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柳蘭歌笑了一聲,“野蠻人!”知道楊洛心裡有數也就不再擔心,“我什麼時候能回去?”
楊洛說道:“什麼時候都可以了。”
柳蘭歌說道:“太好了,我下午就做飛機回去。在家裡我媽整天叨叨叨叨的,煩死了。”
楊洛非常八卦的問道:“整天跟你叨叨什麼?”
“啊!”柳蘭歌自覺失言,急忙說道:“沒什麼!”說完掛斷電話。
楊洛看了一眼電話,嘿然一笑:“大齡剩女,做父母的不叨咕纔怪了。”
宋俊東問道:“老大,到底發生什麼了?”
楊洛走出病房,其他人都跟了出來,楊洛把事情跟他們說了一下。
小七一拳砸在牆上:“媽的,真以爲我們好欺負啊。”
楊洛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聽好了,範弘毅那些雜碎要是來了,你們也不要去找麻煩。”
幾個人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楊洛又去看了董悅婷,樂榮正在陪着她說話,見到楊洛進來樂榮笑了一聲,在牀邊站起身。
“你們聊吧!”
楊洛說道:“我看看她的傷,馬上就走。”說完檢查了一下董悅婷身體,“不錯,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董悅婷問道:“你還要去哪?”
楊洛說道:“去見一個人,這兩三天你就能出院,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大化。”
董悅婷說道:“事情都解決了?”
楊洛點頭:“差不多了!”然後摸摸董悅婷的臉,“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然後走出病房,拿出電話撥了一竄號碼。
很快聽筒傳來安慶農有些疲憊的聲音,“什麼事!”
楊洛問道:“你在哪?”
安慶農說道:“我在辦公室!”
楊洛說道:“你今天有重要的事情,不在辦公室。”
安慶農一愣,“我今天沒……哦,年紀大了,你這一說我到想起來,確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親自去處理。”說完掛斷電話。
楊洛嘴角一撅,把電話放進兜裡,“濤子,我們走了。”
一羣人出了醫院,首先給棺材裡的沈光強放放風。這個傢伙躺在裡面倒是老實,居然不喊不叫也不掙扎。
這次戴恩恩沒有騎着她那輛拉轟的摩托車,而是跟血天使和鬼狐幾個女人都擠進了楊洛那輛麪包車,瘋子繼續開着輕卡,拉着那兩副棺材。
這個上午,徜徉在暖暖陽光下的城市,在那樹下,幾分秋色,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飄灑在大地上。
羅帥依然蹲在省委的大門口抽菸,剛纔見到安慶農的車開出來一愣。因爲他知道今天安慶農沒有外出安排,以爲是遇到什麼緊急的事情了,剛想上車,安慶農的秘書高巖趴在他耳邊嘀咕一陣。
羅帥點點頭,也就沒有跟去,繼續蹲在那裡抽着煙,眼神不停的左右張望。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羅帥的腳下已經扔了一地菸頭。這時門口的警衛換崗,剛剛下崗的兩名武警笑嘻嘻的走過來。
“羅哥,在看什麼呢?”
羅帥看了他們一眼,笑着說道:“在看美女,馬上就要入冬了,再不看,那白花花的大腿就看不到了。”
兩名武警嘿嘿一笑,很自然的在羅帥兜裡拿出煙,一人點了一根。
“羅哥,剛纔書記出去,你怎麼沒跟着啊。”
羅帥剛想說話,見到不遠處出現兩輛麪包車,後面還有一輛輕卡。
“來了!”
兩名武警一愣:“什麼來了?”
羅帥拍拍兩人的肩膀:“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管,免得捱揍。”說完站起身把大門打開。
“羅哥你幹什麼?”剛剛換崗在執勤的一名武警喊了一聲。
羅帥一揮手:“不要多管閒事!”
這時三輛車已經開了過來,直接駛進大門,停在了省委辦公樓下。李濤和瘋子他們首先下了車,然後把棺材擡下車擺在大院中央。
深紅色的棺材擺在那裡,就是在青天白日之下,看了都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門口站崗的武警一把抓住想離開的羅帥,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羅哥,這是怎麼回事?”
羅帥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說了麼,不要管,站好你的崗就行了。”說完快步走了過去。
一名武警看着離開的羅帥說道:“怎麼辦?”
另一名武警說道:“快點向上面彙報!”
楊洛坐在車裡整理了一下衣領才下車,手裡還拿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擡頭看看面前的大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羅帥快步走過來,“老大!”
