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杭州明媚而溫暖。比起煙花三月下揚州,楚寒覺得五月下杭州纔是美事。早上六點三十,晨曦露出端倪。楚寒便到西湖邊去逛了一圈,很是賞心悅目,連帶心情也愉快起來。楚寒已經拋棄了不愉快,在他達到宗師境界時,他的心情念頭便一直很通暢!
回酒店的時候,楚寒順便給唐嫣買了早餐。是西湖邊的小籠包,肉香撲鼻。
唐嫣還在睡懶覺,年輕的女孩兒總是貪睡的。楚寒來敲門,她穿了睡衣睡眼惺忪前來開門。在看到楚寒手上的早餐時,唐嫣心頭不由一暖。
上午十點!
唐嫣穿戴整齊,她今天換了紅色緊身休閒襯衫,牛仔熱褲,雪白修長的大腿裸露在外,這模樣靈動,性感,又有種英氣。比鄰家女孩多了一層貴氣!
楚寒則依然是一身雪白,如高貴的王子一般。
驅車來到名流俱樂部!
連蘇一衆人還沒有來,他們自然是要有他們的架子的,不可能早來。
不過楚寒和唐嫣也沒等多久,二十分鐘不到。連蘇一衆人便驅車前來。一起來的還是昨天那一羣人。簡墨,林青兒,宋家姐妹,李哲,趙寶奇。今天這種熱鬧,他們不可能不參加的。
這羣公子哥兒們盛裝而來,華貴非凡。
楚寒對於李哲,趙寶奇他們來說有些微妙。因爲連蘇一向自認清高,李哲,趙寶奇他們是想看到連蘇吃些苦頭的。而楚寒開始就表現出對李哲和趙寶奇他們的客氣和善意。因此一來,這兩位公子哥也不會將楚寒當做是來踩杭州公子哥臉面的外人。
況且,不管從那方面的利益來說。李哲和趙寶奇兩人都是不願意看見唐家和連家聯姻的。因此,他們雖然面子上站在連蘇那邊,實際上只怕還是希望連蘇能輸。
其中的彎彎道道很複雜!
彼此客氣寒暄,楚寒見連蘇臉色淡淡冷冷,又開始欠抽的微笑,說道:“連兄今天很嚴肅啊,是不是怕輸了,沒零花錢用啊?”
這話像是在調侃小孩子了。不得不說,楚寒要是犯賤起來,真讓人恨不得掐死他!但這傢伙正經起來又演什麼像什麼!有時像是琴聖,有時像是書聖,有時像是檯球王子......
宋家姐妹中的宋佳聞言,嘻嘻一笑,說道:“這麼說起來,楚寒你覺得你今天一定會贏咯?”
楚寒看了宋佳一眼,微微一笑,說道:“我還沒輸過。”宋佳是比林青兒還要膽大妄爲的主,她看戲絕對不怕臺高,繼續說道:“沒輸過?既然是賭牌,就一定有運氣成分在裡面。難道你能一直運氣好?會不會是你待會要出老千啊?”
楚寒笑笑,說道:“如果我出老千,連兄能抓住我,那就算我輸了。如果看不出來,那也就不算出老千了。”
宋佳有些不滿楚寒的自信,惡狠狠的說道:“我會好好盯着你的。”
連蘇臉色始終冷淡,說道:“進牌室!”
