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軍只能苦笑,劉新妃嘰嘰喳喳的問道:“你們要去哪,是不是去抓捕犯人?”
喬小軍一邊走向警車一邊點頭說道:“對,接到消息,那些越獄犯在克拉瑪依出現。 ”
劉新妃眼睛一亮,對着還在發愣的伊默招手:“伊默姐,帶攝像機了嗎?”
伊默回過神來,在隨身的包裡拿出一臺手持攝像機,這也是作爲一名新聞外景主持人必備的設備,一旦遇到突發事件可以隨時記錄。
“帶了!”
劉新妃興奮的把攝像機拿過來打開,說道:“越獄犯在克拉瑪依出現,警方準備抓捕。快,我來攝像,你主持。”
伊默亂七八糟的心思拋開,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的疲憊一掃而光,隨之而來的是光彩動人支持人形象:“電視機前的觀衆大家好,這裡是新聞前線,我是主持人伊默。我現在的位置是在市公安局,剛剛接到消息,越獄逃犯消失一天後在克拉瑪依出現,我們會跟隨專案組前往克拉瑪依進行跟蹤報道……”
伊默一揮手,“走!”
劉新妃收起攝像機跑向自己的車,兩個人上了車追向已經離開的劉存洋他們,伊默說道:“快點,都快沒影了!”
劉新妃腳下猛踩油門,也幸虧現在路上的車不多:“沒事,我知道他們去哪!”
伊默說道:“你知道他們去哪?”
劉新妃點頭:“特警航空中隊,克拉瑪依距離這裡三百多公里呢,要想最快速度趕過去只能做直升機。”
伊默笑着說道:“不愧是公安局長的千金,分析能力很強嘛!”
劉新妃得意的一仰頭:“那是,不過伊默姐,這個事情只能你知道,千萬不要在臺裡說啊,我可不想讓人家以爲我是走後門才進的臺。”
“放心吧!”伊默呵呵一笑,她是真沒想到,這個平時瘋瘋癲癲,但做起事情來任勞任怨,不怕苦不怕累的丫頭居然是劉存洋的女兒。重要的是劉存洋是自治區公安廳廳長,黨委書記,武警總隊黨委第一書記,這個局長是兼任的,剛纔她知道的時候都有點不敢相信,換做任何人有一個這樣手握重權的老子,就算不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也會利用起來給自己搭一個通往天台的梯子,怎麼可能在窩在新聞部裡實習打雜。不說別的,如果臺長知道劉新妃的身份,早就轉正了,即使因爲年齡和資歷的關係不能安排個職位,但跟着她出外勤或者跟着臺裡當紅主持人搭檔出出境,跟觀衆混個臉熟是絕對沒問題的。可這丫頭的嘴是真嚴實,整個臺裡的人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這也讓她對劉新妃有了新的認識,也更加欣賞。
特警航空中隊的兩架h410(直9)直升機已經啓動,螺旋槳就像巨大的風扇,捲起狂風,站在下面的十二人特勤小隊已經集結完畢。
十多分鐘後,兩輛警車疾馳而來,劉存洋、高志海、江映波、喬小軍、鄭輝和吾木提在車上下來,航空中隊隊長丁金良跑了過來。
“報告,航空中隊準備完畢,請指示!”
劉存洋一揮手:“登機!”
“滴滴滴……”
一陣汽車喇叭聲響起,丁金良臉色一變:“怎麼回事?”只見一輛紅色的gr疾馳而來。
“等等我們!”車直接開到停機坪,劉新妃跳下車就喊。
兩名特警急忙走過去要攔截,高志海站在機艙門邊喊道:“她們是記者,讓她們上來。”
其實丁金良已經認出了伊默,聽到高志海的喊聲一擺手:“你們上去吧!”說完最後蹬上了飛機。
直升機緩緩起飛,劉新妃打開攝像機興奮的拍攝着,劉存洋沉聲說道;“啓動空中指揮平臺,跟克拉瑪依警方進行空地連接。”
“是!”丁金良打開空中指揮系統,很快與克拉瑪依110指揮中心取得連接。
伊默看了看時間,對着還在胡亂拍攝的劉新妃招了招手,劉新妃把攝像機對準了伊默。
伊默說道:“大家好,現在凌晨兩點十分,特警航空中隊兩架直升機已經起飛趕往克拉瑪依。此時由市局劉存洋局長,高志海政委,江映波副局長帶領的專案小組已經與克拉瑪依110指揮中心進行了空地連接……”
劉存洋戴着耳麥說道:“我是劉存洋,現在情況怎麼樣?”
