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明泉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楊洛,頓時腦袋嗡的一聲。楊洛就是個瘟神,是他印家的剋星,印家能有今天,全都是拜楊洛所賜。尤其是印啓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進入公訴階段,雖然範家那個老東西松了口,可到底能不能保住印啓的命,他心裡也沒底。而現在印序惹了麻煩,又碰到了楊洛這個災星,可以說,他對楊洛是既恨又怕。
要是平時,印序這個案子也好解決,不就是交通肇事,殺人未遂嗎?什麼叫殺人未遂,只要人沒死就不怕。即使是楊洛插手進來,大不了公事公辦,在裡面待幾年到頭了。可壞就壞子印序還在服刑,是他通過暗箱操作,給印序弄了個保外就醫。
要是平時,印序這個案子也好解決,不就是交通肇事,殺人未遂嗎?什麼叫殺人未遂,只要人沒死就不怕。即使是楊洛插手進來,大不了公事公辦,在裡面待幾年到頭了。可壞就壞子印序還在服刑,是他通過暗箱操作,給印序弄了個保外就醫。
要是印序真的有病,還沒有什麼,可印序根本沒病,然後又出了這個事情。如果楊洛拿這個做文章,根本就經不起調查的。而他這個副主任,利用手中職權,徇私枉法先不說,自己手乾不乾淨,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丟官罷爵都是輕的,弄不好還得進去跟印序一起吃窩窩頭。尤其是現在這個敏感時期,其他家族都縮起了腦袋,他印明泉卻頂風而上,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楊洛看着印明泉陰晴不定的臉,笑着說道:“印主任,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病了?要是病了,應該去醫院看看。你可是國家棟梁,人民的柱石,要是出了一差二錯,那可是國家和人民的損失。”
楊洛這連譏帶諷的,把印明泉弄得怒火中燒,可現在還不明情況,楊洛在這裡起到了什麼作用,他也不敢亂說話,免得讓自己更加被動。
而那名年輕的民警和中年民警,在楊洛的話裡已經聽出來,這個印主任肯定就是印明泉。可讓他們感到心悸的是,楊洛這麼不客氣的損印明泉,而印明泉卻一句話都不說,證明楊洛的身份也不簡單,甚至就連印明泉這個發改委副主任都招惹不起。
兩個人內心感到一陣慶幸,尤其是中年民警,幸虧當時多了個心眼兒,在知道印序身份之後,及時向所長彙報,沒有自作主張對楊洛做出什麼錯誤的行爲。
印明泉深深吸了口氣,緊緊握着的拳頭慢慢鬆開,臉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楊洛,做人要留一線,不然對大家都不好。”
楊洛最後抽了口煙,把菸頭扔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腳:“我楊洛做事,從來都不會留退路。要麼我踏着你的屍體走過去,要麼你踏着我的屍體走過去。”
印明泉眼角猛然跳了一下,咬着牙說道:“小兒猖狂!”
楊洛哈哈笑着站起身,面對印明泉說道:“跟你印家比起來,我還差得多呢。印小三在雲南,那是多麼囂張跋扈啊,我楊洛可比不了。印啓在大化,搞了一次爆炸案,炸死了那麼多人,我楊洛可沒膽量幹。印序是怎麼出來的?出來就出來了,撞了人之後不但不及時去救助,反而想把受害者軋死,我楊洛可幹不出來。你說說,你們印家人做事,是不是比我還猖狂?”說完又是一陣大笑,然後拉着貝音瑤往外走,“我還得跟你們印家人好好學習啊,學習你們印家人,幹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之後,還能心安理得,沒臉沒皮的活在這個世上。
印明泉氣得差點吐血,可面對楊洛,他也只能忍着。這時吳強鬆和彭琴走了進來,兩個人看了一眼笑着離開的楊洛,然後疑惑的看向印明泉。
中年民警見到所長和政委都來了,急忙走過去,趴在兩個人耳邊一陣嘀咕。吳強鬆和彭琴臉色變了變,很快恢復正常。
吳強鬆伸出手,滿臉堆笑的走過去:“印主任,您好,您好,歡迎您來檢查工作。”
印明泉可沒有心情跟他廢話,陰沉着臉說道:“本來我想見見印序的,但知道事情經過之後,我對他很失望,所以就不見他了。對於這個案子,你們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要有什麼顧慮。”說完轉身就走,他對印序是失望透頂了。而且有楊洛插手,他是絕對沒有膽量給他兒子講情。現在要做的是,馬上回去商量怎麼對付楊洛。而他身後的兩個人一愣,急忙追了出去。
吳強鬆看着印明泉離開的背影沉思着說道:“你怎麼看?”
