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保國一陣沉默,當他知道楊洛擁有很深的背景之後,他就把楊洛當成一枚棋子,想利用楊洛給他搭個梯子,接近安慶農。可在省裡發生鉅變開始,安慶農要黯然退場,他的心態就變了。尤其是範弘毅的出現,給他帶來了更大希望,他選擇了拋棄楊洛這枚棋子,抓住範弘毅。但省裡的局勢一直都不明朗,所以他始終在觀望,不敢做得太明顯。
高廣仁喘了口氣,又喝了口茶:“你呀,讓我說你點什麼好。如果楊洛身後只是站着安慶農,他能在大化站穩腳跟?早就讓人一腳踢開了。”說完無奈的嘆口氣,“大化鎮是楊洛一手帶動發展起來,他怎麼可能眼看着亂局一直持續下去不出手?你跟錢榮一直都很配合他的工作,對他的幫助非常大,可以說,你們兩個已經搭上了一艘通往羅馬的大船,可你卻在半路跳了船。如果你能果斷一點,就算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他看在眼裡,這次常務副省長的位置就是你的,而錢榮會回來接替你的位置。風險與利益並存,你只看到了風險,卻沒有看到風險背後巨大的利益。你這次錯過了,很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馮保國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我現在該怎麼辦?”
高廣仁捧着茶杯,輕聲說道:“楊洛這個人厲害啊,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雷霆萬鈞,形勢立刻逆轉,把對手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說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都不爲過。你看着吧,這只是剛剛開始,楊洛後面還會有動作的,會更加凌厲瘋狂。無論是範家還是佟家,現在上躥下跳,好像鬧得很歡,最後一定會吃個大虧,甚至是傷筋動骨。”
馮保國現在是真的後悔了,高廣仁接着說道:“得時者昌,失時者亡。你現在唯一能做的,順應時事,再次上船,楊洛能不能原諒你沒有關係,只要你去做了,他心裡那桿秤,自然會有一個衡量。”
馮保國站起身:“我明白了,馬上回去。”
高廣仁點頭,揮了揮手:“去吧,儘量把包玉民壓制住,估計他在那個位置上的時間不會長了。”
馮保國心裡一驚,沉思了一下,快步離開。
大化縣!
“砰”
李瀟憤怒的把面前椅子踢飛,接着一聲慘叫,一屁股坐在地上,脫下鞋見到腳趾都腫了起來,疼得他冷汗直流。
範弘毅陰沉着臉看了他一眼,心裡罵了一聲白癡:“既然錢榮入常以成定局,我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馮保國拉攏過來。”
“馮保國一直在給楊洛那個王八蛋搖旗吶喊,拉攏他幹什麼?”李瀟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來到沙發前坐下,呲牙咧嘴的吸了好幾口冷氣。
佟彥宇沒有搭理他:“那個老傢伙很狡猾,一直在觀望,現在局勢沒有明朗,恐怕他不會表態的。而且現在楊洛回來了,他更不會輕易做出決定。”
佟彥斌說道:“約他出來一起吃個飯,摸摸他的底,實在不行就把他也弄走。”
範弘毅搖頭:“這麼頻繁的調動,已經引起上面那兩位不滿了,只是怕引起班子的穩定,不得不妥協。要是再把馮保國弄走,一旦那兩位發了火,就是我們的老爺子也吃不消。”
“叮鈴……”
範弘毅電話響了起來,拿出電話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範少,已經調查清楚了,紅三月是被楊洛帶着人抓走的,公安部下來人了,是林國威親自帶隊。”
範弘毅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我知道了。”
“高英豪跑回四川了,我們的人要不要調過來?”
“情況有變,暫時不要動,你等我命令吧。”
範弘毅收起電話,心裡的怒火已經達到了頂點。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想要把那些中小企業收入囊中,可隨着楊洛的歸來,他的計劃也隨之破產。恨不得把楊洛抽筋扒皮,但也只是想想,只能等待楊洛離開大化,在徐徐圖之。
“什麼事?”佟彥斌問道。
範弘毅怎麼可能會告訴他:“沒事!”說完看了看時間,“走吧,我聽說包小剛和吳嶽對金龍公司下手了,我們過去看看熱鬧。”
李瀟在沙發上蹦了起來,然後又哎呦痛呼一聲,踮着腳說道:“對對對,我們去看看。”
包小剛和吳嶽正在大化鎮一家新開的KTV包間裡喝着酒,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撥着開心果,把果仁喂到兩個人嘴裡。面對在自己身上揉捏的鹹豬手,一陣嬌嗔扭動。引起包小剛和吳嶽發出陣陣淫1蕩的笑聲。
“叮鈴……”
包小剛電話響了起來:“哪位!”
“你好,是包少嗎?”
“是我,你是誰?”
