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敲了敲額頭,站起身來回踱着步,過了一會才說道:“我不懷疑你的話,但有一點我還不明白,即使如日中天時的高家,也不可能讓你冒那麼大風險,把武康和武清父子弄出來吧。”
吳建奇說道:“當然不可能,可老領導的話我卻不能不聽!”
“是範忠濤那個老東西?”沒等吳建奇回答,楊洛接着說道,“範家和高家有所勾連,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不然高家也不會讓紅三月跑到大化來興風作浪。可範忠濤那個老東西可不是傻的,而且是修煉千年的老狐狸。是什麼樣的利益,能讓範洪濤那隻老狐狸,不惜代價的把武康和武清父子弄出來?”
吳建奇嘆口氣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範家和高家十多年前在商業上就有合作,大地集團就是他們兩家控股的公司。但是,大地集團只是掩人耳目,其下屬的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纔是核心。你知道嗎?這個公司每年的純盈利超過百億。”
楊洛一屁股坐到凳子上,上身前傾的看着吳建奇,“一個海運公司,而且聽你話裡的意思,規模還不大,但一年的純盈利卻超過百億。”說到這,楊洛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來,這家公司的所有進口商品都沒有上過歲啊。”
吳建奇點頭:“對,就是走私,範家佔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高家獨佔百分之六十五。而這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權就在高桂芬手中,這個高桂芬就是武康的丈母孃。武康和武清出事後,七十多歲的高桂芬,親自跑到京城去見範忠濤。拿出進出口公司的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權,換取武康和武清的自由。”
楊洛笑了,慢慢的挺直身體:“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說盡了人類紛爭,也說盡了人類的利益糾合。”說完特詭異的看了吳建奇一眼,“你也不是傻子啊,很明顯範忠濤要放棄你,爲什麼還要幫他?”
吳建奇說道:“當我走上仕途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人際關係,利益糾葛是多麼的殘酷。我每天坐着車上班,看着乾淨的街道,總是在想,爲什麼人卻那麼髒!”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這些當官的就知道看着光鮮亮麗的政績發笑,有誰真的在意過老百姓日子到底好不好過。你們整天坐在辦公室喝着茶,悠閒的看着下面遞上來的報告,有哪怕一天真正去聆聽老百姓的聲音嗎?沒有,一天都沒有。所以,髒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吳建奇又拿起煙點了一根,說道:“你說的對,髒的不是人,而是人心。”
“啪!”楊洛打了個響指,“好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要只是這麼點東西,吳嶽還得等幾年才能出來。”
吳建奇眼裡閃着一種莫名的光,“我前幾天看報,時政新聞,發現有幾個城市的位置調動很詭異,我分析了又分析,最後得出一個很有趣的答案,你要不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