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一名民警快步走了過來,“你看看!”說完把手裡的一塊手錶遞給吳立勇,“在那個二貓身上搜到的。”
吳立勇接過來看了看,狐疑的說道:“就這樣的一塊手錶一千多萬?我怎麼看也不像啊!”
年輕民警拿過去仔細的看了看,說道:“這應該是江斯丹頓藍血貴族系列,機芯共達237個組件,其中包含30顆寶石,烏金錶殼,採用防反光藍寶石水晶鏡面及底蓋,整個手錶無論是錶殼、還是夾板和機件全部是手工打磨,看着很樸實無華,但每年只出產男女款式各一塊,要想買的提前好幾年預定才行。而且啊,就算你有錢,沒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人家也不賣給你……”
吳立勇奇怪的問道:“你怎麼這麼瞭解,這種事情你也知道?”
年輕民警笑着說道:“我有一個大學同學,他就是個富二代,有個愛好,就是收集世界名錶。他也有一塊藍血貴族系列手錶,但不是這一款,價格也沒法比。當時他跟我聊起過,也給我看過這塊手錶的一些資料。不過,我不是什麼專業人士,也不知道面前這塊是不是真的。”
吳立勇急忙把手錶拿回來,然後小心翼翼的遞給那名民警:“這塊手錶你收好,回去之後放到保險櫃裡,等案子審理清楚了馬上交給失主。千萬不要弄壞了或者弄丟了,不然我跟你下半輩子都得喝西北風。”
那名民警也不淡定了,看着手裡的手錶感覺到很燙手:“吳局,這塊手錶不會是假的吧,誰吃飽了撐的花一千多萬買手錶啊。”說歸說,還是把手錶放入證物袋裡,小心的貼身放好。這可是一千多萬放在身上啊,想想都感覺不自在。
吳立勇說道:“我告訴你,這塊表假不了。”說完嘆口氣,又幽默的來了一句,“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啊!”
年輕民警噗嗤一笑:“吳局,你怎麼知道這塊手錶是真的?”
吳立勇說道:“因爲這塊手錶的主人叫貝音瑤!”說完一揮手,“好了,通知殯儀館沒有?”
一名民警說道:“通知了,估計快到了。”
吳立勇說道:“留下幾個人,其他人收隊。”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區刑警支隊隊長李鐵跑了過來,趴在吳立勇耳邊說了一句。
吳立勇臉色一變:“什麼,跑了?”
李鐵點點頭:“肯定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不然大貓不會這麼快反應過來,在我們抓捕之前就跑了。”
吳立勇臉色變得鐵青,咬着牙說道:“有些人那,真是連做人的底線都沒了。以前爲了各自的面子,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看來我這個臉給的有點大啊,居然蹬鼻子上臉,在這個時候還敢跟我玩無間道,好,好啊。”說完重重一揮手,“收隊!”
這個老傢伙是真的火了,剛剛在楊洛面前誇下海口,緊接着就有人在背後狠狠捅他一刀。他怎麼能不火,怎麼能不生氣。
年輕民警看着吳立勇的背影低頭一陣沉思,他的兩名同事猶豫了一下:“趙陽,我們去醫院看看所長,你去不去?”
趙陽回過神來,說道:“去!”
三個人走出衚衕上了車,因爲這裡距離軍區醫院最近,所以三個人不用想也知道,周肅清肯定被送到了那裡。到了醫院打電話給同事一問,果然在這裡。
三個人到了病房,見到周肅清老婆王慧茹還有所裡很多同事都在,趙陽問道:“嫂子,所長的傷怎麼樣?”
王慧茹抹了一下眼角:“醫生說骨頭都砍裂了,不過幸運的是沒有砍到大動脈,不然有什麼後果真的很難說。”
趙陽吐了口氣:“醫生說沒說會不會有後遺症?”
王慧茹說道:“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問題不大,應該不會有後遺症。”
這時昏睡的周肅清醒了,臉色還是那麼蒼白:“怎麼樣?”
趙陽說道:“放心吧,都抓住了,不過大貓跑了。”然後猶豫了一下,“所長,在沒有抓到大貓之前,你就在醫院呆着吧,就是好了暫時也不要出院。”
周肅清一愣;“怎麼了?”
趙陽說道:“我聽說那個大貓心狠手辣,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絕路,我怕他狗急跳牆報復。那麼他第一個找的人,可能就是你。”
周肅清心裡一驚:“你認識這個大貓?”
趙陽說道:“不認識,但我有一個朋友跟大貓有過接觸,他跟我說過。”
王慧茹聽到趙陽這麼一說就急了:“怎麼辦?怎麼辦?要是他報復我跟我女兒怎麼辦?”