“哈哈,您好,您好,我是耿桌啊,金龍集團的耿桌。”
包小剛看了一眼吳嶽,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呦,原來是耿總啊,真是不好意思,沒聽出來是你。”
“您是貴人多忘事,沒關係,沒關係。”
“怎麼,找我有事?”包小剛明知故問的說道。
“啊,是這樣的,我在雅韻酒樓定了位置,您能否賞個臉,晚上聚聚?”
“哦,這樣啊!”包小剛故意沉思一下,“本來還有生意要談,不過耿總邀請,就是再大的生意也得推掉啊。”
“哈哈!”耿桌開心的笑了兩聲,“那好,晚上六點,我們在雅韻酒樓見。”
包小剛也沒有囉嗦,掛斷了電話:“耿桌打來的電話,晚上六點越我們見面。”
吳嶽眼睛看着房頂:“真他媽的屬狗的,不打他一頓,就不知道疼。”
包小剛狠狠抓了一下身邊女人的胸部,頓時引起一陣嬌嗔白眼。
晚上六點,包小剛和吳嶽開車寶馬車準時到了雅韻酒樓,一下車就看到耿桌站在大門口。
“哎呦,耿總,勞你在大門口迎接,真是罪過,罪過。”
耿桌滿臉笑容:“哈哈,包少,吳少,你們好,你們好。”說完微微彎腰伸出手。
包小剛伸出手跟耿桌握了握,吳嶽看都沒看耿桌,哼了一聲,邁步往裡走。
耿桌有些尷尬的一笑:“裡面請,裡面請。”
三個人來到包房,耿桌招呼服務員上菜,然後打開酒給包小剛和吳嶽滿上。
“來來來,包少、吳少,我敬兩位一杯,我先乾爲敬。”說着仰頭把杯中酒喝乾。
包小剛左右看了看:“耿總,董總怎麼沒來?”
耿桌笑着說道:“公司出了點問題,她在處理。”然後又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滿,“不管他,我們接着喝。”
包小剛很失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而吳嶽坐在那裡,一臉的高傲,好像跟耿桌喝酒有失他的身份。
“唉!”耿桌嘆了口氣。
包小剛說道:“耿總,嘆什麼氣啊,有什麼就說,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耿桌搖頭:“沒事,沒事,吃菜,吃菜,這雅韻酒樓的菜絕對是一絕。”
包小剛和吳嶽惦記金龍股份的事呢,哪有心情跟他喝酒吃菜,可耿桌不提,他們也不能提起。
耿桌東拉西扯,一晃就是兩個多小時,吳嶽實在是忍不住了,見到耿桌這麼不上道,陰沉着臉說道:“耿總,時間不早了,咱們就到這吧。”
“這哪行啊。”耿桌說道:“這酒還沒喝好呢。”
包小剛知道吳嶽這是以退爲進,附和着說道:“是啊,時間不早了,以後有機會在喝。”說着站起身就要走。
耿桌急了;“包少、吳少,請留步,其實我今天約兩位出來還真有點事情。”
包小剛和吳嶽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又坐了下來。
包小剛拿起牙籤剔着牙:“耿總,你這就不對了,再怎麼說咱也算是朋友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唄,幹什麼這麼拐彎抹角的,一點也不痛快。”
“是是是!”耿桌點頭哈腰的說道,“都是我不好。”
包小剛大氣的一揮手:“行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耿桌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市裡的工商、稅務和審計部門來公司檢查,希望包少和吳少能幫幫忙。”
“這個……”包小剛一陣遲疑。
耿桌急忙說道:“我們已經召開了股東大會,答應包少和吳少參股的事情,不過不能給百分之四十,最多二十五。”
吳嶽冷哼一聲:“我們拿出二十億,你纔給二十五,這太少了吧。”
耿桌看着兩個人無動於衷,一咬牙:“百分之三十,這是底線,再多就不可能了。幾個股東已經說了,要是再多,他們寧可撤資。”
包小剛和吳嶽心裡一驚,要是真的撤了資,他們還玩個屁啊。
包小剛哈哈笑着說道:“那就百分之三十。”
耿桌吐了口氣,諂笑着說道:“那……公司的事情……”
“沒問題!”包小剛拍着胸口說道:“包在我身上,誰他媽的敢不給我面子,老子扒了他那身皮。”說着拿起喝剩下的酒瓶,給三個人的酒杯倒滿,“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我們乾一杯。”
這一次吳嶽也舉起了杯:“合同什麼時候籤?”
耿桌說道:“只要公司的事情解決,就可以籤。”
包小剛和吳嶽目的達成,心裡這個興奮勁就不用提了,眼前都是一張張鈔票在往下飄。也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準備找兩個妞慶祝慶祝。
耿桌把兩個人送出包廂,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這時楊洛在旁邊一個包廂走了出來。
“怎麼樣?”
耿桌笑着說道:“兩個傻逼,聽我說把股份給他們,當然高興。”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高興就好,一高興,腎上腺素就會讓他們興奮,從而失去正常的思維。”說着拿出電話打給黃欣欣,“該你們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