彭琴微微一笑:“不管他話裡是什麼意思,打的什麼主意,既然說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那我們就按他說的做,我想印主任不會出爾反爾吧。”
吳強鬆還真在琢磨印明泉的話,領導嘛,尤其是像印明泉這種級別的,做婊1子肯定要立個貞潔牌坊。明明正在做非常齷齪的事,但不會說出來,反而會義正言辭的批判。如果你真的信了,那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吳強鬆笑着說道:“好,那我們就執行命令吧。”
年輕民警聽到吳強鬆的話,興奮的說道:“我去審!”這小子剛剛參加工作,還沒有被這個社會污染,正是熱血方剛,充滿正義感的時候,對印序的行爲,可謂是深惡痛覺。現在所長和政委做出了決定,他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印序被打成了豬頭,但現在的樣子倒是很得意。他相信,這幫狗腿子不敢把他怎麼樣。不需要他老子出面,只要秘書一個電話,就得把他放了。當他見到年輕民警進來,把戴着手銬的雙手舉到民警面前,囂張的說道。
“打開吧,老子的時間很寶貴。”
年輕民警很客氣的拍拍印序肩膀:“你叫印序對吧!”
印序一愣:“老子不是跟你說過嗎,還問個屁啊,快點給我打開。”
年輕民警微微一笑,繼續問道:“你父親是發改委副主任,印明泉對吧!”
印序火兒了,罵道:“媽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年輕民警坐下來:“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我要確定一下。”
印序很生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好,你很好,我記住你了。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叫印序,我爸就是印明泉,他是發改委副主任。”
年輕民警歪頭看向身邊的同事:“記錄下來沒有,有沒有錄音?”
那名民警說道:“有!”
年輕民警點點頭,看向印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印序,在兩個小時前,你開着車牌號爲京A88388的奧迪Q7,在某小區撞傷一個小男孩?”
印序感覺到不對勁了,只是整個臉都腫了,而且還有血,看不出什麼表情。但那眼神卻滿是陰毒,看起來相當可怕。
“對,我是撞傷了一個小男孩。可那又怎麼樣?他要多少錢,我給他。”
年輕民警問道:“撞傷小男孩之後,你有沒有及時撥打報警電話和叫救護車?有沒有保護現場,對受傷的小男孩進行救治?”
印序想笑,可臉上的傷痛讓他忍住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蹺起二兩腿,輕蔑的說道:“好,我全都告訴你,我到要看看,你們敢把我怎麼樣。”接着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到現在他還是認爲,就算他全都說了,只要有他老子在,他就可以安然無恙。到時候這些穿着人皮的狗腿子,會客客氣氣把他送出去。
年輕的民警看向身邊的同事:“都記錄下來了吧。”
那名民警點頭:“沒有問題!”
年輕的民警把筆錄推到印序面前:“籤個字,按個手印。”
印序毫不在乎的簽了名字,按了手印。
年輕的民警臉上露出了笑意:“老周,把他送進滯留室。”然後拿起筆錄和錄音走向門外,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又回頭說道。
“哦,我忘了告訴你了,你父親已經來過了,他對你的所作所爲,感到羞恥。交代我們一定要依法辦案,嚴肅處理。”
印序沒有反應過來,當年輕民警消失在門口的時候,他纔回過神來,嘶聲吼道。
“你他媽的騙我,我爸絕對不會不管我的。”說着站起身就往外跑。
老週一步竄了過去,伸手抓住印序的肩膀,猛然向後一拉。
印序的身體突然倒飛而回,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本來身上就有傷,這一下可把他摔得夠嗆,張嘴一聲慘叫,半天沒有爬起來。
老周冷哼一聲,彎腰架起印序往外走。
印序拼命的掙扎:“我爸不會不管我的,你們這幫狗,我不會放過你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吳強鬆看了一下手裡的口供,然後交給彭琴。
彭琴看了看:“行了,明天去見見受害者家屬,問問他們有什麼要求沒有,然後進入司法程序。”
楊洛和貝音瑤回到了家,發現童童已經睡了。楊洛抱着貝音瑤進了洗澡間,然後傳來流水的嘩嘩聲,還夾雜着貝音瑤壓抑的嬌吟聲。
第二天,睡夢中的貝音瑤聽見房門開闔的聲響,慵懶的睜開眼睛,就見楊洛端着煎蛋,還有米粥、小鹹菜之類的早點走進來,然後用腳把門關上。
貝音瑤驚奇的看着楊洛:“這是你弄的早點?”
楊洛得瑟的說道:“不要小看我。”
貝音瑤咯咯一笑,看了一眼窗戶,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現在幾點了?”
“今天是週末,思洛有她奶奶照顧,你管幾點幹什麼。”說着拿來一張報紙鋪在牀上,然後把早點放到報紙上。接着用湯匙舀了點米粥,送到貝音瑤嘴邊。
貝音瑤看着楊洛的眼睛能滴下水來,充滿了濃濃的愛意,滿臉的幸福。
“我還沒洗臉刷牙呢!”可說歸說,還是張嘴把米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