趙陽一皺眉說道:“還真有這種可能。”
周肅清也急了,他幹了半輩子警察,雖然做事情瞻前顧後,給人的印象就是沒有魄力,再不好聽點就是怕死。可要是真說起來,在一個普通警員登上所長的位置,尤其是在京城,沒有任何後臺的情況下,肯定也是用命拼來的,要說沒有能力那是瞎扯。他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爲有了家,就有了顧慮。他死了沒什麼,但是老婆孩子怎麼辦?這是每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都有的顧慮。只是他是一名警察,他還有一個責任就是維護治安,維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而在人民和家庭,他選擇了家庭。
作爲警察,職責和親情就是兩個極端,不能兼顧。如果他沒有穿上那身警服,他絕對是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爸爸。但他既然穿上了警服,那就不是個好警察。可他這樣誰也不能說出什麼,換做任何人,百分之八十都會這麼選擇。
周肅清說道:“不行,我的跟吳局把這個事情說一下。”
趙陽點頭說道:“這樣吧,我去說罷。在沒抓到大貓之前,嫂子就在這裡照顧你,再留下兩個人負責給你們送個飯什麼的,誰也不要出去。孩子那裡,我跟所裡的同事輪流負責送她上學放學,晚上就帶回家住,這樣就算大貓有心報復,也摸不清孩子上下學的路線。”
周肅清想了想:“行,就這麼辦吧。”
趙陽跟其他同事商量了一下,安排好今晚負責的人,然後告辭離開,出了醫院拿出電話打給吳立勇:“吳叔!”在私下裡,他一直都叫吳立勇叔叔。
聽筒裡傳來吳立勇的聲音:“小陽啊,剛分開就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趙陽把周肅清的事情說了一下:“吳叔,這個事情必須要重視,而且你也要小心點。”
吳立勇冷笑一聲:“我還正找他呢,如果他敢出現,我保證打斷他的腿,我看他還往哪跑。”
趙陽苦笑一聲,對吳立勇的脾氣他可知道,那是又臭又倔,所以不在說什麼:“反正小心無大錯。”
吳立勇笑了一聲:“我打了一輩子鷹,難道還會讓小家雀啄了眼?放心吧,沒事。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一定要保護好老周家人的安全。”
“好的,我明白!”趙陽答應一聲。
“嗯,你也小心點!”吳立勇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趙陽拿着電話出了會神,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到裕民路!”
朝陽區裕民路一號院,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知道這個地方的很少,而這裡就是市公安局家屬院。
趙陽下了車走進一號院,回到家裡進了客廳喊道:“媽,我回來了!”
在廚房你走出一箇中年婦女,就是趙陽的母親,趙玉芳。身上透着一股軍人的氣息,而且皮膚保養的相當好,看起來也就三十七八歲,要是母女倆走在大街上,都會以爲兩個人是姐弟。
趙玉芳見到趙陽,眉開眼笑的說道:“我的陽陽回來了,今天工作累不累?”
趙陽一翻白眼:“媽,我都多大了,你還叫我陽陽。”
趙玉芳擡手就在趙陽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年紀再大,你也是我兒子。”
趙陽泄氣的說道:“好吧,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我哥回來沒有?”
趙玉芳一瞪眼,氣呼呼的說道:“不要提你哥,說其他我就生氣。”
趙陽在冰箱你拿出一瓶飲料說道:“他又怎麼招你了?跟我說說,我修理他一頓,給您老人家出出氣。”
趙玉芳沒好氣的說道:“得了吧,你們哥倆一直都狼狽爲奸,不聯合氣我我就燒高香了。”
趙陽笑嘻嘻的摟着趙玉芳的脖子,撒嬌的說道:“媽,看您說的,我什麼時候跟他狼狽爲奸了,不可不能冤枉我啊。”
“什麼味道?”趙玉芳抽了抽鼻子,接着一拍大腿衝向廚房,“我的菜啊!”
房門傳來鑰匙的響聲,接着門被推開,林國威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趙陽急忙站起身:“爸,你回來了!”接着把林國威公文包拿過來,又把衣服掛好。
趙陽母親是獨生子女,在那個年代可很少見,而林國威也很開明,老大姓林,而趙陽跟楊洛差不多,跟了母親的姓。而趙陽從小在重慶姥姥家長大的,直到前一段時間警校畢業纔回來。
林國威瞥了自己兒子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是不是惹什麼禍了?”
趙陽笑嘻嘻的說道:“爸,你以爲我是我哥呢?總給您老人家惹麻煩。”
“就是!”趙玉芳在廚房走出來,“陽陽什麼時候惹過禍。”
“好好好!”林國威見到老婆出現了,急忙轉換話題,“說吧,這麼殷勤是不是有事?”誰能知道,在外面威風凜凜的林大局長也是個氣管炎。
趙陽說道:“爸,我打聽個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楊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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