衆人當下便也不再廢話,進入俱樂部的牌室裡。這牌室寬敞豪華,中間一張牌桌跟賭片裡的沒什麼兩樣。
楚寒與連蘇相對而坐。
李哲這羣公子哥兒也不嫌失了面子,就站在了旁邊圍觀。唐嫣,林青兒,簡墨算是楚寒這邊的,全部站在楚寒身後。
俱樂部裡派了專業的荷官前來。這名荷官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男子,人很清瘦,儀表堂堂,目光淡淡。他穿了黑色的馬甲,打了領結。
“不知道這位是......”楚寒看了一眼荷官,開口問道。
中年男子見楚寒問起,便說道:“楚先生,你好,我姓張,單名一個義字。”
楚寒笑眯眯的說道:“哦,張先生你好。不知道以前在那裡高就過?我是第一次來杭州,你可別和連兄合夥騙我的錢哦。”這話說的大有深意。
張義臉色平淡,說道:“楚先生說笑了,我們老闆若知道我幫人出千,會打斷我腿的。”頓了頓,又說道:“以前我在澳門那邊一直從事荷官這項工作。”
他說話之間,將兩副撲克牌拿在手中,隨後將牌面朝桌上扇形鋪開,說道:“請驗牌!”
連蘇淡淡說道:“我不用驗了,我相信你們的專業。”
楚寒咪咪的笑,說道:“連兄這麼大方,我如果再要驗牌豈不是顯得小氣了?洗牌吧。”
張義淡淡一笑,說道:“好的。”他流利的洗牌,並沒有什麼花式,但動作行雲流水。
“請切牌!誰先?”張義洗好牌後說道。
“你先吧!”連蘇很慷慨的對楚寒說道。
楚寒微微一笑,說道:“那怎麼好意思。還是你先。”
連蘇不敢跟楚寒多說,因爲這種賭術根本沒有在其他地方出老千。楚寒和他都是老手,在牌上做手腳是很愚蠢的行爲。另外,也不可能學什麼電視裡戴撒透視隱形眼鏡。
誰都不是蠢貨。大家比的就是記憶力和對概率的計算。
剛纔張義洗牌時,兩人便都在拼命的記牌。連蘇現在腦子裡一門心思記牌,怕跟楚寒說下去,會忘了牌。當然,連蘇也記不住全部。但能記住一些,就能算出一些來。
“那好!”連蘇說道:“切牌過三張!”
楚寒輕笑,說道:“連兄真是客氣啊,過三張有什麼好玩的?過二十張。”
過得越多,其中的順序就打的越亂。
連蘇也不說話,他的額頭上呈現出一絲的汗水。
楚寒則是雲淡風輕,像是在玩個無所謂的小牌似的。
牌過好後,張義分別給楚寒和連蘇各發一張底牌。又各發一張明牌。
唐嫣緊張的看着,他看見楚寒的明牌是一張紅桃K。而連蘇則是一張梅花Q。
張義淡淡說道:“楚先生,你的牌面大,請發話。”
兩千萬的籌碼一共是二十注。每個籌碼一百萬。下注最低是一百萬。
兩人已經下注一百萬。這時候楚寒又欠揍的一笑,說道:“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錯啊,連兄。”
連蘇不理楚寒,他現在真沒心情跟楚寒鬥嘴,怕記不住牌。誰知道楚寒卻又成了話癆,他繼續說道:“連兄,你說我下多少好呢?”
連蘇冷聲道:“隨便你下多少。”
楚寒也不看自己的底牌,他說道:“那就下兩百萬好了。”
連蘇說道:“我跟!發牌!”
張義繼續發牌。
這一次楚寒還是老K。而連蘇則是一張方塊十。他如果繼續跟下去有可能湊成順子。
不過這個機率很小。
張義面無表情的說道:“楚先生請發話。”
“梭哈!”楚寒突然間嚴肅下去,將身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連蘇的臉色很冷。半晌後,他將牌丟棄,說道:“不跟。”
楚寒愉快的一局贏走了三百萬。
第二局很快開始,張義正要發牌。楚寒淡淡說道:“重新洗牌吧。”
連蘇臉色微微變了,本來好不容易耗盡心力記下的牌,這下重新洗牌,又全部化爲烏有。連蘇什麼也不說,緊緊盯着張義。
張義很快洗牌,連蘇與楚寒各自切牌。楚寒還是過了二十張牌。
這一次發牌,卻是連
蘇這邊明牌一張A,楚寒則是一張小2。
連蘇發話,他突然便說道:“五百萬!”
