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勁陪着楊洛往裡走,牛壯把車開進去,停在停在場,然後跟在兩個人身後東張西望的亂瞄。尤其是有小護士在身邊經過,這小子都會停下腳步,目送人家走遠,然後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跑着追上楊洛。接着,這樣的一幕還會重演。
楊洛沒有注意到牛壯的豬哥相,只是在跟孔勁一邊走一邊聊。
孔勁說道:“楊醫生,今天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醫院吧!”
楊洛點頭:“我比較忙,事情太多,今天要不是有事到省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過來呢。”
孔勁一笑:“那我給你介紹一下咱們醫院吧,現在我們醫院,可以說在廣西,規模都比較大的了。不只是醫療、預防、保健、康復,年前又跟廣西五家醫學院達成協議,成立了教學部和科研部,成爲了真正的綜合性醫院。現在正在評三級甲等,估計今年年底就差不多了。醫院佔地面積三百三十畝,建築面積十五萬平方米,設有vip住院部一個,開放牀位一千五百張,開設臨牀科室二十八個,醫技科室二十個,在職職工一千四百多人,其中副高級以上專業技術人員二百八十八人,博士、碩士研究生一百七十四人。享受國1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六人,碩士生導師八人。市政府津貼十一人,有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學科帶頭人、省市級各類專業委員會主委、副主委等專家七十二人。”
說着三個人在前面兩棟六層樓中間走過去,整個景象突然一變。只見綠樹成蔭,花草掩映。綠蔭中的座椅,綠樹花叢中愜意的林間甬道,飛動的鴿子,中間一個廣場有一座假山,噴泉噴薄着水珠。
孔勁說道:“爲了給患者一個舒適的活動場所,醫院的綠化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七十。還有一個五百平方米的屋頂花園,即使是在冬天,也能給患者提供一處綠色園林。每到晚上的時候是最熱鬧的,患者還有家屬都會在綠蔭下散步、鍛鍊,在花木叢中聊天。”
楊洛點點頭:“這個環境是真的不錯,沒想到衛華能把醫院弄成這樣。”
孔勁笑着說道:“其實我也很意外,即使是在國外,這種花園式醫院都不多見。而且綠化的投資,已經過億了,這絕對是大手筆啊。不要說是患者,就是我們醫生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都很舒心。”
接着楊洛又去了門診大廳,各個科室還有住院部看了看,當他在住院部往外走的時候,突然有人在身後喊他。
“楊醫生?”
楊洛停下腳步,回頭就看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護士。
“呀,真的是楊醫生呀!”小護士興奮的跑了過來,“剛纔我以爲眼花了。”
楊洛呵呵一笑:“艾秋雨同志,我們又見面了。”
艾秋雨原來是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的護士,當初郭雨竹和董月婷受傷,因爲護着兩個人,被曹定傑和那個胖護士欺負,後來楊洛讓她過來當護士長,她說考慮考慮,沒想到真的來了。
艾秋雨笑意盈盈的說道:“楊醫生,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當然!”楊洛說道,“你那麼有正義感,而且還是我親自邀請你過來的,我怎麼能不記得你。”
孔勁好奇的說道:“原來你們認識啊!”
艾秋雨點頭說道:“當然認識了,當初可是楊醫生邀請我過來的。”
“正好!”孔勁說道,“馬上就要下班了,我和楊醫生出去吃飯,你也過來吧。”
艾秋雨高興的說道:“好啊,我請你們!”
楊洛笑着搖頭:“今天恐怕是不行啊,一會我還有事情要去辦,等過一段時間吧。”
艾秋雨很失望,扭頭看着孔勁。
孔勁聳了聳肩,苦笑一聲:“你看我也沒有用,他不去,難道還能綁着他去?”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爭吵聲:“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都說了,已經沒有病房了。而且你這個病,根本不用住院,能不能不要擾亂我們醫院的正常秩序?”
“媽的,這裡是vip區,這個窮鬼哪有資格住到這裡來?趕緊讓他滾,今天這個病房我要定了。”聲音非常囂張,聽在楊洛耳朵裡卻有些熟悉。
孔勁一皺眉,擡頭看過去,只見前面圍了不少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楊醫生,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過去看看。”
楊洛點頭;“沒事,你去吧!”
