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沉思了一下,拿出電話撥了一串號碼,時間不長對方接通,聲音非常恭敬:“楊少,我是乘風!”
楊洛問道:“在烏魯木齊吉木薩爾縣有沒有分舵?”
陸乘風說道:“有,負責人叫曬都勒!”
“新疆人?”楊洛問道。
陸乘風說道:“對,全名叫曬都勒·買買提!”
“嗯!”楊洛嗯的一聲,說道,“我在吉木薩爾縣一家叫林園商務酒店508房,讓他馬上來見我。”
“好的!”陸乘風等了一下,沒有聽到楊洛再說話才掛斷電話。
京城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曹光利站在窗戶前,他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樣,陰沉沉的。一刻沒有抓住黑子,他就一刻不得安寧。可偌大的京城,只憑分局的警力想要全城布控他也就是說說罷了。就算警力足夠,沒有總局的同意,他也沒有權利這麼做。如果他向總局彙報,讓其他分局配合,那事情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不要看各個區分局領導見面都和和氣氣,一副士爲知己的樣子,要是真遇到什麼事,他的這張臉還真不見得好使。因爲人家得到的命令肯定是抓人,而他是想殺人滅口。更何況,整個市局的板凳也是狼多肉少啊,他這個位置有多少人眼饞,市局裡面有多少背靠大樹的神仙論資排輩等着呢,就是現在都有很多人罵他走了狗屎運。除非他不出現問題,一旦出現問題,那些人肯定會一蹦多高,把他狠狠踩下去,還想讓人家給他賣命,簡直是癡心妄想。
“叮鈴……”
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急促響起,曹光利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急忙抓起電話:“我是曹光利!”
聽筒裡傳來一聲冷哼:“我知道你是曹光利,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爲了你能夠上位,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欠了多少人情,沒想到這麼一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怎麼讓我相信你?”
曹光利的冷汗下來了,他沒想到,這麼快對方就知道了:“你放心,二貓已經死了,黑子也受了傷,他跑不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哼!”對方又冷哼一聲,“希望吧,還有,儘快把大貓幹掉,他多活一天,對我們就多一天威脅。”
“嘟嘟嘟……”
曹光利剛想說話,聽筒裡傳來一陣忙音,這讓他感到一陣不安。因爲他心裡非常清楚,如果這個事情不能儘快解決,他絕不懷疑,他會被推出來成爲替罪羊。
曹光利拿着電話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猶豫着是否先把大貓幹掉,以及分局警力正在東郊全力搜捕黑子的時候。在昌平一間普通的民宅內,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二貓胸口開始起伏,過了一會手指動了一下。
“醒了!”馮崢正在瞪着眼睛,研究二貓身體結構呢,見到二貓動了,嚇了一跳,蹦出去多遠,接着興奮的喊了一聲。
趙陽、趙光宇、李東、周建折騰了一個晚上,正坐在沙發上打着盹,聽到馮崢的喊聲,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馮崢指了指二貓:“你這個傢伙馬上就醒了,你看他的手還在動。”
趙陽四個人精神一振,全都站起身圍過去,此時二貓的呼吸聲越來越重,眼皮也開始抖動。
趙陽舒了口氣:“媽的,現在我是終於放心了!”說完看向馮崢,“你小子還真精神,一夜沒睡,到現在眼睛還跟燈似的,我真服了。”
馮崢嘿嘿一笑:“這麼好玩的事情,哪有心情睡覺。”
趙陽拿出煙點了一根,五個人雙眼死死盯着二貓,幾分鐘之後,二貓張開嘴長長呼出一口氣,慢慢的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五個大腦袋距離他只有幾公分。尤其是那五雙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嚇得嗷的一聲大叫,肥胖的身體撲通一聲滾到了地上。
“我是不是死了?這裡是不是地獄?”二貓驚恐的嚎叫着,然後連滾帶爬的爬起來,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也不管東南西北的邁步就跑。緊接着就是砰的一聲,二貓的腦袋重重撞在了牆上,然後又是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趙陽、馮崢幾個人眨了眨眼睛,看着腦袋上有個大血包,昏迷的二貓愣了好一會,接着就是鬨然大笑。
“哈哈……”
“咳咳咳……”
馮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續咳嗽着:“這個傢伙……咳咳咳……太他媽……咳……太*有意思了……咳咳咳……哈哈哈……”
足足笑了能有兩三分鐘,幾個人才消停下來,周建用腳踢了踢二貓,罵道:“媽的,不要裝死,起來!”
二貓還是一動不動,趙陽說道;“弄點水過來!”
