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久存的秘書叫肖錦鵬,三十多歲,可謂是年輕有爲,平時也是眼高於頂。但對楊洛卻非常客氣,帶着楊洛四個人來到嚴久存辦公室之後,親自給四個人倒了茶。
孫建友三個人彷如身在夢中,他們以爲楊洛即使帶他們來民政部,也是找下面某個領導,沒想到楊洛帶他們見的是民政部部長。這時見到肖錦鵬親自給他們端來茶水,受寵若驚的站起身,一陣的鞠躬道謝。
肖錦鵬一笑:“不用這麼客氣,你們坐。”然後對着楊洛說道,“楊少,部長在開會,馬上就完事了,您在辦公室等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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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洛點點頭:“好,你去忙吧!”
肖錦鵬對楊洛淡然的態度沒有絲毫不滿,他也不敢有什麼意見,又客氣一句,轉身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以前肖錦鵬根本就沒聽過楊洛這個名字,可當遲家和李家、範家幾個家族發生政鬥後,不止一次在嚴久存嘴裡聽到楊洛的名字。作爲嚴久存的秘書,自然的打上了李系烙印,而且他還如此年輕,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對一個敵人絲毫不瞭解,這怎麼能讓他安心,所以到處打聽楊洛的事情,當他了解之後,內心的震驚可想而知。最後楊洛迫使李長榮妥協,這讓他知道,楊洛比他所瞭解的還要可怕得多。
一個能跟幾大家族抗衡,逼迫李長榮讓步的人,哪是他能給臉色看的。所以他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對楊洛是相當的客氣。
楊洛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抽着煙,而孫建友三個人卻是偷偷看着楊洛,心裡一直在想,這個楊先生到底是什麼人?不過他們內心當中更多的是興奮,因爲他們看到了希望。
時間不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緊接着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楊洛,你小子可是第一次登我的門,一定有事吧。”
楊洛把菸頭按在菸灰缸了,站起身跟嚴久存握了握手,笑着說道:“您可是大忙人,沒事我怎麼敢過來打擾。”
嚴久存呵呵一笑,走到辦公桌後坐下來:“說吧,找我什麼事!”
楊洛把兜子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到辦公桌上,把前幾天遇到李元麗的事情說了一下。
“俗語說得好啊,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還有一句是養兒防老。可她們的丈夫,她們的兒子,爲了我們的國家都死在了戰場上,她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政府。現在日子好過了,可我們政府卻把這些英雄的妻子、父母拋棄了。這寒的可不只是烈士家屬的心,還有我們幾百萬的將士,他們可都眼睜睜的看着呢。”
說到這看了嚴久存一眼,接着說道:“我們整天的喊保家衛國,何爲保家衛國?作爲一個人,無論是老百姓還是軍人,首先想到的是家,之後纔是國。如果我們連他們的後顧之憂都解決不了,他們憑什麼要拿起槍走上戰場?我們有什麼資格讓他們去拋頭顱、灑熱血?而今,這些英雄父母年近八旬,卻過的如此悽慘,誰能給這些英雄一個滿意的回答?”
楊洛拿起辦公桌上那一摞照片,“嚴部長,你看到這些照片,感沒感覺到渾身發冷?我以前看到過一個新聞,深圳一個開着豪車,身價幾十億的老闆享受着“低保”,但我們英雄的父母卻沒有,甚至他們應該享受的撫卹金都沒有。這是社會的恥辱,是時代的悲哀,更是一些地方政府部門的失責……如果他們在天堂看到現實是如此殘酷,看到自己爸爸媽媽悽慘的生活。不知道他們用生命換來的幾十年和平、幸福、富裕美好的生活時代會是什麼感想,英魂會不會得到安寧。”
孫建友三個人聽得眼睛通紅,嚴久存拿起照片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嘆口氣。
“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讓你滿意。”
楊洛搖頭:“不是讓我滿意,而是讓那些英雄滿意,讓他們的英魂得到安息。”
嚴久存把辦公桌上的資料和照片整理了一下:“你說得對,是讓那些英雄滿意,讓他們的英魂得到安息。我明天召開會議研究一下,儘快派人下去調查,解決他們的困難。”
楊洛說道:“這幾天我會安排烈士家屬到北京來一趟,他們年紀都不小了,身體多少都有點毛病,我帶他們去軍區總醫院檢查一下。不管大病小病,有病就得治。不過他們連低保都沒有,甚至應該得到的撫卹金也沒有,更不要說醫保了,只能嚴部長您幫着解決。至於無法報銷的,也只能您老人家幫幫忙了。我已經跟軍區總醫院的院長談過,對這些烈士家屬的醫療費用,也會按照情況減免。”
嚴久存點點頭:“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沒有問題。”說完看着孫建友三人,“這三位?”