楊洛說道:“你的任務結束了,上車等着我。”說完一個人邁步走進大門。
沈龍生一夜沒有睡好,早上又給沈光強打了一遍電話,可還是打不通,這讓他一直無法沉靜下來。當他到了辦公室之後,心裡越來越慌,抽了顆煙,找到宣紙和毛筆,寫起了毛筆字。這也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只要遇到心煩意亂的事情,他都會寫上一會毛筆字,讓自己的心能寧靜下來。
正在他專心致志的寫字時,外面突然傳來秘書的喊聲:“你不能進去。”緊接着就沒了聲音,然後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
沈龍生一皺眉,擡頭見到楊洛走了進來,沒有任何驚訝,好像已經預料到楊洛會來一樣,低頭繼續寫着字。
楊洛微笑着走進來,站在沈龍生身邊,只見宣紙上寫着“龍飛九天”四個字。前面三個字氣勢磅礴,很見功力。可最後一個“天”字卻很平常,沒有了那種氣勢磅礴的感覺。顯然他的到來,讓沈龍生心裡有了波動,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沈副書記,好雅興啊。字也很見功力,沒有十幾二十年苦練,寫不出這麼好的字。”
沈龍生慢慢放下毛筆,看着楊洛說道:“看來你對毛筆字也很有研究,寫幾個字,讓我也欣賞一下。”
“好啊!”楊洛把那個禮品盒放到辦公桌上,拿起毛筆蘸墨,凝神看紙,過了一會才下筆,一個“趙”字狂草躍然紙面。龍飛鳳舞,力透紙背,猶如斧鑿刀刻,隱隱有一種殺伐之氣。
沈龍生見到這一個字,沒想到楊洛的字這麼好。這時,楊洛已經寫到“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楊洛寫到這把手裡的筆擡起來,笑着說道:“沈副書記,我這字寫得怎麼樣?”
沈龍生微微一笑:“好字啊!真是好字。就是殺伐之氣太重,年輕人殺氣太重可不好。”
楊洛低下頭繼續寫,一邊寫一邊說道:“字透殺伐之氣只是小道,唯有真行殺人之事纔是大道。”
沈龍生臉色一變,很快恢復正常,“殺人者仁恆殺之,賢侄還是收斂的好,免得有一天把自己害了。”
楊洛呵呵一笑,手中的筆沒停,在紙上快速的急舞,“殺人對我來說不過隨手小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沈副書記你,太過執拗了,將金錢看得太重,不但害了自己,還害了家人。”說完手下的筆一停,看着沈龍生接着說道,“今天過來拜訪,給您帶來一份禮物。”然後低下頭繼續寫。
沈龍生拿起楊洛放到辦公桌上的禮物盒,“來就來了,何必帶禮物。”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當“經”字最後一筆落下後,楊洛把筆輕輕放到筆架上,然後看了一下自己的字,這才說道:“我這當晚輩的,總不能空手而來,還請笑納。”
沈龍生把禮物盒放到桌子上,拿起楊洛寫的字仔細的看着。這首李白的《俠客行》前半部分,楊洛的字跡透着殺伐之氣,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而後半部分卻雄渾蒼茫,意境悠遠。好像真的一個俠客經過幾十年的廝殺,最後看破紅塵,深藏身與名,歸隱山林一樣。
沈龍生不得不感嘆,楊洛的字已具大家風骨,他的字還真無法比擬。
楊洛揹着手說道:“怎麼樣?請沈副書記給指點一下……”
沈龍生說道:“我只能說這是好字,是我比不了的……”
楊洛拿起那個禮物盒,“沈副書記不打開看看嗎?”
沈龍生微微一笑,把紙張放下,接過禮物盒,當着楊洛的面打開,當他見到裡面是一個石英鐘的時候一愣,緊接着臉色再一次變了一下。
楊洛的陰影早就已經照進了他的整個心田,只不過看到這個石英鐘的時候,陰影已經把他整個人籠罩。
“賢侄這是給我送終來了。”
楊洛看着沈龍生,輕聲說道:“我殺了沈光明之後就是在提醒你,不要執迷不悟。如果在我給你打電話之後來找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跟我坦白,最後你沈家還能留一條根,可你根本就沒當回事。居然在血榜開出六千萬暗花殺我,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沈副書記。”
沈龍生把石英鐘放下,看着楊洛說道:“你現在不是還活着嗎?”
楊洛趴在沈龍生耳邊輕聲說道:“死神來了,他在血榜排名第一。現在他死了,被我殺了。“說完楊洛一陣大笑,“我聽說,幾十名頂級殺手揭榜。好啊!來的可都是客啊,他們來多少我就會留下多少。”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混亂,傳來嘈雜的聲音,“孫秘書,孫秘書,你怎麼了……”
緊接着辦公室的門被撞開,沈龍生的秘書孫宇捂着有點疼痛的腦袋闖了進來,他身後還有一羣人。
“書記!”
孫宇見到楊洛,怒聲說道:“書記,是他把我打昏了。”
沈龍生一揮手:“你們都出去!”
孫宇不甘心的看了楊洛一眼,還想說什麼,可見到沈龍生的臉色,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慢慢退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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