孔勁走過去,扒圍觀的人羣,只見兩個小護士擋在一間病房門口,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年紀大概四十來歲左右。男人穿着一身綠色的仿軍裝,腳上一雙黃膠鞋,黝黑的臉膛上,刻畫着生活的痕跡。那雙大手指節粗糙,指甲蓋裡滿是污泥。女人穿着灰色的皮夾克,已經滿是裂縫,有的地方掉了漆,一看就是劣質的人造革。下身穿着黑色的緊身褲,腳上是佈滿灰塵,已經變了形的皮鞋。
而他們對面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年輕人,坐着輪椅,身後還有四名彪形大漢,估計是保鏢。
那一男一女看着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眼裡流露着屈辱。想要爭論,但農民的樸實,笨拙的嘴,讓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臉色憋得通紅。
一名護士瞪着眼睛說道:“病人沒有貧富之分,而且我們醫院有規定,軍人和貧困家庭優先。先生,請你快點離開,不要擾亂醫院的秩序,不然我叫保衛了。”
“哈哈哈……”青年猖狂的一陣大笑:“保衛,好啊,你讓他們來,老子打斷他們的腿。”
這時一名站在旁邊看熱鬧,穿着非常時尚,拎着名包的女人忍不住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護士都說了,你的病不用住院,幹什麼還搶病房,還侮辱人家,你有錢就了不起啊。”
“就是啊!”一名中年人說道,“最少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人家可是比你先住進去的,講不講道理啊。”
輪椅青年回頭看了兩個人一眼,輕蔑的說道:“你們他媽的算老幾啊,都給我閉嘴。”
“報警,報警!”那名時髦女人打開包,拿出電話就要報警,“什麼東西,有倆糟錢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看到女人要報警,青年急了:“把他電話給我搶過來!”身後的大漢剛想有所動作。
“怎麼回事啊!”孔勁擠進來問道。
時髦女看到醫院有人來了,把電話放下了,那個大漢也把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楊洛也走了過來,站在人羣后,看到有人打抱不平,不禁點點頭。不是說有錢人都是爲富不仁,其實那只是少數,有正義感的人還是很多的。
兩名護士見到孔勁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一名護士嘰嘰喳喳的說道:“普區沒有病房了,按照醫院的規定,經濟困難的病人可以優先使用vip病房。但是這個人一直在這裡無理取鬧,非要把病人趕出去,他住進來。”
孔勁看着那名青年:“先生,請把你的病例給我,讓我看看,要是需要住院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
另一名小護士鄙夷的說道:“他得的是梅1毒,只要每天按時過來打針就行,根本就不用住院。”
小護士的話一說出來,周圍看熱鬧的人鬨然大笑,看着青年的眼神除了鄙視就是鄙視,尤其是那些女人,厭惡的不行。男人,沒有一個不花心的,尤其是在這裡住院的,哪一個不是有錢的主?找個女人玩算個屁。只是找歸找,你有點品位好不好,居然弄得自己得了病。可見那個女人是個什麼貨色,估計是個超級的公共汽車。
這一下,青年受不了了,臉色陰沉的可怕。而站在他身後的四名大漢,眼睛裡露出了兇光。正所謂君辱臣死,既然跟着老闆混,拿着老闆的錢。現在老闆受辱,這就跟褲子拉鍊沒拉上,長條葫蘆露出來,被人看到一樣,尷尬中帶着羞恥,鬱悶中帶着懊惱,隨後就是憤怒。
一個傢伙剛想走過去,教訓教訓那個小護士,給自己老闆出出氣。
一個慵懶的聲音非常突兀的響起,“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武清武少爺啊,你不是應該被槍斃了嗎?怎麼還活着啊,真讓我感到意外。”
“誰,敢咒老子……”青年回頭,就看到一張讓他做夢都感到恐懼的臉,“你……你你……”
楊洛走到武清面前,微微眯着眼睛,戲謔的看着他:“武少爺,這一別就是一年,別來無恙乎?”
武清喉嚨滾動了一下:“你……你怎麼在這?”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個剛剛出現的年輕人,來頭絕對小不了。沒看到這個囂張的傢伙,見到他就跟個龜孫似的。這一下所有人都興奮了,什麼富商名流,人嘛,都喜歡沒事湊個熱鬧。朋友一見面就談生意,那多無聊,這以後見面了,也有個閒扯的話題,吹吹牛逼多好。
楊洛拍拍武清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這家醫院是我的,你說我怎麼會在這?”
武清這一次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真是不作不會死,自己怎麼就跑到這家醫院來了。可來就來唄,打完針就回家多好,幹什麼沒事非得要住院。
在場的人全都恍然,能夠在南寧開一家這樣綜合性的大型私人醫院。可不是有錢就能行的,關係和人脈缺一不可。你有錢把建築建起來,買了設備,手續呢?就是你有關係,手續能辦下來,可醫生呢?那些普通的醫生和護士好找,有錢就行。但那些專家教授,可不認錢。能把那些有名的專家教授請過來,沒有超強的人脈,根本辦不到。而他們能來這個剛剛成立半年的私人醫院,不就是因爲那些有名的專家和教授在這裡坐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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