孫建友三個人急忙站起身,身體依然挺得筆直,給嚴久存敬了個禮。
孫建友喊道:“報告首長,47軍139師417團4連戰士孫建友向您報到!”
吳平安喊道:“報告首長,47軍139師警衛連戰士向您報到!”
何志康喊道:“報告首長,47軍地炮旅1營3連戰士向您報到!”
嚴久存走過來,給三個人深深鞠了一躬,三個人急忙躲開,臉上有些惶急。
楊洛看着嚴久存給三個人鞠躬,也擡起了手,給嚴久存敬了個禮,“嚴部長,說句心裡話,在私人的感情上,我對沒有好感。但就憑你能給他們鞠躬,在做人上面,我楊洛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嚴久存一愣,緊接着笑了:“私人的感情不談,能讓你給我敬禮,證明我做人還是很成功的,我很滿足了。”
楊洛也是一笑:“好了,我打擾您工作了。”說完轉身往外走。
嚴久存親自送了出來,然後抓着孫建友的手說道:“我這裡的大門永遠爲你們敞開,以後有什麼困難,直接到這裡來找我。”
孫建友、吳平安和何志康三個漢子,在受傷流血的時候都沒有哭過,現在突然哭了。最後給嚴久存敬了個禮,然後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追向楊洛。
嚴久存看着三個人依然挺拔的背景,老式的綠色軍裝穿在他們身上,依然威武,心裡嘆了口氣,在走回辦公室的時候,把秘書肖錦鵬喊了進去。
楊洛四個人出了民政部,然後打了輛車直接去了軍區醫院,路上給貝音瑤打了個電話,當他們到了的時候,貝音瑤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貝音瑤要付車費,孫建友說什麼都不讓,非得他給,最後貝音瑤讓了步,而楊洛也沒有阻止。然後幾個人去了田華英的病房,見到老人臉色恢復的很好,而且呼吸機也摘了,看來治療的效果還不錯。
李元麗見到孫建友、吳平安和何志康一愣,緊接着高興的說道:“孫叔叔,吳叔叔,何叔叔,你們怎麼來了?”
孫建友呵呵笑着說道:“過來看看你們。”說完走到老人病牀前,“大娘,看您的氣色不錯,恢復的很好啊。”
田華英見到三個人也很高興,點頭說道:“好,好,你們快點坐。”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吳平安急忙說道:“大娘,不要說話了。”
楊洛說道:“你們聊,我去見見院長。”然後一拉貝音瑤走出病房,“你去取點錢,然後在醫院附近找個好點的酒店,訂三個房間。”
貝音瑤問道:“事情都解決了?”
楊洛知道貝音瑤問的是那些烈士家屬的事情,“已經去過民政部了,過幾天那些烈士家屬還有殘疾的老兵就會來北京。我可能沒有時間陪了,到時候你安排一下,帶他們在北京好好玩玩。”
貝音瑤點頭:“這些事情交給我吧。”
楊洛又交代了幾句,然後走向簡桌宏的辦公室。
簡桌宏見到楊洛來了,說道:“我說今天早上眼睛怎麼一個勁的跳,還以爲是跳財呢,原來是跳災。”
楊洛嘿的笑了一聲:“我跟你說的事情都解決了,過幾天烈士的家屬就會到北京來。民政部會給他們辦理醫保,其他的醫療費用民政部也會解決,但你們醫院也要看情況減免一部分。”
簡桌宏說道:“行,等他們到了之後,視情況,到時候我再召開黨組會議,能給他們免的一定免了。”
楊洛豎起大拇指,“這纔像一個院長說的話,霸氣。”
簡桌宏把手裡的筆砸向楊洛,罵道:“沒事了吧,沒事滾。”
楊洛一把抓住那支筆,笑着說道:“有事啊,我這兩天要離開北京,沒時間在管這事。他們來了三個人,我帶你去見見,認識一下。”
簡桌宏臉一黑:“我這麼大年紀了,你讓我去見他們?”
楊洛一撇嘴:“不是我說你老簡,雖然你們都是軍人,你的年紀也比他們大點,而是還是個將軍。但和他們比起來,你還真沒有資格讓他們來見你。”
楊洛這話可真一點都不客氣,不過簡桌宏並沒有生氣,站起身說道:“是啊,面對他們,我這個將軍還真沒有資格擺架子。”
李元麗正在興致勃勃的說着遇到楊洛的事情,孫建友三個人聽得一陣唏噓,內心之中不禁很感慨,老天爺總是公平的,讓他們遇到了楊洛。
就在他們聊着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楊洛和簡桌宏走了進來。
這幾天簡桌宏經常來病房,李元麗對他可非常熟悉,急忙站起身問好:“簡院長您好!”
孫建友和吳平安還有何志康一聽是院長來了,慌忙敬禮。
簡桌宏笑着說道:“不要緊張,坐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