一般這種情況,爲了怕把對方嚇走,都會下注小一些。當然,也可以裝作是虛張聲勢,下大一點。
楚寒掃了連蘇一眼,淡淡說道:“你的底牌是一張紅桃3。我跟你五百萬,再......梭哈!”說完也將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連蘇臉色頓時變了,他賭牌多年,從未遇到過像楚寒這樣的人。“你似乎成竹在胸?”連蘇冷冷說道。
楚寒淡笑,說道:“說這麼多做什麼?你跟還是不跟?不跟,你的籌碼這次輸了可就沒多少了。”
連蘇的手心開始顫抖起來。楚寒繼續說道:“連兄,看來你的記性並不太好嘛。接下來你是一張K,我是一張2。這麼發下去,我是兩對2兩對3,一個5。而你順子連不上,全是散牌。你跟,就是輸!”
連蘇死死的盯着楚寒。好半晌後,他說道:“我不跟!”他依稀記着楚寒確實應該有兩個2。不得不說,楚寒的心理戰術玩的很好。
轉眼之間,連蘇連輸兩局,一共輸了九百萬。
“還洗牌嗎?”張義問。
楚寒微微一笑,說道:“連兄,要洗牌嗎?”連蘇目光復雜,他說道:“不用!”
於是張義發牌。
這一次,依然是連蘇牌面大。連蘇在第二張牌便是梭哈。楚寒直接不跟。
這場賭局,無論是算概率還是記憶,連蘇都不及楚寒。幾場下來,連蘇手中的籌碼輸的一乾二淨。
宋家姐妹的宋芸若有所思的看着楚寒,賭場之上最見真功夫。宋芸一直覺得連蘇是個不錯的人,只是現在跟楚寒比起來就差太遠了。宋芸覺得楚寒無論是心理素質和氣魄都強連蘇太多。這場賭局,連蘇輸的一點也不冤。
唐嫣在楚寒身後,別人都關心賭局,而她最關心楚寒。她看見楚寒的臉蛋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因此她心中也明白,雖然楚寒表現的很輕鬆,其實也耗費了不少心力。
勝負已定!楚寒站了起來,向面如死灰的連蘇說道:“連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履行諾言?”
連蘇這時候當然不能反悔,陣勢鬧的這麼大,又有李哲,趙寶奇,宋家姐妹這幫人在。大家雖然平時聚在一起,但也不算是知心好友,頂多是家族上的一個來往。
如果連蘇現在當衆反悔,那麼連蘇在這個公子圈裡也算是徹底混不下去了。
其實這也就是楚寒的高明之處,楚寒一開始讓唐嫣喊這麼多人來就是這層意思。
連蘇騎虎難下,父輩定下的婚事,即使他想反悔也沒這個能力。而現在,他又必須履行諾言。連蘇一言不發,氣氛沉默。這時候李哲這位小魔王出來打圓場,說道:“楚寒,你也不要爲難連兄了。父輩定下的婚事,不是他說能改變就改變的。”
楚寒向李哲淡淡一笑,說道:“李兄,話不能這麼說對不對?如果連兄一開始就說搞不定,我們肯定不會鬧這麼大。這事如果我輸了,可是要去鬧市上下跪的。連兄若是拿不能做到的事情爲賭注,這做人未免也太不地道了,讓人心寒啊,李兄,你說是不是?”
李哲到嘴的話馬上嚥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衆人心裡都明白,連蘇開始之所以答應是因爲沒想過會輸。
“好了!”楚寒說道:“大家都是好朋友,若是別的事情,我自然不會這麼咄咄逼人。但我對嫣嫣一片赤誠。連兄如果實在辦不到,那就按之前要求我的。我輸了要幹什麼,連兄你現在就去幹什麼?這個總不爲難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