間。莫奈斯確實想要客車,但他不着急,他想讓手下稍微休息一下,避免在客車上睡着。表面上急着催促,是不想讓廖飛看出自己在拖延時間,反正他估計廖飛也不可能按時交付客車。廖飛的討價還價也是必須的,省得莫奈斯以爲沙鍾情多重要,再得寸進尺。
雙方交談完畢,就可以各自忙活自己的事。誰也不搭理誰了!
莫奈斯讓手下分批休息,確保體力充沛,一旦需要作戰,別在睡着了。同時,他將守衛人員分散在樓中,牢牢地控制住三樓以下。至於三樓以上,他無能爲力,畢竟人手要是太過分散,容易被各個擊破。
廖飛一邊讓人調動客車,一邊和幾名NFF的老特工商量,什麼時候突擊最好,要怎麼保證人質的安全。
“立正。”守衛在門口的特種兵敬禮。
廖飛看到燕教官帶着幾名NFF成員走進來,所有人都立正敬禮。
“教官。”
“廖飛,情況怎麼樣?”燕教官本來交給廖飛全權負責,可這裡的情況變化太快,先是有人質,隨後是人質死亡一名,受傷一名。接着美國佬又提出要求,因爲廖飛畢竟不屬於組織的人,要是打順風仗,直接消滅了美國佬,什麼問題都沒有。可要是因爲廖飛的決策,導致人質死亡,那廖飛就需要擔責任。燕教官爲了保護廖飛,才帶人親自趕到現場,這樣就算有事,也都他扛下來。
莫奈斯這羣人罪大惡極,影響極壞。他們手中有了人質,燕教官也不好把控對他們的態度,將他們手中有人質的事情上報,希望上面有明確的意見,是否要進行強攻,不管他們手中是不是有人質。可這種責任沒有人願意承擔,燕教官是NFF的局長,NFF又負責抓捕莫奈斯等人,其他人吃撐了管這事。於是,上面讓燕教官自行決定,只需要不斷地將現場情況彙報上去即可。
“對方手中有五名人質,一名受傷嚴重,已經送了急救包進去,暫時控制住傷情。五名人質中有四名是大學生,另一名是沙鍾情。”
“相信她有自己的打算。對於他們提出的要求,你打算怎麼做?”
“我認爲莫奈斯在拖延時間,他們想等天亮,將事情鬧大。最後我們迫於壓力,釋放他們換取人質平安。”
“嗯!”燕教官點點頭。知道莫奈斯要客車肯定沒有要飛機好,他提出這種不輕不重的要求,就是既給軍方留下解救人質的希望,又不會逼迫太緊,讓軍方直接決定強攻。
燕教官看向老友和NFF的精英,問道:“你們都有什麼想法,都說說。”
“我認爲應該強攻,一旦天亮,很難控制住那些離開的學生。現在網絡媒體太發達,和容易讓事情傳出去。”
“我同意強攻
,拖得越久,對方體力恢復的越好,給我們帶來的損失越大。”
“我也同意強攻,決不能讓這些人離開中國。否則誰來中國作案後,都拿人質威脅,我們國家還怎麼應付。我們應該堅定絕不與恐怖分子談判的信念。”
“現在不是強攻不強攻的問題,而是怎麼進攻才能避免人質的傷亡。”
“哪怕人質都死亡,也絕對要將這羣人留下。”
……
一羣人七嘴八舌地說,意見倒是高度統一,全都決定要強攻。至於裡面的人質,也只能說抱歉。
燕教官看向廖飛,道:“你做決定,我都支持你。”
所有人都看向廖飛,知道燕教官豁出一切支持。要是廖飛的決定最後有了好結果,功勞是廖飛的,要是最後是壞結果,燕教官背黑鍋,這是莫大的信任。
其他人都擔心廖飛的決定摻雜私人感情,畢竟他們都知道廖飛和沙鍾情的關係非常好,因爲有沙鍾情在,廖飛恐怕不會同意強攻。
廖飛看了眼衆人,道:“對方沒有投降的打算,只有強攻才能儘快解決,避免將事態擴大,給其他國家藉口,趁機干擾我們抓捕,給他們的營救找理由。”
衆人的臉上都露出笑容,認爲廖飛沒有被私人感情困住,知道從大局着手。
要知道很多NFF退役的老特工,或是轉到其他部門的老人,他們看待廖飛這個新一代最優秀特工還是有些藐視的,因爲他們也都有各自的輝煌,不認爲廖飛有多能耐,他們有自己的驕傲,看待小字輩,自然有種從上至下的俯視。現在廖飛沒有反駁他們的意見,看廖飛都順眼很多,也認爲廖飛成爲新一代最優秀特工還是有原因的,畢竟這種公私完全分明,對待個人感情的果斷是非常難的。
燕教官知道廖飛不是冷血之人,但廖飛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燕教官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靜靜地等廖飛繼續往下說。
“我認爲目前就強攻不是很好的機會,對方在樓內,地形複雜,掩體衆多。並且人質情況不易掌握,很難避免人質的傷亡。”
在場的不是特種兵就是特工,知道廖飛的說的在理,沒有反駁。
廖飛接下來的決定纔是最重要的。前面的話都可以放一邊,什麼同意強攻,什麼人質傷亡。戰鬥哪有不死人的,如果人質身上綁着炸彈,怎麼都難以避免人質的傷亡。他們主要是看廖飛最後怎麼說,是將話鋒轉回去,繼續等待,尋找強攻的機會,還是有別的主意。要是繼續等待。就說明廖飛心中根本就不想強攻,之前說的都是語言的藝術,避免讓其他人不爽而已。要是有別的主意,大家就看看是否可行。
“他們龜縮在樓內,我們的優勢在於武器。要是沒有人質,我們沒有任何顧忌,可以用強大的火力消滅他們。但他們手中有人質,我們不可能用炸彈進行無差別攻擊,火力優勢蕩然無存。既然這樣,我決定答應他們的要求,給他們客車,讓他們從龜殼中出來。他們會完全暴露在我軍的狙擊手下,再伺機消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