“我去!”馮崢很積極,跑到衛生間,端着一洗腳盆的水跑了出來,然後全部倒在二貓的腦袋上。
二貓一個激靈,一翻身坐起來,打量着四周,尤其是窗外的陽光,讓他感到非常親切:“我……我沒死?”
趙陽把菸頭讓扔在地上踩了一腳:“要是沒有我們,你就真的死了。”
二貓徹底清醒過來,一咕嚕在地上爬起來,再一次打量了一下不大的房間,然後跑到窗戶前,把窗戶推開,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
二貓深深吸了一口,頓時興奮的喊道:“我真沒死,我*真沒死!”說完轉過身看着趙陽幾個人,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趙光宇嘿嘿一笑,走過去拍了拍二貓的肩膀:“我們是見過,那天你追着人砍,是我們出警抓你的。”
“你們警察!”二貓臉色一變,本來死裡逃生的喜悅,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不過很快恢復過來,“放了我,每個人兩百萬,這些錢你們一輩子都賺不來。”
“哈!”李東笑了一聲,“二貓,我們一分錢不要,現在你就可以走!”
二貓臉上一喜,可他並不笨,接着就回過味來,這個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什麼意思?”
李東說道:“要不是我們,你*早就化成灰了。而且現在全城都是警察,只要你出去,你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亂槍打死。”
二貓臉上一陣陰晴不定,趙陽拿出手機:“我有一段錄音,你可以聽聽!”說完找到錄音文件,按下了播放鍵。而這段錄音是王超通過手機傳給他的。
“王超同志啊,曹局說了,二貓得死,黑子得死,大貓也得死。這個事情交給你,先把二貓處理掉,然後在幹掉黑子和大貓。”
“年局,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因爲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說話,也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守住秘密。”
“年局,能不能交給別人?”
“哎,小王啊,交給別人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知道,讓你去做,那是曹局信任你,想要栽培你,你可不能枉費曹局的良苦用心啊。”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知道你是害怕……放心吧,曹局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大小二貓和黑子一死,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等過兩年,誰還會記得大貓二貓是誰啊。他們能記得的,只是曹局衝破重重阻力,摧毀了大貓二貓黑社會組織犯罪集團,擊斃了故意殺人兇手黑子。到時候,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分局刑警隊隊長的位置就是你的。”
接下來就是音頻裡面沙沙的雜音,過了好一會才又聽到聲音,“好,二貓交給我,我送二貓上路。”然後音頻就沒了。
趙陽收起手機,笑眯眯的說道:“二貓,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出去被亂槍打死,我絕對不會攔着。二是跟我們合作,老老實實的交代,尤其是曹光利的犯罪證據。我不敢保證你下半輩子還能走出監獄,但我能保你不死。”
二貓的肥臉變得慘白毫無血色,突然哈哈狂笑,笑聲慘厲帶着濃濃的恐懼:“如果讓我在監獄裡呆一輩子,還不如死了。”
趙陽一笑:“俗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最少你能天天看到東方升起的太陽。可你死了又能怎麼樣?他曹光利依然是曹光利,他還是分局的局長,依然大把的撈着錢,依然摟着美女逍遙快活,而你卻變成了一縷冤魂。最後證明你來過這個世界的唯一東西,就是那一堆白骨,然後找個地方挖個坑一埋,連塊碑都沒有,這樣的一個結局你甘心嗎?”
“我不甘心!”二貓一聲怒吼,整張肥臉都扭曲的變了型,猙獰可怕,“曹光利那個狗孃養的,要是沒有我們,他憑什麼住別墅,他拿什麼包1養十幾個女人……”
趙陽幾個人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趙陽說道:“那還等什麼,等着曹光利的人搜到這裡,然後你被亂槍打死,我們也跟着倒黴?”
二貓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悶氣,內心的恐懼也減輕了不少,咬着牙說道:“我有一個賬本,在我妻子那裡。送給曹光利的每一筆錢和物品,上面記錄的都很清楚。”
趙陽一愣:“你還有老婆?”
提起老婆,二貓那猙獰的臉頓時緩和下來:“當然有,只是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周建退了退鼻樑上的眼睛,說道:“你老婆叫什麼名字,她現在在哪?”
二貓深深吸了口氣:“她叫馮慧雲,是二十五中的聲樂老師,你們找到她之後,只要說是警察,她就知道怎麼辦了。”
趙光宇說道;“看來,你早就給自己留了後路!”
二貓說道:“自從我踏入黑道那一天開始,就想到會有這一天。”說到這猶豫了一下,“我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在曹光利背後還有一個人,我送給他三套別墅,十一套高檔住宅,但是這個人很狡猾,從來都不出面,都是一個叫孫進的人收的,而且這些房子都在這個孫進的名下。”
趙陽精神一振:“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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