耳麥裡傳來克拉瑪依公安局局長傅成文的聲音:“劉廳,我是傅成文,現在情況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劉存洋一皺眉。
傅成文說道:“剛剛追捕小組傳過來消息,車上可能有炸彈。車速不能低於四十邁,一旦低於四十邁炸彈就會爆炸。”
“什麼?”劉存洋一愣看向高志海和江映波,三個人臉上都帶着疑惑。無論楊洛在不在那輛車上,他都不可能安放炸彈去傷害無辜。那就做只有兩個可能,第一,炸彈是假的,是楊洛吸引牽制他們的手段。第二,是另一個突發情況,這輛車被不明身份的犯罪分子所劫持。
江映波說道:“這樣利用汽車脈速控制的炸彈,不是一般犯罪分子能夠弄出來的。”
劉存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也覺得第二種可能性不大,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可不管是哪種情況,他們都得處理好。
劉存洋說道:“儘量查清車內情況向我彙報!”
“是!”
伊默急忙示意劉新妃把攝像機對準了劉存洋,伊默說道:“劉局長,是不是有突發情況,能不能介紹一下?”
劉存洋說道:“根據克拉瑪依警方掌握的情況,那輛嫌疑車輛可能有炸彈。車速不能低於四十,一旦低於四十炸彈就會爆炸。至於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調查。”
而此時在克拉瑪依通往塔城方向的公路上,一輛裝滿大豆的重卡在疾馳着。重卡前面有兩輛警車,閃着警燈,拉着警笛在前面開道。在重卡兩邊也各有一輛警車,後面還跟着十多輛。
重卡左側那輛警車上的車窗打開着,一名年紀二十七八歲,臉型剛毅,很有一種軍人氣質的警員一聲聲喊着。
“回答我,車上幾個人,是誰安裝的炸彈,犯罪分子有幾個人,他們目前在哪?”
大昌一直在四十五,五十的速度開着,開了十多個小時的了,疲憊再加上恐懼,尤其是炸彈就在眼前,不停閃爍的紅燈,死亡的那種壓力幾乎已經讓他到了崩潰的邊緣。無論那名警員怎麼喊,而他也只是一聲聲回答有炸彈,有炸彈,不能低於四十,低於四十就會爆炸……
而在另一邊也有人在不停的喊,想要知道車上的情況,可坐在副駕駛座位的青年情緒好像比大昌還要不穩定,不停的比劃着,對着大昌喊:“不要告訴警察,他們會引爆炸彈的,不要告訴警察,快點開,快點開,只要油燒盡我們就安全了……”
“媽的!”趴在車窗不停喊話的警員嗓子都啞了,但始終沒有得到確切的信息,氣得罵了一聲。然後拿着對講機說道:“二組,二組,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我是二組,副駕目標一直沒有回答,不過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一直在做着動作,好像是在跟駕駛者說着什麼。”
“媽的!”警員又罵了一聲,扭頭對着開車的警員喊道,“保持車速,慢慢靠過去。”
“常嶸,你要幹什麼?”另一名警員臉色一變問道。
常嶸說道:“我要上貨車!”
“不行!”那名警員一把抓住常嶸肩膀,“這太危險了!”
開車的警員也喊道:“現在車速已經到六十了,常嶸你不能冒險。”
常嶸說道:“現在車上到底什麼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到底有沒有炸彈我們也不知道。天馬上就要亮了,一旦路上的車多起來,人多起來,如果不盡快處理掉險情,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說完一把推開車門,一手抓着車門上的把手,上身探了出去。另一隻手想要夠到車廂上綁着防雨布的繩索扣,可由於打開的車門關係,警車一直無法靠近重卡,讓他夠不到。
常嶸又罵了一聲,身體坐了回來吼道:“把車門給我撞掉!”
開車的警員猶豫了一下,最後一咬牙,微微一打方向盤,砰的一聲,警車猛的搖晃了一下,夜色中閃起刺眼的火花,車門脫離車體,連續撞擊了幾下重卡側面,打着旋的向後飛去。
“二組,二組,發生了什麼?”對講機內傳來焦急的問話聲。
常嶸把對講機扔到了一邊,再一次把上身探出車外,嘶聲吼道:“在靠近一點!”
開車的警員什麼時候幹過這種刺激的事情,他當警察也有幾年了,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天電影中的場景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現在緊張的要命,雙手緊緊握着方向盤,大顆的汗珠在額頭上流下來,流到眼裡那種刺痛感讓他很難受,但卻眨下眼睛都不敢,只能雙手緊緊抓着方向盤,瞪大眼睛看着倒車鏡。
常嶸慢慢的把整個身體探出車外,這時後面一輛警車追了上來,車頂的揚聲器不停傳來一個威嚴的吼聲。
“常嶸,常嶸,你找死啊,馬上停止,馬上停止……”
常嶸深深吸了口氣,突然鬆開抓着車門上的把手,接着嘶吼一聲,身體猛地向外躍出,雙手舉起一把抓住繩索扣。強大的慣性,再加上高速行駛的車帶起的狂風,讓他的身體高高蕩起,然後砰的一聲,重重撞在車廂上,接着又蕩了起來,再一次撞在車廂上。
所有警車上的人雙手緊緊握着拳頭,好像無法呼吸了一樣,緊緊盯着常嶸,耳邊失去了所有聲音,就好像在看一部沒有聲音的老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